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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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糕則是趴在門檻上,看看屋內(nèi)的沈望舒和方雨靈,再抬頭看看一臉著急的沈流螢,心里滿是對沈望舒的嫌棄。 三哥對螢兒與他的事情倒是有什么說什么,從不支吾,這到了他自己的事,居然這么支支吾吾的,人家姑娘都站到你面前了,還不敢抬頭,就太不是男人了。 只見白糖糕撓撓耳朵,一副“三哥,別讓我看不起你啊”的模樣,若是讓沈流螢看到,只該抓它來教訓(xùn),只可惜沈流螢這會兒一心只有沈望舒的事,哪里有空看它一眼。 方雨靈見著沈望舒又是不肯看她一眼,愈發(fā)難過,又一次問道:“公子真是嫌惡小女子么?” “不,不是的!”沈望舒慌忙搖搖頭,依舊沒有抬頭,“在下怎會嫌惡姑娘,反是在下……在下這般模樣,姑娘嫌惡在下才是……” 說到最后,沈望舒的聲音愈來愈小。 他本就覺得在方姑娘面前自慚形穢,方才見著她如仙子一般貌美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無地自容。 就在這時,方雨靈忽然伸出手,覆在了沈望舒那因緊張而緊抓著被褥的手背上,驚得沈望舒當(dāng)即就要抽開自己的手,誰知方雨靈卻忽地將他的手握緊,聲音輕輕卻溫柔堅定道:“小女子說過的,公子很好,小女子不怕公子,更不會嫌惡公子。” 方雨靈的手很柔軟很溫暖,與沈望舒那枯瘦冰涼的手不一樣,她的手握著他的手,讓他覺得溫暖極了,這溫暖還似給了他勇氣,讓他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方雨靈。 方雨靈也在看他,她緋紅的面上寫滿了緊張不安與嬌羞,他能感覺到她溫暖的柔荑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能感覺到她同他一樣,緊張得想要低下頭,可她終是沒有將頭低下,就這么看著他的眼睛,將他的手握得更緊,好似要將她的溫暖全都渡給他似的。 “雨靈……”看著方雨靈滿是羞赧與不安的美麗眼眸,沈望舒不知哪兒里的勇氣,輕輕柔柔地喚了她的名字,盡管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方雨靈便與他說過喚她的名字,可沈望舒卻只在那時候喚過一聲后便沒有再喚過她,這聲“雨靈”,是他第二次喚她。 方雨靈激動不已開心不已,只見她抿著唇,點了點頭,似要說話,卻是開心得說不出聲,或是不知自己該說什么才好。 公子肯喚她的名字,是不是說公子并不嫌惡她? “雨靈,我,我,我……”沈望舒看著方雨靈,那張枯瘦丑陋的臉愈來愈紅,紅到了脖子根,也紅到了耳朵根,他似是要與方雨靈說什么,卻又難以啟齒,“我”了老一會兒都沒下句,讓屋外的沈流螢緊張得蹲下身將白糖糕揪到屋里來緊緊抱著,甚至緊張得咬住了白糖糕的耳朵尖,驚得白糖糕打了個激靈靈的抖,而后在她懷里軟成了一灘爛泥。 只聽沈流螢緊張著急得低聲自言自語道:“三哥快說啊,快說?。∧阋亲尫焦媚锵日f,你就太不是男人了!” “雨靈,我……”沈望舒忽地將被方雨靈握著的手抽了出來,轉(zhuǎn)為自己握著她的手,然后用盡他所有的尊嚴(yán)與勇氣道,“我鐘情你!” 沈望舒說完這話,又低下了頭甚至緊緊閉起了眼。 他說出這樣的話,雨靈可會覺得他不知羞恥?可會覺得他很可笑? 方雨靈沒有將自己的手從沈望舒的手里抽回,即便沈望舒那所謂的緊握而有的氣力她輕而易舉地便能將手抽出來,但她沒有這么做,她甚至希望沈望舒能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盡管他的手沒有絲毫溫暖可言,但卻能讓她覺得安心,以及滿足,只見她笑了起來,露出臉頰上的兩個小小梨渦,細(xì)聲道:“公子,我也鐘情你。” 沈望舒震驚抬頭,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可當(dāng)她看到方雨靈帶笑的眉眼、微揚的嘴角以及雙頰上的兩個小小梨渦時,他覺得仿佛到了春日里最溫暖的時候,春花爛漫,一切向暖。 就在這時,已經(jīng)快憋得不行的沈流螢抱著白糖糕沖了進來,驚得沈望舒與方雨靈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兩人均是面紅耳赤狀,方雨靈羞得甚至站到了一旁,不好意思離沈望舒太近。 只見沈流螢跑到了沈望舒床榻邊來,臉上寫滿了嫌棄道:“三哥你慢死了慢死了慢死了!我在外邊等了你好久才聽到你對三嫂表衷腸!我都快看不下去要沖進來幫你同三嫂說了!” 好在,她的三哥沒那么沒用。 真是太好了! 倒是沈流螢的“三嫂”這個稱呼讓沈望舒嚇了一跳,慌張地看了方雨靈一眼后連忙紅著臉斥沈流螢道:“小螢?zāi)脕y胡說,什么三……三嫂的,這讓方姑娘怎么,怎么……” 沈望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沈流螢打斷,只聽沈流螢又是嫌棄道:“三哥你又一口一個方姑娘的了,你方才都已經(jīng)喚三嫂‘雨靈’了,別想欺負(fù)我聽不到,清幽你說是不是?” 清幽此時也已經(jīng)走進了屋里來,對著沈流螢的問話,只見平日里總是冷冷清清不愛笑的她此時竟是笑了起來,道:“回小姐的話,奴婢方才的確是聽到公子喚了三夫人的閨名?!?/br> “什……什么三夫人,清幽你,你也合著小螢一塊兒胡鬧,咳咳咳——”沈望舒一激動便忍不住要咳嗽,沈流螢趕緊上前來替他撫背,一邊道,“三哥你別激動啊,我不是胡鬧,我說的都是真的,三嫂,你說是不是?” 沈流螢說完,看向了依舊面紅耳赤滿面羞赧的方雨靈。 方雨靈這時重新走回到沈望舒身邊來,她依舊嬌羞,聲音依舊細(xì)柔,但語氣卻極為堅定,道:“公子,沈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小女子鐘情公子,若是公子愿意,小女子想要嫁與公子?!?/br> “三哥當(dāng)然——”沈流螢要為沈望舒回答,可她最后“愿意”兩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沈望舒著急地打斷,“不!我……我不能娶雨靈為妻!我不能……” 沈望舒說這話時,神色痛苦極了。 沈流螢擰起了眉,面上不見了笑意。 若是任何女子當(dāng)面聽到這般被拒絕的話,定該傷心地離開,但方雨靈沒有離開,更沒有面露傷心,反見她輕輕笑了起來,又露出了雙頰上的小梨渦,依舊是堅定的語氣道:“小女子已決意要陪伴著公子,不管公子愿意與否,小女子一輩子都會陪在公子左右,為妾也好,為婢也罷,小女子意已決。” 沈望舒不可置信地看著心意已決的方雨靈,痛苦地閉起了眼,終還是搖了搖頭,顫聲道:“不,在下何德何能,竟能得雨靈此心不渝,在下……配不起雨靈,也陪伴不了雨靈左右?!?/br> 他是鐘情雨靈,可他卻不能綁縛著她,他的命,已不久矣,若是娶了雨靈為妻,也只會是害了他而已。 他不能如此自私。 誰知方雨靈依舊不改口,“不管公子是配不起還是陪不了小女子,小女子都會在公子身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br> 這本該是最美也最動人的誓言,可于沈望舒而言,卻是字字錐心,讓他愈加痛苦,愈加不敢面對方雨靈,“不,在下的命……” “公子想說公子命不久矣,對么?”方雨靈又一次將手輕輕覆到了沈望舒手背上,讓他感受她掌心的溫暖,她的話語就像是最柔軟的暖陽和風(fēng),驅(qū)散沈望舒心底的痛苦不安以及不堪,“不要緊的,公子活多久,小女子便陪伴公子多久,小女子無怨無悔,所以公子也不要不安,公子很好,不會配不上小女子?!?/br> 此時的沈流螢退到了一旁,甚至抱起白糖糕與清幽一起退到了屋外,因為此時此刻,除了他們二人,任何人在這兒都是多余。 有方雨靈在,她也根本不用擔(dān)心三哥不肯娶。 離開屋子后的沈流螢沒有聽到,方雨靈對沈望舒還有一句溫柔的話。 “公子不會死的,不會的?!?/br> 沈流螢沒有聽到,白糖糕卻是聽到了,它趴在沈流螢的肩上,定定看著正握著沈望舒的手不肯放開的方雨靈。 三哥的命不久矣,她若想為三哥續(xù)命,就只有那一個辦法而已。 可那個辦法—— 不過,螢兒也有辦法不是? 過了良久,方雨靈才紅著臉滿面羞赧地從沈望舒屋里出來,細(xì)聲對坐在屋前廊下抱著白糖糕玩兒的沈流螢道:“沈小姐,公子讓小女子替他喚沈小姐到屋里去。” “嗯?”沈流螢抬起頭來看一臉?gòu)尚叩嫔嫌謱憹M了歡喜的方雨靈,邊揪著白糖糕的耳朵邊笑道,“三嫂與三哥說完話了?” 方雨靈面色更紅,沒有排斥沈流螢對她的稱呼,而是羞澀地輕輕點了點頭,“嗯?!?/br> “清幽?!鄙蛄魑炓嗍切Φ脷g喜,“大哥今兒把裁縫請到了家里來,正在偏廳呢,你同三嫂到偏廳去量量身段,至于三哥的衣裳尺寸……就看清幽你了。” “小姐放心,清幽定辦好?!币蛑蛲娴年P(guān)系,清幽現(xiàn)下已將方雨靈當(dāng)做了主子了對待,“三夫人,請。” 清幽的一聲“三夫人”讓方雨靈羞得耳根通紅,只見她輕輕點了點頭,同清幽走了。 沈流螢將白糖糕放到地上,笑著跑進了沈望舒屋里。 “三哥!”沈流螢跑到沈望舒床榻邊后立即坐到了床沿上,拉著他的手高興地打趣他道,“三哥是不是要交代我把三嫂的嫁衣做得好看些?是不是要叮囑我不能欺負(fù)三嫂?” 向來遇事平靜的沈望舒本就因為方雨靈的情意而緊張,這會兒心跳還有些快,這會兒再聽著沈流螢這么一打趣,蒼白的臉?biāo)查g赧得通紅,卻沒有再如方才面對方雨靈那般緊張與不安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他這會兒雖然面色通紅且心跳還有些快,但他卻是揚著嘴角溫溫柔柔地笑著,眸子瑩亮,是沈流螢在他面上從未見過的歡喜。 只聽沈望舒柔笑道:“小螢又在打趣三哥了?!?/br> “三哥,你很高興對不對?”沈流螢非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反是笑得更開心。 沈望舒紅著臉點了點頭,“嗯,很高興,很高興?!?/br> 沈望舒連說了兩個“很高興”,可見他內(nèi)心是真的很歡喜。 沈流螢覺得這真是好極了。 “小螢別只顧著打趣三哥,三哥有些話想要問小螢?!泵鎸ι蛄魑灒蛲骓锌偸浅錆M了溫柔與寵溺。 “三哥你問唄?!鄙蛄魑炚A苏Q?。 “從昨日至今,三哥都還沒來得及問你,你與那莫家少主,可還好?”沈望舒神色溫柔,同時也很認(rèn)真。 就在這時,沈府外停下一頂黑綢轎輦。 ------題外話------ 能在早上8點更新,我就盡量在8點更新,要是8點沒有更新,就9點2分再來刷新,更新時間就這兩個時間點,不用總刷著等的,ye,就這樣了 ☆、112、來人是誰? 【一更】 白糖糕本是蹲在沈流螢?zāi)_邊,聽著沈望舒這么一問,只見它站起身來,將兩只前爪巴到了沈流螢膝上,豎起兩只耳朵,讓沈望舒看著只覺好笑,道:“小螢不是說這只兔子跑了不見了?” “嗯?”沈流螢低頭看向忽然又黏到自己身上來的白糖糕,也不嫌棄它的小爪子臟,將它拎了起來放到自己腿上,用力揉揉它的腦袋,笑道,“后來又跑回來了,看在它跑走了還知道回來的份上,我就原諒它了。網(wǎng)” “小螢?!鄙蛲婺抗鉁厝岬乜粗蛄魑灒案嬖V三哥,你和那莫家少主可還好?” “三哥,你干嘛這么問?”沈流螢盯著沈望舒,佯裝不高興道,“三哥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 “三哥可沒想過要瞞著小螢?!鄙蛲婵吹贸錾蛄魑炇枪首魃鷼?,是以依舊笑得溫柔,“只是覺著若是讓小螢知道的話,肯定要著急,便暫時不告訴小螢而已,現(xiàn)下看來,小螢這兩日似是與那莫家少主相處得不錯。” “三哥怎么知道我和那個阿呆相處得不錯?”沈流螢眨眨眼,并沒有追問沈望舒為何要叫長情去找她。 “若是小螢被莫家少主惹惱了的話,指該昨日回來時便找三哥抱怨了,怎還會等到今日三哥問了還不愿與三哥說。”沈望舒雖然足不出戶,卻總是能將人心猜得透徹,“三哥說得對是不對?” “三哥這么聰明,不當(dāng)官可惜了?!鄙蛄魑灈]有回答沈望舒的問題,反是彎起眉眼笑了。 白糖糕這時候竟點了點頭,逗得沈流螢了,又揉揉它的腦袋,笑著對沈望舒道:“三哥你看,連我的白糖糕都覺得我說的對?!?/br> 沈望舒只笑不語,他在等著沈流螢自己愿意與他說。 “三哥是不是覺得那個阿呆很好?。俊?/br> “莫少主為人好或不好,并非三哥說了算,三哥只知他對小螢的情意是真的,便足夠了?!比舴钦媲?,他也不會在收到他的話后晝夜兼程趕回京來,更不會放下自己的事情而去到小螢身邊。 有這般真實的情意,足以勝過所有口頭上的虛無誓言。 白糖糕趴在沈流螢腿上,定定看著沈望舒。 “那……”沈流螢垂下眼瞼,看著自己腿上的白糖糕,撫著它的腦袋,有些遲疑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三哥說說,三哥聽了之后別緊張可好?” 沈望舒點點頭,“小螢只管說便好?!?/br> “就是……”沈流螢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沈望舒聽了之后受驚,對他的身子不好,但她卻不能也不想瞞著他,終是抬起了頭來,看著沈望舒,道,“那個阿呆說要娶我,我答應(yīng)了。” 沈流螢本以為沈望舒會面露震驚或是緊張之色,誰知他竟是柔柔笑著,甚至道一聲:“好?!?/br> 這反是讓沈流螢震驚了,驚于沈望舒平靜甚至還非常滿意的反應(yīng)。 只聽沈望舒又道:“大哥那兒,便由三哥來與大哥說。” 白糖糕兔大爺覺得,三哥真真當(dāng)?shù)蒙纤暮妹饺恕?/br> “三哥你……”沈流螢知道沈望舒滿意長情,但沒想到他竟會滿意到這種程度,“三哥便什么都不問我么?” “三哥什么都不需要問。”沈望舒抬起手輕輕揉了揉沈流螢的腦袋,“三哥相信小螢這一次的決定?!?/br> 沈望舒溫柔的話語及動作讓沈流螢又眨了眨眼,只聽她調(diào)皮地問道:“三哥就不怕我遇到的像是肚子疼那樣的人么?” “我們的小螢是個聰慧的好姑娘,錯過一次,不會再錯一次?!鄙蛲孑p撫著沈流螢的秀發(fā),“三哥相信小螢。” “可是三哥,我若是嫁給了那個阿呆,就等于是抗旨了,抗旨的話……” “不怕。”沈望舒打斷了沈流螢的話,“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三哥都會保護小螢,不會讓小螢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