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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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加入進(jìn)來,他身裹其中,有如一葉置身汪洋的孤舟。 他本能地抬起手,試圖強(qiáng)行破開這劍光的包圍。 可不論他怎么破,那些劍氣都沒有散開,風(fēng)也沒有停下。 雷損自離開霹靂堂至今,還是第一次被人壓制成這般。 這讓他恍惚有種回到少年的錯覺。 在這一瞬間,劍氣割出的傷口忽然不再疼痛。 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他不能認(rèn)輸。 察覺到他的動作比先前狂亂數(shù)倍后,葉微行也沒有怕。 因為此刻的雷損狂亂歸狂亂,動作卻沒了章法,對她來說簡直毫無威脅。 她輕笑一聲,翻轉(zhuǎn)手腕送了他最后一劍。 這一劍刺得極慢極慢,可雷損硬是沒能躲開。 直到耳邊傳來皮rou被破開的噗嗤聲響,雷損才意識到,那道劍光不是虛影,是真的。 他咳了一聲,吐出半口血來。 低頭的時候,他看到那半口血落在了葉微行的劍上。 周圍的六分半堂弟子見狀,皆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雷損居然就這么輸了,還輸?shù)煤翢o扭轉(zhuǎn)之力。 一派死寂之中,是葉微行最先開了口。 葉微行說:“雷堂主,承讓了?!?/br> 她那最后一劍刺在了雷損的右肩上,所以此刻的雷損已經(jīng)狼狽得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不,應(yīng)該說他以后可能都無法用這只手練刀了,畢竟葉微行這一劍等于廢去了他的右臂。 收劍的時候,她補(bǔ)充了一句。 “這是手伸太長的代價,還望雷堂主日后做事時可以三思而后行。” 因為贏雷損贏得太過輕易,離開時,六分半堂的弟子們倒是一個都沒再敢上前了。 葉微行一路暢通無阻地行至門口,發(fā)現(xiàn)手上一涼。 她抬頭一看,天上果然飄起了雪。 六分半堂的弟子見她頓住腳步,紛紛緊張起來。 等她轉(zhuǎn)身回頭重新往里走時,他們更是害怕得集體瑟瑟發(fā)抖。 可葉微行并沒有如他們想象的那般大開殺戒,她只是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原路返回,取走了她放在廊柱邊的那把油紙傘。 雷損還在那坐著,他看著她撐開傘走進(jìn)雪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手下扶他站起來,用目光詢問他接下來怎么辦。 畢竟六分半堂里這么多人,倘若一齊上去,說不定就能把葉微行留下了。 雷損搖搖頭,低聲道:“我們留不住她,而且……” 手下:“而且?” 雷損目光晦暗,按著自己的肩膀道:“而且我們未來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 雪片刻之間便下大了,葉微行離開六分半堂的時候,長街上已經(jīng)籠上了一層空茫的白。 她打著傘,沿著來時路,慢慢走回了神侯府。 這回院中已不止無情一個,諸葛神侯也在。 葉微行看這對師徒一齊朝自己望過來,干脆走了過去。 “謝謝你的傘?!彼龑o情說。 “不用?!睙o情搖頭,“葉莊主用上便好?!?/br> 葉微行嘖了一聲,說葉莊主這個稱呼太生疏了,不如換個。 說這話的時候,她想的其實是騙無情也喊自己一聲jiejie。 結(jié)果這小少年想了片刻后,竟抬眼道:“葉姑姑?” 葉微行:“!” 雖然葉孤城死活不愿配合,但是!最終還是有美少年喊她姑姑了! 這波不虧! 第57章 第一劍客19 像京城這樣的熱鬧之地,最不缺的便是好事的江湖人。 隔天下午, 葉微行只身一人闖入六分半堂還廢去了雷損一臂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六分半堂自創(chuàng)建以來, 招攬了江湖上無數(shù)小門派歸附, 故才能成為全京城最如日中天的勢力。 可這些小門派也不是盲目效力于六分半堂。 從前雷損勢大,有庇護(hù)他們的能力, 他們自然樂意為雷損辦事,而后借機(jī)躲在其羽翼之下;如今雷損被葉微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自身都難保了, 他們的態(tài)度自然也開始曖昧不定了。 葉微行覺得這對蘇遮幕的金風(fēng)細(xì)雨樓來說是個崛起的好機(jī)會, 便在之后赴宴的時候順口跟蘇遮幕提了一句。 蘇遮幕也清楚這一點, 所以對葉微行感激之情更甚。 眼看他又要開始真情實感地謝自己,葉微行忙提前開口截斷他的話, 道:“好了, 不說掃興的人了。我今日是跟神侯一起來賀喜的, 先敬蘇樓主一杯?!?/br> 蘇遮幕立刻擺手表示使不得。 “就算要敬也是我敬葉莊主?!彼f。 “……行吧?!比~微行并不喜歡糾結(jié)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 “喝就對了?!?/br> 許是這句話感染了其他前來赴宴的賓客,引來一片觥籌交錯。 這么多的江湖人坐在一起, 哪怕其中不乏高手, 也難免會聊上幾句八卦, 所以不消片刻, 葉微行便聽了一耳朵她平時懶得關(guān)注的消息。 有人提起了半個月前, 有一個門派忽然如風(fēng)卷殘云般統(tǒng)一了西域大漠里龐雜不清的勢力。 也有人說到南海每隔五年舉辦一回的試劍會,這回竟讓那位年輕的白云城主一舉壓過了其他劍派的掌門,奪得了魁首。 對于這兩個八卦, 葉微行都不驚訝。 不過與她坐在同一桌的諸葛神侯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至今以為葉微行出身南海,是葉孤城的jiejie。 于是他非常真誠地對她這個jiejie夸了一下弟弟。 葉微行笑瞇瞇地替葉孤城收下夸獎,還順便謙虛了一句:“哪里哪里,他還差得遠(yuǎn)呢?!?/br> 諸葛神侯:“……” 好吧,其實也沒有錯,和她這個天下第一比起來,葉孤城的南海第一的確是差了一些。 宴會進(jìn)行到后半程,大著膽子過來找葉微行敬酒,或者說搭訕的人忽然就多了起來。 一開始葉微行還能應(yīng)付幾句,后來實在不堪其擾,便開始板著臉扮高冷,只喝自己的了。 蘇遮幕見狀,與諸葛神侯對視一眼,試探著問她需不需要休息。 他說:“葉莊主若是乏了,不妨去后間客房——” 然而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廳外忽然傳來一道充滿喜悅的聲音:“樓主!” 一廳的人皆頓住動作朝聲源處望去,只見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健步如飛地跑了進(jìn)來。 此人面上的驚和喜都太過明顯,以至于叫蘇遮幕無法不在意。 他疑惑道:“發(fā)生何事?” 小廝咧著嘴道:“稟樓主,公子回來了!” 蘇遮幕:“什么?!” 說罷他直接站了起來,快步往廳外走去。 葉微行聽到公子二字便猜到了來人身份,再看蘇遮幕這般激動,就更確定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諸葛神侯也適時地開口解釋了一句:“蘇樓主有一個兒子,從小拜在小寒山派紅袖神尼門下學(xué)刀,沒想到這回竟下山了?!?/br> 兩人只等了一小會兒,蘇夢枕便被他的父親領(lǐng)了進(jìn)來。 此時的蘇夢枕也還是個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較尋常少年清瘦不少,再看他的面色,幾乎要比他身上的衣服更白。 他挺直著脊背跟在蘇遮幕身后,穿過這滿堂的賓客,一路行至葉微行他們那張桌邊站定。 作為一個因身體不好而從小生活在小寒山的少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見到之后,在這些人絲毫不掩好奇的目光里,他卻表現(xiàn)得十分從容。 蘇遮幕簡單地向廳中賓客介紹了一下這個兒子,隨后便令其一道坐下。 蘇夢枕想了想,向眾人行了一禮,算是打完了招呼。 父子倆一起入座后,蘇夢枕的目光便落到了此刻正執(zhí)著酒杯打量他的葉微行身上。 沒辦法,她隨身攜帶的那兩柄劍實在是太好辨認(rèn)了。 蘇夢枕學(xué)了這么多年刀,下山時還聽師父說起過當(dāng)今天下最厲害的幾位刀客,其中就有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 結(jié)果他一入京,聽到的第一個消息竟是雷損被西湖葉微行廢了一臂,從今往后倘若再想用刀,便只能重新再練左手刀。 對于任何一個刀客來說,放棄自己慣用的那只手都是一件極艱難的事,尤其是雷損這回還是不得不放棄。 何況雷損已經(jīng)不再年輕,哪怕有毅力從頭來過,他的武功也不可能恢復(fù)成受傷之前那般了。 這消息令他對葉微行好奇不已,以至于此刻見到葉微行本人,他便忍不住朝她看了過去。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片刻,卻是俱沒有急著開口。 最后還是蘇遮幕給自家兒子正式介紹了一下葉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