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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有花,你有盆嗎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對了,我怎么沒想起那個太醫(yī)來!”

    太子不由坐直了身子,不無訝異地應(yīng)了一聲,眼中也閃過些難以置信的思索,蹙緊了眉回憶道:“我對那位太醫(yī)的印象其實不深,但按照他的醫(yī)術(shù)來論,定然也曾在當時出手醫(yī)治過我們兩個,甚至也曾替父皇診治過——倘若是那時候拿的金風玉露,也未必就不可能……”

    “這也就牽出了另一樁叫我百思不解的事——他如果是趁著當時在宮中替皇家醫(yī)治的時候偷了些金風玉露,帶出來的量顯然不可能有多大。就這幾頓飯分量的金風玉露,真的就能叫一個人上癮么?”

    穆羨魚微微點了點頭,卻又忽然將話鋒一轉(zhuǎn),問出了另外的一個眾人都不曾想過的問題。

    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卻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穆羨魚從一開始就堅持這件事里面蹊蹺太過,小青若有所思地左右望了望,見無人開口,便從榻沿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不緊不慢道:“所謂金風玉露,嚴格來說其實應(yīng)該是兩種毒,一為金風,一為玉露,只不過你們的那些文人好像是覺著一起說要好聽些,所以后來也就慢慢都合起來說了。你們?nèi)俗逵盟?,通常都是為了致人成癮,從而叫一個人任其擺布,不過要想叫一個人徹徹底底對它上癮,少說也要吃上幾千頓這樣的飯,才能稍微有些可見的效果?!?/br>
    “可我們都不會在這里停留太久,他們將這毒下在飯食里面,又能有什么用呢?”

    既明忍不住低聲開口,只覺這其中的事情越發(fā)叫人費解。穆羨魚的神色卻依然未變,只是靜靜望著小青,沉吟片刻才緩聲道:“金風玉露其實是一種蠱毒——對嗎?它究竟對哪些人是致命的,為什么只要是有高家血脈的人,吃了它就會有性命之憂?”

    他這幾句話里透露出來的內(nèi)容實在太多,墨止下意識握緊了袖子里的那一只木匣,既明愕然地起了身來回望了兩望,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從哪里問起。太子的神色也不由微變,一把攥住了這個弟弟的手臂,聲音竟帶了些近乎緊張的喑?。骸叭?,你方才說什么——你是怎么會知道這些的?”

    “二哥……”

    穆羨魚抬了頭望著面前面色蒼白的兄長,極輕地喚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笑道:“事情只要發(fā)生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不是靠著遮掩和隱瞞就能徹底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父皇的那一把大火里究竟燒毀了什么,我自然未必清楚,可沒有燒毀什么,我卻還比你知道的要多些?!?/br>
    說罷,穆羨魚便望向了身旁的小家伙,輕輕按了按他的肩。小花妖仿佛也被這其中的真相震得心緒難平,抿緊了唇將木匣放在桌上,略一猶豫才緩緩打開,便露出了里面那一只早已放棄掙扎了的蠱蟲。

    那蠱蟲原本還懨懨地伏在匣底不動彈,卻仿佛忽然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地撐起了身子四處張望了一圈,緊接著便不顧一切地朝小青的方向連滾帶爬地掙扎著靠近。只是它畢竟已在這不過方寸的小木匣里自暴自棄了太久,無論如何掙扎,也只是爬到邊沿就又滾落了回去,拼命想要翻身,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翻得過來。

    “這就是金風——我都快兩百年沒見過這蟲子了,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小青快步上前,朝匣中一望便認出了那只蠱蟲,卻也不覺畏懼,反倒將那蠱蟲直接放在了掌心:“金風玉露是雌雄一對的蟲子,雄蟲叫金風,它的毒性就是可令人成癮的那一種——但唯獨對上有玄武血脈的人,它的毒會就變成足以致命的毒藥,中毒之人會日漸衰弱,不出三月而亡。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高家同玄武神君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那個老和尚聞起來,倒確實是有幾分熟悉……”

    太子的面色愈發(fā)蒼白了幾分,目光怔忡地凝在那一只蠱蟲上,眼中已帶了幾分近乎無奈的黯然苦笑。穆羨魚卻仿佛不曾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只是又接過了小家伙從袖子里掏出來的撥浪鼓,輕輕放在了桌面上:“二哥,我去拜訪舅舅的時候,舅舅曾對我提過他回京參拜母后陵寢時險些被蠱毒害了性命。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與其相信那時候恰巧有個賣蠱蟲的在京城落腳,我寧肯相信當時傷了舅舅的蠱蟲就是這一只——而這只蠱蟲,原本是埋在商王府的后花園的。”

    “所以你就順理成章的想到了——商王給我們和父皇下的金風玉露,是不是就來自于這一只蟲子……”

    太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認命地苦笑了一聲,順著他的話頭繼續(xù)道:“但是你卻又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在我和那位小青兄弟的口中,這毒只能致人成癮,舅舅卻因此有了性命之危,對嗎?”

    “一旦想明白了這毒只對特定的某一些人有用,整件事就不難理順了。不光是舅舅有了性命之危,當初的我大概也是這樣,所以才會有所謂‘祿存星暗’的說法。而父皇這么多年不肯見我,也是因為他不能保證——他身上所帶的金風玉露,會不會再一次將我置身于生死之際?!?/br>
    穆羨魚搖了搖頭,目光一寸寸沉靜下來,他的語氣依然平緩淡然,垂在身側(cè)的拳卻已不知不覺緩緩攥緊:“而這一次章家會在你的飯食里下毒,也根本就不是為了叫你成癮,而是想要趁機害你性命……可是二哥,你能告訴我,這是你在章家用過的第幾次飯嗎?”

    “總歸都已說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我再瞞著你,大抵也已沒什么意義了?!?/br>
    太子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抬了頭望著面前早已不再如當年那般稚嫩的弟弟,眼中竟緩緩浸潤過些許欣慰之色:“三弟,本朝曾立過那么多位太子,卻從沒有一個順順利利地登基過。就算是咱們這一朝爭斗得太過厲害,你不覺得這樣的事也實在太過古怪了嗎?”

    “我確實奇怪過,卻始終都沒能想得透?!?/br>
    穆羨魚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緩聲應(yīng)了一句。太子不由輕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輕嘆道:“我弟弟腦子夠用,就是胡思亂想的本事差了些。有時候你就是太看重子曰詩云了,怪力亂神的事也要時常去想一想——其實咱們這一朝的太子,本來就不是用來做皇上的。”

    既明正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抿著酒,聞言便不由將那一口酒都盡數(shù)噴了出來,直把自己嗆得幾乎咳昏過去,目瞪口呆地望著神色坦然的太子:“太——太子殿下,您沒跟我們開玩笑吧……”

    太子無奈地望了他一眼,搖搖頭淡聲笑道:“我倒是可以再給你解釋,只不過我下頭要說的話除了大軒皇室嫡系血脈之外,閑雜人等一旦知道便殺無赦,你當真想要知道嗎?”

    “我不想知道了——我這就想辦法解決我們家殿下的第一個問題去!”

    既明被嚇得狠狠打了個哆嗦,起了身不迭逃出了這間屋子。小青見狀卻也微挑了眉,理了理衣裳一本正經(jīng)道:“雖然我最多算是閑雜蛇等,不過我還是對找毒藥這種事更感興趣。他們家金風玉露是哪兒來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剩下的你們隨意——小花妖,你這只蠱蟲借我玩兒兩天,等我把它的毒榨干了再還你?!?/br>
    見著小青也跟著既明一起離開了屋子,小花妖卻也不由有些緊張,抿了抿唇猶豫半晌,還是堅定地牽住了穆羨魚的衣擺,仰了頭正色道:“我是——我是小哥哥家的花,不算是閑雜人等……”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花妖是家屬!(* ̄︶ ̄)

    第37章 鬧鬼了.

    “好好——你不算, 反正都是拿到過咱們家玉佩的了,就陪著你們家小哥哥一塊兒聽著吧?!?/br>
    太子不由啞然失笑, 搖了搖頭無奈妥協(xié),又輕輕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 頓了片刻才緩聲道:“三弟, 你要知道——血脈這種東西, 它存在和被激發(fā)出來,其實是兩碼事。不是每個擁有血脈的人都能被激發(fā), 而在咱們大軒皇族之中,歷代皇后都必須是玄武血脈才行。如果皇子中沒有激發(fā)血脈的, 那便另當別論, 但如果有的話, 將來的皇位就一定得是那個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我不明白……”

    穆羨魚不由蹙緊了眉, 緩緩搖了搖頭, 只覺心中莫名漫過些極沉重的寒意。

    他又怎么可能真不明白, 一旦將這一環(huán)補全, 所有的謎團也就都可以迎刃而解——為什么忽然會出現(xiàn)如影隨形的古怪殺機, 為什么外祖父不惜戴罪受罰也要將他逼出京城, 為什么父皇會忽然命二哥來江南將他接回去。所有的事情都在忽然間有了答案,可這個答案又實在太過荒謬,太過叫人難以置信。

    春獵就要祭祖,祭祖就是驗明正身血脈的時候,宮中的金風玉露又只夠支撐到春獵——如果再不盡快將自己除掉的話,到最后那個莫名其妙就被推上皇位的, 很可能就是從一開始就什么都沒做過的自己。

    他自幼便被無形地排擠出了那個圈子,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考慮過他之于皇位的可能性,甚至連他自己都只不過以為自己是一顆用來牽制二哥的棋子罷了。如今居然會有這樣叫人匪夷所思的的結(jié)果,那些為了皇位已經(jīng)搶紅了眼的兄弟們,是絕不可能放任這種事發(fā)生的。

    “三弟,不要任性?!?/br>
    太子溫聲喚了一句,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迫著他迎上了自己的目光:“皇族中已三代沒有過玄武血脈復(fù)蘇了,等到祭祖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你身上血脈的意義——二哥知道你這些年都始終無心皇位,可你畢竟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兒子,不要忙著去逃避它……”

    “一國之君講究的是文韜武略,是治國安邦,不該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血脈就去下由誰來繼承那個皇位——這樣實在太過兒戲了,萬一遇上一個有著這所謂玄武血脈的昏君,難道也要叫他去做皇上來禍害百姓么?”

    穆羨魚的神色止不住地沉了下來,語氣中也帶了隱隱的凌厲微寒。太子卻忽然住了話頭,怔怔望了他半晌,才終于忍不住無奈失笑:“三弟——說真的,就算你只同父皇見過了幾面,可你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父皇……”

    “二哥!”

    穆羨魚忍不住拂袖而起,抿緊了唇望著面前神色平靜的兄長,胸口激烈地起伏了一陣,才終于再度啞聲道:“你才是太子,是儲君,我不知道這所謂血脈的說法有什么意義,可我今天將話撂在這里——我對這個皇位實在毫無興趣。要么讓我?guī)椭闶刈∵@個太子的位置,要么你自己去守,往后再也不用想著找得到我。你自己去選,我言盡于此,墨止,我們走。”

    頭一次見到小哥哥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墨止的臉色被嚇得微微蒼白,抿了唇回頭望了望眼中一片無奈復(fù)雜的太子,終于還是小跑著跟上了穆羨魚的步子,快步追出了屋門。

    急怒之下出了門,繞過假山熟門熟路地進了書房,穆羨魚才終于意識到小家伙口中的相似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他在這里居然不曾感到過哪怕半點的陌生,按著習(xí)慣走了這一路,竟始終都走得順暢至極,和自家?guī)缀鯖]覺出哪怕些微的不同來。若說相似到這個地步都只是巧合,他也只能認為是章家恰好撿到了穆王府動土?xí)r的圖紙了。

    緩步走到桌邊正要坐下,望著臉色依然隱隱發(fā)白的小家伙,穆羨魚的眼里便帶了些無奈的笑意。平了平心緒攏住小家伙的肩,半蹲了身子柔聲道:“墨止別怕,先生不是沖著你——”

    他的話還未完,墨止卻忽然張開手臂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頸間小聲道:“小哥哥,不要難過了……”

    穆羨魚的身子不由微顫,胸口原本未消的余怒瞬息間煙消云散,始終被盡力封存在心底的情緒終于絲絲縷縷地泄露了出來。他忽然覺得疲倦得厲害,身子止不住地晃了晃,本能地拄著地面穩(wěn)住身形,卻還是把小花妖給嚇了一跳,慌忙撲上去扶住了他:“小哥哥!”

    “不要緊的,我只是有些累了,想歇一會兒……”

    穆羨魚淺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借著他的攙扶撐起了身子,緩步走到了桌邊坐下:“方才的情形太亂,有些重要的話我都沒能來得及說……墨止,幫我給二哥帶個話,就說我覺得章世蔭這個人一定還有文章。我敢肯定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人,可我卻一定見過他的那雙眼睛。這個人的身份不弄清楚,我始終放不下心來。”

    小花妖聽話地點了點頭,便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方材質(zhì)特意的白絹來,認認真真地平鋪在了桌面上:“小哥哥直接在上面寫就好了,我會有辦法叫它自己跑到太子哥哥那里去的……”

    穆羨魚不由微挑了眉,本能地想象了一番大半夜一方白絹飄飄蕩蕩飛進屋里的情形,忍不住扶了額輕笑出聲:“你還真是立志不嚇死二哥不動搖——好,那就這么辦。叫他不長腦子的瞎出主意,不嚇他都是便宜他了?!?/br>
    墨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顯然還不曾反應(yīng)過來究竟為什么又會嚇到太子哥哥??梢灰娭「绺缒樕辖K于重新又帶了笑意,眼里便又亮起晶亮的光芒,用力地點了點頭,抿著的唇也止不住微微挑起了個柔和的弧度。

    穆羨魚含笑將他攬進懷里,提筆蘸墨寫下了幾行字,又對著白絹沉吟了片刻,終于還是沒有再多寫什么,只是極輕地嘆了一聲,便將筆擱在了一旁。小花妖眨了眨眼睛,抬起手輕輕一揮,那白絹竟自己在半空中折成了個精致的紙魚的形狀,叫穆羨魚不由略略訝然,攬著小家伙淺笑道:“居然這么快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么?只怕過不了多久,先生會的東西就都叫你學(xué)完了……”

    “等把先生會的都學(xué)完,我是不是就可以長大了?”

    墨止仰了頭輕聲問了一句,眼里是一片緊張的期待。穆羨魚不由淺笑,點了點他的眉心溫聲道:“等墨止長大了,又想做些什么?”

    “想變得很厲害,然后把欺負小哥哥的人都打跑——然后還想和小哥哥一直在一起……”

    小花妖小聲應(yīng)了一句,清秀的臉龐上就不由泛起了些血色,抿了唇低下頭去,局促地揉著袖口輕聲道:“要是,要是有辦法的話,還想和小哥哥結(jié)種子,種出新的小白芷來——不過小哥哥好像沒有花粉,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

    穆羨魚被小家伙的雄心壯志震撼得一時說不出話,瞪大了雙眼愕然半晌,終于不由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別的都好說,小哥哥可開不了花,要結(jié)種子怕是有些困難……要是結(jié)不出來種子,墨止打算怎么辦?”

    “結(jié)不出來就結(jié)不出來了,反正也不是我自己要結(jié),是先生問我要的?!?/br>
    墨止倒是半點兒都不糾結(jié),極好說話地搖了搖頭,撲進了小哥哥的懷里蹭了蹭:“原來在谷里的時候,先生說過我的天賦好,叫我將來結(jié)了種子一定要給他——大不了就截下來一小段根給先生也是一樣的。只要能和小哥哥在一塊兒,我連花都不想開,更不要說種子了……”

    穆羨魚忍不住輕笑出聲,將小家伙往懷里攬了攬,耐心地拍撫著他的背,含笑緩聲道:“墨止將來想不想回藥谷去?。课衣牼司苏f起藥谷,總覺得那里該是個很美的地方。舅舅也聞不得花香,既然有辦法在那里住,我大抵也無不可——興許回頭我們四個還能做個鄰居,幫你家先生照看照看里頭的花草,也能逍逍遙遙地過上這一輩子……”

    “我去哪里都好,只要小哥哥覺得高興就好了?!?/br>
    墨止輕聲應(yīng)了一句,撐直了身子認認真真地迎上了穆羨魚的目光,半晌才抿了抿唇道:“但是小哥哥現(xiàn)在其實并不是這么想的——小哥哥去了藥谷也不會開心。我能感覺得到,舅舅是真的將一切都放下了,他除了心竹前輩,其實沒有什么不能放棄的。可小哥哥不一樣,小哥哥還有一定要去做的事,不可能就這么放開手……”

    沒想到向來單純好哄的小家伙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穆羨魚不由微怔,半晌才輕笑著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緩聲道:“總會有這么一天的,不如先想一想,盤算盤算將來的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你說是不是?”

    雖然這些日子里已然長進不少,墨止卻還是本能地信任著小哥哥,聞言便也用力點了點頭,興致勃勃地板著手指盤算道:“那我們還要買一些好吃的帶進去,還要多買幾個盆——山里的生活很苦的,風吹日曬,有時候還會被雪埋上,我們得找些木頭蓋間房子才行……”

    穆羨魚不由淺笑,耐心地陪著他一塊兒盤算著將來的安排。兩人才說了一陣話,屋門就忽然被人給輕輕推開了。

    既明打外頭小心翼翼地探了個腦袋進來,望了一圈才終于松了口氣,推開門快步進了屋子:“殿下,我一猜您就得在這兒——這么看起來這兒可是真像咱們府上了,連這些屋子的位置都一模一樣……您這是怎么了,是跟太子殿下吵架了嗎?”

    “沒事,先說說你們查的怎么樣?!?/br>
    穆羨魚不欲多說,只是搖搖頭淡聲應(yīng)了一句,便將話鋒轉(zhuǎn)回到了兩人身上。既明也知道自家殿下素來的性子,自然不敢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道:“是。小青剛才其實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毒就是從那個老太醫(yī)手底下出來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不是金風,而是玉露?!?/br>
    小青跟在既明身后進了門,才把門合上,聞言便接過話頭道:“方才在那個太子面前,我就沒有說得太細——對于尋常人來說,金風玉露的效用其實是差不多的,無非就都是要么上癮要么要命,只不過金風能毒死的是有玄武血脈的人,玉露能毒死的是有白虎血脈的人罷了。你是有白虎星君神力親自加持過的,又是玄武后人,所以這兩種毒你最好都離得遠些。要么就跟那個小草藥待在一塊兒,他天生就能解毒,在他身邊一丈內(nèi)差不多都是安全的。”

    “不知你們是不是知道,我們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詩句,叫作‘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這是句情詩,所謂金風玉露,也成了用來示愛的一種說法?!?/br>
    穆羨魚若有所思地應(yīng)了一句,指尖下意識撫上那一把撥浪鼓上的玄武花紋,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道:“倘若這金風玉露是各沖著一位星君的,恕我對你們的神君不敬——可我實在沒辦法不想多……”

    “倒不是你想多了,其實白虎星君原本就和玄武星君是一對——這沒什么稀奇的,我們服侍的青龍星君也和朱雀星君是一對,就是你們常說的龍鳳呈祥?!?/br>
    小青抱著胳膊坦然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應(yīng)了一句,略頓了片刻才又道:“不過后來發(fā)生了一些誤會——總之是二位星君鬧的一些小別扭沒能解開。我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件事的時間實在太早了,那時候我還只是個蛋呢……”

    穆羨魚被他的措辭引得不由失笑,輕咳了一聲無奈道:“所以——是這兩位星君的矛盾,催生出了這名為金風玉露的蠱蟲么?”

    “差不多。后來玄武星君閉關(guān)不出,金風玉露流落人間已有數(shù)百年。四座神殿的神侍都一直在找它們,卻始終都沒能找到,我們還以為是被昴日星官給吃了,也就不曾再找過?!?/br>
    小青點點頭應(yīng)了一句,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塊糕點來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單手一撐就坐在了桌案上:“金風玉露永遠都是成對出現(xiàn)的,只要一只現(xiàn)世,另一只便會想盡一切辦法靠近——只不過你們家那只應(yīng)該是剛從休眠中蘇醒,就正好撞在了克星的手里,這一路又被那個小花妖給關(guān)暈了,所以沒能折騰出什么動靜來。”

    “可我明明記得它應(yīng)該叫烏雪,是會叫人被災(zāi)禍纏身的蠱蟲才是?!?/br>
    被點了名的小花妖迷惑地蹙緊了眉,猶豫著輕聲應(yīng)了一句,抿了抿唇才又道:“在先生的書里面,它們叫烏雪和白塵,都是會叫人倒霉的蟲子……”

    “話有兩說,毒有兩用。就看你究竟想拿它做什么了——不過這東西還真是只有你能壓制,我剛才一出門就被一頭鷹給盯個正著,差一點就上天了?!?/br>
    小青不置可否地偏了下頭,跳下了桌子走到墨止面前,攤開手把那只蠱蟲還給了他。眼中卻又忽然帶了些嫌棄之色,撇了撇嘴不滿道:“可也不是我說,你們家先生也真是……就不能起幾個好聽的名字?原本的金風玉露多好聽,還偏要叫什么烏雪白塵,你見過黑色的雪嗎?”

    “這倒是不意外——你看人家小墨止明明就是株白芷花,不也照樣叫了墨止。你那只蟲子起碼還是黑的,人家好歹還沒把色給看錯了。”

    一旁的既明笑著插了句話,將原本略顯沉重的話題給岔開了,又望向一旁若有所思的穆羨魚,上前關(guān)切地低聲道:“殿下,您是不是還沒吃飯呢?先別想那些煩心事了,我去給您弄點兒吃的去——剛才我們倆找著他們的廚房了??梢舱婀郑@么大的一家子,后廚居然空空蕩蕩的,也不知道他們平時究竟都是吃什么過日子……”

    “后廚是空的?”

    穆羨魚的目光不由一跳,心中驀地閃過了個近乎荒謬的猜想。本能地想要排除開另做他想,卻忽然記起了太子曾說的話,眼中便又帶了些許斟酌:“吃飯先不急。小青,只怕還要請你再幫我個忙——能不能幫我看看他們家除了這一種蠱毒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毒.藥?我總覺得這家人絕不簡單,必然還有后招在等著我們?!?/br>
    “行,這個活我喜歡。”

    小青痛快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費事走門,徑自化成了道碧光順著窗子飛了出去。見著那道碧光已走得遠了,既明才快步走到了穆羨魚的身旁,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我總覺著小青好像還有什么知道的事情,只是沒有說出來……”

    “不稀奇——照你的說法,小青是青龍神殿的神侍,按地位大概也和我們的朝中重臣差不多。我們有不能叫閑雜人等知道的密辛,他們自然也有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去的事情?!?/br>
    穆羨魚倒是不覺意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淡聲笑了一句。既明的面色卻忽然垮了下來,郁卒地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反正鬧到最后,那個‘閑雜人等’肯定都是我。您看看咱們家,小墨止是花妖,小青是蛇妖,您忽然又多了個什么玄武血脈——連踏雪這兩天都眼見著該會說話了。全家就剩我這么一個正經(jīng)人,我怎么就沒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來歷呢……”

    “滿口胡言,我看你倒是最不正經(jīng)的一個?!?/br>
    穆羨魚無奈失笑,搖了搖頭輕斥一句。正要再吩咐既明去外頭望望風,身旁的小家伙卻忽然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牽住了他的衣袖輕聲道:“小哥哥,剛才蠱蟲又動了!”

    “不妨事,我大致已明白了這里面的套路——其實它們有異動,不是因為我們馬上要倒霉,而是因為它們倆離見面又近了一步,只不過這兩者通常會有直接的聯(lián)系罷了。”

    穆羨魚安撫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背,望著那只又開始在匣子里頭消極抵抗的蠱蟲,若有所思地緩聲道:“我還有些個念頭沒有證實,得再等一等才能說得準。但是——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只金風在我們手里大抵已沒什么威脅,另外的那一只玉露,才是真正難對付的麻煩……”

    “殿下,您每次有了想法都一定要等確定了才說出來,可每次等您確定的時候,咱們基本上都已經(jīng)事到臨頭根本躲不開了?!?/br>
    既明無奈地嘆了口氣,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穆羨魚不由啞然失笑,卻還是不曾多解釋什么,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便轉(zhuǎn)向了一旁的墨止:“餓不餓,想不想吃些東西?”

    “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