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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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衣衣?lián)u搖頭,“不太好?!?/br> 謝廷筠猶疑了片刻,斟酌著語氣問道,“長帝姬她……是流產(chǎn)了?” 葉衣衣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明知道母親對這個腹中的孩子并不在意,但葉衣衣還是不可避免地生了幾分悵然悲傷的情緒?;蛟S,是因為她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影子吧。 謝廷筠將葉衣衣眉眼間的黯然盡收眼底。 葉衣衣的身世,他之前就派人查過了,自然知道她當(dāng)時亦險些被長帝姬流掉的事情。這會見她神色懨懨,知道她怕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秋風(fēng)微涼,夜色朦朧。清月漸漸從云層中探出頭,皎潔的明月傾灑在大地上,葉衣衣清麗的容顏在月色下顯出幾分觸目驚心的美來,身姿清窈,大袖輕擺間似乎欲乘風(fēng)而去一般。 不知為何,謝廷筠心中驀地生出一絲心疼。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外表看上去清冷的女子,其實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般堅強(qiáng),她瘦弱的肩膀上,承受了太多不屬于她這個年齡該承受的堅信和苦難。 這一瞬,他覺得自己和葉衣衣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周遭只有清涼的空氣浮動,還有兩人衣袂和衣袖在夜風(fēng)中發(fā)出的沙沙聲響。 半晌,葉衣衣才驀然回了神,朝謝廷筠歉意一笑,“時辰不早了,我該去母親那里了。下次見,謝七郎?!闭f罷,點頭示意了一下,抬步欲走。 “等等!”謝廷筠出聲喝住了她。 “謝七郎還有事么?”葉衣衣停步望來,眉眼清澈,像是夜色中緩緩綻放的潔白曇花。 謝廷筠方才只是脫口而出那話,并未想好要同她說什么,支吾了半天才舉起手中燈籠道,“今日風(fēng)大,這一路路燈中的燭火怕是滅了不少,宗姬若是不介意,我送送你吧?” 葉衣衣愣了愣,本想拒絕,只是對上謝廷筠懇切的眉眼,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了,眉眼一垂,低低道了聲,“好?!?/br> 謝廷筠面上一喜,忙快步上前,走到了葉衣衣的身側(cè),同她一道往長帝姬處走去。 雪竹和雪柳在身后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抬頭看著前面葉衣衣和謝廷筠并肩而行的身影,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和諧無比。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雀躍之情。 從此處到長帝姬歇息的鳴鸞殿尚有一段距離,既然是謝廷筠主動提出的幫助,葉衣衣也不好這么一路沉默著,想了想開口道,“謝七郎怎么也一個人在此處?” 謝廷筠眸中閃過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笑了笑解釋道,“方才見北魏使團(tuán)中有人突然暈倒,我心下好奇,便偷偷溜到偏殿看了看情況,所以才出來遲了些?!?/br> 聽到謝廷筠說起方才發(fā)生的事,葉衣衣也生了幾分興致,側(cè)目好奇道,“怎么?那人如何了?” 謝廷筠臉色沉了沉,一邊輕聲提醒著葉衣衣注意腳下的路,一邊語氣肅然道,“聽說死了?!?/br> “什么?”葉衣衣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謝廷筠,“死……死了?好端端的怎么會死了?” 謝廷筠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云光殿的偏殿已被封鎖住了,我也是正好看到秦九郎從里頭出來才抓住他問了問情況的。見事情似乎有些嚴(yán)重,也不好在偏殿外面多待,這才準(zhǔn)備出宮去?!?/br> 葉衣衣?lián)鷳n道,“北魏使團(tuán)在南齊宮宴上身亡,北魏和南齊的關(guān)系……”說到這,她憂心忡忡地看了眼前方的道路,眉眼間閃過幾縷沉色。 “我也正有此擔(dān)心。北魏向來狼子野心,今日宇文淵又公然在宮宴上提起了求娶重華帝姬之事。若主上當(dāng)真不答應(yīng),北魏怕是又有借口興兵了?!?/br> 提起這事,葉衣衣亦是沉然。 憑著女子特有的細(xì)膩和敏銳,她知道重華應(yīng)該有了心上人,必然不會愿意嫁去北魏那么遙遠(yuǎn)的地方。而主上向來寵愛于她,重華不愿意的事,主上也不會強(qiáng)逼她去做。如此說來,主上必然會拒絕北魏的和親請求,區(qū)別就在于主上會用什么樣的借口拒絕罷了。 但宇文淵的性子陰險狠辣,他想要做的事如果不成功,估計不會那么輕易就善罷甘休。再加上突然之間北魏使團(tuán)中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更讓北魏多了一道出兵的借口。 現(xiàn)在她只希望這位北魏使團(tuán)身亡之事不要同南齊扯上什么關(guān)系才是。 提到這個沉重的話題,葉衣衣和謝廷筠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時間都沒有人說話。又走了一會,鳴鸞殿到了。謝廷筠不好送得太近,隔了一段距離停下道,“宗姬,那我便送到這里了。” 葉衣衣微微福了福,淡淡一笑道,“多瞎謝七郎了?!?/br> “宗姬不用客氣,那我便先走了?!闭f罷,也回了一禮,轉(zhuǎn)身提著燈籠離去。 見謝廷筠走遠(yuǎn)了,雪竹和雪柳小跑幾步上前來在葉衣衣身旁站定,看著謝七郎的背影笑嘻嘻道,“宗姬,這位謝七郎,似乎同傳聞中有些不一樣啊?!?/br> 葉衣衣對她們的小心思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卻只做不知,淡淡瞥了兩人一眼,一本正經(jīng)道,“傳言向來不可信,所以這世上任何事,都不要人云亦云才是?!?/br> 雪竹和雪柳笑意瑩然應(yīng)了,互相對視一眼,眸中笑意更深了。 葉衣衣無奈地?fù)u搖頭,“走吧,去看看母親?!闭f罷,帶著雪竹和雪柳進(jìn)了鳴鸞殿。 鳴鸞殿外屋檐下懸掛著琉璃風(fēng)燈在夜風(fēng)的輕拂下微微打著轉(zhuǎn),燈中的燭火也明明滅滅,照在琉璃燈罩上所繪的花樣之上,投下明滅的光影。 今夜,定然又是許多人的不眠夜。 * 此時的云光殿偏殿,氣氛卻一片凝重緊張。 方才那驟然倒下的北魏使團(tuán)成員正躺在偏殿內(nèi)間的床榻之上,雙目緊閉,唇瓣隱隱呈現(xiàn)出青紫色。 安帝正站在房中,看著跪倒在地的太醫(yī),勃然大怒,斥道,“中毒身亡?好好的怎么會中毒身亡?” 太醫(yī)抖抖索索磕了個頭,顫顫巍巍道,“主上明鑒,這位郎君確確實實是中毒身亡,且所中之毒會讓人頃刻斃命。所以他倒下后沒多久其實已停止了呼吸。微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啊?!?/br> 安帝深吸一口氣,知道此時為難太醫(yī)并沒有什么用處,煩心地擺了擺手,一臉不快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太醫(yī)舒一口氣,抹了抹額上汗珠,快步走了出去。 宇文淵看一眼床榻之上的人,面色陰沉得似能滴出墨來。他目光晦澀不明地看向安帝,語氣陰沉道,“陛下,我北魏使者莫名死在了你南齊的宮宴之上,陛下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 安帝轉(zhuǎn)了目光看向宇文淵,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沉肅道,“睿王請放心吧,朕一定命人仔細(xì)調(diào)查,一定會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說罷,看向一旁一臉沉色的秦默,語氣沉重似重逾千斤,“秦愛卿,此事,朕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務(wù)必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給睿王一個交代!” 秦默瞥一眼面色陰沉的宇文淵,淡淡點頭應(yīng)了,“陛下請放心吧,微臣一定竭盡全力?!?/br> 安帝這才又看向宇文淵笑笑道,“有秦愛卿出馬,睿王就請放心吧?!?/br> 宇文淵冷哼一聲,又道,“還有我方才在席上提出的求娶重華帝姬之事,陛下也好好考慮考慮吧。如今出了這樁事,相信陛下也不想南齊和我北魏的關(guān)系再蒙上一層霜罷?!” ------題外話------ 在上飛機(jī)之前把這章給碼出來了,感覺自己棒棒噠~!如果有錯字別字的話明天統(tǒng)一改喲~ —*這幾日感謝榜*— 花花:陽光的味道!滋滋!若卿! 鉆鉆:寶哥哥! 月票票:7196妹紙!陽光的味道!豬豬一奇!蘿卜脆!0535妹紙!若卿!滋滋!小沐沐!小鳶!伍伍!煙雨蒙蒙!elinsong!小涂涂! 愛你們喲,么么噠(* ̄3)(e ̄*) 第133章 陰沉難測的心思(加了字?jǐn)?shù)請重戳?。?/br> 聽到他這話,安帝臉色不由一變。 宇文淵這話說得太狂妄,任誰都聽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來,安帝畢竟是一國之主,自然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想到這,他不由目光沉了沉,低沉著嗓音道,“兩國聯(lián)姻是大事,重華性子跳脫,雖得睿王厚愛,卻恐怕并非和親的最佳人選。此事,不如待此案偵破后再從長計議吧。” 宇文淵神情莫測地睨了安帝一眼,沒有說話,但眼中神色顯然有些不郁。 安帝此時心情不大好,不想同宇文淵再在此虛與委蛇,沉了目色看一眼秦默,吩咐道,“朕先回宮,此事就交給秦愛卿你了,有什么進(jìn)展即刻派人來報?!?/br> 說罷,又轉(zhuǎn)頭看一眼宇文淵,“睿王不如也先回去安心等著,秦愛卿一定會將真相查明,還你北魏一個公道的?!?/br> 宇文淵低垂著頭,聽得安帝此話,抬目淡淡看秦默一眼,輕輕“嗯”了一聲,又問,“秦寺卿待會是否要去檢查現(xiàn)場?” 秦默點點頭,神情雅淡而柔和,依舊是那個如湖畔春柳般平靜的大家子弟,并未因方才的變故而起半分波瀾。 宇文淵定定打量了他一瞬,啟唇道,“那我便一道吧。殺害云飛的兇手一日不找出,我便一日不得安生,還是親自參與調(diào)查得好。”說罷,瞇了眼眸看向秦默,“秦寺卿不會介意吧?” 秦默淡淡一笑,唇畔弧度皎如清秋明月,“自然,睿王請自便便是?!?/br> 見兩人談妥了,安帝放了些心,看一眼躺在床上已日漸冰冷的尸體,沉聲道,“既然如此,朕便先回宮了,有什么進(jìn)展記得一定要讓朕及時知曉。秦寺卿,此事,就辛苦你了?!?/br> 秦默躬身一鞠,“陛下請放心,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安帝淺淺一笑,在宮婢內(nèi)侍的簇?fù)硐鲁隽似钭哌h(yuǎn)了。 宇文淵定定地看著安帝遠(yuǎn)去的身影,夜色中他健壯沉穩(wěn)的背影漸漸與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最終消失不見。直到看不見安帝了,宇文淵的的目光才轉(zhuǎn)開,落到廊下四下飄散的宮燈之上,怔怔看了半晌,這才收回目光看向秦默,語聲沉朗,“秦寺卿,我們從哪里查起?”話音剛落,目光卻似被什么吸引住,又轉(zhuǎn)頭朝殿外看去。 秦默見他目色有異,也跟著轉(zhuǎn)了目光,卻見遠(yuǎn)處有一人帶著女婢正朝偏殿分花拂柳而來,窈窕清姿間自有一番動人風(fēng)韻。正是放心不下此處想來查看情況的公儀音。 秦默微微蹙了眉頭,只是很快又舒展開來,仿佛方才情緒的波動只是錯覺。 公儀音本不想卷入這樁案件中。只是事情涉及到北魏,她怕宇文淵借機(jī)生事,又怕這本就是他搞的鬼,她身為南齊帝姬,自然對此有義不容辭的責(zé)任,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來偏殿查看情況。 本以為父皇和宇文淵查看完情況后便會各自回去了,沒想到父皇倒是不在了,遠(yuǎn)遠(yuǎn)卻仍看見宇文淵立在偏殿之中,這讓公儀音的面色不由沉了幾分。 若此事當(dāng)真是宇文淵所為,為了避嫌,他應(yīng)該早早離去才是。難道說,這件事并非她想象得那般簡單,而是另有內(nèi)情? 她心中猜測,腳下步伐未緩,轉(zhuǎn)眼便到了偏殿門口。 宇文淵揚(yáng)起一抹燦然的笑意,負(fù)手迎了出來,看著公儀音似笑非笑道,“什么風(fēng)把重華帝姬吹來了?” 公儀音微微一福,正色道,“方才席上北魏使者暈倒,我心有不安,過來看看情況。” 宇文淵收了一抹笑意,剛要說話,身后卻傳來另一道清朗如琴音的聲音,“回殿下的話,那北魏使者不幸中毒身亡了?!?/br> 公儀音挑眉抬目朝秦默看去。 他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偏殿門口,正立在宇文淵身后,宇文淵濃烈如墨的感覺相比,他淡的就像是一道拂面的清風(fēng),卻讓人怎么也忽略不到他的存在,反而覺得心中舒坦無比。 宇文淵被秦默打斷了話,心中微惱,皺著眉頭朝身后的秦默看去。 秦默微微抿了抿唇,又道,“此事定是有人有意為之,涉及到兇殺之事,恐驚擾到殿下,殿下還是先回宮吧。殿下若關(guān)心此案進(jìn)展,我會派人時刻向你匯報的?!?/br> 他的語氣依舊沉穩(wěn)寧和,公儀音卻聽出一絲淡淡的慍怒,心中不由打起了小鼓。 莫不是秦默不喜她貿(mào)然前來?可是若讓她什么也不做只待在府中被動地等著消息,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想到這,公儀音微有些歉意,卻并不打算照秦默的話去做。 揚(yáng)起小臉朝著秦默露出一抹燦然的笑意,“久聞秦寺卿斷案如神,一直無緣得見。今日難得有此機(jī)會,還望秦寺卿能不吝賜教,讓我從旁觀看。再者,父皇不在,秦寺卿在宮中破案若有我一道陪著,應(yīng)該也方便一些?!?/br> 秦默凝視著公儀音流光溢彩的雙眼和嬌媚如花的笑靨,心中僅存的不快也煙消云散了去。他幾不可聞地嘆口氣,看向公儀音的目光卻是柔和了許多,“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殿下了?!?/br> 見他語氣有所和緩,公儀音舒了口氣??磥砬啬呀?jīng)不惱她了,想到這,又道,“那接下來……秦寺卿要先做什么呢?” 一旁的宇文淵見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話,心中早已不爽,這會總算逮著機(jī)會插嘴了,忙搶先道,“自然是先去云光殿正殿查看一番現(xiàn)場了。” 公儀音卻連一個目光都吝惜給他,只定定看著秦默。 宇文淵一肚子怒火沒地方發(fā),只得陰沉著臉看向秦默,“秦寺卿,我說得沒錯吧?” 秦默腳下一動,朝床榻走去,“請兩位稍等片刻,我先查看一下尸體。”說罷,走到床榻旁立住,目光在尸體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 公儀音也跟著走了上去。 宇文淵自然不甘示弱,也走到了床榻旁檢查起尸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