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沈青竹哆哆嗦嗦的吸了吸鼻涕,“咱們、咱們怎么又回到這來了?陸陸陸?” 陸陸陸鼻子上的泡被沈青竹戳爛,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隨后懵逼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等下哈宿主?!标戧戧懻f完之后,先是撅起屁股拱到了沈青竹的懷里,等它暖和了之后,陸陸陸才道,“我去找主系統(tǒng)問問。” 一句話說完,陸陸陸的身體就軟了。 沈青竹翻了個白眼兒,心想還好他現(xiàn)在境界是和沈青竹一樣的,不會感受到餓……但就是還是十分的冷。 他這次被傳送過來的地點是在一座山的山巔,這里就好像是一片被遺忘了的土地一樣,布滿了一座座的高山,沈青竹左右看了看,這座山巔之上應該是被辟出來的一個休閑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局尚未下完的棋。這個世界的棋和象棋差不多,沈青竹只懂得一點點,看了兩眼之后就轉移了視線。 不僅是草、木、山、水……就連土壤,都是一成不變的灰色和黑色,仿佛一切的生命力都被凍結住了。 這里的樣子……像極了主角在進行完了妖族副本之后,才找尋到的龍冢。 沈青竹瞇著眼睛向遠方眺望著看了看,翻騰的黑云在腳下不停的滾動,讓人生出了一種只要踏下去便會被吞噬的恐懼,他有點恐高,不由得便往后面退了退。 懷里的陸陸陸拱了拱,掙扎著露出了個腦袋,欲哭無淚的喊道,“宿主!不好了!” 沈青竹:“……怎么了?” “我、我們和主系統(tǒng)失聯(lián)了!”陸陸陸哭泣著說,一直爪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擦,一邊擦一邊舔,弄得沈青竹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在洗臉還是在擦眼淚,“咱們總不會是要在這待兩年吧?” 待上一天他都受不了,何況是兩年! 沈青竹皺了皺眉,拇指不停地摩擦著食指,覺得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一直摸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他的儲物戒指。 他把手拿出來看了看,盯著看了一會兒,“我覺得……對了!《最后的龍族!》” 最后的龍族那本書還在自己的手上!主角原來是從妖族的禁地,被承認了龍族血統(tǒng)之后才直接進入到的境外之境,但是從境外之境回去的時候,卻是必須要經過龍冢! 這個辦法他不記得有沒有提起過……沈青竹搓了搓手,把《最后的龍族》拿了出來,心里祈禱著這已經脫綱的劇情再保佑他最后一次——上面一定要有記載著進入境外之境的辦法。 *** *** 《最后的龍族·節(jié)選》 “你既然是我妖族承認的王者,便自然應該知道走出這境外之境,前往龍冢的方法?!币簧肀叹G衣裳的妖族女王站在敖昇身后,頭上的王冠隨著她的動作散發(fā)著熠熠的光輝,似笑非笑的說,“我尊貴的妖王?!?/br> 敖昇沉默不語,負手站在這仿佛是世外桃源一樣的草原中央,瞇著眼睛,抬頭看向了天際,輕蔑的笑笑,“王啊。” “我聽到了有人在呼喚我。”這位被妖族承認的王者身上指向了天空,面上卻仍然是一片淡然的表情,“在你們頭頂上的這片天空?!?/br> 第25章 把最后一點希望寄托在《最后的龍族》上面的陸陸陸和沈青竹同時盯住了那本十分精美的硬裝書。 “我開了???”沈青竹一手握著書角,憑著記憶打開了章節(jié)目錄的頁面,然后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章叫做家鄉(xiāng)的章節(jié)。 他翻開之后眼睛都瞪大了,一個字一個字得看,生怕漏掉了什么東西,最后,同時看完了那一章的一人一口,都十分嚴肅的蹲在了懸崖旁邊。 這里沒有風,但是腳下那些不停翻滾的云層卻在不停地變動,沈青竹看著下面那片如同是被洗臟了的水一樣的云,沉默了一會兒,道,“陸陸陸,你恐高不。” “其、其實是有點的?!标戧戧憙裳酆艘慌菅蹨I,顫著小爪子往后退了兩步,“好像很多狗都恐高,包括我們柯基?!?/br> 沈青竹自己當然也恐高——最嚴重的時候,他從二層樓的高度往下看都有點發(fā)怵。 他用拇指摩擦著下嘴唇,又咬了咬指甲蓋,很久之后才站起身,正想耍耍帥說大不了一死之類的話,卻沒想到腳下一滑,立刻就失去了重心,只能下意識的雙手胡亂的撲騰,最后終于抓到了……陸陸陸的尾巴。 然后一人一狗在還沒有想好措施的時候,就這么十分猝不及防的跳了下去。 “嗷嗷嗷嗷嗷——!”沈青竹一路嚎一路往下掉,隨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下降的速度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他睜開了眼睛,把還在嗚哇哇亂叫的陸陸陸也拍了拍,等到陸陸陸也恢復了平靜之后,才說道,“陸陸陸,你看這周圍有點不太對勁啊?!?/br> 他們好像是掉落在了一層固態(tài)的液體里面,比水要粘稠,而且他們下降的速度就和電梯升降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沈青竹左右看了看,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滿臉疑惑的試著走了走,卻不能離開一米的范圍之內,就好像是身上被固定了一個泡泡似的。 就這樣不知道往下掉了多久,等到沈青竹快困的睡著了的時候,他們下降的速度猛地增快,隨后才真的像是跳樓了一樣,面朝著一片樹林摔了下去。 ……想當然的,墊底的肯定是沈青竹。 他艱難的咳嗽兩聲,推了推陸陸陸胖的不能再胖的身體,“起、起來……你壓著我的胸口了?!?/br> “哦哦哦。”陸陸陸慌不迭的爬起來,又踩了沈青竹兩下,隨后把自己因為下墜而耷拉在了一邊的舌頭收回去,舔了兩下道,“宿、宿主,咱們掉下來的時候我看到旁邊好像有個村子,火光挺旺盛的!” “去、去看看?!鄙蚯嘀翊藘煽跉猓瑥牡厣吓榔饋?,走了兩步路才發(fā)現(xiàn)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奇怪了,我怎么感覺……好像身體被限制住了似的?” 然而陸陸陸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沈青竹問了問路線,把竹刃拿出來,艱難的爬上去揉著自己的老腰,一邊對著前面用尾巴給他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指路的陸陸陸說,“你以后要是再砸的話,記得不要砸我胸?!?/br> “本來你就沒有胸嘛。”陸陸陸還挺委屈,“我聽前輩說你們宿主的小弟弟都太脆弱了,不然我其實是想砸那里的?!?/br> 沈青竹:“……”陸陸陸的這些前輩到底都是些怎么樣的人?。?/br> * 村子就在隔壁,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只是那里好像是在舉行著什么儀式一樣,每家每戶的門外都點著燈,而且整個村子都有一種十分奇怪的味道。 “怎么聞起來感覺嗓子眼兒這么苦啊。”沈青竹聞了聞,還沒有完全靠近就覺得嗓子難受的不行,他把本來遮掩用的龍筋擋住了鼻子,立馬就沒有味道了,此刻他人也到了村子上面,不知道為什么,先在身邊下了一個隱身的符訣。 陸陸陸被他抱著,還有點欣慰,“宿主你終于長大了!這個村子好像是在進行什么祭祀活動呢,咱們再看看。” 《最后的龍族》里面,有些地方的村子會在夜晚的時候舉行一些活動,有些是為了祭神,有些是為了祭天,反正花樣是五花八門的,二人有些村子,在這種活動開始進行的時候,會把外來者直接給殺掉,說辭是因為……他們沖撞了屬于他們的神靈。 “我跟你講,那些人后代肯定有超級多智障或者是殘疾兒,嫁得越遠后代智商越高這事兒他們都不知道的嗎……”沈青竹撇撇嘴,將竹刃收了起來,看著地面上四處可見的黃色粉末,有些人家就連墻上都是這些東西,“我看著這東西怎么這么像是……雄黃……?” 雄黃,善能殺百毒、辟百邪、制蠱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 也是因此,在古時候,在南方潮濕地帶的人家都會備上一些……但是在《最后的龍族》里面,雄黃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并不多,而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就是主角小的時候的那一場于他而言,幾乎算得上是‘滅頂之災’的事件。 沈青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跟著人流朝著一個地方走去——那個地方是這個村子正中央的廣場,廣場上面有一個祭臺,因為近些年來風調雨順的緣故,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再用過了。 可是在沈青竹趕到了之后,卻在祭臺上方看到了一個如同燒烤架一樣的東西,有一個,半人半蛇的女人正被一根長棍貫穿了身體,正被掛到了那根棍子上面,而下面便是熊熊的烈火,不少村民還在繼續(xù)的往上面澆油倒著已經磨成了粉末的雄黃。 上面的女人還活著,她的下半身被長棍貫穿,上半身一絲不掛的被綁在木棍之上,加長的木棍兩旁,還有四五個力氣很大的漢子正在搖晃著,一邊搖晃一邊喊,“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酬神!燒死她祭天!燒死她避難!” “燒——!燒——!燒!”所有村民都跟著那幾個漢子的聲音開始喊,沈青竹茫然的看著被火光映射的一個個面容激動的臉,他們無不滿面紅光,有些甚至激憤的準備了很多雄黃塊,用力的往那個蛇女的身上砸。 陸陸陸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沈青竹的袖子,“宿主,你沒事吧?” 它也很難過,但是難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作為系統(tǒng),就必須要穿行于每一個世間,它們不應該有感情,可是即便是系統(tǒng),再這么真實的情感之下,都會覺得難過的。 沈青竹粗喘了兩口氣,拳頭緊握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本書,等到他改變了結局之后,睡一覺起來就會忘記——可這些自我催眠,都在看到了蜷縮在火堆角落的那個同樣渾身被捆綁住的敖昇之后,被一瞬間掀翻。 那個蛇女的名字叫葵姬,變?yōu)榱诉@樣子的原因也是因為她身為妖修的壽命快要走到了盡頭——如果再不化龍,她就不能再繼續(xù)照顧敖昇了。 可化龍哪有這么簡單,葵姬又為了照顧敖昇疏于修煉,就在關鍵時期失敗,變?yōu)榱诉@副不人不妖的樣子。 然而即便是如此,她也還記得身為一個母親的本性,她身上的皮膚已經被熾熱的火焰烤的已經熟透,卻仍然掙扎著用蛇尾給敖昇擋在了角落里面那唯一沒有沒火燒到的地方。 在她那么龐大的身體之下,不過四五歲的敖昇顯得更加的瘦小,沈青竹的眼淚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下來,他的手緊緊地攥住了竹刃,咬著牙看向了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一群人。 “宿主!宿主你要做什么啊——你不能這樣!”陸陸陸崩潰的大喊,被沈青竹直接又按到了胸口,只能默默的流眼淚,一邊流淚一邊說,“嗚嗚嗚你這樣不行的,你這樣要是被發(fā)現(xiàn)會被處理的,你、你你你……” 沈青竹沒理他,他招出竹刃之后直接將地下那熊熊的火焰澆熄,隨后站在了祭臺之上,目光冷然的看著臺下那一群不由自主就向后退了挺大一個圈子的村民,十分嘲諷的牽起嘴角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將葵姬放了下來,之后又給敖昇解開了繩子。 “葵姬帶著孩子來這里五年,洪澇、旱災、蝗災……”沈青竹一個個的數(shù)過了這個村子本來每年都會出現(xiàn)的災害,數(shù)到最后,喉頭哽咽道,“她為了你們,做的不可謂不多。如今呢?酬謝那所謂的天神、便就因為葵姬為妖,就要將她斬殺嗎——!” “她是妖!”一個拄著拐杖,穿著也稍顯將就一些的人神情激憤的道,“我家老母雞這幾年丟了八九只!肯定就是她做的——!妖族必須死!” 沈青竹扯了扯嘴角,原書里面,葵姬是妖的身份爆出之后,所有雞毛蒜皮的小事全都一股腦的堆在了葵姬和年紀小小的敖昇身上,這些村民里面不乏有無賴,那些人罵的尤為起勁,抓緊了時機想要洗刷自己的冤屈,把所有他們本該做過的事情也一股腦的全都推到了葵姬和敖昇身上。 不想再和這些愚夫多言,沈青竹疲憊的閉了閉眼睛,把呆呆傻傻的坐在角落里面的敖昇小心翼翼的抱起來,一手護在敖昇身前,態(tài)度顯而易見。 隨后他用竹刃托著葵姬在那些村民敬仰又畏懼的神色之中升起,眉目淡然的冷聲道,“我懷中的孩子本該是天之驕子,卻被你們如此坑害,此為因。” “他日等到龍族崛起,便是爾等償還果報之時?!鄙蚯嘀褡o著敖昇的胳膊發(fā)著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氣的渾身都在打哆嗦,可他還是繼續(xù)道,“以我遙天落陽峰主之名為誓,范安鎮(zhèn)自此以后與外隔絕。我賜你們不老不死卻斷子絕孫,囚于這方寸之地,待到他日龍族歸來?!?/br> 說完,沈青竹冷哼一聲轉過身,收回了施加在那些人身上的威壓,帶著懷中小小的孩子,在陸陸陸的指示下回了葵姬的巢xue。 “完了完了完了,陸陸陸,我裝逼裝大發(fā)了咋辦?”沈青竹走了一會兒之后,被風吹的也差不多清醒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么。 陸陸陸聞言沉吟了兩秒,隨后道,“也沒太過分,你說的那些……都是你能做得到的?!?/br> “宿主,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只要是在你能力之內的事情,只要你說出來的,想得到的……所有你希望的,最終都會變?yōu)楝F(xiàn)實?!?/br> 第26章 聽了陸陸陸話的沈青竹只有一個想法,“這不就是言靈咒嗎?” “你要是這么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标戧戧懼姥造`咒是什么意思,想想之后點頭道,“只不過你可能比起言靈咒還要高級上那么一點點,你只需要在腦子里面想一想,等會發(fā)生的事情就會變成真的了。” 沈青竹突然覺得自己一瞬間變的信心滿滿,都可以繞著cao場跑十圈之后再做仰臥起坐一百個。 他看了看前面的綠色指示箭頭,“還有多遠才到?我怎么感覺敖昇好像在發(fā)燒呢?” 他伸手摸了摸懷里那個孩子的額頭,敖昇的雙眼瞪的大大的,在他懷里都還保持著一種十分防備的姿勢,他的雙手護在了身體前方,把膝蓋抱在了懷里面,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沈青竹。 被這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這么看著,沈青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以前他小時候發(fā)生過的一件事情。 他確信這件事情確實是發(fā)生過——但是不管他和誰說,所有人都告訴自己那是個假的。 小孩子大多都頑皮,沈青竹小時候和幾個玩伴在馬路邊上玩,那時候還是下午,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群孩子給推到了馬路中央,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子疾行過來,眼見就要撞到自己的時候,沈青竹卻覺得他被人推開了。 見事情發(fā)生,所有在場的孩子都一哄而散,膽子小的甚至是邊哭邊跑,沈青竹躺在地上,卻只看到了有一個孩子,被一輛車撞到在地,后腦上面全都是血,而在他的頭下面,還有一個尖角的碎磚塊。 他皺了皺眉,不由自主的‘嘖’了一聲,可偏偏他每一次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爸媽都會以為他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更是矢口否認那件事情發(fā)生過。 沈青竹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結果,已經看到了那個位于深山之中的洞xue,洞xue因為葵姬在洞內擺放的火石而發(fā)出著淡淡的紅光,沈青竹感受到了鋪面而來的暖意,三兩步便帶著敖昇進去了。 洞內的東西果然就如同書里寫的那個樣子,只有一張葵姬辟出來的巨石用來休息,上面放著一些被子和褥子,也幸虧這里是妖精的住所,又有火石,因此也避免了潮濕會有蟲子。 沈青竹摸了摸,把敖昇小心的放在了床的角落里面,抬手將葵姬放到了石臺上面。 他沉默了很久,看著葵姬即便是昏迷當中也還在不停抽搐的身體,那血糊糊的一片讓他看的十分難受,沈青竹遮了遮眼睛,轉頭問陸陸陸道,“還有救嗎。” 他身上的藥品很多……多到超乎自己的想象,可面對幾乎一只腳都差不多要踏進鬼門關的葵姬來說,沈青竹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陸陸陸十分低落的搖了搖頭,從沈青竹懷里跳了下去,轉而蹦到了敖昇身邊,小心翼翼的用爪子碰了碰它,對沈青竹說,“不可以的宿主。雖然主系統(tǒng)給你的權限很大……但是已死之人,在《最后的龍族》所以出現(xiàn)過的場地,他就只能是個死人?!?/br> 沈青竹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可當事實來臨的這一刻,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知道接下來的所有劇情,即便是不用恪守成規(guī)的一定遵循著沈青竹的人設,但是他還是不能改變什么——到目前為止,敖昇和他都不尷不尬的是那副樣子,什么變化都沒有。 “我真的能行嗎陸陸陸?!彼挥傻拖铝祟^,十分失落的坐在了葵姬身邊,他的外袍早就已經脫下來蓋在了葵姬的身上,此刻潔白的紗衣早就已經被葵姬的鮮血染紅,看不出原本的色澤了。 這份紅色有點刺眼,沈青竹沒有從陸陸陸那里得到答案,便轉頭看向了敖昇,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里好像一直都抓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