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每次穿越都在風(fēng)靡全世界、有女姝寧、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寵婢(作者:葉遮影)、重生女配翻身記、飼養(yǎng)反派小團子、無心(作者:茶茶木)、我得逃個婚、某點男主們的師傅、總有男神等著我攻略[快穿]
我閉著眼睛,卻能感到他站在床邊,雙手撐在我腦袋兩側(cè),慢慢湊近,呼吸氣流吹拂到我面上,幾根發(fā)絲垂落到我頸間,引起一片難以忍受的癢意。 我渾身僵硬,心下稍一遲疑,嘴唇一沉,便被堪堪覆住。 我心下震駭,沒料他敢如此大膽,猶豫如何應(yīng)對之時,齒關(guān)已被他舌尖頂開,緩慢掃蕩我列列齒縫,下唇一痛,被一對尖尖犬齒咬住,輕柔地吮吸起來。 一剎那,我立時想起春祭那夜偷襲我那人來,竟……真是這小狼崽子!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裝得真好! 他竟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如今是皇太子,而我這個皇叔不過是個廢帝。 我心亂如麻,悔不當(dāng)初待這小狼崽子太親,竟惹得他起了有悖人倫的非分之想。 不成,這層窗戶紙,我不能捅破。如若捅破了,不知局勢會不會更糟。 如此打定主意,我閉著眼,一動不動。 可似乎見我沒醒,蕭獨卻得寸進尺起來,舌尖更加深入,吻勢愈發(fā)放肆,起先只如淺淺試探,這會已然摸索出了門道,叼住我舌頭輕吮重吸,汲取我口中津液,慢條斯理的品嘗我唇間滋味,好似初次啜飲到什么甘露美酒。 我不知這小狼崽子如此待我這個親叔叔時想得什么,心下只覺度日如年,待蕭獨撤了唇舌,我已險險真得暈厥過去,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極力維持著才沒露餡。 未免他更加過分,我適時“醒”了過來,便見這小子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榻邊椅上,一只手捧著一卷兵書,另一手撐著額頭,闔著雙目,仿佛已經(jīng)睡著了。 我舔了舔腫脹的嘴唇,氣得牙癢,卻不得不斂起怒色,發(fā)出一聲倦懶的悶哼。 “獨兒,什么時辰了?這是哪兒?” 蕭獨聞聲而動,揉了揉眉心,半天才抬起眼皮:“皇叔,你什么時候醒的?” 第19章 暗涌 “剛醒?!蔽覔纹鹕碜?,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這是他的寢宮,我竟沒認出來,是因裝潢桌具都換了,比原本要上乘許多,想來與他地位變化密不可分。 再過不久,他定是要搬遷到歷來皇太子居住的冉陽宮去了。 我目光四處游離,不經(jīng)意落到他堆放書卷的桌案上,見卷軸之間有一塊光潤白亮的物事。我自一眼便認出那是南海盛產(chǎn)的硨磲。那硨磲被雕刻得棱角分明,旁邊放著一把小匕首,顯然是還未竣工,還看不出是要刻成個什么東西。 再過半月便是蕭瀾的壽辰,想來他是要刻來送給他父皇了。 “皇叔,你在看什么?” 我搖搖頭。蕭獨站起身來,放下手中卷軸,將我扶下床榻。 他雙手灼熱,隔著衣料都燙到了我的皮膚。唇上觸感猶在,我渾身不自在起來,只想速速離開,沒走幾步,蕭獨卻將我扶到椅子上,伸手向我額頭探來:“皇叔,你臉上怎么出了這么多汗,是不是不舒服?不如,今晚便留宿我這兒?” 留宿?誰知你這大逆不道的小子安得什么心? “不礙事,許是老毛病又犯了,回去歇息一晚便好?!?/br>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袖擺拂到那卷兵書上,卷軸骨碌碌滾到地上,鋪了開來,但見那外表正經(jīng)的書卷上哪里是什么兵法,竟是五花八門的春宮圖。 那雙雙對對交纏媾和的人影,竟還都是赤裸精健的男子。 我別開臉去,假裝沒有看見,心里卻不禁震驚這種黃書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蕭獨這小子,難怪會對我產(chǎn)生不該有的旖念,小小年紀(jì),都看了些什么東西! 蕭獨半跪下去,卷起將那卷“兵書”,他卷得很慢很慢,好像刻意要讓我看見似的,細細系好綢帶,末了還拂了拂灰,整整齊齊的放回桌案上的一堆卷軸里。 “侄兒看的兵書十分淺顯,讓皇叔見笑了?!?/br> 他面不改色,語氣誠懇,若不是我親眼所見,只怕會以為他在求我指教。 我心下將他痛斥了一番,臉上卻裝得淡然:“孤聽聞你在瀛洲作戰(zhàn)驍勇,誘敵之術(shù)運用得極好。兵法掌握得如此純熟,就莫要妄自菲薄了。但你若還想再學(xué)得深些,便可去看始祖皇帝親自纂寫的《天樞》殘卷,必然受益匪淺?!?/br> 蕭獨點了點頭,從卷堆里拾起一卷,一本正經(jīng)地問:“皇叔可說的是這卷?” 我剛剛起身,見他展開卷軸,呈到眼前,見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楔形小字,我蹙了蹙眉,只好又重新坐下,心不在焉的打量了一番,見里面原本殘缺的部分竟都用羊皮紙修補好,連缺損的字句也加了上去,且相當(dāng)合理,當(dāng)下暗暗震駭。 要知這楔形字乃是冕人建國前使用的古語,只有皇儲有資格研習(xí),但自古以來能融會貫通者寥寥無幾,我算是天資聰穎的,只懂了六七分,這小狼崽子竟然不但看懂了,而且還把這殘缺百年的《天樞》殘卷自行修復(fù)了? 難怪,難怪他初次打仗,便有如神助。 他真是天賦異稟。 見我半晌不語,蕭獨便將卷軸收了起來,我忙按住他手腕,有點難以啟齒,心中又奇癢難忍,只想仔細看看這修復(fù)好的《天樞》,終是開口問道:“獨兒,孤許久未看這《天樞》,忘得差不多了,想借來看看?!?/br> 我語氣柔和非常,不怕他不答應(yīng)。果然,蕭獨沉默一瞬,便將收起的《天樞》推到我面前:“皇叔何必如此見外,你我之間,怎么談得上借?” 我將《天樞》收進袖子,已是迫不及待想回寢宮,蕭獨卻“啊”了一聲,似是想起什么。我疑惑看向他,見他敲了敲腦門,欲言又止,便問:“怎么回事?” 蕭獨沉吟一瞬,道:“皇叔有所不知,我會修補這殘卷,是因幾月前做了個怪夢,夢里有人執(zhí)筆書寫這殘卷上的內(nèi)容。我記性時好時壞,殘卷還沒有修補完。若皇叔看完我修補好的內(nèi)容,不覺荒謬可笑,派人傳我過去,繼續(xù)修補便是?!?/br> 我暗忖,莫非是始祖皇帝給他托夢了不成? 難道……他將來會是大冕的真命天子?那我該置于何地? 如此想著,我的心驟然一沉,魂不守舍的站起身來,一腳踩著袖間滑出的天樞,一個踉蹌,險先摔倒,被蕭獨順手一撈,便抱了個滿懷,面貼面坐到他大腿上,將他撲倒在地。那春宮圖滾落鋪開一角,剛巧不巧便像極了我與他此時的姿勢。 旁邊還有斗大的三個字:拜堂式。 我臉色當(dāng)下就掛不住了,蕭獨卻一動不動,嘴上卻道:“皇叔,走路當(dāng)心?!?/br> 我惱羞成怒,語調(diào)揚高,聲色俱厲:“你傻了么?還不快扶孤起來!” 蕭獨垂眸掃了一眼,聲音沙?。骸盎适宀黄饋恚摇趺雌饋??”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暈了頭,忙斂了斂情緒,扶著桌案撐起身子,撿起《天樞》,不再看蕭獨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蕭獨倒也算識趣,沒有出來送我,只派了宮人送我上轎。 起轎之前,我遠遠望見蕭獨寢宮側(cè)方通往其他皇子寢宮的長廊盡頭,有一抹靜坐于輪椅上的身影停駐在那兒,似乎已暗中窺望了許久。 那是蕭煜。 我心知,他在蓄謀著一場報復(fù),我需得先下手為強。 這夜,我研讀了蕭獨修補后的《天樞》整整一夜,次日清晨才入睡,心緒仍是久久未能平靜,愈發(fā)相信他是受始祖皇帝托夢才得知殘缺部分。這般透徹精辟的見解,根本不似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所能領(lǐng)悟出來的,實在不可思議。 從他身上,我隱隱窺見了比蕭瀾更大的威脅。 興許,我不是該與他保持距離,而是該設(shè)法將他籠絡(luò)得更牢些。 我抱著《天樞》,心事重重的閉上雙眼,一覺睡到傍晚,才被白厲叫醒。 遠處傳來迎客的鼓聲,我辨出那是有貴賓到來的歡迎儀式。 “什么人來了,這般聲勢浩大?” “回皇上,是魑國的烏邪王,今夜平瀾王要出動‘天舟’去迎他,一眾皇子大臣都去了,可不能少了你。烏邪王素來狂傲,你若是缺了席,怕是要長他威風(fēng)了?!?/br> 白厲知曉我與烏邪王在狼牙谷當(dāng)年那一場惡戰(zhàn),我那時年少氣盛,天不怕地不怕,憑著一股勁頭帶著五百精銳輕騎大破兩千魑軍,狠狠挫了這些蠻人的銳氣。 如今,這曾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烏邪王竟堂而皇之入境冕國皇城,搖身一變成了貴客,更也許有與我聯(lián)手之意,我怎能不去會一會他? “你這幾日可又見到了烏沙?”我一面問,一面起身,容順德為我更衣。 “屬下一直在追蹤他,交手了幾回,奈何他武功高強,實難擒下。”白厲面露慚色,語氣里卻隱含欽佩之意,“不過此人倒似的確沒有敵意,上次誤傷屬下一回,這次交手,竟故意讓屬下幾招,讓屬下傷了他,還贈予一副良藥。” 說著,他將一個黑漆漆的錦袋取了出來,打開,里頭是一顆血色丹藥。 “屬下去找郎中試了一試,確認這藥為關(guān)外的狼血參所制,無毒,且是極好的療傷補品,不但強身健體,還能解百毒?;噬希闵碜尤?,拿著以備不時之需?!?/br> 我接過錦袋,塞進衣間,瞇起雙眼:“連你都覺得朕弱不禁風(fēng)了?” “屬下不敢。只是……” “好了,朕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你如此忠心,朕感動都來不及?!?/br> 白厲點了點頭:“只是這丹藥有點忌諱,不能與酒同服,否則會生毒性?!?/br> “嗯,朕知道了?!?/br> 我走到鏡前,指了一件外袍,讓順德替我披上。我雖是廢帝,卻有太上皇之名,故而穿了一件月白繡金的蟒袍,雍容華貴,暗藏氣魄,又不會蓋過蕭瀾,臨行前,更挑了一把我當(dāng)年在關(guān)外獵到的白孔雀的尾翎制成的扇子用以搭配衣裝。 自禪位之后,我極少打扮得如此隆重,以至下轎之時,引來宮人紛紛矚目。 眼前泊于護城河岸的“天舟”流光溢彩,巨大的風(fēng)帆宛若云翳,令我神思一時有些飄然不定,憶起少時與父皇和幾個兄弟姐妹們一起乘船南巡的情形。 那是少有的我們這個龐大復(fù)雜的蕭氏皇族相處融洽的時候。 正在我出神之際,忽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視線中。 那人身材瘦長,面容清俊,一只眼用眼罩蒙著,活似個海寇。 我愣了一愣,未曾料到會在這兒見到他,那人已先行走了過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貶到瀛洲做藩王的南堯王,我的七弟,蕭瞬。 “六哥,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我笑了一下,心中暗流涌動:“七弟……什么風(fēng)把你從瀛洲吹來了?” 蕭瞬獨眼精光一閃:“我在瀛洲助戰(zhàn)有功,皇上將我召了回來,六哥不知道?” “是孤消息太不靈通了?!?/br> 我話音未落,便被身后傳來的禮樂聲壓了過去,有人高喊——“皇上駕到!” 我與蕭瞬走到一邊,等蕭瀾的御轎被抬上“天舟”,隨后登上船橋。 此次出航,注定要起風(fēng)浪。 第20章 漩渦 蕭瀾登上二層船艙后,皇親貴族們也依地位尊卑陸續(xù)上船,一一落座。 這船極為寬敞,足可容納數(shù)百人,原是始祖皇帝親手設(shè)計的第一艘戰(zhàn)船,風(fēng)帆可橫展開船身兩側(cè),秋季刮大風(fēng)時可離地飛行,故而被稱作“天舟”,當(dāng)年南巡之時,這“天舟”載著我們蕭氏皇族一行人飛過平原,想想實在好不風(fēng)光。 蕭瀾與皇親貴族們聚坐于船頭談笑風(fēng)生,我視若無睹,輕搖羽扇,獨自倚欄而立,欣賞河道兩岸的風(fēng)光。和風(fēng)習(xí)習(xí)拂面,也暫時驅(qū)散了我心中的煩憂,難得有了些閑情逸致,見船欄上停著一只羽毛雪白的魚鷹,便伸出手去逗弄它。 這魚鷹并不怕人,我戴的銀甲觸到它的喙,它非但不躲,反而親昵的啄了幾下,像是遇見了同類。我生出點玩心,緩緩伸手,容它飛到了胳膊上來。 “太上皇,皇上請你過去品嘗點心。” 正在我不亦樂乎之時,身旁忽而響起一個清柔且耳熟的聲音。 是梁然。我回頭瞧見他那張與梁笙相似的臉,心中那點郁悶也便散了,一手搭上他手背,一手托著魚鷹,慢慢朝船頭走去。簡單的問候過蕭瀾,我便在他右面我特設(shè)的席位落了座。幾月不見,蕭瀾膚色曬深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不知還是否偶發(fā)癲狂,他神色如常,只是注視我時仍是不懷好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