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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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沈令月就去了芷陽殿給皇后請安,她已經(jīng)及笄,梳的發(fā)式也與往常不同,皇后在扶了她起來后就拿過了一早準備好的琉璃碧玉釵給她簪上,又命宮女拿銅鏡過來給沈令月照著,笑道:“這是母后特意命尚宮局給你打磨的玉簪,你看看,可還喜歡。” “母后,這簪子真好看?!鄙蛄钤伦钕擦鹆е破返闹殁O,皇后顯然深知她好,這根簪子完全就是按照她喜歡的樣式來打磨的,看得沈令月滿意不已,對著銅鏡左看右看還不夠,還想抬手摸一摸,卻被皇后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她戴在手腕上的玉鐲,頓時輕咦一聲:“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往常不是最不喜戴玉鐲這類易碎的首飾的嗎,怎么今日卻戴上了?” 沈令月立刻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忽然改主意了,覺得戴著也挺好看的,還能養(yǎng)玉,就……戴著玩玩?!?/br> 一見她這個反應(yīng),皇后就什么都知道了,當下笑道:“怕是并非玉鐲得你心,而是這送玉鐲的人得你心吧?!?/br> 沈令月有些羞怯:“母后!” “好,母后不說。”皇后含笑道,“只是你既然戴了玉鐲,以后行止也要得體些才是,這鐲子可不只是及笄禮,萬不能打碎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母后不奢求你能嫻雅貞靜,但凡比以前文靜一些,母后就知足了?!?/br> “母后,”沈令月不依道,“女兒從前也很文靜的?!?/br> “你若也能算文靜,那這天下可就再沒有愛胡鬧的姑娘家了?!被屎蟠蛉ち艘宦?,就命云珠拿禮單上來,“這是你生辰及笄所制的禮單,文武百官、嬪妃命婦、公主皇子,所有送給你的生辰賀禮都記在這禮單上了,往年你生辰,你的禮單都有母后幫著一起整理,如今你已經(jīng)及笄,也是該獨自鍛煉鍛煉了。云珠,帶公主去庫房,好好清點一下禮單?!?/br> 若說過生辰的哪個階段最讓沈令月期待的話,那就是清點禮單的階段了,雖然許多送禮的人她都不認識,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給她送上珍貴的賀禮,皇后已經(jīng)陪著她清點過幾次,流程她都已經(jīng)熟記在心,便大大方方地應(yīng)了是,跟著云珠去了庫房一番清點,把禮單都清點整理完畢了,又命人都送去鳴軒殿,這才回到了里間,由全程看著的云珠向皇后匯報情況。 皇后聽了,夸了沈令月一通,又說了些話,教了沈令月一些關(guān)于茶道的知識,便到了用午膳的時辰,正要留她用膳,紫宸宮的尚宮卻過來請母女兩個前往殿內(nèi)與陛下一道用膳,母女二人就去了紫宸宮,陪著皇帝用了一頓熱鬧的午膳。 膳罷,沈令月先回了鳴軒殿,皇后卻是在紫宸宮又陪了皇帝半晌,才緩緩道:“聽令兒說,陛下昨晚命人把躍兒和蹊兒的賀禮都送到了鳴軒殿去?” 皇帝閉著眼點點頭:“皇后是不是很奇怪,這賀禮本該由尚宮局送到你那去,卻如何到了朕的手里?” 皇后沉默片刻,輕聲道:“是他們自己送到陛下手里的?” “兄弟倆行事都一個樣,求著御林軍把賀禮送到了朕的手里?!被实酆叩?,“他們哪是在給令兒送禮,這是在借著送禮的由頭向朕示弱呢,讓朕心軟,顧念起和他們的父子親情來?!?/br> 第90章 兄妹 “蹊兒還算是有點心, ”皇帝繼續(xù)道,“知道投其所好,送了令兒感興趣的丹青畫卷。躍兒, 哼,就只會做些面子功夫,連令兒都看出來了那賀禮是太子妃挑的, 你讓朕說什么好?他最近行事真是越來越浮躁了,沒了半點往日的沉著冷靜,朕以前還嫌他待人接物太過冷斷, 沒想到現(xiàn)在還不如以前,太子該有的決斷和魄力通通都沒了,真是要氣死朕!” 皇后試圖為沈躍辯解:“躍兒自小順風(fēng)順水地長大, 沒受過什么挫折,此番責罰對他來說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心慌之下行事難免有失妥當……” “若是別人, 尚情有可原, 可他既然身為太子,行事就不能有失妥當。”皇帝道,“朕花費了那么多的心血來培養(yǎng)他,讓胡威武等天下最有學(xué)識之士來當他的三師三少, 自他十六歲起就帶著他陪朝聽政, 給他攢人脈、積威信,有多少太子能像他這般好命,有個皇帝老子手把手地教著帶著?就是個傻子都能被教得會說幾句人話了, 他卻是越來越不像樣!朕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兒子!” 他越說越氣,到最后更是重重地一拍身旁幾案,把皇后嚇了一跳:“是臣妾教子無方,陛下有什么火就沖著臣妾來,切莫氣壞了身子?!?/br> “這怎么能怪到你頭上來呢?!被实郯参康匚兆∷氖?,“就是有錯,也是我們夫妻兩個的錯,躍兒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沒有經(jīng)驗,或許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教導(dǎo)的方法,好在他現(xiàn)在還年輕,還有時間扭回來,皇后不必自責?!?/br> 皇后愣了愣:“陛下是想……?” “朕準備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地考察考察他,看看他會有何等反應(yīng)?!被实鄣?,“朕希望他能真正地反思這件事,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了,擔負起一個太子該負的責任來?!?/br> 皇后有些憂慮地蹙起眉來:“這樣能行嗎?那孩子就喜歡鉆牛角尖,臣妾怕——” “不行也要行。”皇帝道,“只有咱們的孩子才有資格繼承大統(tǒng),蹊兒身患腿疾,且心思深沉,帝王之位不適合他,剩下的只有躍兒,他是唯一的儲君人選,只憑這個,他也不得不把這個太子當好。” 或許是覺得剛才的語氣有些重,說完這一段,皇帝又緩和了語氣道:“菡兒,你要對躍兒有信心,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們的孩子,不會差到哪里去的?!?/br> 萬一就差了那么一點呢? 皇后險些脫口而出,好在她還維持著理智,知道這些話絕對不能說出來,在最后關(guān)頭止住了,把它們都壓進心底,面上擠出了一個微笑道:“是,臣妾相信,躍兒定能像陛下一樣成就大器?!?/br> 皇帝笑著頷首:“正是如此?!?/br> 因著下午還有朝議,皇帝一貫會小憩上半個時辰,皇后便伺候他睡下了,自己則是回到了芷陽殿,打起精神管理起后宮內(nèi)務(wù)來,就這么過了大半個時辰,宮女來報鎮(zhèn)國大將軍謝何臻求見。 謝何臻的到訪在皇后的意料之內(nèi),她很快允了,讓宮女帶了謝何臻進來,并且不等他行跪拜大禮就親自上前扶了他起來,親切道:“哥哥快起來,你我本是兄妹,何須如此多禮?” 謝何臻推拒著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娘娘不可,君臣在前,兄妹在后,娘娘貴為皇后,臣自然要行禮拜見,此為禮數(shù)?!?/br> 皇后無奈一笑:“數(shù)月不見,哥哥還是這般恪守禮數(shù)?!币娭x何臻還想推拒,只得開口免了他的禮,這才讓謝何臻起了身。 兄妹兩個在雅蘭閣坐下,等宮女端上瓜果茶水之后,皇后就屏退了眾人,問謝何臻道:“哥哥怎么這個時候來?陛下不是正在朝議?” 七月的天氣已經(jīng)不再燥熱,卻依舊鮮有涼意,謝何臻先是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解暑,這才道:“陛下朝議乃是為了商議大赦天下一事,武官不需就議,臣是專程過來找娘娘的。” 大赦天下并不是隨口說說就行的,赦免的范圍、赦免的對象等具體細節(jié)都要經(jīng)過仔細斟酌才行,皇后也知道這一點,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不知哥哥專程來此所為何事?” 謝何臻低頭握著茶杯,半晌沒有說話。 皇后也沒有催他,只耐心地等著。 終于,他斟酌著開口道:“微臣此來,是為了求娘娘一件事?!?/br> 皇后道:“哥哥是不是想推拒初兒和令兒的這門親事?” 謝何臻驚訝抬頭:“娘娘如何——” 皇后笑著道:“本宮如何知道?哥哥,若是昨天晚上我沒有打斷你的話,哥哥是不是就準備當場跟陛下推拒這門親事了?” 謝何臻苦笑:“原來娘娘早就知道。” “哥哥來之前,meimei心里也只是隱隱有個猜測?!被屎缶従彽溃皝碇?,這猜測就被證實了?!?/br> 謝何臻猶豫了會兒,嘆著氣承認了:“不錯,微臣是想推拒這門親事。并非微臣嫌棄公主,只是咱們謝家如今的情況是步步都得謹小慎微地走著,半點差錯也不能出,又怎么好在這種關(guān)頭娶公主呢?” 皇后道:“哥哥若是為此擔憂,那大可不必。陛下一直都有親上加親的意思,早些年哥哥還在長安時,陛下就想給他們定下娃娃親了,只是被我勸住了,說是還要看兩個孩子的意思才好,這才沒有定下。之前……我和陛下都以為令兒那孩子喜歡別人,這才沒有再起親上加親的心思,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卻自己走到了一塊,陛下為此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不滿呢?” 她想起皇帝在提及此事時怎么也忍不住的得意神態(tài)以及那一句“朕就說朕的眼光準吧”,忍不住低頭一笑。 謝何臻卻是憂心忡忡:“陛下或許會樂見其成,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之前御林軍逼宮,被我和初兒共同擊退,按理來說,陛下本該分賞此功,可最后卻只賞了初兒一人,娘娘可知這是何意?” “哥哥的意思,是說陛下已經(jīng)覺得哥哥賞無可賞,這才只賞了初兒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