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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道德經(jīng)講義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淺陋之人,多是言不真誠,意無一定。只圖妄夸大口,妄自輕諾,以言語輕許于人,到時不能實(shí)現(xiàn)其諾,事至不能實(shí)踐其言。言行不能相顧,所言無著落,結(jié)果失信于人,反遭人怨。此即為“輕諾必寡信”。

    所謂“輕諾必寡信”,事之將行之前,不思前后,不慮始終。不顧頭尾相接,不知事之輕重,不審事之可否。以為天下萬事皆任我作,無時不可隨我之便。這種以“多易”之心,輕忽淺躁,不知事之機(jī)微,莽撞魯鈍,往往使可行之事而成為不可行,使能成之事成為不能成,圖多易反而變多難。故曰“多易必多難”。

    “是以圣人猶難之”,正因?yàn)檫@個道理,所以圣人凡事不敢妄進(jìn),圖難于其易,先難而后易;為大于其細(xì),知易而守難。猶難之難,以不難而似難,這樣才能使難變?yōu)椴浑y。圣人遇事謹(jǐn)慎,以易作難,所以雖至難之事,終不足以難住圣人。此即“圣人猶難之,故終無難”之義。

    【本章說解】

    此章經(jīng)旨,是示人要立德務(wù)本,明理知法。若能以道為本,無論處世做人,無論修真證道,終無難事也。

    人生在世,生死之事,性命之微,皆是至大至難之事。但世人卻顛倒行事,置生死性命之大事于輕忽,卻視縱情貪欲之事為之大,其結(jié)果反誤了卿卿性命,實(shí)是可惜!若能明理向道,立志修真,向五行不到處,向父母未生前,去妙悟生死之源頭,即能見元始至尊,勘透本來面目,入于黍珠之內(nèi)。非有什么工巧,亦并不費(fèi)其力,只要炁合元初,自然可入玄妙。

    修真之人,惟重一個心字,凡事圖難先從易始,作大事先從小事做起。身處紅塵,塵中脫塵,火中栽蓮,修心煉己,刮垢凈心,消受業(yè)障等等,皆是不易之大事,故當(dāng)從日常中之“易”處著眼,從身邊“小”事做起。天長日久,必積沙成塔,積小為大,累少為多,移難為易。如此,無為無事,而事必?zé)o難易之別;以善德盡己盡人,而善惡不萌,即入于無善無惡之境。即或有不安之萌動,能從未兆時即謀制之,自微脆處破散之,就會無事而安。到此天地,心性至誠之理,無所而不往;無時無事,不是中正之道。圖難于易,為大于細(xì),無為不可成,無事不可就,世間又有何事足以難我乎?

    眾人為有為之事,圣人為無為之道。事者,所為之條件也。天下之事,就形器之體而言,其形必有大小之分。就物之?dāng)?shù)而言,必有數(shù)量多少之別。人心之分別,恩怨之生起,皆是產(chǎn)生于物之大小多少。人心最難忘者,就是一個“怨”字。得物多者大者便生喜心,得物小者少者便生怨心,畏大侮小,貪多圖大,這是人心的通病,所以人心欲壑難平,其理亦在此。

    大道之妙,非形非數(shù),無怨無恩。圣人與大道同體,沒有恩怨之心,猶如寶鏡高懸,物來則照,物去則空,明體不虧,真光不昧,隨機(jī)妙應(yīng),應(yīng)之無情,無可無不可,無動亦無靜,此便是圣人“為無為”之妙處。

    世人不知物之自然,以為天下事非為不成,非執(zhí)不留。故常與禍爭勝,常與物生贅(zhui)。事之微妙已顯,不知順其自然,所以事終不成。故有為則生事,有事則勞心;為而不為,則事亦無事。圣人能致虛守靜,反繁歸簡,雖紛紜萬變之事現(xiàn)于眼前,猶如觀掌中之果,如視手中之紋,莫不洞見其始終,莫不了知其本末,此便是圣人“事無事”之妙處。

    “味”者,所為之理趣也。天地之至味,斂之于身心,而無不咀嚼,取之而不可竭,用之而不可窮,服食于終生而不可去,惟默而識之,不能以言語形容。猶如啞人食蜜,惟獨(dú)啞人自知,別人不能知也。此便是圣人“味無味”之妙處。今日聞經(jīng)之上士,若能了悟此三者之妙義,則萬事俱備,無事而不圓通。

    本章還論述處事必須慎其“始”,從開始易處著力。故河上公名之為“恩始”。

    “慎其始”正是“為無為”之義。吳澄在《道德真經(jīng)注》中曰:“所以得遂其無為者,能圖其難于易之時,為其大于細(xì)之時也。天下之事,始易而終難,始細(xì)而終大:終之難起于始之易,終之大起于始之細(xì)。故圖之、為之于其易細(xì)之始,則其終可不至于難,可順至于大,而不勞心勞力,所以能無為也。若不早圖之、急為之于其始,則其終也,易者漸難,細(xì)者漸大,心力俱困,無為其可得乎?”

    此章文中所言,皆是自然辯證之理。“事之大小”,實(shí)則是言心之大小。凡事開始處于細(xì)小之時,心不敢自以為大。事雖已大,心亦不可動,始終能處微處小,如此才能成其大?!拜p諾寡信”、“多易多難”等句,看起來好象是言事之難易,實(shí)則是言心之難易?!笆级嘁渍呓K必難”,故圣人臨事開始之時,雖處之于易時,而心猶難之,始終不敢輕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所以終無難也。

    輔物章第六十四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

    “其安易持”,寧靜無事謂之“安”?!俺帧闭撸匾?。無論治身治國,惟有安靜,易于平安。人心最難安,目欲視,耳欲聽,口欲言,身欲動,心欲思,所以終日很少有安靜之時,持守亦甚難。惟內(nèi)念未發(fā),外物未接,當(dāng)此寧靜之時,澄心于一念未起,察機(jī)于一意未發(fā),不使心身潛藏的陰魔暗長,此時消其惡跡甚為有力,此乃修心性之良機(jī)也。倘若不然,外物一牽,情欲即動,心動之時,再去持靜,就比較難了。猶如國之危亂之時,賢人在野,jian臣在朝,人民不安,國事不寧,治之已難。

    持安之道,應(yīng)當(dāng)持之于上,而不能持之于下;持之于左,不能持之于右。上者即大道,左者即先天。必須清虛如一,一塵不染。如果上下相違,左右背逆,持之也難。

    “其安易持”,其意在于使人常守于心念未起,常處于無欲的清靜境界,道心才能易安易守。修身之道,制欲為先。遏欲之要,治于未然則易,治于將然則難;治于將然猶易,治于已然則難。故太上曰“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

    這兩句話是說人在閑居獨(dú)處時,心不勞于事,事不擾于心,寂然不動,持己守身,最為容易。這時若能不聞不睹,無知無覺,杳無征兆可尋,渾渾沌沌,其氣柔和,其心細(xì)微,這正是破邪念,散欲心的最佳狀態(tài),是復(fù)返自然之境的最好時機(jī)。只要至誠無妄,何愁情欲不斷?只要持之以恒,即可見本來性天。

    “其兆未易謀”,是說當(dāng)人的七情六欲未有征兆之時,易于守其中正。事物未始時的微妙現(xiàn)象,謂之“兆”。“謀”者,思悟之義。凡事尚未發(fā)生之前,是非善惡之念未起,吉兇悔吝之機(jī)未萌,謂之無事之始,也就是未兆之先。喜怒哀樂未發(fā)于外,陰陽動靜由乎我心之時,此時謀之,沒有后天主觀痕跡,沒有人我是非之念,所以易悟易謀。所悟易真,所謀易正,所修易改,效果神速。倘若事端已顯,后天是非得失之心已起,可否之念多生,此時若欲去謀,必有私心欲念摻雜,必有主觀思維之偏,謀之較難,效果也差?!捌湮凑滓字\”,蓋是此義。

    【其脆易判,其微易散,】

    “其脆易判”,“判”者,斷也。當(dāng)?shù)渷y未顯于事,情欲未見于色,事物還處在萌芽初生階段時,好象草木的嫩芽一樣,脆弱易破。上文“易持”、“易謀”二句,是以事比擬于理?!捌浯嘁着小闭?,是言物之質(zhì)地脆弱,易折易斷之理。世間萬物,皆是至壯老時,其質(zhì)堅硬,鑿之難穿,磨之不損。這好比人心已動,念機(jī)已重,其質(zhì)已硬,欲止住不能,欲遏制不得。當(dāng)人在心念未動之時的純凈狀態(tài),或心念初萌將發(fā)而未發(fā)之際,其勢如脆嫩之芽,除之易去,而且不留痕跡;擊之易爛,拔之易出,且其根不易再生。

    修道之人,若能于喜怒哀樂未發(fā)出之際,用慧劍斬斷人心情欲,滅除念頭,拔掉妄心惡念,斷除一切煩惱,覺性自然光明。用慧性之光照破心中一切無明,驅(qū)除一切陰邪之我,則真我必然自現(xiàn)。故曰“其脆易判”。

    “其微易散”,是說事物未成形顯象之前,其質(zhì)性微弱,其氣易散。此句再以物擬理,闡述物微易散之理。若是龐大之物,遷之必甚難,滅之亦不易。這好比人的心念已動,若要返之于未動前的安靜狀態(tài),確實(shí)很難。又如事已成就,要返回到未生成之先的狀態(tài),難上加難。任何事物的發(fā)展,當(dāng)其未有明顯兆頭時,物性至微,物形淺小,易除其跡,易亡其形。

    修真者若能遏制人欲之私于將萌未就之時,這是洗滌心性微塵的最好時機(jī),其塵易掃,其惡易除,其業(yè)易消。這種見微知著,在念上透機(jī)中下手克己的功夫,修持不輟,必能復(fù)其天理本性,故曰“其微易散”。

    以上四句,易持易謀,易判易散,總是一理。人若能以無欲無為持養(yǎng)心身,悟其念上之機(jī),守其心性之靜,在止欲生悔上著眼,在修心煉己上下功夫,克制本心中的陰邪雜質(zhì),此時相比較于心動之時,要來得容易。無欲無念的先天狀態(tài)多一分,妄心妄念就少一分;清陰增陽多一分,先天真性即長一分。如是則積小成大,積沙成塔,聚輕為重,修真之難,必化之為易矣。

    【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亂?!?/br>
    此二句再論難易不一之理。

    “為之于未有”,是說凡是易謀易持之時,皆在心未動、事未有的無欲無為狀態(tài)。因其尚“未有”,則其事之跡未著,其事之機(jī)未顯。此時修之改之,克治人欲,而人欲自不生;不求天理,而天理自在本性中,渾然不缺不欠。若待其心已動,并有而為之,其事已行,安者必變?yōu)槲4⒄弑仫@于形跡,此時雖有心為之,則為也不易矣。故曰“為之于未有”。

    “治之于未亂”,人心中之塵垢易破易散者,皆是在于心性未亂之時。未亂之時,心靜性正,與道合體,故心中之陰不能勝陽,心中之邪不能勝正。心靜,則內(nèi)道場堅固,心門緊閉,則外賊不能入內(nèi)。能在此時以正道立之于內(nèi),不勞力而一心整齊,不費(fèi)求而萬理齊備。若在心已亂時再治,此時正性之力不足,陰邪正猖厥,雖克制,但功效甚微。若失去正心之覺,順?biāo)礻巹?,則脆者可轉(zhuǎn)化為堅,微者可積而為大,雖治確實(shí)不易。所以無論治心治身,也無論應(yīng)物治事,皆應(yīng)“治之于未亂”。

    治人心之亂,當(dāng)在平時修心煉己上下功夫。當(dāng)心未亂之時,就應(yīng)閉門防盜,除陰滅賊。未亂時為之治之,用力少而成功多。若于已亂時去治,雖其心不昧,也能為治,但卻需要數(shù)倍之力,奏效也慢。所以太上在此諄諄教誨,治心應(yīng)治于未有、未亂之時。其理頗明,其意頗深。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br>
    此八句,是引喻具體事物自然之理,而驗(yàn)證“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亂”之義。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是說天下萬事萬物之理,皆是由小到大,由弱到強(qiáng)。即使千年合抱之大樹,亦是從幼小的嫩芽逐漸生長而成。參天大樹,其桿高壯,可沖于天漢,其冠大若垂云,但它卻是由稚嫩的小芽逐漸生長壯大的。樹木成長為合抱之勢,決非起于一日,而是歷經(jīng)了千百年陽光雨露的滋養(yǎng),漸至高大;其生生之機(jī),開始生于毫末,終而成為合抱之木。

    “九層之臺,起于壘土”,高樓大廈,雖高入云霄,接于星斗,但也是從地基的粒粒黃土堆積而累起的。九層之臺雖高,非成于一時,其勢雖雄巍高大,卻是從寸土壘起的。即使現(xiàn)代人所建的百層摩天大樓,雖直沖云端,也是由最低的地基開始,才有其高聳入云之勢。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雖跋山涉水,久經(jīng)時日,行程千萬里,歷盡艱辛而止終點(diǎn)。但其進(jìn)程,亦是由近至遠(yuǎn),開始于足下第一步。千里之遠(yuǎn),非行于一蹙,其發(fā)腳之初,則始于足下一舉,起于第一步。

    以上數(shù)句,說明了世間事物皆是由小至大,由低到高,由少至多,由弱至強(qiáng)的變化之理。

    “為者敗之,執(zhí)者失之”,大木之生于毫末者,是大生于小之理。高臺起于壘土者,是高以下為基之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者,乃是由近至遠(yuǎn)之理。凡此數(shù)類,皆是由微致著,積小成大,由無生有,都是人可為可執(zhí)之事。木雖大,終有砍伐之日;臺雖高,終有毀壞之時;行雖遠(yuǎn),終有不行之日。由此可知,凡有為之事,終有敗弊之時,不能永固;凡有執(zhí)著者,終有失去之日,不能長久。人能知此理,于未有未亂之時,而為之治之。治之于清靜無為之時,使之合于道體,又安能至于敗?安能至于失?此乃“為者敗之,執(zhí)者失之”之義。所示之理淺顯易懂,實(shí)在真切!

    【圣人無為故無敗,無執(zhí)故無失。民之從事,常于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上文所言的“為者敗之,執(zhí)者失之”,皆是指世人為之于有為,執(zhí)之于有執(zhí),故而有敗失之患。

    “圣人無為故無敗”,是說圣人處事,不為華文,不為色利,不為殘賊,不生于心,不作于意,因物付物,順其自然。物得益于圣人者,在于全其本性,故萬物各得其生,周應(yīng)無窮,隨宜處妙,這都是無為之功,故圣人永無敗失之患。

    “無執(zhí)故無失”,圣人處事,合于自然,隨事處事,上下各安其分,尊卑各得其位,不立藩(fān)籬,不有轍跡。圣人以德化愚,以財濟(jì)貧,無所執(zhí),無所藏,皆是自自然然,毫不固執(zhí)己見,從不執(zhí)于有為。惟其無執(zhí),所以圣人能永立于不敗之地。此即“圣人無為故無敗,無執(zhí)故無失”之義。

    “民之從事,常于幾成而敗之”,是說常人做事,或中途事敗,或接近成功時而毀;或因貪位好名,或因奢泰盈滿,故終無圓滿之時。天下之事理,只要無私無執(zhí),順其自然,隨事應(yīng)事,隨事順理,皆有可成之機(jī)。若動有私心,起于有為,或緣于我執(zhí),偏執(zhí)于我為,不顧客觀規(guī)律,故常常將近成之事,反而弄得不能成。蓋因始慎而終不慎,所以才有其敗。

    “慎終如始,則無敗事”,人之行事,往往不能慎始慎終?;蜷_始時過慎,終而不慎;或始而慎而中途輕忽,所以往往導(dǎo)致失敗。果能慎終如始,戒慎于前,畏恐于后,一念不茍,本末相顧,從不懈怠,天下豈有不成之事?始則無為,終則亦無為;始則無執(zhí),終則亦無執(zhí),安有敗而不成之理?

    【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xué)不學(xué),復(fù)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br>
    此六句是講圣人無為之妙,以戒世人。

    “是以圣人欲不欲”,所謂“欲”,凡是目之所視,耳之所聽,口之所味,心之所思,一切物質(zhì)的貪求,一切功名富貴的向往,皆謂之欲。圣人見素抱樸,致虛守靜。圣人所欲者,皆是常人之所不欲,而是欲道味之欲。一切俗人之所欲,圣人皆不以為欲,而是以人世間的不欲、不能欲而欲之,此即“欲不欲”之意。人欲好彰顯,圣人欲隱伏;人欲飾外華,圣人欲內(nèi)樸;人心欲于色,圣人欲于德。圣人皆是反世人之不欲而欲,此即“圣人欲不欲”之義。

    “不貴難得之貨”,世間的金玉財寶等稀有之物,正是世人所尊為貴重者,而生貪求必得之心。豈不知這些難得之貨,取之于崇山溟海,它能益于人,也能害于人。圣人不以這些難得之貨為奇為貴,而是以德為貴,不賤石而貴玉。貴有長貴與短貴,有真貴與假貴。德為真貴,財為假貴。欲得今日假貴,必失他日真貴。故圣人貴德之長貴,而不求財物之短貴。故曰“不貴難得之貨?!?/br>
    所謂“學(xué)不學(xué)”,即圣人學(xué)常人之所不愿學(xué)、所不能學(xué)。世人學(xué)智詐,圣人學(xué)自然;世人學(xué)治人,圣人學(xué)治心。世人之學(xué),不過修文習(xí)武,干祿求名,廣之于耳目,施之于才能。圣人參天地之幾微,達(dá)陰陽之造化,握進(jìn)退之玄機(jī),能知世人所難知、難聞、難悟的有無秘竅。世人所學(xué)的后天知識,圣人不學(xué)即知。圣人所學(xué),是以世人之不知學(xué)、不能學(xué)而學(xué)之,是反世人之不學(xué)而學(xué)。此即“學(xué)不學(xué)”之義。

    “復(fù)眾人之所過”者,是指世人皆是過用小聰明,過施巧心機(jī)智,所以先天日耗,后天日損,性迷情執(zhí),外緣妄動,無所不至。漸而失本離真,常為情欲所牽,在有為世界中為所欲為,在污泥濁水中愈滾愈黑。待到黑白無常來牽命時,人去性離一場悲。

    圣人不恃聰明,持之以純樸,以德化天下為心,使萬民復(fù)之以本然素樸,使天下眾人知其所過之有害,除惡向善,恢復(fù)天真。使百姓知中正之理,執(zhí)其兩而用其中,去其詐而復(fù)其淳,去其昧而復(fù)其明。故曰“復(fù)眾人之所過”。“過”,就是過分、過失、偏差之義。凡是“過”者,都不是中道,都不符合自然,既是自然,必不會有過。

    圣人以萬物自然之理,輔之于天下眾人之心。以萬物自然之德,復(fù)還于天下眾人之性。使眾人之心返本復(fù)初,無欲無為。使過者復(fù)歸于無過,同入于自然之理。使眾人之性,不執(zhí)不迷。使失者還于無失,使損者修補(bǔ)于無虧,使暗者復(fù)歸光明,使?jié)嵴呦礈斓们?。共稟自然之德,共享自然之美。所以圣人不敢有為,其行皆是因循自然;不敢有所造作,唯恐遠(yuǎn)失道本。有為皆非自然,不自然必不能輔萬物,反而損害萬物之性。故圣人“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br>
    【本章說解】

    本章經(jīng)旨,重在“無為”、“無執(zhí)”四個字。

    圣人無為無執(zhí),故能輔萬物之自然,無難易之情,無敗失之患。倘若人心一動,一有所為,便干擾自然規(guī)律,所以未有不敗者。倘若識心一起,一有所執(zhí),隨相所轉(zhuǎn),未有不失者。人能無為無執(zhí),執(zhí)兩用中,以無馭有,則與圣人等同。

    學(xué)道之人,終以輔萬物自然之本,利益萬物之性為目的。理之自然謂之“性”,性之自然謂之“天”,天之自然謂之“道”,道之自然謂之“無極而太極”。天地萬物,莫不各得此理,莫不蓄含此性。修道者要輔萬物之自然,必須先要遵從萬物自然之性,輔萬物以“不過”之理,以無為順其自然之情。故圣人輔萬物以“不為而為”,以“不學(xué)”為學(xué),以“不欲”為欲,無執(zhí)無為。持其安,謀未兆,皆是“不敢為”,而是以自然輔天下。修道人學(xué)圣人修己治人之道,于此而盡矣。

    天下萬事自然之理,皆以道之一理而貫之。天下萬物自然之性,皆以道之一性成之。事得自然之理,其事無不完美。人全自然之性,其性無不德善。自然之性,猶如太虛一般,無時不圓明,無時不清靜。不容造作,不受污壞。若少有一絲造作,則私欲即生;若稍有一毫污壞,則天理即滅。天理既滅,則塵勞妄想,無所不有;私欲既生,則是非人我無所不起。當(dāng)此之時,我法性中的自然清靜境界,必化為無底之業(yè)坑,滿腔內(nèi)盡是無明。動念之處,皆是魔障刀兵,自然之性,渾體都是污濁黑洞。

    純真之性既被陰物牽纏,性妄動則惡心生,豈可謂自然之性乎?

    修道之人,若求自然之性,當(dāng)于私欲妄念未萌之先,先求其不見不聞之空妙,則自然之性即可現(xiàn)見。所謂“不見不聞”之妙,即去除四相,無人我是非,無欲無為之際,無塵無垢的真性方可顯露。在心為性,在事為理。

    文中所謂“復(fù)眾之所過”,“復(fù)”者,返還也。亦即返本還源,返樸歸真,還復(fù)我本有之善性德心。所謂“輔”,即助也。不僅自己復(fù)返自然,還應(yīng)當(dāng)輔助萬物,使之返還復(fù)歸其自然正性,復(fù)返其固有之本善。這就是圣人宏道治天下之本心,亦是修真證道者的根本目的。

    修真人既以萬物為師,感萬物養(yǎng)育之恩,又要輔萬物全其自然之性。萬物與人類共體,同源于大道,同處于天地之間。萬物各盡其天然之性,養(yǎng)育幫助了人類。人對萬物若缺乏愛心,不復(fù)不輔,就好比源頭之水不清,分支江河之水豈能清乎?人雖為萬物之靈,須臾難離萬物的滋養(yǎng)。萬物之性正,則可助養(yǎng)人之正;萬水之源清,則可滋育萬物之性純凈。是故修真之上士,輔自然之性,事不妄為,機(jī)不妄動。非自然之實(shí)地,則寸步不行;非自然之實(shí)理,則一言不發(fā)。

    修真人身處塵世,與萬物自然同體同用,同呼吸共命運(yùn)。當(dāng)效萬物自然之性,終日行而終日未嘗行。事來則應(yīng),事去即靜;雖身在應(yīng)事中,心卻在事外。行當(dāng)行之事,步步有實(shí)地;應(yīng)不得已之事,應(yīng)過不留滯。處世待人,與緣人交往,終是不得已而言;言而自然,未嘗有心而言。所以言而不言,言言不離天理。若能如此而行,即可得大自在,可謂得理全性之人,其易破易敗之患,何能有乎?

    玄德章第六十五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

    道在天地,天地不知,所以天地能長久。道在萬物,萬物不知,所以萬物生化無窮。天地萬物尚且不知,天下萬民亦不知?所以便以有為治于國,以智巧律令治民。此類有為之治,雖能善以為政,但其有為之轍跡終不能隱,有無所帶來的負(fù)面影響終不能消。在上者以苛察之明治于下,在下者必以缺缺之明防于上。上下有心有為,上下相防相詐,欲以明民,反而成為不明之政,此皆是以明治民之害。

    “古之善為道者”,是說古之圣人治世,不是教民以淺薄的聰明,不示民以智巧心,而是以大智慧教之于民,以無為用之于治,使民返樸還淳,復(fù)其本有的天然良知,使民去妄歸真,安其本然天性。君臣父子,相忘于無事之德;天下國家,共入于無為之化。此便是“善為道者”之義。

    “非以明民,將以愚之”,今人往往不解太上此兩句的本義,而以后天淺陋之知,妄評此言,認(rèn)為這是古代統(tǒng)治者的“愚民政策”,是為維護(hù)圣王統(tǒng)治的“手段”云云。這實(shí)在是對先輩的莫大曲解,是以后天小聰明猜度圣人的大智慧,以后天之偽去知先天之真,所以是永遠(yuǎn)難知其真諦的,永遠(yuǎn)難解此“明”與“愚”的顛倒之理。

    人生于世,天之所命。本來都具有此不昧的靈光,不用智慮心思之妄,不以后天耳目見聞為真,性體光明寂然,未受物塵穿鑿。無奈進(jìn)入紅塵以后,因受物欲濁流污染太甚,積塵甚厚,故喪失本性之明,天德之明轉(zhuǎn)為后天之愚,發(fā)而成為后天知識。豈不知此智慮知識,僅能知眼所見、耳所聞的顯態(tài)有象有形的皮毛之幻,難見難知不可見、不可聞的隱態(tài)世界之真。只能知身邊有執(zhí)有為之小事,不能知無為無執(zhí)之大事。能明可見可聞的表象之理,不能明、不能見、不能聞表象之內(nèi)的實(shí)質(zhì)之理。所以,僅憑人的耳目見聞的有為之知,其理不真,其知不全,看似若明,實(shí)則愚暗。用之治國治身,其明必然反溺于不明。

    “將以愚之”,此處所講之“愚”,并非蠢然不靈之弱癡者,而是靈性十足,生理機(jī)智發(fā)育健全的大智慧之人。所謂“大智惹愚”者,皆是守真誠,安本分,不妄用智巧心,不施人心小聰明。處世做人,樸實(shí)無華,應(yīng)世隨俗,無私無欲,相忘于不識不知之中。身處家國,共處于無憂無慮之間。背天逆理之事不敢妄作,欺心僥幸之事不敢亂為。只知奉獻(xiàn),不知索取,心中只有大公眾生,惟獨(dú)沒有自我。這便是“愚”字的真意。此種“愚”,在世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愚昧,但從修道來觀,卻是最大之“明”,是世人難知的知天、知地、知陰陽的大智慧者。只是有道之人從不顯露而已。

    若能以愚用道,則道無不行;以愚建德,則德無不立。治之于國,國無不治;修之于心,心無不修;健之于身,身乃永固。古之“以愚治民”者,即“愚”之于此,并非他意。有心學(xué)道者,當(dāng)明此理,不可誤解。

    【民之難治,以其智多?!?/br>
    “民之難治,以其智多”,世間凡事崇尚智巧,惟道尚愚不尚智,因?yàn)橛揠x道近矣。古之圣人,以道治天下。與民相見以道,不如與民相化以道,渾渾樸樸,同歸于清靜之天。故古之先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種而食,安享天然自在。及至后世,士大夫不尚愚而尚智,民之巧詐心日生,小心眼愈多,人心愈壞。民之最難治者,就是人們遠(yuǎn)離道德,人心不誠,本性失真。

    人的巧智心愈多,失真性愈強(qiáng),詐偽便愈多,離道也愈遠(yuǎn),此乃民難治的根本原因。上古之時,民如赤子,世有淳風(fēng),慈孝善德,同于一心,家國康寧太平,人皆無為而無不為。

    后世君王,日益以有為之政施之于民,日漸以機(jī)巧之法用之于治國,將百姓視為可以任我馳聘之犬馬,將萬民看作是可以任我作為而無不歸服之附屬。君王自以為高高在上,就可以使天下百呼百應(yīng),孰不知此等有心有為之治,反而成為難治,內(nèi)患外侵必隨之而起,蓋因國之君心中之天已失真,心中之德善日漸離去,有為之巧智日益彰顯。

    天下人皆以自作聰明為能,故一國一家皆求之于才能,乃至天下皆以聰明肆情縱欲,失去天良真誠之樸,故生欺上瞞下之惡念,妄作嬌偽之風(fēng)日盛,民心日詐,正氣日薄,君民皆不務(wù)真誠,上下并行詭計,此便是所以“民之難治”的根本所在。

    【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楷式?!?/br>
    “以智治國國之賊”,“賊”者,泛指危害國家民族利益的人與事,如國賊、民賊、jian賊等。并非今人所理解的盜賊之賊字。以智治國,必然遠(yuǎn)離道德,以智識詐巧施政,以權(quán)謀私,妄作福威,此即是“國之賊”。經(jīng)中“以智治國,國之賊”,正是指用聰明邪智治國,是巧偽的私智。此等智用之于綱紀(jì),則綱紀(jì)必亂;用之于倫理,倫理則必乖;用之于家國天下,猶如披麻救火,反遭其殃。又好似毒湯止渴,反受其害。所以太上稱為“國之賊”,以此警示后世的治國者。

    “以智治國國之賊”,主要是說用有為治國的害處。雖然治國者足智多謀,用心良苦,出于好意,但因自身缺乏道德,不能施以無為之治。其結(jié)果只能是愈治離道愈遠(yuǎn),民德愈來愈失,這是以有為治國不可避免的弊端,必然是害國害民,故曰“國之賊”。

    “不以智治國國之?!?,高明的治國者,當(dāng)以無為無事而施政,不用智巧,施以德治,使民心淳樸,復(fù)歸于道。安其居,樂其業(yè),甘其食,美其衣。不被俗塵所染,不為私欲煩惱,心身康泰,安享福樂。上不以私智擾于民,不用機(jī)巧亂于政,天下共樂于太平,朝野相忘于無事,此乃國之福也。文中所言“不以智治國,國之福”,蓋是此義。

    “知此兩者,亦楷式”,世人不知“國之賊”、“國之福”這兩者的本質(zhì)差異,所以不知怎樣是造福國家?怎樣是有害國家?若能知此兩者,則應(yīng)當(dāng)去其“為賊于國”,而法于“為福于國”。凡是明白此理者,就不會用有為去擾民,不以巧智施于民。而是以道為根,以德為本,以德化民,從心性這個根本上教化人民,造福人民,這才是天下之楷模。如果放棄德治,輕視精神文明,僅以物質(zhì)利益滿足于民的暫時需要,使人心愈壞,貪圖享受日甚,不講做人品德,那必然是誘人欲壑難平,盜賊之心滋生,社會盜賊四起,違法敗度,社會風(fēng)氣亦必隨之而壞。人心詐偽日起,崇尚才華聰明,本性天真被鑿喪,既損性,又害命。人身心內(nèi)的陰賊也必施虐,導(dǎo)致疾病災(zāi)患,這不是“賊民”是什么?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治國者的天職就是以德施治,對人民進(jìn)行道德教育,使民德化歸道,這是對人民的最大愛心,是國家最大之福。有為之治,看起來是在為民造福,實(shí)際上從根本上、從長遠(yuǎn)利益來看,卻是害了人的本性命根,這才是國之最大不利,民心最大之害。因此,有為之治,絕非治國的“楷式”,絕非治國的良策。

    “知此兩者”,是指“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翱笔茄苑?,“式”是言則?!耙钥健保侵浮安灰灾侵螄?,而是以無為之德化民,這是造福人民的根本,其中內(nèi)涵著甚深的天理,常人往往難以認(rèn)同。這不僅是治國的法式,也是修真者治心治身的法式,故曰“知此兩者,亦楷式?!?/br>
    【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yuǎn)矣,與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順。】

    “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用智與不用智兩種模式,不但治國治天下者當(dāng)知,即使做一個人,待人處世,一切大小之事,一切可否之宜,若能常知此兩者,并能以此作為行為的楷式。真能做到頭頭入妙,事事天然,念茲在茲(zi),須臾不離,便是至誠無妄之“玄德”。

    “玄德深矣遠(yuǎn)矣,與物反矣”,玄德就是至高無上、玄妙至極、世人不可知的一種大德。太極之實(shí)理,就是自然真常之道,所以稱為“玄德”?!靶隆睙o名相可指,無端倪可見,故稱之為“玄”。

    玄德是最符合道性之德,是高級全息生命體在高維空間或微觀世間作功,作用于顯態(tài)世界,而產(chǎn)生的一種德象真善,是德性與玄體相結(jié)合的體現(xiàn)。這些不被常人所知,卻又能自覺或非自覺地做大善事、大好事,即謂之“玄德”。

    德有真德、顯德、陰德。顯德者具有外顯之特點(diǎn),即做善事時,別人目可見、耳可聞,且能得到別人物質(zhì)或口頭的感謝,使顯隱能量場發(fā)生等價交換。此種德不利于“積行累功,舍多得少,得于玄態(tài)”的原則,故亦稱為“淺德”。

    所謂“陰德”,是德心與德行相結(jié)合,靠rou身才能完成的德。這種德的特點(diǎn)是施恩不圖報,行善不留名,別人不知不見,受益而不能謝,這是接近于道的一種德行,故謂之“陰德”或“深德”。此類德行是步入玄德的基礎(chǔ)和階梯,雖不能完全符合道性,但亦是一種接近于道的表現(xiàn)形式。

    凡德之小者,手可以指,口可以言。人不能知,手不可指,口不得言的德行,為之遠(yuǎn)、為之深。故太上以德之深、遠(yuǎn)、隱,而言“玄德”之實(shí),深贊“玄德”之妙。世人多以物質(zhì)的華表為美,而玄德卻是斂華就實(shí)。人與物都是以用智為能,而玄德卻是去智若愚。人與物皆以徇利為快,而玄德卻不生利欲之妄。

    由此可知,德性與物性完全相反。雖然相反,卻與道的運(yùn)行大順,只在此一順一逆中。道本自然,玄德則合于自然之體;道本無為,玄德同于無為之用。民之心德,本來自然純粹;治國之政,也應(yīng)當(dāng)自然清平。天下總是一心,一心皆成一德,天下非以深遠(yuǎn)淳厚之玄德治之,則不能達(dá)到天下大順。文中言“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yuǎn)矣,與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順”,其妙理蓋如此。常知此楷式者,則近道矣。

    大修行之人,常于不睹不聞中,返其無思無慮之神。不摒(bing)除耳目之知,則不能深入于靜定之中。若心中仍有一毫計較,一念謀為,則太樸難全,混沌之天難歸。知智必?fù)p于己,若愚有益心身,不逞其智,樂守其愚,此即謂之玄德。

    大凡可名者,皆非玄德。而不可名,不可言,深無其極,遠(yuǎn)莫能知者,乃可謂之玄德。世上動植飛潛諸物,雖也無知無識,但因其靈性層次太低,故不能窮本追源,終日昏饋而已。人為萬物之靈,知道知德,勤而修之,即可達(dá)至三無合一,太極歸真。這是人與物性相反的必由之路。但若被物性所牽,則與物一樣,必然陷入生滅無常之道。

    【本章說解】

    此章經(jīng)旨,在于引古喻今,直指玄德深遠(yuǎn)的模式,厚望于后輩循玄德而修。治國者果能行此大道之模式,則天下之民,未有不返樸還淳、歸根復(fù)命者。天道行而萬物順,圣德修而萬民化。

    大順者,即順大道自然之理,天下事非天理則不順。大化者,化之以理,非大道之理不能化天下。得其理者,可與天地合德,可與日月合明,可與四時合序,可與鬼神合吉兇。圓滿十方,周遍法界,故有此等之妙義。

    修道之人,當(dāng)以圣賢為楷式,當(dāng)以天地為楷式,當(dāng)以大道為根本。天地與圣賢同于一理,同于一道。知圣賢之心,便知天地之心,便知道之所以為道,須臾不可離,亙古不可易。用之于天下,天下無窮;用之于終身,終身不盡。

    本章是圣祖運(yùn)用慧觀與智觀、宏觀與微觀相結(jié)合,觀察研究自然和人類,以顯隱同觀、智慧一體來論述治身治國,從隱顯兩個方面,鑒別比較人類社會如何復(fù)歸于自然大道。長期以來,人類社會僅局限于顯態(tài)研究和智觀范疇中,忽略了隱態(tài)慧觀領(lǐng)域的存在。所以在治國、治身等方面,陷入單一陽側(cè)的偏面,因而不能整體地認(rèn)識宇宙萬事萬物客觀存在的規(guī)律性。

    在方法論上,道家特別重視“執(zhí)兩用中”,整體把握陰陽,顯隱齊觀,運(yùn)用陰陽中的精華道性物質(zhì),運(yùn)用太極陰陽魚圖中的“中”——太極弦和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