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no.49來臨

    時間過的很快, 入春后, 天氣就熱了起來，雖然在鎮(zhèn)上買了房子，但到最后, 還是葉知恬和葉知心住鎮(zhèn)上，對于住在村子里的人, 有很多東西都難以割舍，土地是一方面, 天氣也是一方面, 入春后就是入夏家里背靠山, 夏天很涼快，連電扇都是不必的。

    這讓葉知恬和周崇明的交往更加密切, 她也沒有刻意瞞過葉知心，所以葉知心也是知道的。

    在葉知恬周圍親密的人, 基本都知道了周崇明的存在, 有熟悉他的, 也有不熟悉他的, 不過, 葉知恬覺得, 周崇明的變化已經(jīng)很大了。

    他的神態(tài)情緒越發(fā)溫和, 這種自帶魅力的冷靜溫和讓他原本的郁燥戾氣消失的一干二凈，看上去就像是被馴服的狼。

    這種溫和的姿態(tài), 也讓葉知恬周圍的人放松了警惕, 葉知心甚至?xí)_玩笑的叫姐夫, 他聽了也只是淡笑，盯著葉知恬的眼珠子帶著內(nèi)斂的淺淡溫柔。

    他們以后肯定是要結(jié)婚的，葉知恬沒有懷疑過這一點(diǎn)，對meimei的小機(jī)靈也沒有刻意去糾正過。

    他們的人生還很長，這輩子在最青春最美好的年齡在一起，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起點(diǎn)了，未來的十年，二十年，都會一直在一起，葉知恬想。

    高考的腳步聲，緊跟春末的尾聲，來臨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對葉知心，葉鳴元和周崇明都是重要的一個月，這期間發(fā)生了一個插曲，周崇明的mama饒雪出奇地在這個偏僻窄小的小鎮(zhèn)上逗留了快有半年的時間，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了，是個男孩，如周崇明想的那樣，在破舊的衛(wèi)生所生下這個兒子，她受了不少罪。

    再生育一個孩子，對于她這個年紀(jì)的女人來說，無論表面保養(yǎng)的多好，在身體上，卻實(shí)在不比年輕女孩容易，這次算的上是元?dú)獯髠?，然而孩子是生下來了，但脾氣卻沒有好轉(zhuǎn)，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

    這個孩子她也不管，喂奶都不愿意，劉花梨性子再潑辣，對孩子卻是心軟的，每天就沾些米湯水喂他，但時間久了，也起了不滿的情緒，這男孩，出生幾天也沒喂上母乳，每天餓得直哭，劉花梨一把年紀(jì)，也沒做過mama，這活她不行，而且家里家務(wù)活都在她身上，饒雪一個嬌嬌小姐，又做月子，連擦身子的水都是劉花梨燒開，親自調(diào)好水溫端到她屋子里去，到這種時候，劉花梨才覺得饒雪既荒唐又狠心。

    周崇明看著饒雪荒唐的行徑，看著一向潑辣刻薄的劉花梨手忙腳亂的帶孩子，又看著那個看起來一只手就能包住的嬰兒，觀望許久后，無聲無息地抱走了和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他托人從縣城買了奶粉回來，這個時候，奶粉并不便宜，周崇明卻一口氣買了兩罐，足夠讓這個小家伙吃上個把月了。

    周崇明覺得血緣這種東西，是最莫名其妙的玩意兒，明明他對還在肚子里的這個小鬼一點(diǎn)都不期待，甚至打心底覺得煩躁，覺得他不應(yīng)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但真正生出來，變成一個小小的，會揮拳彈腿的嬰兒時，前面那些復(fù)雜的感情卻好像煙消云散一般不存在了。

    養(yǎng)吧，他煩躁的想。

    這個嬰兒被他帶到了葉知恬那兒，讓他沒想到的是，葉知恬對收拾孩子還很有一套，換尿布洗尿布，測奶溫，夜起哄孩子都很有經(jīng)驗(yàn)的樣子。

    周崇明看著她熟練的換尿布，湊過去將那沾滿了黃色臟污的尿布掛到了搖椅把手上，“挺像一回事的?！彼曇衾锖Γ瑢θ~知恬說。

    葉知恬說:“你弟弟也乖，不鬧?！?/br>
    說起來，這沒幾天的小孩子，也看不出好看與否，但葉知恬覺得跟周崇明還挺像的，鼻子眼，都像，心底竟有一種是他和她的孩子一樣，又或者，他們以后的孩子，約莫就是這個樣子，帶著這種私心，她對這個孩子的情感復(fù)雜，更偏向一種幻想的溫柔。

    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一個姑娘身上，分外有一種魅力，周崇明看著她輕搖著孩子哄睡覺，似乎看到了一個美好的未來。

    周崇明快高考了，葉知心也快了，葉鳴元也是，葉鳴元作為老三，雖然比老二還愛玩，但性子卻穩(wěn)，即使大考沒幾天時間，他也不急不躁，這種心態(tài)讓他基本能保持平常的水平，不會和老二那樣因?yàn)檫^于緊張而生病錯失了上重點(diǎn)大學(xué)的機(jī)會，不過他還是住到了鎮(zhèn)上，至少能在路上少花一點(diǎn)時間。

    他一過來，周崇明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了，其實(shí)鎮(zhèn)上的人很多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葉知恬的事，說不清楚有多了解，但猜測也諸多，這種風(fēng)聲是傳的很快的，葉知恬也不大搞得清楚爸媽是不是知道了，至少現(xiàn)在還是風(fēng)平浪靜，不過三哥那性子，葉知恬嫌麻煩，就讓周崇明低調(diào)些。

    對于新出現(xiàn)的小孩，葉知恬的解釋是幫別人帶的，葉鳴元也不在意，頗有興趣地去逗弄他，他是很喜歡小孩的，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到四十多歲，都是少年心性，頑童一般和孩子們打的火熱。

    他興致勃勃地幫葉知恬打起了下手，也沒有絲毫厭煩的樣子，不過大考沒多久了，即使有把握，浪費(fèi)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都好像是一種罪過，他最終按耐下了一起養(yǎng)孩子的興趣，老老實(shí)實(shí)的去溫習(xí)了。

    周崇明那邊，自打饒雪生產(chǎn)后，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星期，饒雪是一貫不管孩子，即使?jié)q奶漲的難受，也不大愿意去拿這些奶去喂孩子，就算浪費(fèi)也不喂，女人的委屈和怨恨，在某種程度上也能掩蓋母性本能，只是時間久了，沒聽到孩子哭鬧，反而更煩躁，問了劉花梨，劉花梨說:“周崇明抱走了?！?/br>
    說這話的時候，周崇明剛巧進(jìn)門，饒雪情緒較之前要平穩(wěn)一些，也沒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把你弟弟帶哪兒去了？”她坐在床頭上問周崇明。

    周崇明瞥了她已經(jīng)漸漸紅潤的臉色，不咸不淡地開口:“你不是不要他嗎？”

    饒雪表情變化了一番，“放哪兒了？”

    周崇明看她表情不對，知道這是她要鬧騰的前兆，緩了口氣，說:“放別人那里養(yǎng)著，要當(dāng)mama了我就給你帶回來?！?/br>
    饒雪冷笑起來，“你這是威脅我？”

    威脅？周崇明覺得好笑，“是吧。”他看了一眼被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窗戶，幾步上前，將窗簾拉開，屋子里還有一股說不清是什么的腥味，大概是產(chǎn)后特有的氣息，屋子里不通風(fēng)，氣味也逐漸變得濃郁，坐月子吹不得風(fēng)，周崇明知道，但屋子總得亮一些。

    他這個舉動反而刺激到了饒雪，她又咒罵起來，聲音尖利刺耳，引來了窗外鄰居的窺探，劉花梨及時趕過來將窗簾拉上了。

    周崇明和劉花梨出了房間，饒雪罵著，將小兒子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

    饒雪沒要，那小孩就一直在葉知恬家里呆著，一直呆到了高考結(jié)束，所謂的滿月酒，也不過是周崇明和葉知恬一起吃了頓飯，葉知恬頗有一種當(dāng)媽的心態(tài)，去金店里打了兩個銀手鐲，小小的套在了小孩手腕上，這就算是她給小孩滿月的禮物了。

    周崇明給這個差了十八歲的弟弟弄了一個長命鎖，那是他自己的，金子造的，很小巧，他藏了十幾年，往哪走都帶著，這下給了這小鬼，說起來，其實(shí)這孩子也不算太可憐。

    他們?nèi)齻€人，這樣的其樂融融的畫面，不知情的人，都會覺得是一家三口，只是這樣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高考結(jié)束后的一段日子，鎮(zhèn)上來人了。

    來的是周崇明那名義上的爸爸，周明榮，來的那天，一輛黑亮的小汽車伴隨著囂張的車?yán)嚷暎瑒澠屏税蛶X寂靜的清晨。

    周崇明時隔五年，再一次見到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五十歲出頭，和小時候的樣子沒什么差別，皮膚一如既往的光滑，頭發(fā)一如既往的烏黑，表情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天生帶著一種傲慢的貴氣，他從那汽車上下來，一身筆挺的西裝，勾勒出他仍健朗的身材，即使到了這把年紀(jì)，他也有讓女人著迷的資本，只是他太過無情，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好玩的物件，對饒雪倒也談不上多喜歡，只是饒雪跟了他十幾年的情分，要舍去，好像也有些可惜。

    當(dāng)然，這種微末的情感，也只是對老舊物件又或者收藏品的憐惜而已，饒雪那般清高冷傲，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個玩意兒，十幾年了也看不清，這把年紀(jì)還要爭風(fēng)吃醋，作來作去，難免讓他厭煩。

    周崇明看見周明榮的時候，還有些詫異，他不動聲色地審視這個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男人，忽然意識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成了一個比這個男人更加高大的人，擁有了曾經(jīng)他所渴望的寬闊肩膀和能好像能握住一切的力量，雖然身材不如他厚重，但從高度上，已經(jīng)能低頭去俯視這個男人了。

    這讓他有著微妙的愉悅感，但表情仍是冷硬的，眸子中帶著淡淡的防備和抵抗，他沒有說話，周明榮卻先開了口，“周崇明？”他叫了一聲周崇明的名字，聲音里并沒有什么感情。

    周崇明沒回應(yīng)他，他給了他一個非常冷漠的眼神，從他身邊越過，走出了大門。

    第50章 no.50刺激(一更)

    周明榮到這里來, 目的無非是饒雪，只是讓周崇明詫異的是, 他會親自過來。

    他和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沒什么感情，過去十幾年里也都沒怎么見面, 現(xiàn)在再見面，其實(shí)也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了。

    他走到門外, 看著門口不遠(yuǎn)處锃亮的汽車, 銀色的車燈上面他的影子在滑動, 周崇明靠在墻壁上，扯了一根細(xì)長的草咬在了嘴里。

    屋子里傳來了那個男人和饒雪說話的聲音，周崇明臉上面無表情，腦袋卻往窗戶的方向歪了一些。

    屋里, 饒雪靠在床上坐了起來，原本枯燥的臉龐因?yàn)橹苊鳂s的到來而生出了光彩，她喜盈盈的望著他，一改之前的高傲瘋狂, 有那么一些女兒般的嬌柔，“你終于來了？”

    周明榮不吃她這一套，尤其現(xiàn)在吸引他的臉孔因?yàn)樯兊每蔹S，讓他更沒什么耐心，“收拾東西, 回去。”他一開口就說明了來意, 表情里帶著淡淡的不耐煩。

    饒雪也不在意, “榮哥，我給你生了兒子，鼻子眼都很像你，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讓崇明抱過來給你看看？”

    周明榮聽了，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聲，“那是我兒子？”

    饒雪的臉霎時白了。

    周崇明在外頭碾碎了腳底下的泥石，齒間的草葉溢出了苦澀的味道，他吐出了草葉，碾在了腳下。

    周明榮和饒雪的交談并沒有花費(fèi)太長時間，很快饒雪就跟著周明榮身后出來了，她高挑的身子被厚實(shí)的大衣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臉龐，她坐到了汽車后座里。

    周崇明想起了那個小孩，腳步一頓，朝前邁了一步，“孩子不要了？”他的眼睛盯著周明榮，話卻是問饒雪的。

    饒雪在車?yán)飫恿藙?，沒說話，周明榮好整以暇地與他對視，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幾年不見，你也這么大了。”他想了想，“有19歲了吧？”

    周崇明盯著他沒有說話，黑沉的眼里，凝出了一點(diǎn)鋒銳的暗光。

    周明榮沒在意他的沉默，自顧自地說:“我在你這般年紀(jì)，都已經(jīng)成家了，”說到這里，他唇邊笑容深了些，只是那眼里并無笑意，“你倒是跟寄生蟲一樣?！?/br>
    周崇明瞳孔猛縮，呼吸沉重起來。

    周明榮笑著看著他，“我會帶你mama移民，只帶她一個，那孩子你看著辦，送走，又或者丟掉，都可以?！?/br>
    周崇明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略薄的嘴唇扯了起來，“他是你兒子?！彼麎阂种v的不知名情緒，低聲說。

    他們的對峙已經(jīng)引來了周遭鄰居的窺探，那些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都若無所覺似的，周明榮低笑道:“那要問問你mama，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了?！?/br>
    周崇明:“……”

    他的目光落到車窗里的饒雪，她也在看他，見他目光過來，頭一偏，避開了他的目光。

    周崇明吐出一口氣，大步走過去，越過那個無情的男人身邊，揮動拳頭，捶著玻璃窗，“那是你兒子，你要丟下他？”他咬著牙關(guān)低聲問。

    能無情到這種地步？十月懷胎生下來還差點(diǎn)死掉，吃了這么多苦，說不要就不要？周崇明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燒一樣，充斥著怒火和怨氣。

    “你要是懷疑，把他帶回去，做鑒定。”周崇明扭頭對周明榮說，他的目光冷極，帶著呼之欲出的兇狠。

    周明榮望著他，淡淡的笑了起來，他根本不在意那個孩子，無論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不在意，“沒有那個必要?！?/br>
    周崇明后退一步，冷冷的笑了，他彎腰拿了一塊石頭，揮動手臂，用那塊石頭砸破了面前那塊玻璃，“你聽見沒有？把他帶走，不然你別想走?！?/br>
    那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小汽車最終還是載著饒雪和那小孩走了。

    周崇明心底明白，這次他是真正的被拋棄了，不過心底的痛楚苦澀比想像中來的少。

    一直以來，饒雪作為母親，除了開始那段時光，到后來都說不上合格，但她都會匯款給周崇明，作為他的生活費(fèi)，這錢自然是從那個男人那兒得到的。

    周崇明不想她繼續(xù)那樣生活，她從那個男人身上得到的錢，都被他隨意地?fù)]霍出去，從不用在正途，看似大方，實(shí)則基本沒有享受到什么，現(xiàn)在沒了這種揮霍的資本，看起來對生活也沒什么影響，他從來都沒有什么花錢的需要。

    只是他總在被動的那一方，周崇明想，饒雪始終是在周明榮那一方的，母子親情怎么都抵不過她對那人的依賴。

    周崇明懶得想和那人那一番對話里隱含的深意，饒雪再蠢，都不會蠢到生別人的孩子的地步，終究到底，那人對饒雪的態(tài)度，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當(dāng)做玩意兒，連對自己女人的獨(dú)占欲都并無多少，饒雪本人卻怎么都看不清。

    這事兒在周崇明心里沒有留下多少太多的波瀾，人走就走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崇明回屋子里，將那一盒子饒雪的來信點(diǎn)著，燒掉了。

    饒雪在離開后再也沒有寫過信回來。

    .

    高考過的暑假，比一般暑假要漫長很多。

    家里少了那小孩，葉知恬還有些不得勁，半夜會醒過來，往搖籃那邊摸，周崇明倒沒什么感覺的樣子。

    “你想你弟弟嗎？”葉知恬問他。

    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周崇明很小心，連葉知心都不知道他每晚上會過來。

    不過兩個人都年輕，尤其周崇明，一個男人，火燒在那兒，很容易出問題，但除卻一開始的肆無忌憚，到后面，基本就是單純蓋著被子一起睡，頂多也只是抱抱。

    周崇明一開始對小孩說不上有多喜歡，但相處了快一個月，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了，至于想不想，那也只是偶爾，“不想?！彼卮鹫f。

    夏天的晚上，外面?zhèn)鱽砹诉b遠(yuǎn)的蛙聲和蟲鳴聲，月光皎潔，從窗口透進(jìn)，在地上鋪上了一層瑩白的光，葉知恬換了個姿勢，趴在了床上，抬起脖子看他，“真的不想？”

    “嗯?！?/br>
    葉知恬想問他爸爸的事情，這幾天，他爸爸來鎮(zhèn)上的事情，陳艷已經(jīng)和她說了，關(guān)于他家里的動靜，周崇明都不會主動和她說，只是突然問，怕又是被敷衍過去。

    其實(shí)他這一點(diǎn)真的不太好，很難對她敞開心扉，不過這事兒也不能急，葉知恬的目光落到他被月光照亮的一半臉龐上，伸手摸到他的下巴，他原本光潔的下巴已經(jīng)有些胡茬子，摸著扎手，她手指滑下，落到他的脖子上，他的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干什么？”

    “沒干什么。”葉知恬聲音里帶著笑。

    周崇明抓著她的手，哼笑道:“我看你是手癢了?！?/br>
    他摟住葉知恬的腰，將她按在懷里，在她臉上落下細(xì)密的親吻，帶著些許汗意的手指鉆到了她的衣服里，挑開了背心，葉知恬心跳的厲害，手也撩開了他的衣服，摸上了他光潔guntang的皮膚。

    夏天的晚上，兩個人都不可避免的出了汗，手指隨意滑動，都能帶出一片汗?jié)?，年輕的**僅僅靠親吻和撫摸已經(jīng)有些滿足不了了，周崇明抱著她，最后舔了一下她柔軟的嘴唇，慢慢退開了。

    要忍住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周崇明到底也是一個大男人了，比葉知恬更容易情動，只一個長吻，他的身體就起了反應(yīng)，這也不是第一次叫葉知恬發(fā)覺他身下的異樣了，葉知恬悶笑著，將手伸了下去。

    周崇明仰著臉看她，瑩白的月光下，他目光灼灼，“你也不怕?！?/br>
    “怕什么呢？”葉知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