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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讀者他哭聲沙啞[穿書]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短短的一段路比什么機(jī)關(guān)都嚇人,沈青竹出了一身的虛汗,他擦了擦額頭,秉著呼吸左右看了看,那四人也算是小心,過道算是最危險的第一重關(guān)卡,所有人都會以為危險還在更后面,所以就會放松警惕,卻沒有人會想到,最危險的是第一關(guān),而所有后面的機(jī)關(guān),都是為了給那一個過道的蟲子做鋪墊。

    在莫家的祖師祠堂里面,姐妹花的實(shí)力會被放大,這也是她們兩個能逃出去的原因,但是沈青竹和敖昇顯然就不是這樣了,陸陸陸一直趴在沈青竹懷里,它的小爪子一揮,地面上就出現(xiàn)了一條發(fā)著熒光的走道,沈青竹擼了一把它的頭,對著敖昇道,“跟著為師的步子前進(jìn),不要踏錯了。”

    說著他還不放心,于是又抓住了敖昇的手。

    敖昇的手很熱,要說這世界上如果還能有什么可以檢測到龍族的,怕也就是外面的噬魂蟲了。夜明珠的亮度是讓噬魂蟲最為舒服的光,而且夜明珠本身夾雜的寒氣也會安撫他們,在哪種情況下,那些蟲子還能感受到危險躁動,說不定也是感受到了敖昇身上的龍氣。

    沈青竹帶著敖昇漫不經(jīng)心的走,心想著地下的那個老祖宗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他們。于是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就放開了敖昇的手,左摸摸又碰碰的想要找到敖昇當(dāng)初碰到的東西。

    “你還記得書里寫的是什么不?”沈青竹站在這空曠的室內(nèi)看了看,這里的東西上面全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而且光線很充足,和剛才外面的那條過道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記得,但是沒有記載?!标戧戧懲兄约旱男∠掳?,“書里說的是,敖昇碰到了一個什么東西之后,頓時眼前的場景一變,隨后就消失在了這個密閉的空間?!?/br>
    沈青竹:“……”很好很強(qiáng)大。

    他在頭上摸索了兩下,隨后解開了那條龍筋做成的遮光布條,拉長之后把敖昇叫了過來,說道,“這里一定有什么棋子可以將人傳送到別的地方,你將這個系在手腕上,一旦有變動,為師便會立刻知曉?!?/br>
    敖昇聽話的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然后打了個死結(jié)。

    沈青竹眨眨眼,正要看看還能不能解開,冷不丁的腳底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就是一個踉蹌,撞到了敖昇懷里,一瞬間就撲了個滿懷。

    敖昇雙手扶著沈青竹稍顯有些瘦削的肩膀,被他撞的整個人往墻壁上面倒了過去,好像是蹭到了什么地方,他剛打算借著力道站穩(wěn),卻沒想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他只能下意識的又把沈青竹往懷里緊了緊,隨后就失去了意識。

    *

    比意識更先清醒的是他的嗅覺。

    沈青竹口水泛濫的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片挺陌生的環(huán)境,但是應(yīng)該是在一戶人家的家里面,而不是剛才所處的地方。

    陸陸陸也軟軟的躺在他的頸側(cè)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還在睡,敖昇卻不知所蹤了,這個小院里面布置的十分溫馨,沈青竹下床在屋子里面看了看,門就別從外面推開了。

    “仙師。”進(jìn)門的是莫遙,她還是初見時候的樣子,只是比起第一次來說,好像又更加蒼老了幾分。

    沈青竹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在她身后的莫露,皺了皺眉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徒兒呢?”

    “我們知道仙師有很多疑惑,還請先坐下,我二人細(xì)細(xì)跟你說?!蹦b嘆了口氣,看沈青竹不干,知道他是擔(dān)心敖昇,于是笑了笑,“敖、敖公子被祖師爺留下了那里,約莫再過一會兒便能過來了?!?/br>
    被留下了?

    沈青竹三臉懵逼,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這可倒好,連個照面都不給打的,直接就給留下了?

    他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床上的陸陸陸,想了想說,“既是如此,便勞煩二位了。”

    于是莫遙姐妹便坐了下來,和沈青竹說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仙師是早已知曉我們姐妹二人已經(jīng)并非人類了吧?!蹦b笑得有些苦澀,她伸手把鬢角散落下來的頭發(fā)捋到了耳后,看著沈青竹道,“我莫家上下七百三十一口人,都因?yàn)樗膫€衣冠禽獸而被滅了口。”

    這些事情沈青竹都是知道的,但是姐妹花憋了這么久,想傾訴也是當(dāng)然的,多聽聽也有助于他回想一下劇情發(fā)展。于是沈青竹就到了杯茶,一邊喝一邊聽莫遙說。

    “……祖師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二位仙師到了那里,便將你們都拉了進(jìn)去。”莫遙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當(dāng)是有人又發(fā)現(xiàn)了我姐妹二人,這才震怒了?!?/br>
    “聽你這么說,那位祖師爺恐怕也是十分愛護(hù)你們的?!鄙蚯嘀癜参苛艘痪洌胫趺窗言掝}引到那個術(shù)法上面去而不被懷疑,就見莫遙姐妹卻齊齊起身跪了下去。

    他一愣,趕忙站起來就要去扶人,“二位這是何意?”

    “仙師。”莫遙抬起臉,“本來我二人到了先祖身邊,他是想要將我莫家早就消失了千年的秘法傳授與我們續(xù)命,可修煉那個秘法的唯一一個契機(jī),便是執(zhí)念?!?/br>
    “事情已經(jīng)快要完成的時候,祖師突然被另一股更加過執(zhí)的執(zhí)念打斷反噬,傳授中斷,而、而那股執(zhí)念的擁有者,也被同樣傳授了這份秘法?!蹦b道,“化骨秘術(shù)非莫家傳人不得修煉,此刻敖公子雖然人還在先祖那里,可、可魂魄卻……”

    ……沈青竹聽的亂糟糟的,捋了也沒捋清楚,不得已只能又開始狂呼陸陸陸。

    陸陸陸懶懶散散的爬起來,在床邊沒什么精神的說,“劇情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變動,不過你不用急?!?/br>
    沈青竹皺皺眉,“我能不急嘛?!?/br>
    “急了也沒有用啊宿主?!标戧戧懪Φ呐赖搅怂膽牙?,“莫嵬的這份秘法確實(shí)是同時傳授給了莫家姐妹和敖昇,但是敖昇并沒有選擇修煉,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選項(xiàng)?!?/br>
    “什么選項(xiàng)?”沈青竹一愣,他只記得這里的這個點(diǎn)是敖昇化龍至關(guān)重要的一個契機(jī)點(diǎn),姐妹花付出了后代的代價換取了永生不死,男主付出了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在瀕死之際沖開了身上的封印化龍,然后變成了一道金光,帶著姐妹花直接沖到了境外之境的龍冢。

    “選項(xiàng)被隱藏了?!标戧戧懱鹆祟^看著沈青竹,“想要知道的話,你恐怕要親自走一趟了。”

    沈青竹犯了個白眼兒,“我覺得我被劇情爸爸給玩弄了?!?/br>
    “我也覺得。”陸陸陸心有戚戚然,“以前的系統(tǒng)前輩我都請教過,他們都說我們倆是他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苦逼的一對組合?!?/br>
    沈青竹:“……”

    沈青竹一直沉著臉不說話,讓姐妹花都有些坐立難安,莫遙猶豫半晌,又站了起來,咬咬牙道,“仙師不必?fù)?dān)心,我這就去求祖師爺……”

    陸陸陸趕緊趁著這會兒拍了拍沈青竹的手,“先別讓她們走,我感覺莫嵬肯定跟她們說了什么,你再問問?!?/br>
    “慢著。”沈青竹開口阻止,隨后皺了皺眉,輕聲道,“我想,莫嵬前輩大概讓你們托了話帶給我?!?/br>
    “……確實(shí)是如此?!蹦b一愣,看著沈青竹,有些游移不定的說,“祖師爺說……讓我告訴問一問仙師,多年不見,老友可曾安好?!?/br>
    沈青竹一愣,和陸陸陸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多年不見?

    老友?

    這位莫嵬老祖宗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4章

    揣了一肚子心事的沈青竹和陸陸陸一起出了門,懷里還帶著姐妹花遞給他們的符訣。

    在莫家老宅附近,只要將那個符訣掐碎就可以直接傳送到莫嵬身邊。然而沈青竹想著莫嵬說的話,又遲遲的下不了決心。

    姐妹花兩個人站在老宅門外,為了避免有人懷疑,還特意穿的十分的破舊,就像是個拾荒的老太一樣,兩人一起坐在墻角,也不說話,曬著太陽像是在取暖。

    “這里的劇情……書上有嗎?”沈青竹看著手里澄黃的符訣,用指頭捻搓了很久都沒能真的掐碎。

    “沒有的。”陸陸陸有些低落,沒什么精神的垂著小腦袋說,“主系統(tǒng)這個時間在開會,我也聯(lián)系不上……”

    沈青竹抿抿唇,安慰一樣的摸了摸陸陸陸的頭,皺著眉又看了手里的符訣兩眼,終于下定了決心掐碎。

    只見以他本人為圓心的位置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圓形的光圈,光圈正題有一種十分妖冶的紫色,上面印有復(fù)雜而繁瑣的圖紋,沈青竹低頭看了一眼,再抬頭的時候,面前的場景就已經(jīng)不是剛才待得那個雜草橫生的院子了。

    “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著?”

    “沒有,都被我屏蔽掉了。”陸陸陸搖了搖尾巴,試圖證明自己不是那么的菜。

    沈青竹看了看四周陰森森的景色,沒敢取出夜明珠照明,只是在腦海中輕輕的問陸陸陸,順帶著把它抱緊了一點(diǎn)——不是說這里亮如白晝的嗎!燈呢!光呢!

    仿佛是迎合了沈青竹的想法,在他這段話才剛才腦海之中告一段落的時候,原本黑暗的環(huán)境一瞬間變得亮堂起來,就好像是一件刷滿了白漆的房子里面開了一個瓦數(shù)十分大的白熾燈一樣,亮的刺眼。

    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兒之后,這才在陸陸陸的示意下慢慢睜開了眼。

    他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卻像是一個深山之中的溶洞。

    四下有很明顯的水滴落在水面的聲音,數(shù)量之多聽起來就像是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沈青竹左右看了看,把懷里的陸陸陸抱的緊了點(diǎn),隨后沿著通道往里面走,沒一會兒,就看到了處于一大片空地之中懸掛著的一具冰棺。

    那個冰棺四面透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人,沈青竹的高度正好可以看見,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的,就是敖昇。

    敖昇此刻一絲不掛不說,身上甚至還有些正在不停流轉(zhuǎn)著的金色紋路,那些紋路就像是電流一樣時不時的閃光,每次在亮起來的時候,都會在敖昇身上引出一片像是魚鱗一樣的東西。

    沈青竹臉白了一下,隨后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宿主?”被他失手丟到了地上的陸陸陸一愣,隨后抖了抖身體轉(zhuǎn)頭看向沈青竹,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我害怕魚?!彼齑接行┌?,卻又忍不住盯著在冰棺里面的敖昇看,結(jié)果越看越難受,最后就連呼吸都差點(diǎn)止住,危急時刻,他被一股力氣掀飛到了一邊,隨后,一個聽起來十分蒼老的聲音響起,在這空蕩的溶洞之中響起了一陣陣的回響。

    那個聲音說,“公子,好久不見啊?!?/br>
    會在這里的,除了這個溶洞的主人莫嵬之外,也不會有別人了。

    沈青竹定了定神,撫了撫自己還在飛快跳動的心臟,“敢問可是莫嵬莫前輩?”

    那個聲音又沉默了下去,隨后他發(fā)出了一陣嘆息,說道,“你果真不記得了?!?/br>
    沈青竹想著莫嵬是不是和沈青青認(rèn)識,生怕被識破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正打算問問,卻又聽莫嵬道,“也罷,十四年前你便說過,他時今日,你會重新回到這里,助我莫家后人得以拜托詛咒,但卻會喪失一切記憶。如今既然時機(jī)已到,公子也來了,便要履行這個諾言了吧?!?/br>
    沈青竹:“……”

    “陸陸陸,你知道點(diǎn)什么內(nèi)情不?”沈青竹開始搬救兵。

    莫嵬說的話里面信息量十分巨大,首先,大概和他定下契約的那個人不是沈青竹,而且也說了,十四年后的今天就會來到這里,幫助莫嵬解開莫氏一族因他而起造下的斷子絕孫的悲劇。

    其次,就是那個契約。

    沈青竹猜著這個契約一定和敖昇有關(guān),否則他也不會被莫嵬特意裝在冰棺里面,且看他的樣子,怕是龍族血脈就快要覺醒了。

    他的視線在冰棺的角落停留了很久,都沒有敢把視線放在敖昇身上,最后只能把希望放在陸陸陸那,希望它能知道點(diǎn)什么。

    然而陸陸陸十分慫慫的一搖頭,夾緊了尾吧道,“不、不知道啊宿主?!?/br>
    天要亡他。

    這修真界不論是什么修,唯一的一個共同點(diǎn)都怕死——所以就有了奪舍這事兒的出現(xiàn)。如果莫嵬以為他是奪舍來的,一氣之下把他給滅了可咋整?

    “是老夫疏忽?!蹦南氲铰曇粢娝t遲不作聲,突然笑了笑,又開口解釋說,“與我定下這個約定的便是你。十四年前你曾過來,說可幫我莫氏一族恢復(fù)往日榮華,但卻要我以命為代價,破開一條時空隧道,讓你回到十四年前,幫你徒兒解開那道由龍族之王設(shè)下的封印?!?/br>
    聽到這里,沈青竹大概明白了——雖然這件事情很扯淡,但是確實(shí)是發(fā)生了這種類似的事情。

    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回到過去,告訴過去的自己,說你要做某一件事。

    然而這個事情,需要一個外力協(xié)助,也就是莫嵬。

    “原來莫家秘法還有這個作用……”沈青竹皺眉,然后說道,“既然前輩可以破開時空,又何不自己回到過去,阻止當(dāng)時的自己?”

    莫嵬長長一嘆氣,“我又何嘗不想呢……”

    隨后他不再多言,把選擇權(quán)又丟給了沈青竹。

    沈青竹抱頭,他苦惱的看著陸陸陸,“怎么辦?”

    陸陸陸直接把頭插到了地上的洞里,只給沈青竹露出來了個打屁股,“他、他說的是真話沒錯。最后的結(jié)局莫嵬也確實(shí)是死了,死因也確實(shí)是為了主角——現(xiàn)在雖然換了一種方式,但是結(jié)果是相同的。”

    想想好像也是這么個道理。

    沈青竹也不猶豫了,他拍了拍手站起來,道,“要是這次失敗了,我死了或者是被留到過去,那有什么補(bǔ)償不?”

    陸陸陸還沒有說話,莫嵬就率先道,“我的修為只能撐得起兩年為限,時間一到,公子便會回到這里?!?/br>
    他說完一句話之后,整個溶洞都開始震動了起來,隨后沈青竹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仿佛是被拆開重組過了一次——就像是有人再用刀片一片片的切割他的身體,之后再用強(qiáng)力膠給粘合起來一樣。

    眼前全是漆黑,一片天旋地轉(zhuǎn)之后,沈青竹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他第一次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那片荒地。

    漫天之下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他抱緊了懷里的陸陸陸,生怕就連陸陸陸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