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陸佩瑤把唐明順枕頭放低,伺候他躺好,關(guān)了燈,然后蜷伏在他腳后,準(zhǔn)備入睡。 唐明順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手臂上的止痛泵讓他不敢隨便亂動,過了會,唐明順低低的說:“你們就瞞著我一個,是嗎?” 陸佩瑤輕輕的說:“最后一次還是被抓個正著。我真是運(yùn)氣一貫差?!?/br> 唐明順苦笑了一笑:“什么最后一次,對你們來說,每一次都是所謂的最后一次,直到被抓。但即使被捉j(luò)ian在床,你們也還會想出辦法來繼續(xù)暗度陳倉的,所謂的賊心不死……” 陸佩瑤認(rèn)真的說:“不,糖糖。你可以不信,其實你信不信都無所謂,我又不欠你。但是我不會再跟鄭斌發(fā)生關(guān)系了。張劍太愛他,他也愛張劍。為了他們兩個,我發(fā)誓永遠(yuǎn)不會再跟鄭斌有任何瓜葛。” 唐明順心頭一痛:“我信不信無所謂,你不欠我……嗯,這句說得真夠狠?!?/br> 陸佩瑤淡淡的說:“實話實說而已。好了,糖糖,睡吧。我也累了。你要方便就叫我一聲?!?/br> 陸佩瑤不吭聲了,她累了一天,疲憊不堪,一會兒,就睡著了。唐明順反而睜著眼睛無法入睡。 第二天早晨剛查完房,鄭斌跟張劍就進(jìn)來了,帶來了鮮花和早點。唐明順有點不好意思:“張劍,你忙,不用來看我,趕緊回公司吧?!?/br> 張劍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向我爸請假了,不能一直讓陸佩瑤一人伺候啊,我們?nèi)溯喠鱽戆??!?/br> “不用,已經(jīng)雇了護(hù)工。我陪著其實是怕他無聊。”陸佩瑤頓了頓,“我已經(jīng)向行里請假了。說他不慎摔倒,勾破了腿部靜脈,請假一周靜養(yǎng)傷口。” “我給他請假挺容易的,給我自己請假,他們倒不怎么肯批,說糖糖病了,我陪啥陪啊,病假,事假都不準(zhǔn),我不得不休了年休假?!标懪瀣幮?,“現(xiàn)在行里人已經(jīng)把我跟他撇清了。” 唐明順一笑:“張劍,現(xiàn)在行里只把她跟你掛鉤?!?/br> 陸佩瑤哈哈大笑:“是,現(xiàn)在誰追我,就是在追張劍的二奶。” 張劍跟鄭斌彼此望了一眼,沒笑:“嗯,昨天晚上我們倆回去后,商量了一下,有個提議……” 張劍還來不及說提議是什么,忽然門上響起了兩下重重的敲門聲。 原來是唐秘書長和楊局長到了。屋里三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唐明順父母,趕緊一起站起來行禮。陸佩瑤正坐在唐明順身邊喂他吃水果,當(dāng)下端著盤子站起來喊叔叔阿姨。 唐復(fù)深是個高瘦的男人,父子兩人相貌很肖似,當(dāng)下氣派十足的跟大家打過招呼,拿了條凳子坐下。楊易芳卻是個略有點矮胖的女人,看起來精神旺盛很有社交手段的樣子。 楊易芳進(jìn)來見陸佩瑤跟兒子狀態(tài)似乎頗為親昵,不由的上下打量她,兒子放蕩慣了,身邊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妞,楊易芳不敢貿(mào)然表示什么。 唐明順忽然一笑:“媽,這是我行里的同事,投資處的,陸佩瑤。佩瑤,叫聲媽吧?!?/br> 陸佩瑤狼狽,一秒鐘后,大方的笑笑:“我跟糖糖在行里很要好,糖糖mama就是我mama。mama,凳子不夠了,您只能坐床上了?!?/br> 兒子同事?兔子不吃窩邊草,如果吃了,是不是打算吃到底了?楊易芳剎那間心花怒放:“呃,好的。” 楊易芳一屁股坐了下來,兒子傷勢也忘了問了,先跟陸佩瑤聊了幾句,然后盤問陸佩瑤工作,學(xué)歷,家庭狀況。陸佩瑤一一回答,楊易芳十分滿意,臉上笑開了花,一個勁的看兒子,意思是:這回是認(rèn)真的了吧。 唐明順笑了:“媽,你看你,第一次見面就查人家戶口?!?/br> “媽的職業(yè)病,小陸別放在心上。小陸,周末沒事到我家來吃飯吧。”楊易芳笑, 忽然想起來了:“順順啊,你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對了,你怎么會把腿弄傷的?” 唐明順趕緊說:“哦,我6天拆線就可以出院了。佩瑤,周日來我家吃飯吧。爸,媽,佩瑤請了年修假在這看護(hù)我,有她陪著,你們不用來了?!碧泼黜槹筒坏酶改岗s緊滾蛋。 楊易芳哪里肯走,兒子都30了,這些年生活實在不成樣子,這次貌似要改邪歸正了,這種機(jī)會豈可錯過。楊易芳使出渾身解數(shù),跟陸佩瑤談笑風(fēng)生。 鄭斌越看越難受,向張劍使了個眼色,忽然站起來告辭。唐明順父母也不甚留——兒子的狐朋狗友也沒一個是好貨色,隨隨便便敷衍幾句,就讓他們走人了。 鄭斌沉默的開車帶張劍去辦公室,面無表情,張劍溫和的勸慰:“陸佩瑤如果跟唐明順結(jié)婚,是遠(yuǎn)比跟我們在一起,更好的歸宿。” 鄭斌低低的說:“你說得沒錯,唐明順各方面條件都好,他們兩個很般配,比跟我們在一起好。她真跟你結(jié)婚,就算你真能行,她也得跟我分享男人;如果你不行,她就得跟你分享男人。過去我沒感覺,現(xiàn)在我明白了,跟人分享愛人,有多讓人受不了。” 張劍輕輕說:“你能明白這點就好?!?/br> “對,所以說唐明順是她最好的選擇?!编嵄笠е勒f,一陣劇烈的痛苦擊穿了他的心,“阿劍,等會到辦公室,狠狠干我?像第一次那么干我。你他媽的那次真把我痛死又shuangsi了。” 唐明順父母走后,陸佩瑤皺起了眉頭:“糖糖,你在你爸媽面前那么說話,什么意思。你這不是讓他們誤會嗎?” “不,佩瑤,我昨晚上想了很久。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們結(jié)婚吧,而且我痛改前非,婚后對你忠誠?!?/br> 陸佩瑤愕然:“什么?在昨天之后?” “嗯,是?!?/br> 陸佩瑤啼笑皆非:“好了,糖糖。你還想吃點什么?要不要讓你躺下睡一會。” “佩瑤,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非常認(rèn)真,我在向你求婚,而且戒指就在我西裝口袋里,麻煩你給我拿過來?!?/br> 陸佩瑤看了看唐明順,唐明順非常嚴(yán)肅,陸佩瑤不由長嘆一聲:“糖糖,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在張劍,鄭斌這一切之后,我們已經(jīng)無法結(jié)合了。也許你現(xiàn)在確實不在乎,但是婚后,慢慢的,這些記憶就會泛起,給婚后生活蒙上陰影。明知道是個不好的結(jié)局,何必去做。” 唐明順微微一笑:“你錯了,你用普通男人的邏輯來衡量我,但是我不是普通男人。我沒底線,世俗的想法奈何我何,別說你跟他們兩個上過床,就算你睡遍天下男人,我照娶不誤?!?/br> “這是你現(xiàn)在這么說,婚姻是漫長的……” 忽然門“咚咚”兩響,唐明順父母又走了進(jìn)來。當(dāng)這陸佩瑤面,楊易芳不好大聲訓(xùn)斥兒子,但是確實兩口子被氣得夠嗆。 “順順,我們剛才見過醫(yī)生了。能跟父母解釋一下你腿上怎么長出子彈來了嗎?” 唐明順6天后就出院了,事情被壓住了,唐秘書長當(dāng)然不希望別人知道此事。但是唐明順始終沒解釋清楚槍傷的由來,父母想到他在邪路上越走越遠(yuǎn),不由的傷心絕望。 陸佩瑤不接受唐明順的求婚,也不想去他家吃飯。唐明順只好以陸佩瑤伺候他住院太累的理由把父母敷衍了過去,好在他爸媽還在為他的槍傷生氣,沒心情管他的婚事。 但是不久后,就有人來告訴楊易芳,那天劉行長兒子婚禮上的事——當(dāng)然已經(jīng)是傳的面目全非的版本。 楊易芳忽然想起來了,兒子病房里那兩個朋友,不就有一個叫張劍嗎。 陸佩瑤剛回行上班不久,就接到了孟達(dá)的留言:“晚上帶上你的書來別墅?!?/br> 陸佩瑤心頭一跳,頓時頭皮發(fā)麻。 孟達(dá)平靜的對陸佩瑤說:“我本來以為12月底前會接到你的短信告訴我你的分?jǐn)?shù),結(jié)果我過年回來你都音訊皆無,這兩天市府大樓里又有人在背地里議論唐明順,什么流言都有。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佩瑤吃吃艾艾的說不出話里。 孟達(dá)不悅:“如果你想跟唐明順結(jié)婚,因此不想出國了,那也是個正確的選擇。如果真想出國,你早該考完了。干嘛不說話,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聽人說他為了你跟張明端的兒子爭風(fēng)吃醋,大打出手,把腿給打折了,還有人說他恐怕要永遠(yuǎn)瘸了。真有這么嚴(yán)重?” 陸佩瑤滿面通紅:“不是這么回事,他的腿沒斷,如果是骨折,他能6天出院嗎?”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泵线_(dá)冷冷的說,不怒而威。陸佩瑤直從心底里往外冒涼氣。 孟達(dá)整整盤問了她一個多小時,終于把她這一年里做的那些好事問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由得越聽越怒:“你生活真夠豐富多彩的,跟三個男人混在了一起,輪流跟他們上床,這三個男人居然還是好友。你真有魅力。能把三個如此傲氣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是不是很得意?” 陸佩瑤嚇得說不出話來。 孟達(dá)克制了自己5分鐘,嘆了口氣:“好了,這些爛事我也不想再說你了。你真的還想出國?” “是的,我非走不可,否則我怎么面對這爛攤子?!标懪瀣幙嘈Α?/br> 孟達(dá)把新東方的GMAT書拿出來,隨便翻出套模擬題來:“給你四個半小時,把這套題做了,我看你能拿幾分。” 做到半夜12點多,分?jǐn)?shù)算出來了,陸佩瑤GMAT做了680,托福好點,605分。這下孟達(dá)真的火冒三丈,為了克制自己,把牙關(guān)都咬緊了:“洗澡,上床睡覺。” 陸佩瑤全裸的伏在孟達(dá)身邊,不敢去討好他,又不敢睡,搞不清楚自己該做什么,孟達(dá)在黑暗中抽煙,煙頭明滅。 “好了,現(xiàn)在對你的處理決定如下。從明天起,你每天下班就到這里來,周末就住在這,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就是準(zhǔn)備考試。我打算給你申請10個學(xué)校,所有的申請材料都我來準(zhǔn)備,你不用分神,3月底前我會把所有申請材料都給你寄走,英語考分后補(bǔ),但是你必須在5月底申請截止期前把GMAT和托福考完?!泵线_(dá)轉(zhuǎn)過頭來,“聽明白了沒有?” “好的?!?/br> “你如果考不到780分,就得明年才能走。你跟這三個男人鬧成這副樣子,再多一年,保不得會出人命?”孟達(dá)冷冰冰的說,“你最好腦子清楚點。” “知道,對不起。”陸佩瑤輕輕說,“我確實太輕浮了?!?/br> 孟達(dá)嘆了口氣:“睡吧?!?/br> “嗯,那……” “什么事?” “你今天晚上不要我了?” 孟達(dá)又好氣又好笑:“難道你還有這心情?” “嗯,你不是在生氣嘛,想讓你發(fā)泄一下。” “哎,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y(tǒng)in蕩了?!泵线_(dá)翻身把陸佩瑤壓在身下,“看來要你看得進(jìn)書,還得先喂飽你。好吧,你天天到這里來,兩件事,一是做題,二是zuoai,我也會天天過來,一是檢查你進(jìn)度,二是干你?!?/br> 孟達(dá)前戲都沒做,直接沖進(jìn)了陸佩瑤身體,陸佩瑤“哦”的一聲,因疼痛而抬了起來。孟達(dá)低頭咬住了陸佩瑤的唇,開始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