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那小妖孽被我弄得人人得而誅之,現(xiàn)在他的命被捏在天夙手心里,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他對月隱宮有什么威脅?!?/br> “還是司兄厲害,兵不血刃,便將那小妖孽逼得無路可走?!?/br> “如此……你答應(yīng)給我的東西……” 白曇定睛看去,見司幽朝連鳩伸出手來。 連鳩猶豫一番,從袖口取出一枚蠶蛹大小的物事,且那物事正微微蠕動,白曇心里一跳,知道這定然便是什么蠱。 “這癡心銷魂蠱十分厲害,輕易用不得……你是要拿它去對付何人?” 第57章 (細(xì)節(jié)修) “這癡心銷魂蠱十分厲害, 輕易用不得……你是要拿它去對付何人?” 司幽將蠱塞入袖間,“這你就莫管了, 本魔自有用處?!?/br> 連鳩卻饒有興味:“在下看司護(hù)法也不似個為情所困之人……在下很是好奇,是什么人讓堂堂司護(hù)法求而不得, 非要用蠱惑住他的心?” 司幽語氣不善起來:“本魔說了, 這是本魔的私事。” “也罷, 也罷?!边B鳩飲了口酒,“不過在下需得提醒你, 你若對某人種了這蠱,必得讓他中蠱之后第一眼看見的是你,且種蠱雖能生情i欲, 中蠱者確會一心一意愛極你一時,除了你眼里再無他人, 卻不會愛你一世, 可你對他用情愈深, 執(zhí)念越重, 蠱蟲便衰亡得愈快。等蠱蟲死去之時,便如同春夢乍破, 一切成空,他的死期也就到了,你會飽受愛別離之苦, 這便是代價?!?/br> …………………………………………………………………………………………………… 司幽仰脖飲下一口酒,幽幽道:“飲鴆止渴么?一時……一時也好。我不求一生一世,就只求一時快活, 他死了,本魔便陪他一塊死。” 白曇聽見司幽這么一句,心下生起一絲不安—— 他對老魔頭如此癡情,莫非,是想對老魔頭用么? 如此想著,他腦中虛構(gòu)出二人濃情蜜意的景象,不禁攥緊了拳頭。 原來……他還是有些放不下的。 連鳩飲了口酒,道:“你說,天夙與那小妖孽現(xiàn)在會不會待在一塊?” “說不準(zhǔn),不過他們都走不了多遠(yuǎn)。這風(fēng)沙看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消停,他們定是在附近躲避,等天氣好轉(zhuǎn),我就派信鷹出去搜尋一下?!?/br> “也好?!边B鳩拍了拍身邊趴著的草原狼,“它也能派上用場。” 白曇心想這兩人真是狼狽為jian,如果不是離無障有傷在身,他現(xiàn)在就出手把這兩人一起結(jié)果。不想再此多留,他拖起離無障往馬邊退去,卻在此時感到一條冰涼細(xì)長的東西貼上了足踝,是蛇!他本能地一縮腳,手中弒月向下方劈去,誰知那斷了的蛇頭仍是彈起來,一口咬中他腿肚! 劇痛之下,白曇發(fā)出一聲輕哼,便聽那頭傳來獸類的低低嘶鳴,側(cè)頭一望,果然見連鳩身旁狼犬站起身來,不禁心叫不妙,一只腳卻已然麻了。 “何人在那兒!” 連鳩一聲厲喝,那大狼一躍而起,穿過及腰高的草叢猛撲過來,動作風(fēng)馳電掣,白曇舉起弒月,一刀劈去。只聽“嗷”地一聲慘叫,狼頭應(yīng)聲落地,血濺三尺。 “小妖孽!” “踏破鐵鞋無覓處!” 見幾個人影緊追而來,白曇抓起離無障甩上馬背,來不及上馬,身后便已襲來一道呼呼風(fēng)聲,他一掌猛地一拍馬身,令馬馱著離無障狂沖離去,一手揮刀擋向背后,奈何此時白曇拖著一只麻痹的傷腿不便躍起,就地一滾,躲過連鳩一擊,見那利爪直逼他面門,一手使出“誅天化魔爪”相迎,雙眼一眨,又同時使出一招“煙視媚行”。 如今他嬈骨已開,身上魅氣本就極濃,配合媚術(shù)使出,哪是連鳩能抵擋的,當(dāng)場呆住,被白曇一掌擊中胸口,口吐鮮血摔飛三丈,撞在一棵樹上。 可白曇還未起身,一條長長黑影便當(dāng)頭竄來,他一把攥住,身體貼地如蟒向后迅速滑行,司幽如影隨形步步緊逼,在上空只如陰魂不散,兩人連對數(shù)掌,交手?jǐn)?shù)十來回,白曇仍是無法脫身,因毒性發(fā)作,漸落下風(fēng),與司幽雙手錯開,各自擊中彼此胸口一掌,震得分開幾米,白曇趁機(jī)一伸手欲召回弒月,卻見司幽手臂一甩,長索如練,阻住飛來寒光,瞬間又將他那只傷腿纏緊,徑直將他倒吊到旁邊樹上。白曇頓覺天旋地轉(zhuǎn),一陣眩暈,身子竟使不上力,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卻也抓不住什么可依附之物。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司幽長笑一聲,走到下方,一把揪住少年秀發(fā),嗅了一嗅,“一股狐媚味道,惡心至極,燒了你,省得為禍武林?!?/br> 說罷,便從懷里取出一枚火折子,緩緩湊近少年發(fā)梢。 白曇拼命掙扎,頭發(fā)卻被他扯得極緊,動彈不得,火舌一下就自發(fā)梢舔上,散發(fā)出一股焦味,卻在此時,一道勁烈罡風(fēng)襲來,轉(zhuǎn)瞬將火撲滅!一抹人影從天而降,將白曇抱在懷里,司幽慌張地驚叫一聲:“教主——” 話音未落,便被連扇極重的兩個耳光,只打得他翻出幾丈,伏倒在地。 巫閻浮解下長索,摟緊懷中少年,攥住他一截焦枯發(fā)梢,一刀割斷,低頭看著他面無血色的小臉,一時心若刀絞:“還有哪傷著了?” 白曇才從樹上下來,頭暈?zāi)垦?,卻瞥見司幽動了動身子,手臂一抬,一枚白色物事凌空飛來,他忙將巫閻浮雙眼護(hù)住,一掌劈去。那白色物事當(dāng)下碎成齏粉,竄出一只飛蟲,卻不敢近巫閻浮的身,一眨眼就鉆入他手心。 白曇往后急退幾步,閉上眼睛,巫閻浮一眼看見司幽伸手抓來,瞳孔一縮,唯恐他傷著白曇,將他一掌震開,回身摟住白曇身子:“曇兒!” 白曇聽到他聲音,一時心如鹿撞,只如當(dāng)年初對他動心之時。 可他心里卻清楚,自己很快.....很快便要死去。 帶著如此心情沒有痛苦的死去,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他如釋重負(fù)的心想著,身上卻燥熱起來,喝醉了酒似的,無比渴求著與這人親近,忍不住摟緊巫閻浮脖頸,將頭埋在他頸窩,嚶嚀一聲:“師尊.....” 巫閻浮渾身一震,只覺自己在做夢:“怎么了,曇兒?” “我好害怕......你抱著我,不要放開。”白曇喃喃說完,便暈乎乎的依偎在他懷里。 “好,為師不放。”巫閻浮捏住少年脈搏,摸了一摸,便覺脈相亂得極不正常,眼神一沉,抱著人,走到司幽身前,騰出一只手掐住他脖頸。 “司幽,你對他做了什么?” 司幽仰起脖子,滿臉凄愴地閉上眼,顫聲悲鳴:“教主.....屬下不該違抗你的命令,你若要取屬下的命,屬下不敢不從,受死便是?!?/br> “你真當(dāng)本座下不了手?”巫閻浮瞳光一凜,一只手自他頸后探下,虎口一緊,便聽一聲駭人骨裂之聲,拇指便已穿透他琵琶骨三分。 司幽慘呼一聲,渾身顫抖。 巫閻浮將手一寸一寸挪到他腕部,狹眸半斂,眼中閃爍著絲絲嗜血之意:“司幽,上一次你對他下手,本座念你命數(shù)將盡,少時待本座有扶持之恩,沒有追究,可莫要把本座對你的仁慈當(dāng)作免死金牌。本座再問你一次,你給他下了什么?本座問一遍,便捏斷你一根骨頭......直到你肯說為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