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妙菱刷的紅了臉,她正是慕艾的年紀。私下里也偷偷想過自己會嫁什么人家,現(xiàn)在被小姐一說,有些心思被看穿的窘迫。她紅著臉,撒嬌道,“小姐......” 韓雅和若雪對視一眼,笑出了聲,若雪也是滿臉的笑意,妙菱跺了跺腳,“小姐!”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收拾收拾,咱們走吧?!表n雅見她羞得不行了,便也沒再繼續(xù)打趣,轉(zhuǎn)了話頭。 出門前,韓雅思索再三,還是讓若雪帶上了前些日子,得來的紅玉石。也不知道戚叡有沒有給他皇祖母準備壽辰禮物,她還是備著些吧。 就害怕時候不僅叡王要送禮,側(cè)妃也得送禮,與其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不如現(xiàn)在做好準備,備著總是沒錯的。 呼,韓雅微不可微的嘆了一口氣。 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她這個側(cè)妃已經(jīng)躲得夠久的了,沒辦法再躲下去了,這皇宮她再不愿,也得走一趟。 按理來說,側(cè)妃是要進王府玉碟的。她這還是皇帝賜的婚,入府第二天找進宮覲見,謝過皇帝的賜婚,才是正常的。但是戚叡沒有提過,韓雅自己怕麻煩,躲還來不及,自然就不會去提起了。 于是兩人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也沒一起進過一次宮?;实圪t妃長什么樣子,韓雅都不知道。 想到戚叡的家庭關(guān)系,韓雅又是一陣頭痛。 嫁過來之前,她就知道了,叡王爺和他的母妃賢妃娘娘關(guān)系并不大好,和胞弟戚質(zhì)的關(guān)系也不算是太好。她聽來的消息說的是,叡王和他母妃的嫌隙,似乎就是因為戚叡的這個胞弟,具體是什么一個原因,韓雅就不知道了。 進了宮,難免要見到賢妃娘娘,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戚叡和她關(guān)系不融洽,她見到了,該是好好的招呼著,還是愛答不理的? 想到這里,韓雅又是一肚子的氣。這個戚叡,和她睡了一晚上,居然絕口不提宮宴的事,更沒有說他和賢妃娘娘究竟是什么情況。若萬一,倆人見面的時候,韓雅把握不好態(tài)度,惹惱的可不只是一個人吶。 若戚叡提前和她通了氣,她進宮見了人,該以正常的婆媳關(guān)系相處,還是劍拔弩張,互不搭理,她好歹心里有個數(shù)?,F(xiàn)在,這兩人的關(guān)系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方,還是母親和兒子鬧別扭的程度,她也不是很清楚,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韓雅越想頭越疼,干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賢妃娘娘還不一定記得她這個小人物呢,不一定碰不碰得上。要真碰上了,隨機應(yīng)變好了。 要是她應(yīng)付的不好,戚叡也沒道理怪他,誰叫他自己之前沒有做好一些措施呢?也是,心累呀! 在韓雅的胡思亂想中,馬車咕嚕咕嚕進了皇宮。 韓雅剛跳下馬車,就有一個白面小公公,迎了上來問道,“這位可是叡王府的側(cè)妃娘娘?” 叡王府只有一個側(cè)妃,是以,這個小公公也沒有問是不是韓側(cè)妃,只問是不是側(cè)妃。 韓雅輕輕晗首,“正是。” 難不成是戚叡,特意派了人在這兒等著他?沒等韓雅多想,那白面小公公便笑著道,“側(cè)妃娘娘,奴婢是清泉宮當差的。賢妃娘娘知道您今日過來,特意讓奴婢在此恭門等候,您一過來,就帶去清泉宮?!?/br> “公公,你說賢妃娘娘要見我?!表n雅確認了一遍。 那小公公瞇著雙眼,笑得和善,“是的,賢妃娘娘一早就命了奴婢在這兒等候,就等著將您帶過去呢。側(cè)妃娘娘,快隨奴婢過去吧?!?/br> 韓雅掩在袖口下的食指和拇指快速的搓了搓,這是她不耐煩的表現(xiàn),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個賢妃娘娘,兒子結(jié)婚的時候沒去見一眼,這么多天也不見傳她。現(xiàn)在,她到了,倒是想見了。 韓雅心中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沒有辦法,撇開賢妃娘娘是她婆婆的事實不談,賢妃娘娘的身份,要她過去,她就得去,不能推脫。 走之前,韓雅不動聲色的給,妙菱使了使眼色。妙菱會意,退后了幾步,落在韓雅三人后面。 還是得留個人在宮門口等著,戚叡找找來的話,正好可以告訴他。 那小公公只管在前面引路,也不管韓雅帶來的人有沒有全部跟上。 清泉宮,這地方,和它的名字,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清凈,幽深。 宮殿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院子里種著高大的是銀沙樹,道路兩旁開滿了艷麗的花朵,可是宮殿里,一個來往的宮人都不曾看到,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聲音,甚至鳥鳴聲也沒有,只有一汪泉水,在假山后面不斷噴出,落下,噴出落下。襯得環(huán)境更加清雅,有一種人在山林中的錯覺。 光看宮殿布局,這個側(cè)妃娘娘該是一個,淡泊名利的心寬之人,難不成和兒子的沖突是因為一個嗜血,一個喜靜,性情不和? 這樣的想法一出,韓雅立馬就否決了,身在皇宮中的人哪里有誰是這么簡單的? 韓雅進了屋,快速的掃了一眼里面的人,正上方坐了一個衣著華貴,面容艷麗的婦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應(yīng)該就是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座位左下方坐了一個二十歲年紀出頭的年輕男子,該就是戚叡的胞弟,戚質(zhì)。 年輕男子身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瓜子小臉的瘦削少女。年輕男子身后站著兩個女子,都是豐胸,細腰的妙人,應(yīng)該就是戚質(zhì)的兩個側(cè)妃了。 一家人聚在這里,獨獨缺了戚叡。韓雅立馬想到,這一家人不會是想趁著戚叡不在的時候,磋磨磋磨她? 也是,以戚叡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和手段,這一家子再怎么著也欺負不到他頭上去。柿子拿軟的捏,他們拿捏不了,便在他媳婦兒身上,找一些樂子。 大概知道是什么樣一個情況之后,韓雅不再四處觀看,收回視線。目不斜視,走到屋子正中央,往上方坐著的人膝蓋微曲,見了一個禮,“見過賢妃娘娘?!?/br> 屋里靜悄悄的,半晌,沒有人回應(yīng)她。韓雅呢,也不急起身。 第27章 劍拔弩張 賢妃娘娘,沒說讓她起來,就這么晾著她,就是存了讓她難堪的心思,可賢妃娘娘注定要失望了。 臉面,這種事算什么?表面上的東西,韓雅少有在意的。上輩子不在意,這輩子也是,賢妃娘娘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折辱她,也算是打錯了算盤。 一屋子的人誰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中間站著的韓雅。 戚質(zhì)身旁坐著的少女,絞著手里的帕子,慘白的嘴唇幾次張合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纯瓷戏阶馁t妃娘娘,再看看身側(cè)坐著的男人,到底沒有出聲。 這要是換個其他的人,在這種其他人都悠閑坐定,就她一個人站在正中間,沒有人理會她,也沒有跟她說話的詭異情景中。那這人估計尷尬的不行,更有甚者,可能會羞憤得要死要活的。 韓雅是個例外,很大的例外,這時候,她在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數(shù)。 過了會兒,上方那人說話了。卻不是對著正中間的韓雅說的,而是對著左下方坐著的青年男子說的,“老九,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見到韓側(cè)妃的嗎?現(xiàn)在見到了你倒是一聲不吭了,這是為何?” 賢妃娘娘喊的是韓側(cè)妃,而不是皇嫂,或者其他的什么,一開口,就將韓雅和他們分為兩國人了。 難為她還要在文字上下功夫,不用說,目前的幾日的姿態(tài)就說明了他們不是一撥人。 “哈哈,我這不是初次見到嘛,想著多看一會兒,韓側(cè)妃倒是一個妙人,皇兄可真是有福氣了?!笔且粋€的清潤的男聲,聲音很好聽,和賢妃娘娘溫婉的聲音倒是有些一樣。 聲音好聽,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惹人討厭。這么調(diào)侃嫂子,教養(yǎng)肯定是不夠的,惡毒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 三,二,一,數(shù)了一百八十個數(shù)字,韓雅理不理那母子兩的一唱一和,去右面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賢妃娘娘和戚質(zhì),一副你們聊,不用在意我的模樣。 遇到事情,冷靜三分鐘,然后做下一步動作,這是她的習(xí)慣。效果顯著,她用了許多年。 屈膝的姿勢,她可以堅持許久,但憑什么要讓她受這個苦? 賢妃娘娘不滿就不滿,反正戚叡不倒,他們奈何不了她。戚叡倒了,她早逃得遠遠的了,還等這家來磋磨?這么想著,韓雅更是坐得心安理得的。 屋里的人,包括賢妃娘娘,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正尷尬著,戚質(zhì)身后的一個穿著,淡綠衣裳的女人,便用手帕掩著嘴?!班坂汀毙α艘宦暎绊n側(cè)妃這個禮行的倒是有趣得很,臣妾可是頭一回見呢,難不成是商戶人家的規(guī)矩,亦或者是韓家人的規(guī)距?嘻嘻,韓家人還有自己的規(guī)矩?真是有趣。” 一派天真浪漫,韓雅還沒開口。戚質(zhì)身后另一個和韓雅一樣梳著墜馬髻的女人就也笑道,“說到這個呀,我也是有一些興趣的,家里的嬤嬤說呀,商戶人家和咱們官宦人家和讀書人家行的女兒可都是不一樣的。好多人家,都還留著原來的習(xí)慣呢?!?/br> 被身側(cè)的女子搶先說了話,她很是不高興。明明是她先進的府,明明是她的身材更好,王爺卻更喜歡身側(cè)這人。在王府的時候,就處處和她爭寵,到了賢妃娘娘的面前,又說些賢妃娘娘喜歡聽的話討好。這個時候,她再不說些什么,以后,這王府還不知道有沒有她的位置了呢! 原來的習(xí)慣?什么時候的習(xí)慣?只能是在未發(fā)家,窮苦時候的習(xí)慣。 韓雅看了看說話的這位,不知是從什么大家出來的女子。她,嗯,她的胸很大,站在戚質(zhì)身后,一對胸幾乎抵在了他的后背上。賢妃娘娘不知道是沒有看見,還是怎么,竟喝止一下都不曾。 或許,官宦人家和讀書人家的規(guī)矩確實有所不同,商戶人家的女兒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在她商戶出身上面做文章,是韓雅早有預(yù)料的,是以,她們明里暗里的說這些話的時候,韓雅心里也沒有不舒服。 她沒有回復(fù)那兩個女人,而是對著上首的賢妃娘娘說道,“是臣妾的錯,臣妾站了好一會兒,不見娘娘有回應(yīng)。臣妾以為娘娘眼花,未看見我。臣妾這才自尋了位置,坐下啦。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講虛禮,虛禮過多,倒是顯得生分?!?/br> 韓雅坦蕩蕩說了這些話,調(diào)整了下坐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她的意思很明確,這位子她是坐定了,不會再起來行禮或者賠罪之類的。 一番話,說得有條有理的,賢妃娘娘皺眉看了看戚質(zhì),不是說韓家四小姐智力有問題,所以被韓老爺養(yǎng)在深閨的嗎?怎么,她面前的這個看起來沒有哪兒是不對勁的! 戚質(zhì)看著這仙姿玉貌的韓側(cè)妃,轉(zhuǎn)頭瞪了眼身后站著的綠衫女子。他和韓家三少爺有些過節(jié),對韓三少爺多有不滿。他一直在找機會給韓少爺使絆,可惜,那韓三次次走了狗屎運,愣是一次沒成功過,反而是他被收拾得不輕。 派去打探韓三的人回來說了,韓三有個meimei,長得有幾分姿色,卻是個木的。原本他打算自己娶來折磨的,他的側(cè)妃就提了建議,說戚叡和他不對付,讓他娶一個木的,看他會如何。 戚質(zhì)一想,既能報復(fù)韓三,也能膈應(yīng)戚叡,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于是就讓母妃去和皇帝要了婚約,原是要正妃的,不知怎的,圣旨下來卻成了側(cè)妃。不過,沒關(guān)系,側(cè)妃也是妃,像太后壽辰這樣的宴席,戚叡總要帶她出來的。一想到戰(zhàn)場上萬人難擋,朝堂上風光無限的戚叡拖著一個呆木的媳婦,他就興奮。 現(xiàn)在看來,這韓家小姐長得漂亮是真,木倒不見得,沒見那一雙眸子里全是靈動嗎? “老四媳婦兒,你既不懂這些,就進宮來住幾日,本宮讓教習(xí)嬤嬤教你幾天?!敝理n雅不是個傻的,賢妃娘娘的臉上不見了漫不經(jīng)心,溫聲沖韓雅說著話,“現(xiàn)在偌大一個王府,只你一個女主人,可不能這般不懂規(guī)矩。在本宮這里,自然是沒什么事的,只是外人看來,卻是小家子氣,平白叫人看了笑話,叫老四也丟臉?!?/br> 賢妃娘娘在后宮之中得寵,靠的是什么?貌美、手段、家世,貌美排第一位,手段只能排第二。你手段再厲害,皇帝瞧不上你,那都是白瞎。容貌往往是跟年紀掛鉤的,現(xiàn)在韓雅明晃晃的說她看不清,不是說她老了嗎? 韓雅的話讓她心里恨得牙癢癢,面上卻做出一副端莊嫻靜的模樣,好聲好氣的說著話。比起韓雅不軟不硬的諷刺,她更看重的是韓側(cè)妃的條理清晰。 人嘛,到了她身邊,想怎么□□還不是她說了算。 “勞煩賢妃娘娘掛心了,臣妾也只在賢妃娘娘面前這樣隨性,在外面卻不是這樣的。另外,叡王府現(xiàn)在只臣妾這么一個女主人,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臣妾親自看著才行。又哪里還有時間進宮來呢?!表n雅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江飛要是聽到她這番話,一定會忘了要尊敬側(cè)妃的話。大大的翻個白眼的?!袄锢锿馔獾氖露际撬H自看著才行?”進了偏院就基本不出門的是誰?進府這么多天,府里的丫頭小廝一個不認識的又是誰?真是,撒謊不眨眼! 忙不過來?賢妃娘娘心思一轉(zhuǎn),這真是個意外收獲。接過韓雅的話,“清泉宮最近來了幾個手腳勤快的宮女,本宮用著還算順手,你若是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本宮便送幾個人給你,讓她們幫著你一些。” “行,多謝賢妃娘娘?!表n雅干脆的答應(yīng)。 賢妃娘娘面色閃過一絲喜悅,果然是個呆的。人進了叡王府,她就可以......心里一瞬間有了許多想法,這時候,韓雅清脆的聲音傳了來,“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對王爺那邊......” 話沒有說明白,但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這沒問題,你兒子那關(guān)還得你去過! 果然,賢妃一聽,臉色微微一變。 到底是深宮里面摸爬滾打十幾年入住不榮寵不斷的賢妃娘娘,心機城府非一般人能比。想也沒想,她就對韓雅說道,“這后院的事情向來是女人的事,你做主就是。你是女主人,帶幾個人回去幫你,哪有必要去跟他說呀。老四整日在外面忙著,你不用什么事都跟他說,省得他心煩?!?/br> 梳著墜馬髻的側(cè)妃附和道,“對對對,男人在外面有一堆事情做,回家來還要聽你講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不得煩你啊。賢妃娘娘給人,那是多大的恩賜,你就感恩戴德的收下吧?!?/br> 說完,見賢妃娘娘沖她投來一個贊許的目光,她沖旁邊的女人看了眼,挺了挺本就壯闊的胸脯,很是得意。 “韓側(cè)妃不要光顧著忙府里的事,你該做的是為皇家開枝散葉,那么忙,怎么能行呢?”賢妃似乎以為韓雅就是一個,嗯,小戶小門出來的不懂事的傻丫頭,能隨便忽悠。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一絲笑,給人的感覺親切的很,似乎她說的都是為了你好,整一個慈母的模樣。 論偽裝、掩飾情緒,韓雅也是個中高手。只見她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想明白賢妃娘娘都是為她好。羞紅著臉,小聲回答,“賢妃娘娘說的是,只是府里的事情,王爺每每都要過問的。臣妾拿不了主意,要是我執(zhí)意帶人回去了,王爺,王爺不定會做出什么事呢。” 完全一副害怕惹惱了叡王,就會失寵的小模樣。 賢妃娘娘心里瞧不起,面上卻還是又哄著,“別的事,需要他點頭都是應(yīng)該的。只是帶幾個女人回去,這種事情,大可不用過問,你帶幾個人回去幫你,他還能不高興了不成?” 半天沒插上話的戚質(zhì),這個時候見縫插針的說道,“對了對,男人的心思本王再明白不過,你帶幾個女人回去,皇兄不但不會生氣,說不定還會很高興,倍加寵愛你呢?!?/br> 韓雅不愿意被人牽著鼻子走,或者是被人咄咄逼著,催著,翻臉又太難看。干脆轉(zhuǎn)了話題,問戚質(zhì),“前些日子,聽說皇弟讓人打了,不知道現(xiàn)在好些了沒有?” 她這話一出,戚質(zhì)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一雙眼退去了溫潤,浸上陰毒的眼死死地盯著韓雅。 戚質(zhì)的眼神落在韓雅的身上,就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黏膩作嘔。韓雅心里惡心,面上裝作一副關(guān)切的模樣,繼續(xù)問道,“身上可是好些了?” 戚質(zhì)牙齒咬得死緊,并不回答。他身后的兩個女人都,閉緊了嘴,面色詭異。 韓雅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一臉惶恐問上位的賢妃娘娘,“賢妃娘娘,難道,難道是臣妾說錯話了嗎?” 賢妃娘娘的臉色也不算好,神色莫名地打量著韓雅,不知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