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這細心什么都是虛地,這天賦極佳四個字,簡直是深得太上皇的心! 他喜歡! 這不是說他孫子有全體能干這一行么! 如今整個司徒家得好處的就老二和老四,這老二得多少且不說,老四在太上皇看來和賈赦走地雖有些近,但也比不上老二啊,他之所以能同意讓睿兒住賈赦那家里,可不就是為了讓這倆人打好關(guān)系么? 看來賈赦這小兔崽子也是一個能靠得住的,倒是沒把睿兒當外人。 這太上皇還真舍不得讓自己一個糟心兒子頂了自己寶貝且大有前途的孫子的活計,立刻道:“好好好,就這樣吧,賈敬和老十四就去干這個,不對,讓老十四也去練兵,他不是整天都鬧騰著要去么,你之前說的讓賈敬給他打下手?反過來!順便再給賈敬升個爵,不是疼兒子么?” 太上皇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給賈政說升爵就升爵有什么不對,那賈赦諾大的功勞,其實也就得了一個天師府,還是這廝自己出的錢,其他也就一個親王待遇,又不是世襲罔替,又有個什么大不了的? 一個世襲罔替的北靜王他都能忍得下,狂呼賈赦這樣的大才? 之前他就看出來賈赦的確和賈敬走的近乎,這也樂意給他這個臉面,畢竟總不能再給賈政一個爵吧?這才有點說不過去吧? 將來要是賈政的兒子不成材,倒是可以給個官兒當當。 “這事兒還是要父皇您親自來,兒子若是下旨,恐不妥?!必范G又道。 太上皇倒是聽出了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這老四和老十四的關(guān)系他倒是清楚的,不然何至于讓他去“發(fā)落”十四,不還是因為他們倆才是同胞所出的親兄弟么?可話又不能這樣說。 太上皇倒是沒再斟酌,直接道:“行,朕擬旨!” 不過圣旨當然是給賈赦的,沒十四的份兒,不過太上皇還是讓許太監(jiān)將十四給喊了進來,在十四顫抖著跪下的時候,太上皇道:“酗酒?多大的人還酗酒?你大哥也沒跟你一樣!你多長時間沒去你母妃宮里了?她生病你可知道?” 這前面也就罷了,十四還能應(yīng)地下來,可一聽到后面,整個人都有點想要崩潰—— 這不孝的名頭,他當不起啊! 看他一下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道:“是兒子糊涂了,這些天眼看著兄長們都……是兒子糊涂!” 聽他這話里話外,都是自己壯志未酬這才借酒消愁,這才忽略了自己的母妃,太上皇雖覺得不是這么回事兒,可有句話叫老婆都是人家的好,兒子還是自己的好。 這十四如今雖然非常不得他待見,誰讓這是自己的種呢?太上皇有一種捏鼻子認了的糟心感,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后面讓你四哥跟你說,你好好的,莫要辜負了朕!” 胤禛聽了也覺得甚好。 沒提朕,太好了! 第95章 四爺不喜歡糟心的兄弟, 不過他不算本尊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再加上他那性情,本就是不想計較那么多的。 只是不計較是不計較, 不喜歡還是要繼續(xù)依舊不喜歡的。 那十四爺就沒有他這城府, 更沒他這任何時候都能保持著一張?zhí)┥奖烙谇岸蛔兊哪芰Γ偌由纤€懷疑是四爺給自己的父皇告了黑狀呢, 這雖然是和四爺一起走出來的,可臉上那表情, 委實也稱得上精彩。 他越想今天這事兒不對, 自己不過喝點酒怎么就變成父皇眼中忍無可忍之事了?喝酒的人就他一個?誰在家里不喝幾杯?那老九還開酒樓呢! 他倒是沒有將鍋給德太妃, 畢竟德太妃對他如何他還是知道的,這既和老四不親,還能遠了他這個兒子?斷不能! 等兩個人也走出了太和殿一會兒, 他前頭的四哥突然停下了腳步,十四也跟著有學有樣地停了下來,低聲問:“皇上?” 四爺轉(zhuǎn)身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可知賈敬此人的秉性?” 秉性? 這問得有些突兀, 十四倒是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他以前又沒和賈敬共事過,這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賈代化死的比賈代善還要早呢,如果不是以為除了一個奇葩賈赦,這賈家還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他道:“臣弟并不知, 以前并未和這位賈大人有過任何交際?!?/br> 四爺?shù)溃骸百Z敬此人性格冷淡,卻身懷大才,只是平常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總該做些實事兒,朕讓賈敬前去改良訓(xùn)兵之法,你可有聽聞?” 十四搖頭,心里更是郁悶不已。 他如今和個籠子啞巴又有什么區(qū)別?什么事兒都不知道!不過這練兵…… 他心中隱隱有些意動,不過還是聽出了胤禛話中的意思,這不就是讓自己給賈敬打下手?他一個郡王給一個從四品的官兒打下手?呵,就說賈敬那爵位吧,一等將軍—— 他也配? 胤禛冷掃了他一眼:“賈敬乃是賈赦之堂兄,朕將丑話放在前頭,你若是被他收拾了,可莫要告到父皇和朕的面前,朕肯定會當沒有看到。” 四爺不等他說話又道:“賈敬練兵可是以身作則,帶頭練起,你若去了也要如此,這練兵朕也要檢驗成果的,若是有了成績,朕再讓你們推廣到全軍?!?/br> 他哪能不知道這個蠢弟弟的心思?不就是看中軍權(quán)?行行行,給給給,都給你,機會就在你眼前,也要你能熬得住,干的過賈敬。 十四果然十分心動,想也沒想就給四爺行禮道:“臣弟知道了,臣弟一定也和賈大人一樣以身作則!” 他可是上過戰(zhàn)場,還攢下了不菲軍功的人,還能干不過那個紙上談兵戰(zhàn)場都沒去過的賈敬? 四爺聽他干脆爽快,心中甚慰,不怕你去,就怕你不去。 正在四爺想打發(fā)了十四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有那德太妃那邊的總管太監(jiān)在候著,現(xiàn)在也知道這是他那位母妃擔心自己吃了十四,道:“行了,你好自為之即可。” 到了賈敬的手里,他還真不信他能翻騎士們風浪。 四爺拂袖而去,又稍過了一會兒,那德太妃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就到了十四旁邊道:“爺,娘娘等著您呢?!?/br> 那么久都沒有去看看德太妃,又被自己的老子以這個為借口敲打了一頓,那十四就算是心里再怎樣地意難平,此時也只能點了點頭,跟著他向永和宮而去。 其實按說太上皇退位后,這些太妃也應(yīng)該搬走,可誰讓太上皇的后宮龐大,那四爺?shù)暮髮m只有三瓜兩棗? 十四見了德太妃后沒等行禮就被德太妃給阻了,接著深情關(guān)切了一番后才問明了十四今日被問責的原因。 要是別的十四指不定還能添油加醋,可太上皇說他不孝母妃這樣的話哪怕是十四也是難以啟齒,并不說,只淡淡道:“父皇已經(jīng)息怒,而且還給兒子安排了一項差事?!?/br> 這就吸引了德太妃的注意力,差事?而且看著十四的表情也并不是特別歡喜,怕是其中還有些說道? “父皇應(yīng)是和皇上商量好的,讓兒子給先寧國公賈代化之子賈敬打下手,和他一起改良訓(xùn)兵之法。” 德太妃一聽那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這要是把那個先寧國公賈代化之子改成先榮國公,改成那炙手可熱的賈赦,她肯定沒有二話,可如果說是賈敬,還為副?哪里來的臉? 德太妃的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不忘跟他再次確認道:“具體怎么回事?” 這所謂的具體一詞,十四倒是理解的十分通透,道:“父皇只說讓皇上跟兒子說?!?/br> 德太妃眉心微蹙,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不禁有些怒氣,再看了一眼下面的兒子,她心里不禁嘆了口氣。說真的,她也不是沒后悔過,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那玉碟也是改了,那太上皇在一天他也不會回頭。 自打太上皇得了增壽丹,宜妃那賤人也得了兒子孝敬的駐顏丹,她這心中的難受程度,委實不知和何人說起! 那十四也是想方設(shè)法從一鹽商手里得了一枚駐顏丹給她,可就算是有了丹藥又能怎么樣呢?她終究已經(jīng)是昨日黃花,這最大的指望早不是虛無縹緲的盛寵,而是兒子。 是十四! 她良久無語,十四也同樣低頭站著并未主動搭話。 又過了一會兒,德妃才抬頭道:“雖這差事有些不太得體,不過還在也是一門差事,你也要好好的?!?/br> 她也說不出讓十四和賈敬攀交情的話,畢竟誰不知道賈赦和誰走的親近?再怎么也輪不到十四,不過這差事,倒也是真不能丟。這丟了這個,下一個要到什么時候才來誰能知道呢? 那老四雖是她生的,如今看著哪里還對她有半點情誼? 這十四就是她僅剩下的一個兒子,如何取舍,自不用多說。她哪能落到讓滿宮里所有嬪妃都嘲笑的地步?那老四是她不要的,是她不要的! 十四沉重地點了點頭,哪怕他對這差事也是有許多不滿之處,可細細想來,他如今也沒有什么挑剔的余地。 “兒子會將差事做好,給母妃臉上增光。”十四說著又對德妃道:“兒子前段時間意志消沉借酒消愁,未能來母妃膝下盡孝,都是母妃的不是,還望母妃原諒兒子一回,兒子定不會再犯?!?/br> 這些事兒原本德太妃心里堵得慌,也不好說出來,可現(xiàn)在這十四主動說了,她就笑道:“母妃哪里不知你是個素來孝順的?只母妃也不知你前段時間居然是沉湎酗酒,你那王妃也不曾告知母妃,倒是讓我好生擔憂了你一些時日?!?/br> 三言兩語間,德太妃就將不滿的矛頭對準了那王妃。 兒子不來也就罷了,你也跟在本宮面前拿喬,你哪里來的體面? 那十四立刻不再言語,只是神情冷峻,在德太妃眼中卻是勝過了千言萬語。 德太妃心中有了計較,也沒再說什么,反而提點十四要注意保養(yǎng)自己的身體,萬萬不可再像之前一般。那十四也是連連稱是,若讓外人見了,定要稱贊一聲母子情深。 #江南# 二爺自從那賈珍走了之后就有些想念起了賈珍來,無他,此子長袖善舞。 若說當年的太子爺不擅長應(yīng)酬打機鋒那定是不能,可擅長是擅長,樂意是樂意。 自那賈珍走了之后,司徒曌稍一琢磨,再一請示自己那位心上的赦老爺,就琢磨起了磨練林如海的主意。雖然說他還有一個長袖善舞,且頗好這口的老八。 不過老八終究是他的弟弟,身上也管著另外一樁差事,倒不是不能指使他,只是不好指使,倒不如借用一下林如海,他覺得老八定不會有任何意見。 果真,這老八到江南之后就像是借用他這個“給二哥打下手”的招牌上了癮,每日雖派了人出去,自己倒是坐鎮(zhèn)在賈珍家的祖宅,看上去倒也是一派從容。 這一派從容的八爺就被打著借人算盤的二爺給請了過去,茶點齊聚,八爺品了口茶,不禁眼睛一亮,笑道:“這應(yīng)是國師那邊的茶?我倒是有幸喝過一次?!?/br> 二爺大方道:“我?guī)碓S多,送你?!?/br> 也沒說送多少,只老八原本那淡然而溫和的笑容一下變得十分燦爛,他這二哥從不吝嗇,既說要送,肯定不是那幾兩半斤地敷衍了他,便笑著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二哥且說說看今兒個讓弟弟來可是有什么事兒?又或者是您有了什么進展?” 司徒曌淡笑道:“是也不是。我打算設(shè)宴共請這江南的幾大商會,屆時這江南的各大商賈齊聚一堂,倒也能稱得上熱鬧,只是——” 司徒禩聞言挑眉道:“二哥是想讓弟弟出面?倒也不是不可?!?/br> 總不能白喝了人家的茶葉,這要是別的也就罷了,誰讓是賈赦手里拿出來的玩意兒呢?他如今雖因老九的緣故也沒那么缺錢,可賈赦這茶真若是用來賣,他怕還真喝不起這一斤半斤的。 司徒曌倒沒想到不過區(qū)區(qū)一些茶葉就能拐來老八,立刻頷首道:“正是,八弟你也知道為兄我不擅長這些,倒是需要八弟你從中轉(zhuǎn)圜。” 這老八身為林如海的頂頭上司,而且是唯一的一個上司,老八都給他拐來干活兒,還能跑得了林如海?倒也沒有白白請示賈赦。 咳,想要“欺負”那位的妹夫,他可還是許了不少好處才得了他點頭呢。 八爺又笑道:“所以到時候是您扮黑臉,我來扮白臉兒?” 司徒曌笑道:“倒也不全是,我想了一個主意正好要跟你商量,你看看可否?!?/br> 接著就將自己的意思一說,老八聽了之后先是挑眉,接著就笑道:“如此一來,怕是這出海就要被這些巨商壟斷——” “那些小老百姓我們也管不著,總是要給人留點活路的,只是但凡超出標準的大船想要出海,回來必課稅,若是繳納了商稅,則可在確認后再給他們退稅,由不得他們不答應(yīng)?!?/br> 老八剛剛聽他一說心里就覺得自己這二哥也是好手段。 但凡超出標準的船出海,全要回來交稅,若是不交稅,則是走私。而如果交了商稅則能免掉這關(guān)稅中的一筆,就變成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是想要長長久久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的商隊,總是要交稅的。 “出海風險巨大,若百姓真為了漁利而不惜以性命相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司徒曌又道。 他是為了商稅和關(guān)稅而來,又不是為了得罪這江南所有百姓而來,倒也留了些情面。再者,那巡查的官兵誰又沒三無親朋舊友,幾門親戚,到了最后執(zhí)行的時候怕還是會如此。 老八也是清楚,道:“二哥您這法子不錯,這海禁一開,您覺得獲利是否還在鹽稅之上?” 老八雖看好這關(guān)稅,可在他們父皇封了海禁之前,關(guān)稅也不過百十兩銀子,倒是讓老八心里對這海禁的未來有了幾分期許。 因為八爺問都不用問自己的好兄弟,就知道老九肯定也會摻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