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交的男朋友
在極度興奮后的倦怠里,兩人并肩躺在陸佩瑤的床上,鄭斌伸開一只胳膊給陸佩瑤枕著。 “你肩膀好像還在流血,我得找找家里有沒碘酒,你需要消毒?!标懪瀣巶冗^身湊近了去看。 “心疼我了?” “嗯,牙齒上有細菌,會感染的?!标懪瀣幇l(fā)現(xiàn)咬得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已經(jīng)是血rou模糊的一片,趕緊跳下床,跑進客廳找來棉球,碘酒和紗布。 “估計要成疤了,要去醫(yī)院看看嗎?”陸佩瑤小心的用鑷子夾著棉球消毒。 鄭斌眉頭皺緊了:“不用。這點傷算什么。你牛,我才上了你兩次就給我留下終身印記?!?/br> “你為什么要來找我?你打算怎么樣?”陸佩瑤困惑的看看他,“唐明順和張劍知道了,肯定是一場軒然大波?!?/br> 鄭斌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們自己不碰,別的男人也動不得?!?/br> “嗯,反正讓他們兩個知道可真不得了?!标懪瀣幰换I莫展,“你今后還要來找我嗎?” “你想嗎?” 陸佩瑤頭腦混亂成一片:“反正我們之間,沒長久往來的可能。” “哎,你那天晚上付的錢太多了,我不好意思只為你提供一次服務?!编嵄笠恍Α?/br> “那你打算提供幾次?” “嗯,”鄭斌思考,“那么多錢,包月都夠了。要么我伺候你一個月怎么樣?” “4000就包一個月。你可真夠便宜的。不過,我接受了?!标懪瀣幐?,心里揣摩著,兩人在一起一個月,估計兩人都滿足了,也膩味了。 忽然門鎖一響,陸佩瑤大驚,跳了起來:“我爸回來了,快,把衣服穿上?!眱扇藖y折騰的整個過程中,臥室門一直開著。 陸佩瑤閃到靠墻的那側,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陸建國開門進來不由的一愣,看見女兒房間里,一個年輕男人赤裸著上身,正坐在床上穿長褲。 陸佩瑤穿完迎了出去:“爸爸,你回來啦。我給你做點宵夜?!?/br> “嗯?!标懡▏劬€在瞟鄭斌,鄭斌已經(jīng)披上了襯衫,一面扣扣子一面走了出來。 “爸爸,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叫鄭斌?!?/br> “你好。”陸建國一面打招呼,一面心想:一個多月前還跟張劍同居呢,怎么這會又跑出個鄭斌來了,而且還帶到自己家來過夜。哎,女兒大了,自己又是當?shù)?,有些話真不好啟口?/br> “叔叔,你好?!编嵄笠?guī)規(guī)矩矩的跟陸建國打招呼。 陸佩瑤怕自己老爸問七問八,鄭斌說露餡,于是拉拉鄭斌胳膊:“陪我到廚房做宵夜?!?/br> 陸佩瑤從冰箱里去出速凍的豬rou薺菜餛飩,煮了三碗,又蒸了一籠南翔小籠,招呼大家坐下一塊吃。果然不出所料,陸建國開始考察鄭斌的基本信息。 “你是哪里人啊,做什么工作的啊?”陸建國詢問,鄭斌的上海話明顯不地道。 陸佩瑤趕緊說:“鄭斌是外地人,來上海工作的?!标懪瀣幰膊恢类嵄笫悄睦锶耍降资歉陕锏?,賣白粉,拉皮條,當保鏢,這些職業(yè)可不能說,特別是不能跟自己爸說。 其實鄭斌是從上海鄰省一個中等城市來上?;斓模骸啊野謰屵^去是在小菜場里給人修鞋的,我還有一個弟弟,弟弟一家人跟我爸媽現(xiàn)在都在老家。我自己很小就出來混了……” 陸佩瑤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鄭斌趕緊住嘴。 陸建國皺眉了:“你哪個大學畢業(yè)的,在哪個公司工作?” 陸佩瑤趕緊說:“鄭斌是少體校畢業(yè)的,后來當兵,復員后,在榮華實業(yè)當保安科科長?!?/br> 陸佩瑤一緊張,腦子里跳不出別的公司名字來。 陸建國瞟了女兒一眼,心想:榮華實業(yè),你跟老總的兒子沒談成,怎么順手把個大學都沒上過的保安稍回家了,這兩人條件也差太遠了吧。 這頓宵夜陸建國吃得那個鬧心,決定等鄭斌走后一定得跟女兒好好談談,雖然面前這個小伙子長得確實挺帥,但是這客觀條件也實在太不相配了。不求嫁入豪門,榮華富貴,但是找對象,底線還是要有的。 不管怎么說,女兒自己大學畢業(yè),銀行工作。找個男朋友,大學本科畢業(yè)學歷總要吧,正規(guī)企事業(yè)單位工作總要吧,家庭條件么,如果小伙子個人條件不錯,也可是適當放寬,可是這個鄭斌,要啥沒啥……哎,女兒腦子被門夾了么?陸建國一面吃餛飩,一面暗暗下定決心,不能讓女兒重蹈自己覆轍,非把兩人拆散不可。 偏偏鄭斌很不識相。吃完宵夜后,陸佩瑤收拾碗筷,鄭斌走進廚房,低聲說:“既然說我是你男朋友,那我是不是晚上不走了?” 陸佩瑤一怔:“你沒地方睡覺么?” “嗯,可以去睡銀宮的辦公室。”鄭斌自己的住處老有手下弟兄在那過夜,還帶著女人一起來。鄭斌過去覺得挺好,熱鬧。但自從跟張劍同居后,再回去住,忽然就嫌煩了。 “啊,這么艱苦。那你要睡這就睡吧?!?/br> 陸建國見鄭斌居然這么堂而皇之的就在女兒房間里過夜了,這一氣啊,真是非同小可。但是也好現(xiàn)在就沖進去揪住鄭斌衣領子,叫他滾蛋。哎,女兒大不留,再加上女兒好像戀愛上確實不順……可是,再不順,也不能是個男人就將就?。?/br> 陸佩瑤臨睡前,靠著床頭,嘴里嘰里咕嚕的在背托福聽力。鄭斌默默的看著她,眼神有點異樣。 陸佩瑤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吵著你了。” 鄭斌搖搖頭:“嗯,不是,只是感覺怪怪的,過去跟別的女人睡覺可不像你這樣子,都是一直折騰到睡著的?!?/br> “我們不是剛折騰完嘛。怎么,你還想再來一次啊。我爸在呢?!标懪瀣幮χ脮蛄怂幌拢寄苛鬓D,全是媚態(tài)。 鄭斌忽然把陸佩瑤摟進懷里:“是不是我在這,吵到你了?” “沒事,其實這一個多月來,我失眠很厲害,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白天全身乏力,記憶力衰退,注意力無法集中,只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夜,是熟睡的?!标懪瀣巼@氣,把頭靠在鄭斌胸前,舌頭舔他胸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那好,把我當你的安眠藥吧?!编嵄蟀殃懪瀣帗Ьo,“張劍一心希望你能申請到哈佛,別讓他失望?!?/br> 陸佩瑤看看他,搞不清楚他跟張劍到底是什么關系,又不好開口問。 鄭斌臉紅了,羞恥。 第二天陸佩瑤剛上班,就接到了她爸電話,來勸她跟鄭斌分手。陸佩瑤抱著手機躲進安全樓梯:“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跟他多久的……放心,我沒打算跟他結婚……不會讓單位人知道的……不會懷孕的……爸,我都幾歲的人了,我知道我在干嘛……哎呀,你就別管了,過兩天大家膩了就分手……” 剛接完電話,經(jīng)理來找她了:“處長叫你去他辦公室。給你派活呢?!?/br> 陸佩瑤以為有新項目要派給自己,正好不用再看張劍公司資料了,心里正在慶幸,結果處長是派他繼續(xù)跑張劍辦公室。陸佩瑤傻眼:“嗯,我不是說過我做內勤嘛。” 但是辦公室同事們卻認為這是件大好事:“這是你的機會啊,天天去,談完公事談私事,多沖那個富二代發(fā)發(fā)嗲,搞定他,一定要嫁進豪門。結婚時請大家上五星級酒店,讓咱們都沾光大嚼一頓。” 陸佩瑤啼笑皆非。 唐明順卻是肝火上升,硬著頭皮去跟劉行泉交涉:“劉行長,陸佩瑤再去跟張劍打交道不合適吧?” 劉行泉頭疼:“小唐啊,我明白你意思??墒菑埫鞫擞H口提了,我有什么辦法,總得給大老板一個面子嘛。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過段日子,他們沒什么進展的話,再把小陸撤回來。張明端那里也算交代過了?!?/br> 唐明順嘀咕:“他們不會有什么進展的,不過,這樣老往張劍那跑,陸佩瑤精神上比較受刺激?!碧泼黜槺緛碇竿麅扇瞬灰娒?,過三個月,陸佩瑤就把張劍淡忘了,現(xiàn)在張明端在里面插了一腳,看來自己要等更長時間了……哎,陸佩瑤明年就要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