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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斗存檔有點卡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她想了又想,這里頭的邏輯是這樣的——肅帝若是遇刺身亡,最大的得利者應(yīng)該是太子,但其次就是恭親王。

    因為肅帝如果真的是被刺殺死在了朝元獵場,那么同樣在朝元獵場的恭親王其實還是可以聲稱是太子指使人刺殺肅帝,從而調(diào)兵逼宮。到時候肅帝已死、??ね跄昙o(jì)小,太子只有名分,那么軍功卓著的恭親王身為皇長子其實很有一博之力。

    畢竟太子輔政這幾年來的口碑其實也很不錯,雖然在宮里人人都覺得太子陰晴不定,冷酷無情,但在政事上的勤政英名卻還是積累的很好。

    儲君的廢立可不比妃嬪的升遷起伏,只看皇帝的好惡便可隨意處置,青宮太子的地位一旦確立,只要沒有謀逆犯上之類的大罪,還是不能被輕易動搖的。

    而反過來說,肅帝只是遇刺卻未曾身故,那么最大得利者自然就是恭親王了。

    因為太子背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恭親王卻得以進(jìn)爵,又增添了兵權(quán)。

    從紀(jì)青盈的猜測里,認(rèn)為若不是肅帝想要布局廢棄太子,就是恭親王的謀算。

    可是太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紀(jì)小慫?!碧佑帜:龁玖艘宦?。

    紀(jì)青盈從他懷里抬起頭,太子便閉著眼睛低頭親了下來。

    “殿下——唔……”

    紀(jì)青盈更沒料到太子這個時候居然有這樣的心思,可是推了兩下推不開,便只好由著他去了。

    但是……

    過了一會兒,紀(jì)青盈就覺得不對勁了。

    太子的吻也太長了,一個接著一個,他的手也不老實地滑進(jìn)了她的衣襟,緊緊扣著她,好像要將她揉碎了,而某個位置更是……

    “殿下!”紀(jì)青盈撐住太子的肩,“如今還是祭祀之期呢!”

    “祭祀之期又如何?”太子睜開眼睛,唇邊是無限的諷刺,“若不是他,二皇兄何至于早亡,母親又怎么會這樣病故。如今隨口吩咐一句大祭,他就抱著傅貴妃風(fēng)流快活去了,倒要孤這樣守著?”

    紀(jì)青盈心里一震——這個“他”,自然就是肅帝了。

    難不成欒皇后和二皇子的早亡,是跟肅帝的家暴有關(guān)?

    懷淵太子是欒皇后的子女之中身體最好的一個,也是唯一活到二十歲之后的一個,難不成是因為從小就在夏淑妃的宮中、沒有什么機會見到父母,所以也就幸免于難?

    這……肅帝才是真變態(tài)啊!

    “可是,”紀(jì)青盈咬了咬唇,“殿下若是為了跟陛下賭氣才不守祭期,那將我當(dāng)做了什么?”

    第69章 12.23

    太子皺眉道:“你這是何意?”

    紀(jì)青盈垂下眼簾:“為君一日恩,負(fù)妾百年身。從來賭氣也好,負(fù)氣也罷,只聽過出去浪蕩的,卻少有跟……跟家里的人不尊重。在殿下心里,是只將我當(dāng)做一件一時心愛的玩物么?”一字字說到此處,她竟害怕起來,便將頭轉(zhuǎn)開。

    太子是何等敏銳之人,自然立刻明白紀(jì)青盈言下之意——少年子弟若是與家人賭氣或是故作放蕩,不免便有出去眠花宿柳的,卻斷然沒有在孝期祭期里頭與正室妻子沉迷風(fēng)月的——這也是大家族之中教養(yǎng)良好的女眷斷然不肯之事。

    耳聽太子沉吟不語,紀(jì)青盈只覺自己的心便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果然不該說出這樣的話,到底她心里在渴求什么呢?

    是不是太傻了些!

    眼淚不自覺地便沿著眼角流淌,紀(jì)青盈還是只望著太子有些散亂的發(fā)絲,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哪怕是一絲絲的輕蔑或是譏諷,她都覺得自己承受不來。

    即使她能用讀檔重來而避開這層尷尬的窗戶紙破裂瞬間,心里的傷口還是要很久才能修復(fù)。

    或許,她不該問的。

    太子的手僵了一下,又慢慢放松下來:“孤——并不是這個意思?!彼p輕放開紀(jì)青盈的身體,轉(zhuǎn)而去攏她的鬢發(fā),讓她與自己正面相對,“今日,孤是有些急躁了,但心里并沒有叫你不尊重的意思,怎么這樣愛哭?!?/br>
    紀(jì)青盈垂了眼簾,將心里的一片冰涼盡皆藏了去:“臣妾只是——”

    “什么臣妾,又賭氣是不是?”太子按了按她的手,“好好與孤說話。”

    紀(jì)青盈并不抬眼,咬了咬下唇道:“只是我怕得很。殿下今日一時沖動不要緊,將來若是后悔了,我便萬劫不復(fù)了?!?/br>
    “胡說什么?!碧用碱^微蹙,“孤怎么會如此。”

    紀(jì)青盈慢慢道:“如今殿下或許覺得我有幾分趣味,自然覺得君子之德不偏不倚。只是將來若是此事提出成了殿下生平的污點,那我這般身份低微的妾室,便是狐媚惑主的罪魁。兩廂權(quán)衡,殿下不舍也要舍。殿下于我,如天如地,我于殿下,不過螻蟻,到時殿下若是‘忍痛’揮揮手,我也就灰飛煙滅了……”

    “紀(jì)小慫,你整日里就都是在想這些?”太子的左手原本就是環(huán)在她身后,此刻重新收緊,將她姣好柔軟的身體拉進(jìn)自己懷里,完全貼緊。

    兩個人的距離這樣近,近得紀(jì)青盈已經(jīng)無法看見他的臉,只能感受到太子的身體是這樣的火熱,他的懷抱又是這樣緊。

    “我并不想去想,可是……我到底沒有傻得那樣有福氣。”紀(jì)青盈任由太子動作,心里卻是空落落的毫無著力。她安身立命,可以說是靠系統(tǒng)和存檔,然而本質(zhì)上卻還是太子的一念之仁。

    她怎能不怕,怎能不想。

    “你說的是?!彼挂勃q豫了片刻,才在她耳邊喃喃低語,“你是孤最心愛的玩物,孤從來也沒有拿你當(dāng)過妻子。”他的手臂緊緊地鎖著她,完全不給她任何抵抗和掙脫的空間,“從前讀史書,只道那些女色誤國之君何等愚蠢。如今……如今才知幽王何以戲盡諸侯,陳王何能再圍一獵??墒牵o(jì)小慫,你心里又將孤當(dāng)做什么?”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太子的字字句句皆帶著低沉的殘忍,聽在紀(jì)青盈耳中便如黑暗中盛放的罌粟,仿佛是愛,又仿佛是決絕。

    她也不知道太子對她而言是什么,是系統(tǒng)任務(wù)攻略的對象,是每日里吐槽的主題,還是日日夜夜在她心里越來越清晰的人。

    她看著他越來越喜歡她,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

    她慫,她怕,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同樣在沉淪。這場系統(tǒng)中的奮戰(zhàn)已經(jīng)很辛苦,她保命都左支右絀,保住心實在太難。

    “我如何看待殿下,要看殿下允許到哪里?!奔o(jì)青盈也闔上了眼簾,眼淚越發(fā)奔涌,“一入宮門,此身便非我有。我就是想以妻室之心敬愛殿下,也沒有那份資格?!?/br>
    “孤沒有拿你當(dāng)做妻子,因為孤也不知旁人的好夫妻到底該是什么樣子?!碧优c紀(jì)青盈貼得這樣近,她的眼淚落在他胸前,仿佛都是燙的,燙得他的心都痛起來,“旁人皆說皇上多么愛重皇后娘娘,要不然何來這樣多的嫡出子女,留不住只是中宮無福??蓮挠浭缕?,我只見過母親鳳冠霞帔,珠翠滿頭的富貴模樣,從來沒見過她真心舒暢地笑過一回。待到我元服的時候,我也曾經(jīng)想過,將來要好好地待我的妻子,皇上后來卻指了傅琳瑯。那時起,我便想著,這孤家寡人,果然不是說著頑笑的,或者穿龍袍的便是沒有這有家有妻的命罷?!鳖D一頓,他的聲音里也帶了些不大自然的嘶啞,“可是如今有你在身邊……”再頓了頓,竟然就沒了。

    紀(jì)青盈的心已經(jīng)叫他提到了半空中,好像一口氣就靠蠶絲吊著,上不來下不去地等了又等,太子只是手上將她摟得緊,口中卻還是沒說出來。

    “你這壞蛋!”紀(jì)青盈再繃不住,幾乎要大聲哭出來,“你要是喜歡我就要好好說,為什么總要這樣心驚膽戰(zhàn)的吊著我,你不知道我又慫又傻嗎!”

    “知道,知道?!碧拥偷偷匕矒崴?,那輕到極處的聲音竟分不出是哭還是笑。他低頭去吻她的淚眼,“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br>
    紀(jì)青盈的一顆心早就被太子折騰得上上下下一團(tuán)漿糊,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干脆也抬頭去親他,溫?zé)岬难蹨I蹭在兩個人的臉上,她都不知道那淚到底都是她的,還是也有他的。

    “殿下。”德海公公的聲音有些畏懼,在外間顫抖著響起,“您該更衣了。蘅芳宮那邊,似乎是想……想看看紀(jì)昭容。”

    蘅芳宮?

    紀(jì)青盈這才想起,是有一陣子沒有聽到傅貴妃的動作,雖說太子護(hù)著她,護(hù)著夢蝶軒,但到底傅貴妃不比太子妃或梅側(cè)妃等人,并不是真的可以被太子隨手處置或者全然阻隔的對手。

    “知道了?!碧友杆僬{(diào)整了聲音,吩咐德海公公,“叫謝允預(yù)備?!庇治樟宋丈磉吋o(jì)青盈的手,低聲道,“不要怕?!?/br>
    紀(jì)青盈飛快地抹去了太子臉上的淚水,也不必管到底是誰的了:“有殿下在,我不怕的?!?/br>
    太子彎了彎唇,并沒有多說,只是叫德海公公帶著小苜蓿等人一起進(jìn)門,服侍著他與紀(jì)青盈用最快的速度更衣整理。

    而幾乎就是在紀(jì)青盈的發(fā)髻剛剛梳理完畢的那一刻,外間就傳來了蘅芳宮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貴妃娘娘駕到!”

    紀(jì)青盈身為夢蝶軒的主人,按理說此時應(yīng)該是要迎出去的。

    但是太子身為青宮儲君,則并沒有這個需要。

    若是倒退到剛到東宮的時刻,紀(jì)青盈大約就要為了這個“迎或不迎”之間而損失一次存檔,但是此時既然有太子在身邊,紀(jì)青盈還是瞬間就下了決斷,安坐在太子身邊,沒有移步。

    此舉不可謂不大膽,連德海公公都不由多看了兩眼紀(jì)青盈,更不要提在宮監(jiān)宮女簇?fù)硐戮従忂M(jìn)門的傅貴妃,端莊冷艷面孔下又增添了幾分怒意。

    太子卻淡然得很,見到傅貴妃進(jìn)門只微微頷首:“傅貴妃?!?/br>
    傅貴妃的艷麗妝容一如往日,眉如春山,唇似蔻丹,保養(yǎng)得宜的柔軟肌膚雖然有些脂粉修飾,更顯風(fēng)韻精致,而滿頭珠翠之中多用黃玉翡翠,不比平日鮮麗,卻更多了三分華貴威儀。

    “太子殿下?!备蒂F妃微微一笑,“您在這里?!彼朴畜@訝,似有感嘆,語音曼妙而宛轉(zhuǎn),更在字句之間滿了玩味之意。

    “給傅貴妃請安。”紀(jì)青盈既然知道太子與傅貴妃之間是正面撕破臉不死不休的局面,什么客氣的娘娘二字也不必提了,屈膝行禮之間只將該說的說了便罷。

    “紀(jì)昭容好全的規(guī)矩。”傅貴妃輕輕一笑,見太子坐在當(dāng)中,便揮了揮手,身邊的宮監(jiān)立刻動手去搬了椅子斜斜擺了,所謂不當(dāng)不正,也便沒有了什么主客高低的分別,才款款坐下,“行禮都知道將姓氏家門加上,這狗仗人勢的話,果然不是說笑的。”

    “給傅貴妃上茶?!碧酉虻潞9珦]了揮手,一盞茶便立刻送到了紀(jì)青盈手邊,紀(jì)青盈會意,親自接了便去送給傅貴妃,動作之間自然也就站直了身子。

    傅貴妃自然是不屑去接的,同樣也并不屑卻玩些“哎呀茶好燙你這個小賤人是想燙死我!”的低端路子,揮揮手讓身邊的人接了便罷:“紀(jì)昭容親手奉的茶,本宮可喝不起。這背主忘恩之輩,大多都是狼心狗肺,連人也算不得了,能做出些什么事來,誰又能知道呢?!?/br>
    “貴妃這話說的沒錯。”紀(jì)青盈茶盞脫手,就直接退回了太子身邊的座位上坐下,“只不過這‘背主忘恩’四個字也是有個大小輕重。誰是主,誰有恩,在天子腳下,皇城之中,還真是得分個明白?!?/br>
    “嘖嘖,瞧瞧,誰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著?”傅貴妃鳳目微轉(zhuǎn),殺機鋒芒愈盛,“紀(jì)昭容要不就給本宮說個明白,尤其是當(dāng)著太子殿下的跟前,好好說說?!?/br>
    “貴妃有事不妨直言。”太子一擺手,“這里是孤的東宮?!?/br>
    “殿下說的是。”傅貴妃笑道,“可您的心頭愛紀(jì)昭容剛才說了,天子腳下,皇城之中,不是得分個明白么?您的東宮,那也在皇上的宮里?!毖哉Z越發(fā)緩緩?fù)疝D(zhuǎn),滿是嘲諷意味。

    太子卻哈地一笑,清朗的聲音同樣平平穩(wěn)穩(wěn),不疾不徐:“傅妙莊,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

    傅貴妃的笑意立時一凝,怒色險些壓不?。骸暗钕逻@是什么話?”

    太子冷冷道:“孤的東宮,自然在陛下的禁宮之中,這話也輪得到你教訓(xùn)?你以為陛下的,就是你的嗎?”

    傅貴妃唇邊浮起譏誚:“殿下不要紅口白牙的冤枉人,本宮何曾……”

    “住口!”太子冷喝了一聲,“你身為陛下的妃嬪,又得陛下恩眷多年,不知與皇子之間如何避諱嗎?什么言語都能渾說?孤卻聽不得!”

    一旁觀戰(zhàn)的紀(jì)青盈原本還覺得太子與傅貴妃之間對戰(zhàn)是電閃雷鳴的天地變色于華山之巔,此刻聽見太子這句話,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差點笑出來——殿下這是耍無賴嗎?這分明就是拿著“紅口白牙”四個字硬做文章??!

    不過,這種嘴炮本來就是沒事找事,傅貴妃帶著威儀華貴的陣仗到夢蝶軒這樣久,也沒說出到底要做什么的干貨,就只是指桑罵槐地開始轟炸,那太子這樣反轟回去也是棒棒噠!

    傅貴妃臉色果然越發(fā)陰沉,起初那些鎮(zhèn)定自若,慢慢悠悠想要激起對方火氣的風(fēng)范已經(jīng)被全然拋開,疾言厲色地起身喝了一句:“殿下請慎言!”

    “傅貴妃,”太子卻不起身,只是面色陰沉地望過去,“誰許你這樣呼喝當(dāng)朝儲君?你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君臣綱常嗎!”

    第70章 12.23

    “殿下不能以理服人,就只能以權(quán)壓人了么?”傅貴妃再是寵冠后宮十?dāng)?shù)年,到底也不能入朝議政,所謂前朝后宮、君臣尊卑之間的差別她還是不能輕忽的。只不過被年輕的太子這樣一喝,心中的驚懼一閃,隨即便強自按捺,頓一頓將語氣放緩了一些,再圖反擊。

    “以理服人這話從貴妃口里說出來,還真是有意思?!奔o(jì)青盈忍不住冷笑接口,“就好像誰說出這句話,就是誰真有理一樣?!?/br>
    一直以來,傅貴妃與太子之間的角力平衡都很微妙,因為一個是天子之妾,一個是皇子儲君,嫡庶長幼之中帶著微妙的平衡與牽扯。總體來說當(dāng)然是太子更尊貴,但傅貴妃也到底是他父親的侍妾,占了一個長輩的身份。所以在正面交鋒的斗口爭論之中,太子多少是有些不便與傅貴妃在言語上爭執(zhí)過多的。言多語必失,即便是二人皆有失,旁人也可以說,貴妃傅氏不過宮中女流,然而太子幼延名師,文武雙全,身為儲君,如何能與傅氏這樣一介女流爭執(zhí)不休云云。

    “紀(jì)昭容如今果然是要翻天了,竟然與本宮這樣說話!”傅貴妃掃了一眼紀(jì)青盈,殺機如鋒,那氣勢與對著太子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紀(jì)青盈原本因為存檔讀檔的系統(tǒng)特性就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宮中的斗爭起伏,而此刻剛剛與太子之間又相互吐露了一次最深的心聲,想著太子的前塵種種,艱難處處,紀(jì)青盈就更是全然拋開了先前對傅貴妃的那些畏懼:“哈,這就是貴妃自己剛剛所說的‘以理服人’和‘以權(quán)壓人’的區(qū)別嗎?向著太子殿下說不過道理,就來用您的尊位強壓于人?”

    太子拿起茶盞抿了一口,眼中有了微微的笑意,看來紀(jì)小慫也有張牙舞爪的時候。

    “紀(jì)青盈,本宮今日過來是奉旨來問你的罪!”傅貴妃到底也是在后宮里身經(jīng)百戰(zhàn)鍛煉出來的,雖然一時叫太子步步進(jìn)擊地挑起了怒火又壓住了氣勢,但還遠(yuǎn)不到落敗的地步。尤其此行是專程而來,哪里就會沒有依仗在手里。

    而紀(jì)小慫這一刻還是內(nèi)心狠狠慫了一把——問罪?奉旨?

    那就只能是肅帝的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