第27節(jié)
被潮濕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宛如被水鳥拂過,白曇一下僵住。 巫閻浮叼住一顆扣子,以舌尖穿過扣眼。一排絆扣扣完,他便抬起頭來,鼻梁抵著在少年秀美的頸線緩緩滑上,在頸窩處刻意深嗅了一口他的肌膚,低聲道:“主人......你的汗水好香啊?!?/br> 男子聲音喑啞低沉,聽來極是曖昧,白曇猛地打了個激靈。 抹了一把身上汗液,自己嘗了嘗,果然嘗出了一丁點(diǎn)甜味。 ——曇兒,若是嬈骨長開了,你便連一滴汗也是春i藥,一根頭發(fā)也是迷香,若是走到人群里去,便會誘得他們?nèi)琊囁瓶剩缋撬苹?,若為師不在身邊,你可怎么活得安好?/br> 白曇頓時如臨大敵,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此刻,用熱鍋上的螞蟻形容他的心情,再恰當(dāng)不過。以前曾聽巫閻浮提起過,嬈骨便是狐骨,生有者性iyin而多情,嬈人一族個個如此。而該族卻起源不明,他在藏經(jīng)閣里翻遍了經(jīng)卷史書,亦找不到有關(guān)嬈人的記載,更不知如何消除這天生異征。 若是嬈骨長開,他的汗水就會有甜味,并有催i情的效用,時候一到,他便會yini媚不堪,不自覺的誘人媾i和,若是如此,必會阻礙他修煉六欲天。 他坐下來,細(xì)細(xì)回想已牢記于心的《行|欲|經(jīng)》,卻是一無所獲,想來是沒有先例。 白曇胡亂撓了撓腦袋,感覺頭疼。他從榻邊小桌上提起一壺葡萄酒,灌了一口,仰躺下來,背卻鉻到一個硬物,探下去摸到眼前一瞧,一口酒便差點(diǎn)噴了出來,火燒手似的扔到了一邊。 東西咕嚕嚕的滾到巫閻浮面前——竟然是一根玉勢。 想來是波斯艷姬在長途跋涉中百無聊賴,便拿這東西練房中術(shù)。 白曇在身下毯子上擦了擦手,又用酒沖了一道,羞恥得想吐。他自然是見過這東西的,以前練媚術(shù)時,也有配合器物練的招式。不過他還沒學(xué)到那一層,如今做了教主,自然不會再去練那些下作功法。 但,若日后真的嬈骨長開,如老魔頭所說,要求著,求著別人□□他,還不如自己........ “主人,你掉了東西?!蔽组惛惖剿叺驼Z。 白曇睜開眼,見那好大一根玉勢對著面門,當(dāng)下竄了起來,頭重重撞在轎蓋上,立時腫起一個大包。他怒不可遏地瞪著藥人,對方卻像個小孩兒一樣舉著玉勢,好奇地望著他,不知他為何反應(yīng)如此之大。 白曇縮在榻背上,像只炸毛的貓:“扔掉。別拿那東西碰我!” 巫閻浮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把玉勢隨手扔到了榻旁的一個珠寶箱里,砸得一陣丁零當(dāng)啷。 白曇循聲往箱子里一瞄,見那箱中放置的幾套衣物與脂粉頭飾一類物什,忽而玩心大發(fā),取了一件深紫對襟窄袖的波斯長袍出來,便往藥人身上套??蛇@長袍是女式的,哪里套得上男子身軀,硬生生給他穿上去,肩膀處即刻便崩出幾道破口,衣襟被布滿藤蔓的寬闊胸膛撐得大敞,玉腰帶往窄腰上一勒,便將身材襯得挺拔精壯,極是惹眼。 “瞧瞧,什么叫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他興致勃勃的打量了藥人一番,將他披散的一頭白發(fā)捋到腦后,用一個細(xì)金絲臂釧束了起來。 藥人本來便生得高鼻深目,輪廓鮮明,這么一打扮,呈現(xiàn)在白曇眼前的,實(shí)是個絕世罕見的異族美男子。 “嗯,生得真是不錯……”見藥人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白曇愈發(fā)起興,抬起他的下巴,又拿起一盒胭脂,“可惜還差點(diǎn)顏色?!?/br> 說著,便抹了一小坨,抹上淡無血色的薄唇,來回暈開。 霎時間,俊美蒼白的臉添了顏色,生機(jī)勃勃,英氣逼人。 面對這等極致男色,饒是白曇,也不禁愣了一愣,卻不料此時腳踝突然被什么纏了住,整個人往前一傾,不偏不倚地將藥人壓在身下。高挺鼻梁擦過他的耳根,呼吸氣流混著馥郁的胭脂香味,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白曇一時身上發(fā)軟,撐起身子,渾然不知自己頸側(cè)被印了個紅艷艷的唇痕。此時轎子搖搖晃晃地離了地,他便又一下?lián)涞乖谒幦松砩?,這次竟是四唇相貼,胭脂濃香沁入口鼻,讓他一時有些暈眩。 ——自作孽,不可活。巫閻浮瞧著他雙眼迷離,暗暗嘲笑,竟辨不出這波斯胭脂里含了迷人神智的曼陀羅香,也不知他打算怎么在江湖上混。 白曇卻纏住他脖頸,小貓似地蹭了蹭,只覺意亂情迷,軟綿綿“啾”地親了一口他的嘴唇,臉頰泛起紅潮。巫閻浮看他如此,也回親一口,心里癢得不行,將這心狠手辣的小妖孽摟在懷里,竟說不出的愉悅難耐。 “阿癡,你生得真好看?!卑讜乙恍Γ冻鰞深w小虎牙。 巫閻浮卻像咬爛了一顆野梅,盯著他問:“阿癡哪里好看?” “眼睛,鼻子,嘴巴......”白曇喝高了似的,一根指頭描過他五官,逐一親過,最后嘴唇落到他喉結(jié)處,抵著頸窩只笑。 巫閻浮瞇起眼睛,心下不悅到了極點(diǎn),一把捏住他細(xì)細(xì)的手腕:“主人有沒有見過比阿癡長得更好看的人?” 白曇想了想,垂下睫羽:“有?!?/br> “男的還是女的?”巫閻浮心里一動,低聲追問。 “男的?!卑讜依蠈?shí)答道,此時他中了曼陀羅香,聲音慵懶酥啞,聽起來含情脈脈。 巫閻浮湊到耳邊,逗他似的繼續(xù)問:“叫什么名字?” “不告訴你!”白曇把頭埋到他胸前,哼哼唧唧的,“他是個老魔頭?!?/br> “.....”巫閻浮胸口一顫,捏住他的下巴,白曇暈暈乎乎的抬起頭,濃密的睫羽似飛蛾般上下?lián)溟W,臉色緋紅,可愛得要命。他低下頭,拇指摩挲了一下少年粉嫩的耳朵尖,又在他耳根種下一枚吻痕。 “癢!”白曇被他弄得癢癢的,扭頭想抖,巫閻浮當(dāng)下便起了壞心,在他胳肢窩處好一陣猛撓,激得白曇在他身上亂扭亂掙,笑個不停。 姬毒聽見動靜,掀起簾子往里走窺看,一瞧此般光景,連忙便退后幾步,狀無其事地走到了一邊,心里卻難掩震驚——師尊這是玩哪一出? 莫非這就出手了? ……真是忍辱負(fù)重,身殘志堅(jiān)。 第17章 白曇被巫閻浮撓得氣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方才排盡藥效,如夢初醒,卻也想不清楚剛才與這藥人鬧了些什么,卻見紅艷艷的唇痕印得對方滿臉都是,連脖頸、胸膛上都有,簡直是一番他慘遭蹂i躪的模樣,這才察覺那胭脂有異,連忙用一塊帕子一把擦了去,心下覺得十分郁悶。 幸而這藥人也不會多想,不會亂說,也不會介意被他占便宜,白曇想想便也無所謂了。他灌下幾大口水,又洗了把臉,躺在榻上想睡,卻覺硬得鉻人,不由有點(diǎn)想念起那張虎皮毛毯來。在車廂里幾個箱子里翻了翻,找到一件質(zhì)地上乘的白羊絨防風(fēng)斗篷,墊在身下,他方才舒坦的臥下了。 轎子搖搖晃晃,如浮云中,他臥在軟軟的羊絨斗篷上,抱著兩把兵器,翻來滾去,不知不覺過了許久,慢慢的睡了過去。 夢里,天寒地凍,大雪如被,沉沉蓋在身上,壓得他透不過氣。 瀕死之際,一雙手將他從雪中挖出來,以嘴渡了些真氣與他,又將他摟入溫暖的懷里,親密的與他赤身廝磨,讓他漸生情熱,他便不知羞恥纏著那人索求暖意,不知過了多久,這亦真亦幻的糾纏之感才消失。情潮消退后,一切就宛若一場無跡可尋的春夢,身旁無人,而他竟被包裹在剖開的獸腹之內(nèi)。他探出頭茫然四顧,便見茫茫大雪中,一個人影翩然而至。 “師弟!你……身上受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