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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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男子眼前移動快速得好似憑空消失了似的長情,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后,聲音低低冷冷道:“果然是精氣不完整的珠子,你能從中得到的力量也不過如此而已了么?” 在身后響起的長情的聲音讓男子渾身一震,只見他迅速一個反身,cao起手又朝長情襲來,明明每一次每一招他都已經掐到了長情的命脈,可長情卻都在下一瞬在他手中消失不見,使得男子的面色愈來愈猙獰,那因異變而變得扭曲的身子亦變得愈來愈膨脹。 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此時已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怪物。 長情一直沒有抬起他的手,他只是在不斷避開男子的攻擊,像是就要這般讓他漸漸變得扭曲,同時注意著男子的面色及眼神變化。 男子的速度愈來愈快,長情的速度便也隨之愈來愈快,可不管男子再如何加快速度,他也總是會慢長情一步,他始終碰不到長情分毫。 因為始終碰不到,男子的內心漸漸變得瘋狂,模樣猙獰到了極點。 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經得到了力量,為何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這不可能! 他不相信! 忽然,只見男子用自己那森然白骨的手摳進他的那完好無損的手臂里,竟是將自己手臂上血rou給生生摳了下來,然后—— 放進自己嘴里嚼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臂上的血rou如方才他這只白骨森然的手一般,紛紛從臂骨上脫落了下來! 他嚼著自己血rou而沾在嘴上的血,已經不是腥紅色,而是暗藍色! 他的眼睛,也盡數(shù)變?yōu)榱擞乃{色,一絲一毫的血腥色都不見了! 從他身體里散發(fā)而出的濁氣,在他將自己的血rou咽下喉嚨之時驟然膨脹!將他整個人完完全全籠在其中! 他的力量,驟然間比方才強了數(shù)倍! 見狀,長情的手,終于抬了起來,眼神沉沉。 “納命來吧——!”只聽被逼急了的男子嘶吼一聲,當即就朝長情撲了過來。 剎那間增強了無數(shù)倍的力量伴隨著nongnong的濁氣撲到長情面上身上,震得他的長發(fā)及衣袂翻開。 長情未再躲避,而是抬起手欲接住男子的攻擊,既然對手已經全力以赴,他至少該拿他當一回事,盡管他根本就不將對方這已經拼盡全力的攻擊放在眼里。 就在男子以為他這回能取走長情的性命以及心臟時,他自己在這剎那間停了下來! 但,這似乎并不是男子自己想要停下來,因為他自己面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 可他的的確確是停了下來,不僅是停了下來,便是連他的身子都變得動彈不得,他森森白骨的雙手,像失去了力道一樣轟然垂了下來。 長情一瞬不瞬地看著男子,看著他震驚的神色,顯然男子自己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就在這時,他化為白骨的雙臂肩胛處開始汩汩流出血來,因他身子異變而停止流血的被削斷的雙腿處也開始涌出血來,緊著是他異變的身子漸漸恢復原樣,他周身的濁氣則是在慢慢散去。 男子此時似已忘了疼痛,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漸漸恢復原貌的身子,驚駭?shù)秒p眼快要從眼眶里瞪出來,嘴里喃喃道:“不,不,我的力量,我的力量……不要走!” 男子邊顫著聲喃喃說著駭然的話,邊抬起雙手想要將那些從他周身散開的濁氣抓回來,可他的雙手哪里還能動彈。 抬不起雙手,竟見他張開嘴要將那些濁氣吃進自己嘴里來! “主上,主上!我要去見主上,主上一定有辦法給我力量!”男子愈說愈驚駭慌亂,此時的他似乎已經忘了他還有一個對手要對付,只驚恐地自言自語道,“對!我要去找主上!” 長情將抬起卻還未出招的手垂下,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完全陷進了自己心中泥潭里的男子,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主上? 男子說完,轉身便要跑,這時他忽然又能動了起來,可他才一轉身,他那沒有了雙腳的腿突然一歪,他重重地跌趴到了地上。 就在男子使勁側起身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一顆紅色的珠子從他心口位置浮了出來,珠子里流動著腥紅色的微光,絲毫雜質都沒有,就像一顆通透的血玉珠! 男子在看到從自己心口處浮起的紅色珠子時,他驚駭?shù)妹鏌o血色,他想要抬手來抓住這顆玉珠,偏偏已經化成白骨的雙手早已不聽他的使喚,他想要張嘴來咬,可他撲過來的時候珠子已經浮起超過了他所能夠到的高度,而他,已經無法站起來。 他已經無法夠到那顆珠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珠子慢慢浮起。 “不,主上,你說過可以給我力量的,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男子因恐懼而顫抖不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他腦袋一歪,身子砰然跌回地上。 長情則是在這一瞬間伸出手,將那還在慢慢浮起的紅色珠子抓進了手里來! 當那顆紅色珠子被長情抓在手心之時,只見他的手驟然一顫,瞳眸微睜。 夜色之中,他身上的暗緋色長衫在這一剎那間變?yōu)槊髁恋木p色,同時一頭青絲盡數(shù)變?yōu)榧儼字?,眸色赤紅! 不僅如此,那珠子之中流動著的紅色精氣忽地從珠子里溢散而出,終是變成了一顆透明的空珠子,如沈流螢從宮青青身上取出的那一顆一般。 長情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垂在自己身前的白色長發(fā),將已然變得透明的玉珠捏在指尖,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夜很沉,亦很靜,百姓皆在熟睡中,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街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長情盯著指尖拿著的透明玉珠看了一小會兒,而后將其收進了腰帶里,繼而在倒在地上的男子單膝蹲下了身。 只見男子雙目暴突,嘴也還微張著,心口已經沒有了起伏,長情將手指湊到男子鼻底,已然沒有了呼吸。 他,已經死了。 長情將手從男子鼻底拿開,往下朝他的衣襟及腰帶移去,在他身上翻找著什么,卻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長情眼瞼微垂,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他慢慢站起身,抓起男子的衣領,作勢便要將他往客棧的方向拖。 然,他才走了兩步,便發(fā)現(xiàn)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忽然變輕了,然后,就什么重量都沒有了。 因為那男子的尸體,竟是化成了沙子,又由沙子化成了齏粉,最終隨著夜風消散在了夜色里,唯留下長情手上還拎著的他的黑衣,以及那雙被長情的無形劍削下還穩(wěn)穩(wěn)立在地上的腳。 沒有了人,卻有一雙血淋淋的腳在那兒,在夜色里看起來陰森可怖,只怕任是誰見了,都會被嚇一跳。 長情看都不看自己手上拎著的衣裳便將其扔到了地上,繼而抬起手,朝那雙血淋淋的腳的方向翻飛著手掌。 待長情重新跨開腳步時,地上不見了那雙腳,只在那個地方,留下一灘血漿,連鞋子都不見了。 他竟是將生生的一雙人腳連著鞋子給削成了血漿!連rou泥都不是,連骨頭渣子都沒有! 他甚至,看都沒看那雙血淋淋的腳一眼。 此時,客棧大堂的門開了一扇,本是黑暗的客棧大堂里也亮起了火光,云有心正拿著燈臺站在打開的門后邊,淺笑看著長情,溫和道:“夜已深,長情是要到樓上陪弟妹,還是依白日里所言,非要與我邊喝邊說不可?” 沒有關切的話,更沒有詢問方才外邊發(fā)生了怎樣的事情,云有心的態(tài)度就好像是一個等朋友喝酒等到深夜卻還沒見朋友來的無奈之人而已。 云有心看不見,他的生活,根本就不會需要燈,無論白日黑夜,于他來說,都一樣,他手上的燈,是為長情亮的。 他不需要燈,可他的兄弟會需要。 “喝酒?!遍L情抬腳跨進了客棧門檻。 云有心邊關上門邊淺笑道:“長情不陪著弟妹只怕不合適?!?/br> “有二哥陪著螢兒,天亮之前我回屋便是?!遍L情徑自走到了方才云有心一直坐著的桌子旁,撩開衣擺便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云有心又道:“只怕弟妹著急著想要知道方才發(fā)生的事情?!?/br> “什么都沒有留下,就算此時把螢兒喚醒,她也瞧不見什么。”長情拿過酒壺,卻不是往杯盞里倒酒,而是將酒水倒到了自己手上,做凈手之用,一邊淡漠道,“既是如此,明晨再說,也無差別。” 云有心笑得更無奈了,“看來,你是非要讓我邊喝邊說不可了?!?/br> “但是,長情你可是要把壺里的酒倒干了?!痹朴行恼f完,將燈臺放到了桌上,雖然無奈,卻還是在長情對面坐了下來。 “壺里的酒沒有,壇子里的酒還在便是?!遍L情用壺里的酒洗了雙手,將空了的酒壺放到了一旁,而后站起身,徑自往柜臺上拿了一壇子酒,順便再拿了兩只碗,“酒盞是給女人用的,男人喝酒當用大碗?!?/br> 說完,他將碗以及酒壇一并擱到了桌上。 “長情,你這是偷人店家的酒喝?!?/br> “明日阿七你把銀錢給店家補上就是?!?/br> “你拉我喝酒,不是應當你來掏銀子?” “不管?!遍L情兩個字就拍了板。 云有心笑得愈發(fā)無奈,“罷了罷了,哪一回你都是如此,難怪阿風總要說你不要臉。” 云有心說話時,長情已經拔開酒壇上的封蓋,給他倒了滿滿一碗酒,道:“今夜就喝這一壇。” “哦?今夜長情你如此好說話?” “你若想醉,半壺便能罪。”長情將酒壇放到了一旁,“你若不想罪,幾壇也醉不了你?!?/br> 云有心淺笑著將酒碗移到自己面前來,“總是被長情你看得太明白,真是有些什么事情想藏都藏不住?!?/br> “怎么,當真不愿意和我說?”長情將酒碗在云有心的酒碗上輕輕碰了一碰,而后捧到嘴邊,自己先飲了一口,“你的光屁股我都不知看了多少回了,還有什么是說不得的。” 云有心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這是什么話,這能有什么聯(lián)系?!?/br> 長情沒有接話。 云有心捧起酒碗,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待他將酒碗放下時,他面上溫和的淺笑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惆悵。 “是與小慕兒有關的事,或許,我是在逃避吧?!?/br> ☆、202、雙雙下黃泉,有個伴 沈流螢做了噩夢。 夢里,邢方業(yè)眼里坐在血泊里抱著昏睡不醒的宮青青哭,眼里流出的淚都是血淚,然后,便是他們二人慘死的畫面,這兩個畫面一直輪流變換著,讓沈流螢終是在這噩夢中驚醒了,驚得甚至坐起了身來。 長情在天亮之前回了屋,他沒有睡,只是坐在床沿上守著沈流螢,看著自己手里拿著的透明玉珠,沉思著什么。 這會兒沈流螢突然坐起身,長情趕緊關切地問她道:“螢兒可是夢靨了?” 床榻對面幾步之處便是窗戶,晨光從窗戶漏進了屋里來,長情此時逆光而坐,晨光不太亮,沈流螢有些看不清長情的臉,但聽著長情的聲音,卻是莫名地讓她心安,只見她忽然抬起手,抱住了長情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里,一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一邊朝他頸窩蹭臉。 沈流螢這大清早的親昵舉動讓長情有些反應不過來,卻還是輕輕抱住了沈流螢,撫撫她的腦袋,有些著急地問道:“螢兒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撲到了他懷里來。 “做夢夢到宮家小姐和邢家公子的死狀了?!鄙蛄魑炘陂L情頸窩里悶聲道,“一對有情人,便這么沒有了?!?/br> 長情默了默,道:“好歹是雙雙下黃泉,有個伴?!?/br> “……”沈流螢張嘴就在長情頸上咬了一口,本是難過的心被長情這么一句話弄得無言以對,“有你這么安慰人的沒有???” 長情又默了默,才又道:“不管他們之中留著誰人在這世上,終究是悲傷與痛苦,相伴下黃泉,也沒什么不好。” “……”沈流螢雖然還是很嫌棄長情的安慰,但好歹這后一句話比前一句話像話不少,才又悶聲道,“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br> “螢兒不難過了?!遍L情輕撫著沈流螢的腦袋,用自己能有的最溫柔的語氣道,“這不是螢兒的錯?!?/br> 沈流螢還是抱著長情不撒手,似乎只有抱著他,感受他身上的溫暖,才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長情的頸窩里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嗯?!?/br> 她溫暖的鼻息拂在長情的頸窩上,像一根羽毛在撓著他,有些難耐,長情沒有忍,只見身子往前一傾,抱著沈流螢將她壓倒在了床榻上,將她箍在懷里,讓她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