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趙以瀾真是受不了魏霖這樣的美貌少年在她面前軟言細語,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模樣……啊啊啊那是犯罪??! 魏霖淺淺一笑,又繼續(xù)道:“以瀾,我知道我無法阻止你離開,我也不愿意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抓住趙以瀾的手緊張地在她手背上滑動,“我的生辰是二月十七,下一次的生辰,你陪我一起過好不好?” 趙以瀾面上閃過一瞬間的為難。按照魏霖的意思,他是不會強留她了,然而他生辰那天……誰知道她在做什么?說不定根本就趕不回來,她不敢答應。 況且,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如今我爹娘都已經仙去,今后每一年的生辰,我都要一個人過了?!蔽毫孛嫔蠞M是落寞,祈求地看著趙以瀾,“以瀾,你陪陪我,可好?” 趙以瀾:“……”對著這樣一張臉,這樣一雙充滿祈盼的眼睛,“不好”這兩個字根本說不出口! 二人正面面相對,趙以瀾不敢承諾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之時,二人上方的屋檐上忽然傳來一陣動靜,魏霖和趙以瀾雙雙抬頭,月色下,一黑衣人站在屋頂,輕松躲開一個暗衛(wèi)的攻擊之后,驀地向下方看了過來。 這一刻,趙以瀾已經來不及遮臉。那明亮的月光之下,她看到了舒斷念那美麗至妖冶的面容上滿是不敢置信。 ——這下徹底死球了。 當初趙以瀾詐死,就是為了躲舒斷念,后來利用她的死訊想要讓魏霖忘記自己,不過就是順手為之。雖說被魏霖得知她沒死讓她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但魏霖好歹還算是能講道理的,如今的結果,也確實讓她覺得還算過得去,聽他的意思,他并不會強迫她留在他身邊什么的,至于說他還對她這么執(zhí)著這件事,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只能無奈地暫且放下。 而舒斷念不一樣,他跟魏霖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性格也大相徑庭,原先就是為了在擺脫他的同時不傷到她認識的人她才會選擇假死,如今被他知道了……她這回可能要真死了! 舒斷念沒有在屋頂上多待,很快便闖開包圍落了地。 羅銳在舒斷念出現的時候便飛快來到魏霖跟前保護他,而魏霖則靠近了趙以瀾,望向舒斷念時眉眼瞬間變冷。 舒斷念周圍站著的是魏霖的暗衛(wèi),然而他卻猶如帝王般悠然自得地站在那兒,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趙以瀾不放。 趙以瀾脊背一涼,忍不住往魏霖身后縮了縮。怎么辦,要立即吃內功丸跟舒斷念拼個你死我活嗎?還是趕緊尋個空戴上千面快逃? 舒斷念上下打量著趙以瀾,他認出了她這身打扮,那件外衣,是屬于“秦姑娘”的,而在那裹得緊緊的外衣之下,不過是一件紅色肚兜和什么都遮掩不住的輕紗。 舒斷念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點點染上笑意,而那毫無溫度的笑容直看得趙以瀾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洞鉆進去,避開這毫無疑問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瀾兒,你還活著啊。”舒斷念終于開口,輕笑了兩聲,“我可真是意外?!?/br> 魏霖見眼前這黑衣人竟然認識趙以瀾,不禁側頭看向她問道:“以瀾,他是什么人?” 逼她寫下子虛烏有欠條的吸血鬼債主! 趙以瀾道;“……一個之前認識的人?!?/br> 舒斷念顯然對趙以瀾的介紹很不滿意,眼神冷冷地從魏霖身上掠過,嗤笑一聲:“好東西就是惦記的人多。瀾兒,你忘記你是什么身份了?”他伸出手,“你過來,我可以不追究你詐死騙我一事。” 趙以瀾感覺自己馬上就能哭出來,說什么不追究,她要真過去了,恐怕會死得很慘吧! 魏霖眉心一跳,驀地抓住了趙以瀾的手,雖說不知道那黑衣人說的是什么,然而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威脅。 趙以瀾被魏霖捏得有些疼,只得安撫地看他一眼,這才看向舒斷念。 “舒閣主,我不是詐死騙你。”趙以瀾一臉誠懇地說,“那一日我被那巨蟒帶著落了下去,但因它給我當了墊背,它死了,我倒活了下來,只是當時我昏迷了,也沒辦法告知你們。等我找到出路離開地宮,你們早就不見了,我也沒辦法?!?/br> 舒斷念對趙以瀾的話不置可否,冷笑:“哦,若按照你所說,事后你為何不來尋我?” 趙以瀾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今后慢慢再說。”今天的事一件接一件,她的腦袋都要宕機了,根本來不及編故事,只能來個緩兵計,“舒閣主,我不是不愿,是不能……” 舒斷念的視線往魏霖身上飄了飄,陰鷙地笑了:“跟他有關?” “無關!我今日才剛跟他遇到的!”趙以瀾連忙說,她可不想讓魏霖惹火上身,魏霖在朝堂上的敵人已經足夠多了,沒必要再多舒斷念這樣一個勁敵。 魏霖抿緊雙唇,他有些不甘她急于跟他撇清關系的舉動,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在怕那個黑衣人,可見她似乎并不想要他插手的模樣,他只能沉默不語,只是抓住她的手更緊了些,生怕一個不慎,她便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雖他說過他并不會強留她,可在她走之前,至少再讓他多看看她…… 舒斷念忽然嘴角一勾,露出個相當惡劣的微笑,看得趙以瀾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聽舒斷念道:“那么,方才地底迷宮之中,你在我身下時明明認出了我,又為何故意隱瞞自己的真正身份?” 趙以瀾:“……”什么叫“你在我身下”!能不能不要這么壞,故意說這些曖昧的話給她找事??! “你住嘴!”魏霖面色鐵青,終于忍不住了。這個黑衣人對他的挑釁是那么明顯,他怎么可能感覺不到? “本座可并未胡說,不信你問問瀾兒,她穿的肚兜,可是紅色的?”舒斷念冷笑著,拋出了個刺激人耳朵和心臟的問題。 趙以瀾下意識地裹緊了外衣,其實剛才跟舒斷念一起躺在床上,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腰上時,她更多的不是尷尬,而是緊張?;蛟S是因為她當時是秦姑娘的身份,頂著別的身份出丑也沒那么尷尬,可她萬萬沒想到,舒斷念會在此時認出她來,進而明白床上的人就是她。 “你住嘴,不許你折辱以瀾!”魏霖氣得面色鐵青,無論此人說的事真實與否,說出那些話的他都該死! 舒斷念不為所動地微微一笑,再一次對趙以瀾伸出手來,似是寬容地說:“瀾兒,既然你我間已是如此,本座也不是那等無情無義之人,你過來,我便收了你?!?/br> “羅銳!”沒等趙以瀾說些什么,魏霖便大聲道。 羅銳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雖然他很不喜歡趙以瀾,認為她的存在讓他主子失去了冷靜,失去了行事分寸,然而畢竟趙以瀾曾經救過他主子好幾次,再加上主子也對她情有獨鐘,甚至明確說過,這輩子他要么不娶,要么就只會有趙以瀾一人,因此這會兒他也不想讓這黑衣人折辱了趙以瀾,立即做了個手勢,讓暗衛(wèi)們擺開了陣勢。 要打起來了,怎么辦??! 趙以瀾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發(fā)覺自己并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攔他們。舒斷念不是她一兩句話能攔住的,現在他估計已經不會相信她任何一句話了吧。要是沒有地底迷宮那一幕,或許她說自己不是詐死而是沒死透但沒來得及去找他一事還能勉強讓舒斷念信服,然而在簫無雪的床上時,他用的是原聲,而她卻故意用了偽聲,還假裝成另一個不認識他的人——這怎么都圓不過去了??!說她失憶了嗎?失憶是個好借口,然而現在已經來不及用了啊…… 再看魏霖,他抓著她的手很緊,手背上根根青筋都冒了出來,可見他忍著多大的憤怒。舒斷念當著魏霖的面說那種曖昧的話,魏霖怎么可能忍得下去?就算不是事實,魏霖也會氣得火冒三丈的吧! 要命了,魏霖和舒斷念這要打起來……誰吃虧她都不想看到啊! 舒斷念并不懼怕暗衛(wèi)們的陣法,手中拿著從一個暗衛(wèi)手里搶來的劍,挽了個劍花,微微一笑:“一起上吧。” 那一瞬間,他氣場全開,似乎迎著獵獵風聲傲然而立的戰(zhàn)神一般。 “他是血翼閣閣主舒斷念,身上有他爹好幾十年的內力,如今武功不知有多高,你的下屬很可能打不過他?!壁w以瀾飛快地低聲對魏霖道,二人之間,她到底更偏向魏霖一些,“你別在這里再看著了,快離開這里,驚動了崆峒門的巡邏之人,讓崆峒門人趕過來,讓他知難而退才是?!?/br> 魏霖雙眼卻看著前方那似乎游刃有余的游龍般的矯健身影,咬牙道:“他如此辱你,不殺他,我難以釋懷!” 趙以瀾扯著魏霖的衣襟,讓他看著自己,她斥責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從前受的委屈,不知比這多多少,若要一個個報復回去,我早就滿手鮮血了!那些話根本就不算什么,對我來說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事兒,我都不在意了,你何必耿耿于懷?跟我走!” 趙以瀾抓住魏霖的手向院子外走,魏霖被她罵得有些懵,跟著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身后羅銳的驚呼:“主子,小心!” 聽到這聲驚呼的人,自然也包括趙以瀾,她一轉頭發(fā)現舒斷念不知何時已經突破了包圍圈,那銀白的劍尖直指向魏霖,寒光閃爍,殺氣騰騰,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推開魏霖。 魏霖被推了個踉蹌,站穩(wěn)時便發(fā)現那黑衣人的長劍在刺到趙以瀾胸口前猛地扭轉了方向,從她衣袖邊劃過,片刻間那人已到了她跟前。他看到那黑衣人淡漠又嘲諷地看了他一眼,便抓起趙以瀾向院外掠去。 羅銳沖到魏霖身邊,自責道:“主子,是屬下無能!” “閉嘴,快去追,救回以瀾!”魏霖根本沒有心思聽羅銳開展自我批評,見趙以瀾被那黑衣人擄走,他眼眶都紅了,說完便忙追了出去。 羅銳氣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趙以瀾被那黑衣人帶走殺了也挺好的,一了百了,可他又不愿意看到主子變回當初一開始得知她死訊時那猶如行尸走rou般的頹喪模樣,只得咬咬牙,領著人追上去。 趙以瀾被舒斷念就像是拎小雞似的帶著往外走,一顆心跳動得飛快。在魏霖手里,她還能周旋周旋,落到舒斷念手中,她肯定就沒有活路了啊。他剛才不殺她,一定是想要把她帶回去好好折磨吧,畢竟騙了他這么久,他肯定覺得顏面無光,要氣瘋了吧?就那么輕易讓她死掉,他肯定沒辦法泄憤的,她要是他,說不定還要讓她嘗嘗滿清十大酷刑再死…… 趙以瀾翻了翻系統中的好感度,還好她在崆峒門查探事情真相的時候主要就是靠自己,好感度都省下來了,兌換個內功丸還是能跟舒斷念拼一拼的,到時候魏霖帶人追過來了,而崆峒門的人一定也反應過來了,那她不就能得救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趙以瀾的異動,舒斷念忽然在一處假山上停下,站在烈烈風中,抓著趙以瀾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著,她雙腿下方是懸空的,距離地面大概有七八米,只要舒斷念一松手,她就能跌個粉身碎骨。 “……舒閣主,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成心的?!壁w以瀾認慫得特別快,一臉真誠地看著舒斷念,可憐兮兮地說,“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我恐高……” 舒斷念卻將手松了松,見趙以瀾嚇得一聲驚叫,這才牢牢抓緊了她,只覺得胸口的惡氣仿佛也出了點。 天陽地宮之后,他有多少次想起這丫頭,又有多少次因她而改變某些主意?他以為她已經死了,她便成了他心里一塊傷疤,連他自己都不愿意常去觸碰。 可今日,他非但發(fā)現她沒有死,還意識到,之前她的死,應當是她的設計!她騙他,她竟然騙他! 舒斷念氣得想將眼前這露出討好神情的可惡女子撕個粉碎,驕傲如他,何時被人騙了還不自知甚至依然念念不忘?那些時日,如今對他來說仿佛是往他臉上打的耳光,那種被欺騙的憤怒完全壓過了得知她還在世的欣喜。 他甚至來不及帶她離開崆峒門,便忍不住想要跟她算一算賬! “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敢那么騙我!”舒斷念怒極反笑,只是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 趙以瀾脊背一涼,慌忙道歉:“舒閣主,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舒斷念不為所動,將她拉近了些,面對她那驚恐的目光邪肆一笑;“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的欺騙?” 趙以瀾:“……罰個一千兩銀子?” 舒斷念很想不雅地翻個白眼,他的目光忽然微微有些下滑,那里是趙以瀾因被拎起而稍稍露出的白皙鎖骨。他忽然便想起了地底迷宮里面,他所看到的那具女性軀體有多么曼妙誘人。 他眼神微微閃動,面無表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像是打量著貨物般左右看了看,拇指摩挲著她下巴上的細嫩皮膚,冷笑道:“本座不缺銀子,倒是缺個暖床的。你要記住,那是你咎由自取?!?/br> 趙以瀾面色一僵,暖、暖床?是比被折磨死好點,她該謝謝舒閣主手下留情了么——鬼咧!她不但這回要趕緊逃,以后都不能再被他撞上了! 趙以瀾身上并非沒有武器,曾經她義母可是教過她藏刀片的。因此,雖然之前被蕭無雪扒光了換了衣裳,她的刀片還在。 就在舒斷念帶著她落在地面上繼續(xù)前進時,她從頭發(fā)里取出刀片,飛快地從舒斷念抓著她的手臂上劃過。 舒斷念吃痛,手顫了顫,卻并沒有松開趙以瀾,只是驀地低頭看她,表情震怒。 趙以瀾:“……”嗨呀好氣啊,關鍵時刻技術不過關真要命! 第118章 變故 對上舒斷念那似乎要吃了她的眼神, 趙以瀾心頭狂跳,已經準備拿出內功丸決一死戰(zhàn)了,卻在此時,一柄長劍奇跡般從舒斷念身后襲來。 舒斷念身子一晃輕松躲開, 然而這卻也給了趙以瀾逃脫的機會, 她抬手按在舒斷念手臂上被她劃出的傷口上,趁他吃痛,一扭身終于從他手中逃脫,差點就四肢并用向外逃開。 “趙以瀾!”舒斷念格開來襲的長劍,連名帶姓地對趙以瀾狠狠喊道。 趙以瀾脖子一縮,也不敢回頭看舒斷念有多憤怒, 聽到身后有刀劍相擊發(fā)出的鏗鏘聲,她稍稍放心, 跑得更歡了。 先前蕭逸鳴帶著趙以瀾參觀過崆峒門, 她飛快地四下看了看, 對自己在哪兒有了點數,她得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只要崆峒門人被驚動趕來, 舒斷念一人雙拳難敵四手, 怎么都得撤退了吧! 前方是崆峒門的盆景園, 據蕭逸鳴所說,等冬天過去,里頭的盆景青翠欲滴一片綠,十分好看, 但此刻,只有一些布置好的大花瓶,基架之類的東西,以及比較耐寒的草,一片片分布在造型別致的區(qū)域之間。趙以瀾鉆進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圍住舒斷念的是幾個暗衛(wèi),看情況他們根本就拖延不了舒斷念多久,而崆峒門人也不知在哪兒,她目前根本就指望不上。 看了眼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好感度,趙以瀾一咬牙,躲進盆景園找了地方貓好,拿出千面,給自己選了張賊眉鼠眼的男人臉,戴上千面。吃了內功丸也不一定能打得過舒斷念,至少還得再吃輕功丸才能有機會逃走,還不如騙走他來得穩(wěn)妥呢。 舒斷念來得很快,幾乎在她剛將千面戴上的時候,他就現身在盆景園之中。 趙以瀾立即大聲嚷嚷起來:“哪個殺千刀的,老子不過就是想屙個屎,一個接一個地躥過去,搞啥呢!” 她剛叫嚷完,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找不到她人影的舒斷念在她面前停下腳步,冷冷地質問:“剛才有個年輕女子往哪個方向跑了?” 趙以瀾做出想要破口大罵的兇狠樣,隨即又將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似乎是被他的氣勢嚇到了似的連忙后退兩步,指著一個方向道:“大俠饒命!小的沒看到啥女子,就看到個人影往哪兒跑了,不知道是不是大俠要找……” 她話還沒有說完,舒斷念就身形一閃,追著她指點的方向而去。 緊隨其后的,是魏霖的一些暗衛(wèi),趙以瀾連忙指著舒斷念走的方向說:“那黑衣人往那邊逃了,他好像想追個女子,我指了個反方向!” 那些暗衛(wèi)沒人理她,卻往她所指點的方向追去。 隨后來的是魏霖和緊跟在魏霖身邊的羅銳以及幾個護衛(wèi),一行人匆匆走過,都沒有多看趙以瀾一眼。 趙以瀾看著魏霖遠去的方向,想了想還是往回走去。路上遇到匆匆趕來的崆峒門人,她連忙為他們指點方向,隨后便安安生生地回到了蕭逸鳴的院子里。 她找到紙筆,提筆寫字的時候,還在想,千面這金手指的事,今后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告訴別人,這可是能保命的! 很快,趙以瀾便寫好了一張簡單的字條,趁著如今魏霖的院子里沒有人,偷偷溜進去將字條放在了石桌上的那壺酒下面壓著。她怕魏霖會以為她被舒斷念抓走了而冒險做傻事,因此特意留下字條說明她好好地溜走了一事。雖說魏霖跟舒斷念完全不同,一點兒要強迫她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有些卑微的祈求在里面,可她最怕的就是他把自己的地位擺那么低,弄得好像她在欺負他一樣……這會兒既然已經逃開了,她可沒辦法再回去面對魏霖。 趙以瀾躲在蕭逸鳴的院子里,一直都沒有摘掉千面,直到后來聽到魏霖那邊的院子里有動靜,她才悄悄探出個頭去張望。 蕭無淵和蕭逸鳴匆匆趕來,她看不清楚蕭逸鳴看到魏霖這個眼熟的貴客時是個什么表情,但應該會很驚訝吧。當初她替素衣賣身的時候,蕭逸鳴和魏霖可是有過那么點不愉快的。 等向魏霖賠完罪,蕭無淵便去處理后續(xù),而蕭逸鳴則往自己的院子走來。趙以瀾看到魏霖所居住的那個院子安靜下來,她猜是魏霖看到了她留下的紙條,放心了,這才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