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點點頭說：“我見過，鬼蛇其實不完全算是物質(zhì)世界的生物，而是和剛才的霧氣一樣，介于兩者之間，是屬于中陰界特有的生命體?！?/br>
    “也就是說，鬼蛇在處于霧氣世界的時候，可以轉(zhuǎn)化為虛無的狀態(tài)進(jìn)入人的腦子，然后重新凝聚出實體，控制這個人的行為……”我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five點點頭，說道：“最可怕的是，當(dāng)被鬼蛇寄生的人從中陰界出來進(jìn)入現(xiàn)實世界后，鬼蛇因為不適應(yīng)兩個世界的不同規(guī)則，會變得暴躁不安，在人的腦子里扭動，最后利用自身巨大的力量頂開眉心頭骨逃走。而且被鬼蛇寄生的人，在中陰界的時候還會主動攻擊其他人。凡是被咬傷的人都有可能感染蛇神的力量，在霧氣世界中凝聚出一條新的鬼蛇盤踞在腦部?！?/br>
    “就像是生化電影中被病毒控制行為的喪尸一樣？”

    “差不多是這樣。比生化病毒更加可怕的是沒有能解除這種控制的血清；不過稍微好一點的是，如果在現(xiàn)實世界，就無須懼怕鬼蛇的存在。它們看起來，也就是一條黑白相間的小蛇而已，就是力量大一點，甚至還不如亞子蛇可怕。”

    想起在梓潼遇到的亞子蛇，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那種古怪的雙頭小蛇的可怕我是真真切切地領(lǐng)教過，它的毒素甚至連我的血脈都無法完全消融。如果不是當(dāng)初的神秘黑袍人給我留下的解藥，估計我的傷勢到現(xiàn)在都不一定能夠完全好過來。

    “有鬼蛇存在的地方，我想我們離秦振豪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敖雨澤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

    “如果我們沒有推測錯的話，秦振豪想要做的，很可能是利用神軀的特性，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迎接巴蛇神降臨。當(dāng)然他真正的目的也可能是想要自己獲得巴蛇神的力量。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謂的鬼蛇，其實是保衛(wèi)巴蛇神的蛇侍的前身。所謂的蛇侍，其實就是鬼蛇所控制的半人半蛇的怪物，也就是說度過了最初的狂躁期，最終和鬼蛇融為一體的人類軀殼?！卑接隄衫淅涞卣f。

    “的確，蛇侍的身體雖然和人有關(guān)，但實際上起控制作用的，很可能就是鬼蛇。有鬼蛇出現(xiàn)的地方，其實離巴蛇神所在的意識世界的入口就很近了。”five肯定地說道。

    “你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敖雨澤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估計她心中有些不平衡，畢竟在敖雨澤看來，five的身份，不過是鐵幕中的一個實驗體，和她這樣的核心成員比還是要差上不少的，可有些事five分明知道得比她還要清楚。

    “其實我的記憶一直就有問題，但是最近我才確認(rèn)了一件事，那就是鐵幕當(dāng)初培育的五個實驗體，其實并非是為了制造出接近神軀的怪物，也不是想要什么具有戰(zhàn)斗力的人體兵器。鐵幕真正想要的，其實就是我這樣能夠接收到意識世界部分信息的人。這樣的人古蜀時期曾出現(xiàn)過，是對應(yīng)血脈者的另一個方向，精神先知。但為此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我們接收的來自意識世界的信息越多，我們失去的關(guān)于自身的記憶就越多，最終會完全被意識世界同化，徹底失去自我……”five平靜地說，似乎這并非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阿華聽到這樣的話，原本鎮(zhèn)定的臉上，卻出現(xiàn)了一絲抖動，顯然心緒有些不寧。

    我暗地里嘆了一口氣。看得出阿華對于five是有著好感的，但是兩個人的身份差距實在太大，一個是被祖先誓言束縛的保鏢，一個卻是鐵幕的實驗品。即便five沒有喪失記憶和自我意識的劫難，兩個人能走到一起的可能依然極小。

    我突然感覺到，背心的位置傳來一陣灼熱，嚇得我差點將背包扔掉。離開鄭濤的尸體一段距離后，我取下背包，發(fā)現(xiàn)在背包中發(fā)熱的，竟然是那一截如同玉質(zhì)的蛇尾骨。

    蛇尾骨有一尺長，微微彎曲，看上去晶瑩剔透，是我們當(dāng)初在梓潼地下石窟的時候獲得的，很可能是當(dāng)初巴蛇神的rou身骨骸所化。

    只可惜巴蛇神這樣的神靈，在某個未知古神的算計下，最終被忠于開明王的五丁力士殺死，連頭骨都成為某個古怪法陣的核心，最終所起到的作用，卻是便宜了敖雨澤。

    當(dāng)然，算計這一切的世界樹也可能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其中就包括大量的時光之沙。這種古怪的物質(zhì)，其珍貴程度甚至萬倍于黃金，不管是世界樹，還是和金沙文明有關(guān)三大的組織，都不肯輕易放過。

    只可惜最后得手的還是世界樹。而且不知道當(dāng)時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布局，秦峰和葉凌菲也在那次事件中失蹤。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兩個人到現(xiàn)在為止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否則以我那靈敏的直覺，多少能夠感覺到一些。

    現(xiàn)在，這一截來自巴蛇神rou身的蛇尾骨發(fā)出的灼熱，似乎在提醒著什么。我能感覺到它的熱量，卻不知道它到底要表達(dá)什么。

    “它快要醒過來了。”看著我手中的蛇尾骨，five說道。

    “誰？巴蛇神？”我問道。

    “是的，來自古蜀的蛇神，有可能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蛇類，萬蛇之祖，甚至可能是中華龍圖騰的原型。當(dāng)它沉睡的時候，依附于它存在的生靈才有生長的機(jī)會；可當(dāng)它一旦醒來，那些曾經(jīng)想要傷害它的人，都將要受到最嚴(yán)厲的懲罰。”five的雙眼，似乎一下失去了焦距，臉色帶著茫然說道，如同在念誦來自神界的神諭。

    “她果然能夠連接意識世界，我還以為這不過是句玩笑?！卑接隄舌卣f。

    five的眼中漸漸恢復(fù)了清明，對敖雨澤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手中的蛇尾骨突然亮了一下。我心中若有所感，將蛇尾骨放在了地上。蛇尾骨頭竟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給推動著，指向了一個方向。

    “它在指引我們前進(jìn)？奇怪，它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來阻止秦振豪的？”明智軒嘟囔了一句。

    “我想，也許這古蜀的蛇神正希望我們阻止秦振豪。因為秦振豪很可能選擇的是另外一條路，那就是利用巴蛇神的力量自己成神，而不僅僅是讓巴蛇神降臨到現(xiàn)實世界中?！蔽艺f道。

    “說不定巴蛇神這個時候已經(jīng)陷入了某種困境。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的話，真讓秦振豪成功，它所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像兩千多年前那樣，只是一具可有可無的rou身了。”敖雨澤眼睛一亮。

    我贊同地點點頭。現(xiàn)在畢竟不是古蜀時期了，由于科技的高度發(fā)達(dá)，除了幾大宗教的信徒外，人們早就對不知名的神靈失去了敬畏之心，何況是只存在于古蜀時期的幾個神靈。

    可偏偏只有古蜀時期的這幾個神靈，無比幸運地在幾千年前竊取了僅有的幾個神位，占據(jù)著最廣闊的幾個意識世界，成為那些虛無世界中的神祇，卻影響不到現(xiàn)實世界分毫。

    這些神靈都在幾千年前的某場變故中陷入沉睡，這場變故以古蜀國的滅亡和消失為標(biāo)志。但是前兆在杜宇王傳位給鱉靈，卻沒有讓金沙血脈也隨之傳遞時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或許這一切都有那未知的古神在背后謀劃，也或許是古蜀先民當(dāng)中有人識破了幾個神靈的存在對人類來說總體上是不利的?？傊?dāng)五個神靈相續(xù)沉睡后，才有了人類世界這幾千年的飛速發(fā)展，不用再擔(dān)心神的干涉。

    現(xiàn)在，秦振豪在做的事情，很可能和當(dāng)年的十二世開明王一樣，是要利用神的力量讓自己成為活著的永恒神靈。

    盡管也有其他的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秦振豪想要怎么做，可最終利益受損的，也包括古蜀時期的五個神靈，尤其是和這個意識世界密切相關(guān)的巴蛇神。

    巴蛇神和這個世界最大的聯(lián)系，除了那個神秘的象牙盒子中刻畫的咒文外，就是我們得到的這一截蛇尾骨。如果它真的需要我們幫助，那么利用這一截蛇尾骨指引我們前行，也就說得過去了。

    我們現(xiàn)在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世界樹的人。不知道這個早在梓潼的時候就開始布局的國外組織，除了詹姆斯和施密特兩個擺放在明面上的人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布局。

    第二十四章 蛇神殿

    我們沿著蛇尾骨所指示的方向朝黑竹溝深處走去。如果說只是按照蛇尾骨指示的大概方向，我想我們早晚還是會迷路，根本不可能找到蛇尾骨想要指引的正確目的地。

    好在之前張九紅的父親，鐵幕中的張老頭送過我一張手繪的地圖。

    這張地圖在進(jìn)入石門關(guān)之前其實沒有任何用處，里面只潦草地畫下了黑竹溝內(nèi)部的地形。

    先前起霧的時候，也無法分辨地圖和周圍的環(huán)境是否能夠匹配，只有在現(xiàn)在這種霧氣散盡的時刻，才能勉強(qiáng)分辨一二。

    讓我感覺到不對勁的是，地圖和我們目力所及的區(qū)域，雖然有一些類似的地方，但也僅僅是類似而已。實際上區(qū)別還是挺大的，似是而非。

    地圖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畫下的，時間并不長。這么短的時間，周圍的地形當(dāng)然不可能發(fā)生如此大的改變，唯一的可能就是當(dāng)年張九紅在畫這張地圖的時候出了錯。

    不管是她畫錯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在進(jìn)入石門關(guān)不久后我第一次拿出這張地圖時，就發(fā)現(xiàn)地圖并沒有之前想象的作用，因此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可現(xiàn)在，看著周圍和地圖上唯一能看清楚的這片區(qū)域的線條漸漸有了少許重疊，我終于發(fā)現(xiàn)之前為什么會感覺地圖有些不對勁了。

    這張地圖中的山脈和路徑，和我們看到的景象，竟然是反的。這種反并非是方向上的，而是周圍景象全都畫成了鏡像。

    就如同有人將周圍的景象，用一面巨大無比的鏡子反射了一遍，然后張九紅對著鏡子中的畫面畫下這張簡陋的地圖。

    明白了這一點，我讓敖雨澤拿出一面鏡子，對著地圖照射后，重新將鏡子中的地圖在攜帶的紙張上畫了一遍，得到一張新的地圖。

    雖然和周圍的景色還是不太一致，可至少，不管是山脈還是道路，總算能依稀看到一絲熟悉的樣子了。

    結(jié)合蛇尾骨的指示和這張新完成的地圖，我們漸漸接近了地圖上標(biāo)注的一個紅點。

    當(dāng)年張九紅曾在這個紅點旁邊，畫了一條小蛇的形狀。

    到了地圖上紅點標(biāo)注的位置，這地方除了一片被藤蔓遮住的山石，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只有周楠因為是李老的得意弟子，認(rèn)出來組成這片山石的是火山巖，里面含有大量的鐵、猛、鎂、硅等礦物質(zhì)。這些礦物凝結(jié)在一起，加上地勢特殊，是造成這里地磁異常的主要原因。

    但我們知道，這不過是一個物理層面的原因。這個地方地磁異常的罪魁禍?zhǔn)?，是因為處于存放世界運轉(zhuǎn)冗余的特殊地帶，空間并不穩(wěn)定。

    在那片詭異霧氣的侵襲下，會和另外一個純意識的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

    可即便如此，我們翻遍了附近的藤蔓，也沒有找到入口或者山洞什么的。

    “要么是當(dāng)年張九紅畫的地圖有問題，要么就是她父親張老頭忘記了給我們一些更重要的東西。”明智軒嚷道。

    “我倒是覺得，真正的原因是和這里出現(xiàn)的霧氣有關(guān)?！蔽铱嘈χf道。

    “為什么這么說？”

    “你別忘記了，這里的霧氣雖然大部分時間是普通的霧而已，可一旦那種帶有神秘力量的濃霧出現(xiàn)，可是能夠連通意識世界，甚至連濃霧所至的地方，本身就處于兩個世界的交界。”

    “你的意思是說張九紅在地圖上標(biāo)注的入口，是需要通過霧氣世界才能進(jìn)入？那這個入口到底通向哪里？難道能通向那神秘的意識世界嗎？”明智軒不可思議地問。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意味著當(dāng)霧氣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我們就能通過它找到消失的伊甸？”施密特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一臉驚喜地問。

    “你也說了，那是意識世界，你以為我們的rou身能夠進(jìn)入那個世界嗎？rou身頂多能夠進(jìn)入處于兩個世界交界的中陰界。再往前，我估計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變成沒有意識的植物人?！蔽依浜咭宦曊f。

    明智軒吐了吐舌頭，大概是認(rèn)同了我的觀點，沒有反駁。

    “說起來，當(dāng)年的張九紅也是人才了，居然能一路走到這里然后又返回。不過既然她都能夠出來，我想我們就算進(jìn)去，也一定有平安回來的辦法?！卑接隄珊敛皇救醯卣f。

    雖然敖雨澤和張九紅沒有什么接觸，只是聽我們提到過這個神秘的女人，卻不知為什么她對這個女人極為忌憚。

    “我覺得可能沒有那么簡單，如果只是在迷霧出現(xiàn)的時候，就能進(jìn)入那個未知的世界，這也未免太小瞧那個世界的詭秘之處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黑竹溝的意識世界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泵髦擒幷f道。

    “除了迷霧之外，我們還需要滿足其他的條件？”我皺眉問。

    “不錯。還記得在蠶叢王墓的時候，你和秦峰曾進(jìn)入過當(dāng)?shù)氐囊粋€小的意識空間，從中得到過一個情報，那就是身具五神血脈的人，其實是最好的‘觀察者’嗎？”

    “你是想說，只有具有五神血脈的觀察者來到這附近，才有可能讓那道門在濃霧之中打開，如果是普通人來，即便是在濃霧中，他們看到的依然只會是一片山壁而已？”我詫異地問。

    “是的，血脈很可能是進(jìn)入那個世界的通行證。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設(shè)想，也有可能是其他條件?？傊腋杏X我們應(yīng)該是符合這個條件的，這可能也是巴蛇神留在尾骨上的一絲殘存的意念，為什么要幫助引導(dǎo)我們來此的原因?！泵髦擒幷f道。

    “這么說來，巴蛇神還真有可能遇到了麻煩?？墒?，到底是什么麻煩，才會讓巴蛇神都感覺棘手？它可是連一絲意念都能使真相派幾百人同時暈過去的神靈。難道說秦振豪真的這么厲害，對巴蛇神的威脅比十二世開明王時期的五丁力士還要強(qiáng)？”我喃喃自語道。

    “秦振豪當(dāng)然不可能這么強(qiáng)，他很可能是在借勢而已。只是這種‘勢’的力量到底來自何方，需要我們?nèi)ふ??！卑接隄衫湫Φ?。她對js組織，可能是我們所有人中最了解的，畢竟敵對這么多年，最了解對方的，往往是敵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神秘至極的古神。當(dāng)年巴蛇神留在人間的rou身被十二世開明王麾下的五丁力士斬殺，背后不也有它的影子嗎？”我沉吟了一下道。這個結(jié)果并不難猜，畢竟世界樹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就是受到那個神秘古神的cao控。

    那次巴蛇神rou身的死亡，可是直接導(dǎo)致了古蜀國滅亡，從此華夏雙政治宗教中心的格局也被改寫，奠定了以后兩千多年大一統(tǒng)的格局。

    “對不起，我們一直很好奇，你們所認(rèn)為的世界樹信仰的古神，到底是誰？”施密特突然問道?？吹贸鰜恚@個問題他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

    “當(dāng)然是你們說的‘主’，或許在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它有著不同的名字。唯一相同的是，它或許是這個世界大多數(shù)文明所信仰的至高神……”我說道。

    “我想你們有些事可能搞錯了，世界樹的信仰中心，并非是虛無的神靈，而是一棵樹，一棵曾啟迪了人類始祖智慧的神樹。我覺得‘世界樹’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好地說明了這個問題。”施密特神色十分古怪地說。

    我的心猛地抖動了一下。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世界樹這個古怪組織中的人，所信仰的是張九紅所說的那個神秘的上古神靈。只是這個上古神靈化身千萬，在不同文明中所出現(xiàn)的形象有所不同。

    可現(xiàn)在聽施密特的口氣，他們真正核心的信仰，居然就是和他們的組織名字一致，真的是一棵名為“世界樹”的參天大樹。

    這原本的確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問題，人家連名字都堂堂正正放出來了?？梢驗橄惹皬埦偶t的誤導(dǎo)，我們幾乎是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而古蜀五神當(dāng)中，當(dāng)然有這樣一個真實存在的神靈，那就是扶桑神樹，也被稱為“建木”，或者“通天樹”。

    甚至，先前施密特還告訴過我們，在世界樹組織中，有兩件最重要的圣器。一件是從三星堆中出土的《壇中書》殘頁，也就是后世學(xué)者所認(rèn)為的《金沙古卷》上卷的羊皮卷經(jīng)文。

    甚至我懷疑正是這卷《壇中書》給了當(dāng)時的世界樹創(chuàng)立者啟發(fā)，讓他在西方世界中到處搜尋類似的古老文獻(xiàn)，最后還真讓他找到了類似的羊皮古卷，也就是先前施密特在霧氣世界中拿來誦經(jīng)的《死海文書》原本。

    只是上面書寫的文字不是巴蜀圖語，而是同樣古老的閃米特語系的古希伯來文。

    而另一件圣器，就是二十世紀(jì)三十年代三星堆文物第一次問世時，英國傳教士董篤宜獲得過的青銅神樹頂端的智慧果實。

    只是這枚青銅鑄造外表鎏金的智慧果實連同一段青銅樹枝，卻被董篤宜在廣漢當(dāng)?shù)厮埖南驅(qū)Ц`取，最后輾轉(zhuǎn)賣給了另外一個外國人，從而導(dǎo)致了世界樹的建立，并以此為名。

    先前施密特和詹姆斯也曾提到過這個問題，但我以為這不過是當(dāng)年世界樹的建立者因為這段生長著智慧果的青銅樹枝，隨便給組織起的名字。

    可現(xiàn)在看來，整個世界樹的核心信仰，竟然真的和青銅神樹所象征的古蜀神靈有關(guān)，很可能就是五神之一的扶桑神樹。

    “青銅神樹頂端的果實，在西方文明的神話傳說中很可能是啟迪人類智慧的智慧果，可能因為外表鎏金的緣故，又被稱為‘金蘋果’。可按照三星堆出土的青銅神樹上歇息的九只太陽神鳥的造型，我想古蜀人在鑄造青銅神樹的時候，并沒有將頂端的果實當(dāng)成是果實，而是一種真實存在的自然天體吧……”敖雨澤說道。

    “古蜀人除了當(dāng)年對五神這五個真實存在過的神靈信仰之外，其實真正最核心的信仰，是對太陽的崇拜。青銅神樹上歇息的九只太陽神鳥是一例，金沙遺址中出土的翔鷺紋太陽神鳥金箔也是如此。那么真要說起來，這枚被世界樹組織認(rèn)為是智慧果實的東西，很可能還象征著現(xiàn)實中的太陽，是古蜀人太陽崇拜的表現(xiàn)?！蔽尹c頭說道。

    “是的，這一點我們也研究過，青銅神樹頂端的金色果實，真正象征的是太陽。太陽崇拜在世界各個地區(qū)都有著久遠(yuǎn)的歷史，可以說是最古老的信仰之一。

    而整個人類文明，乃至于整個地球上的生命，也的確是因為太陽的存在才得以延續(xù)。”施密特感慨地說?！耙簿褪钦f，世界樹內(nèi)部真正信仰的，也不一定是古蜀五神中的扶桑神樹，而是處于扶桑神樹頂端，代表了世界樹一切生命來源的太陽？”我問道。

    “確切地說，世界樹并非是一個完全宗教性質(zhì)的組織，而是更加偏向?qū)W術(shù)化。組織中有部分學(xué)者是沒有信仰的。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對青銅神樹頂端果實的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秘密?！笔┟芴睾苄⌒牡卣f。

    “什么？”

    “那就是，或許整株青銅神樹是古蜀時期的人類王室所鑄造，但是尖端的智

    慧果實，絕對不是人造物。別說是幾千年前的古蜀時期，就算是現(xiàn)代，也絕對不可能造出智慧果實來?！笔┟芴赜檬挚隙ǖ恼Z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