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死后女主破了無情道、哎呦,我的兒子是頭熊、瓷娘子、彎在心上的月光、重生六零紀事、神偷天下(出書版)、我的微店通天庭、忠犬推倒攻略/病嬌忠犬攻略、歡樂頌邱瑩瑩是網(wǎng)紅、一觸即燃
她鉆進了被子里,像一條白皙的美人魚,在謝平川的手中逃脫。她還和他談起了正事:“我那個離職的女同事,她說自己的績效被改了,拿不到年終獎,這是翻譯組的問題,還是財務辦公室的問題?” 謝平川道:“工程部引用了末位淘汰制,離職的員工,多半要負擔名額?!?/br> 他向徐白解釋:“在不少公司里,辭職員工的績效,會成為本組的末位。這是為了保護在崗的職員?!?/br> 徐白反問道:“我們公司也是這樣嗎?” “不是,”謝平川似乎格外了解,“財務部沒有扣發(fā)年終獎。” 徐白這才想起來,如今的謝平川不僅是技術總監(jiān),還是恒夏集團的副總經(jīng)理。外界瘋傳他手持大額股份,如果恒夏成功上市,他將會獲得億萬身家。 然而這些事情,他都沒有提過。 作為謝平川的妻子,徐白絞盡腦汁,察覺一絲不對勁。她盤腿坐在床上,表情也變得嚴肅,質(zhì)問道:“我們領結(jié)婚證之前,你真的有那么窮嗎?” 她道:“哥哥,你答應過我,不可以騙我?!?/br> 此話不假。 謝平川被她注視著,不由自主握住她的肩。 她的浴衣十分寬松,只要稍微往下一拉,就能看到無限風光。謝平川反而不矜不躁,終歸承認道:“我沒有那么窮,也不應該賣車。股票沒被套牢,存款還有……八位數(shù)。” 徐白低下了頭,不再與他四目相對。 她漲紅了臉,自覺上當受騙。 “我很擔心你……”徐白直言不諱道,“你總是非常驕傲,我擔心你突然沒錢,腦子會轉(zhuǎn)不過彎,還被一幫同事排擠,你怎么受得了?結(jié)果都是你騙我的?!?/br> 她像是被抽掉了力氣。指責的話說到這里,也沒再繼續(xù)了。 “驕傲么?”謝平川重復道。 他咬住她的耳尖,不過一瞬,又放開了:“我不敢驕傲,還想讓你可憐我。” 室內(nèi)依然沉靜。 謝平川拉攏徐白的衣服,隨后講出了實情:“同事們的排擠,也并非我作假。董事會的決議自有道理,調(diào)查取證的過程繁瑣,你見過哪一場官司,幾天就能出結(jié)果?” 徐白總算抬起了頭。 “這一次我不和你計較。”她道。 假如沒有謝平川的困境,徐白不會斬釘截鐵地結(jié)婚。其實婚后生活,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但她明顯能感到,謝平川的心情更好了。 她還是忍不住為他考慮。 謝平川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來一個厚重的盒子,將它交到了徐白的手里:“我的錢,都歸你管。” 徐白搖頭,和他客氣:“我的理財能力沒有你強,你還是自己管吧?!钡謴娬{(diào)道:“當然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br> 謝平川這一晚坦誠了錯誤,徐白也沒有那么快消氣。她自己思忖了一會兒,理順近期發(fā)生的事,想到半夜,終于睡著了。 次日早晨,徐白照常上班。 葉景博來得最早,瞧見徐白,便和她打了一個招呼:“早上好啊,徐白?!?/br> 徐白也禮貌道:“葉經(jīng)理,早上好?!?/br> 辦公室內(nèi),總共空了四個位置,翻譯組又開始招新,待遇也一如既往地優(yōu)厚。按照從前的慣例,招新流程應該交由葉景博,但是主管不知得到了什么命令,把hr的報告都給了付嬌。 付嬌名為副經(jīng)理,卻更受到公司的重用。 徐白感到幾分玩味。 翻譯組的年終獎依據(jù)績效評定,徐白屬于最高一層的檔次,她在午休時間被付嬌找到,對方和她說:“徐白,你工作了半年,態(tài)度和水平都很好,我向主管推薦了你,參加年末的優(yōu)秀員工評選?!?/br> 徐白和付嬌站在飲水機的旁邊,附近也沒有別的同事。徐白聞言,倒是相當雀躍:“謝謝付經(jīng)理,我今年也會努力?!?/br> 隨后,她忍不住詢問:“對了,付經(jīng)理,你知道年終獎的事情嗎?如果績效沒問題……” 付嬌笑道:“績效沒問題,獎金也沒問題。無論在不在職?!?/br> 第64章 徐白和付經(jīng)理談過績效與年終獎, 越發(fā)覺得葉景博有問題。 按理來說,她不應該管這種閑事,離職員工背鍋是一條職場定律, 績效的評定也摻雜了水分……但是徐白思考了半日,依舊聯(lián)系了財務總監(jiān)的助理。 恒夏集團的財務總監(jiān)全名顧曉曼,畢業(yè)于中央財經(jīng)大學,也是初創(chuàng)團隊的合伙人。她收到助理匯報之后, 竟然約見了徐白。 徐白還有些忐忑,講出了自己的困惑:“我只是覺得……我們組的績效和獎金掛鉤,很大程度上由經(jīng)理評定,中間的流程有問題, 財務部可能不知道?!?/br> 財務總監(jiān)的辦公室,和謝平川的有些相似。 顧曉曼就坐在桌前, 查閱翻譯組的記錄。 她一身職業(yè)裝, 看起來很干練,辦事速度也很快。徐白沒等多久,顧曉曼便和她說:“我們正在改革績效評定的方法,年假結(jié)束以后, 要在工程部試行。” 這種和錢掛鉤的事,很容易傳遍公司——徐白已經(jīng)聽說過了。 所以她表現(xiàn)得很平靜。 但是接下來,顧曉曼又說:“葉景博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上報給了高層,根據(jù)瀏覽記錄,總經(jīng)理辦公室調(diào)查過他?!?/br> 辦公室里異常安靜。因此敲擊鍵盤的聲音, 就變得分外明顯。 顧曉曼和徐白分屬兩個部門,從前也沒打過照面,和她說起話來卻不設防:“徐白,你們組還有什么獎金問題,現(xiàn)在告訴我吧,我轉(zhuǎn)交給他們?!?/br> 徐白先是一愣,然后才和盤托出。 談話結(jié)束后,她和顧曉曼告別,臨出門之際,又聽見這一位總監(jiān)問道:“對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想多問一句,你和謝總監(jiān)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她笑著解釋:“我和夏副總計劃準備一份大禮?!?/br> 徐白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顧曉曼作為財務總監(jiān),又是公司的元老之一,肯定和謝平川認識,也聽說了自己的事。 門口鋪著地毯,羊毛一般柔軟,徐白就站在這里,和顧曉曼討論私事:“大概今年六月吧,謝謝你們?!?/br> 她在心中暗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從去年七月回國,到今年二月的安定,似乎都發(fā)生在一瞬間。她還有一個不切實際的愿望——那就是在六月婚禮之前,公司的這些糟粕事情,都能被他們順利解決。 徐白大約看到了曙光,葉景博卻遭逢了不測。 年假之前,他被總裁的秘書通知,蔣正寒和謝平川在辦公室等他。秘書還特意強調(diào):“他們?yōu)槟泐A留了兩個小時的談話時間?!?/br> 換作另一位女職員,怕是要興奮大于緊張。但葉景博畢竟是個直男,他清楚自己做過了什么,也知道當下的艱難處境。 他硬著頭皮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而總裁和技術總監(jiān)——似乎都是氣定神閑。 為了探清虛實,葉景博盯住蔣正寒,率先開口道:“翻譯組做出了成果,主管也知道我們的進步。今天總裁秘書聯(lián)系了我,我就先做了一次檢查,暫時沒發(fā)現(xiàn)大問題?!?/br> 葉景博戴著金框眼鏡,衣冠楚楚。單從表面上看來,似乎與平日無異,但他說話的語氣稍快,不同于正常時的和緩。 謝平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他沒和葉景博說話,而是走到了房門之后,按下了一個反鎖鍵。 葉景博笑道:“這是要做什么?” “防止有人打擾我們?!敝x平川回答道。 他拎著一個文件袋,其上系了一根白繩,密封如同高考試卷,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謝平川當著葉景博的面,打開了這個文件袋。 他一邊拆封,一邊說話:“葉經(jīng)理,我原本想在兩個月前聯(lián)系你,但你工作盡職盡責,也沒有泄露翻譯機密。只是和秦氏集團的總裁交好,私下承了幾個人情。” 秦氏集團的總裁,正是一貫與恒夏作對的秦越。 他和葉景博在一次商務會議上認識。因為秦越為人仗義,能力和交際圈都很強,幫助葉景博解決了燃眉之急,葉景博便和秦越有了不遠不近的關系。 說到底,作為一個中產(chǎn)階級,認識這樣的上層名流——他還經(jīng)常幫助自己,總免不了一絲竊喜。 翻譯組的機密文件,葉景博倒是不敢透露。認識秦越是一件好事,但葉景博簽署了保密協(xié)議,一旦東窗事發(fā),糟踐了自己,實在得不償失。 葉景博的底線就在這里。 蔣正寒拿出一個紙杯,站在飲水機之前,為葉景博倒了一杯水。 他端著杯子走過來,以閑談的語氣說道:“翻譯組有一位員工,離職前的績效是三檔,離職后就降成了五檔。財務部三個月發(fā)放的獎金,和你們的實際情況,也有一部分出入?!?/br> 他溫和地表態(tài):“葉經(jīng)理,如果我說錯了,歡迎你糾正我?!?/br> 謝平川卻抖開了文件,與蔣正寒遙相呼應道:“你說出了事實,怎么糾正?” 文件都是獎金記錄,還有一張財務審核表,葉景博雖然有動作,但只是小打小鬧。直到近期的年終獎——這是他吞下的第一筆五位數(shù)款項。 在葉景博原來的公司里,辭職員工無人過問,年終獎很容易泡湯。他遵循慣例,自認為穩(wěn)妥,卻不料證據(jù)列齊,揭發(fā)他的人還是公司高管。 窗外陽光普照,室內(nèi)空氣凝結(jié)。 葉景博緩了幾秒,才出聲道:“我修改她的績效,扣下她的年終獎,是為了把錢均分,分給翻譯組的所有員工。辭職了的職員,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無論如何,我把組員放在第一位。” 他站在房間中央處,端著一杯純凈水,脊背挺得筆直,好像折不斷一樣。 謝平川表揚了一句:“這倒是個好理由。” 他和蔣正寒并排坐在沙發(fā)上,兩個人的發(fā)言也默契十足。謝平川的話音剛落,蔣正寒便抽出一張a4紙:“葉經(jīng)理的習慣很特別。把均分的年終獎,存在了自己的卡上?!?/br> 光線充足,清楚地映出收支記錄。 葉景博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剛要為自己辯解,又被謝平川捷足先登:“動用技術手段,探查葉經(jīng)理的賬戶,并非我的本意。” 這一句話,他說得冠冕堂皇,但是下一句,卻是真心實意:“那一位辭職的員工,也在過去一年為公司做了貢獻。年終獎是為了認同她去年的付出,而不是像你所說,禁錮她將來的位置。” 恒夏的管理團隊,算是與眾不同,獨樹一幟。葉景博第一次親身體會,但他仍然摸不清高層的意思,他索性直接道:“謝總監(jiān),麻煩你再說明白點。” 回答葉景博的人,并非謝平川,而是總裁蔣正寒。 蔣正寒道:“侵占職務罪,貪污數(shù)額在兩萬以上,算是大額……” 葉景博的杯子沒端穩(wěn),水滴也猛地濺了出來。 他咽下一口唾沫,誠懇道:“蔣總,水至清則無魚,咱們恒夏的風氣很好,但也不能事事法庭見吧。年終獎的錢,我一分都沒動,會完全返還給職工?!?/br>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謝平川忽然笑了一聲,“如果我們想殺雞儆猴呢?葉經(jīng)理。” 如果我們想殺雞儆猴呢? 謝平川說話聲音好聽,非常適合腦內(nèi)循環(huán)。謝平川講完這一句,葉景博就再三掂量,他依稀感覺到,蔣正寒和謝平川擅長話術,而且兩人一唱一和,完全帶偏了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