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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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擺好了法案,但沒有立刻開始做法,而是由其中一人在給另一個人小聲講些什么,另一個人一邊聽一邊比劃動作,嘴巴微微動,仿佛在默背一般。 小量忍不住說道:“你們是不是現(xiàn)學(xué)來著?” 這句話算是問出大家心里的疑惑了,其實(shí)連朱女士也有點(diǎn)發(fā)愣,一開始還以為準(zhǔn)備工作,但準(zhǔn)備了那么久,看著真的像在臨場學(xué)習(xí)…… 謝靈涯一聽,立刻反駁道:“我不是,我沒有,我們商量戰(zhàn)術(shù)呢!” 小量無語地道:“怎么可能啊,商量戰(zhàn)術(shù)要那么久,你其實(shí)根本就不會吧?!?/br> 謝靈涯理直氣壯地道:“沒有金剛鉆,我們能攬這個瓷器活嗎?你的陰兵可以開戰(zhàn)斗機(jī),我們就不能排兵布陣了嗎?” 小量:“……” 其他人一想,這前半句也有點(diǎn)道理,雖然他們磨磨蹭蹭,但要真什么都不會上去做法,也不怕被打出去啊。 謝靈涯趕緊一轉(zhuǎn)頭:“還有幾段,我抓緊背完?!?/br> 施長懸:“……” _ 謝靈涯準(zhǔn)備妥當(dāng),開壇請兵馬。 “一炷真香達(dá)八荒,祈禱威靈赴壇場!”謝靈涯步踏天罡,手捏法訣,神色比之剛才要嚴(yán)肅多了。 叫小量驚訝的是,看上去氣場竟然不比他師父差多少。 就連趙大師也在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小子年紀(jì)輕輕,竟然也是個老江湖了。 他干這行這么多年,遇到的同行多了去了,只要一開口,一設(shè)壇,他就能從舉手投足里看出來,這個人是什么身價。 而看這個年輕人的氣勢就知道,是能唬住主顧的,難怪敢接下這個活兒。 謝靈涯哪知道自己被趙大師和騙子相提并論,他正在誦念長篇禱詞,手中拿著法劍,起壇招將。 此時外面已是一片濃黑夜色,隨著謝靈涯一聲“恭對威靈”,整個室內(nèi)溫度竟然猛地降了好幾度,一股寒涼之氣不知從何處傳來,眾人露在外頭的皮膚更是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這個異狀,是剛才趙大師做法時沒有發(fā)生的,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了,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這人在朱家內(nèi)部還有人配合? 他們這些人行走江湖,騙術(shù)多得是,一些障眼法更是不用說,還有那種從古到今傳下來的手藝,世代行騙。 《抱陽筆記》里就記載過一些,歷代師祖游歷的時候,也沒少見騙子,也琢磨出來可能是什么方法。 像什么請仙姑下凡,其實(shí)就是請了用繩技在空中動作,黑色的繩子在夜晚看不見,與人之間再放上一些遮擋,比如帳幔之類的。讓仙姑在上頭晃一圈,然后找種種借口,臨時離開而不是下來。 這種都屬于比較大型的騙術(shù)了,需要配合、布置。所以那時候內(nèi)部也有種說法,腦子夠活的去做了法師,腦子不夠活的,上街賣藝雜耍。這兩者有些手法,實(shí)在是相通的。 當(dāng)然,像仙姑下凡那種騙術(shù)在今時今日不好使用了,還有一些也被科學(xué)戳破,不過騙子們的技巧也會隨著時代進(jìn)步。 現(xiàn)在遇到溫度降低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趙大師第一個念頭就是——謝靈涯他們的團(tuán)體里還有其他人,或者是買通了朱家的雇工之類。 謝靈涯卻是眺望了一下,想看自己招到了多少陰兵。 這時,窗口處飄進(jìn)來一名男子,穿著一身古代制式的衣服,進(jìn)來后張望了兩眼,看到謝靈涯,就飄了過來。 謝靈涯又看了看他身后,失望地說:“就你一個啊?” 謝靈涯對著一個空地說話,本來是挺恐怖的事情,但他說“就你一個”,大家就無語了。 什么情況,趙大師麾下還有百萬陰兵,剛才自稱也調(diào)了十萬過來,你就請一個會不會太簡陋了? 謝靈涯也是第一次征召陰兵,沒想到竟難得地遇上了挫折。 那鬼臉上也露出一抹尷尬,隨即對謝靈涯一拱手,“小人張三,乃是杻陽城隍廟一名力士,聽令特來恭候謝老師調(diào)遣?!?/br> 謝靈涯一時樂了,“你還知道大家叫我謝老師?!?/br> 張三:“……” 施長懸聽到那鬼自報(bào)身份時,目中就流露出驚訝,這時咳嗽一聲。 謝靈涯回過神來,一想重點(diǎn)好像是有些錯了,又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是城隍廟的力士?!蹦且粋€鬼也足足夠用了。 朱女士忍不住道:“城隍廟的?施道長,這是把陰間的公務(wù)員請來了嗎?” 媽的,她心想,很ok,把大哥比下去了,太有排面了! 小量愣愣回頭看他師父,趙大師則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小子年紀(jì)不大,江湖倒老,吹得一套一套的,還城隍廟的力士。 前面說過,這兵馬有自己養(yǎng)的,有現(xiàn)借的,現(xiàn)借的里頭呢,又要分借周圍的孤魂野鬼前來聽命,或是借陰廟中的兵馬。 城隍?qū)儆陉庨g的地方官,屬于地方守護(hù)神,對應(yīng)陽間的都府州縣,也就是今時今日的縣長、市長等職。和人間一樣,一層一級往上,分管一縣一省的都是各個品級的城隍。 城隍通常是當(dāng)?shù)厝ナ赖挠㈧`擔(dān)當(dāng),他們手里還有些“公務(wù)員”名額,也就是所謂的神夫力士,可以從孤魂野鬼中擇優(yōu)錄取。這些鬼有了差事,就不再流離失所,也算是城隍爺?shù)暮眯摹?/br> 但是借陰廟兵馬,比起借孤魂野鬼難度就大上很多了。一則是在城隍那里要有面子,二則自身能力要夠,這些鬼能入職,可是從眾多野鬼中百里挑一、萬里挑一的。 而用趙大師的話來說,就是法師的戲也得比借一般兵馬要足! 看看這年輕人,戲就很不錯,仿佛他眼前真的站了個鬼似的。 謝靈涯對張三道:“事情是這樣的,這宅子的主人朱鼎峰老爺子,遭人陷害,譴陰魂糾纏于他,我受主家所托,驅(qū)逐陰魂?!?/br> 張三立刻了然地道:“此事就包在小人身上了,我即刻將這些陰魂鎖了,帶去關(guān)押幾日,留一個給謝老師審問?!?/br> 謝靈涯一樂,不愧是當(dāng)過差的,真會辦事啊,“行?!?/br> 嗯,這段差了點(diǎn),這段差了點(diǎn),和陰廟兵馬交流,怎么能說大白話呢,要文言一點(diǎn),主家才會相信啊。 趙大師雖然還沒破解溫度怎么降低的,但總算找到一個破綻,在心中感慨,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 這時,張三飄往房間,竟是帶起了一陣陰風(fēng)。他作為一個城隍廟的正式員工,力量比起那些孤魂野鬼不知道大上多少。 這陰風(fēng)一刮,眾人又齊齊一個激靈,寒毛倒豎。 這比單純溫度下降要可怕多了,因?yàn)檫@層窗子并沒有打開啊,哪來的風(fēng)? 趙大師都臉色一白,呆愣在當(dāng)場。 …… 謝靈涯走到房間門口去看,朱女士等人也趕緊跟上,本來想踏進(jìn)房間,卻看謝靈涯不進(jìn)去,朱先生想到這人之前好像也沒進(jìn)去,就問了一句,因?yàn)閯偛诺氖虑檎Z氣還好了很多,“那個,老師你怎么不進(jìn)去???” 謝靈涯:“不了,里面太擠?!?/br> 眾人頓時一陣惡寒。 謝靈涯看到張三手里拿著一個令牌,輕而易舉地就把鬼魂一個個撥開鎖起來。這個估計(jì)是從城隍爺處得來的,應(yīng)該也是城隍廟公務(wù)員的好處之一。 張三把鬼魂悉數(shù)鎖起來,只留下一個,押到謝靈涯面前,然后又抱拳行禮:“幸不辱命?!?/br> “多謝力士。”謝靈涯又回到壇前,燒了些提前準(zhǔn)備好的元寶冥幣酬謝張三。 張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這怎么好意思呢,我是聽令行事,哪好再拿謝老師的錢。” 施長懸則第二次有些驚訝,頭次征召就借來陰廟力士還好說,謝靈涯天賦如此,他都要習(xí)慣了,但他從未聽說神夫力士還有推拒好處的。 大型法會上請神夫力士前來,比如中元節(jié)幫忙管理鬼群,都要燒紙備酒酬謝,是理所當(dāng)然,什么時候人家和你客氣過了。 謝靈涯哪知道那么多,一把把地?zé)?,把?zhǔn)備好的全燒了:“請你幫忙,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拿我才是要不好意思了?!?/br> 他心想,反正也便宜,三千個元寶也才二三十塊,這里攏共不要一百塊錢…… 張三于是羞澀地收下了冥幣,又道:“那便卻之不恭了,不耽誤謝老師辦事,對了,老爺讓我代他和您問個好。” 謝靈涯笑著笑著愣住了,“老爺?誰啊?” 張三:“……老爺啊,城隍老爺?!?/br> 謝靈涯瞪大眼睛,“他老人家跟我問好做什么?” 張三也一頭霧水,不是,問他,他還想知道呢,他以為謝老師和城隍爺有交情,所以才畢恭畢敬,心中還想這位挺客氣的。誰知道臨了,問他老爺是誰。 “這……我也不清楚,只是依令行事?!睆埲⌒拇鸬?。他一個小小力士,老爺怎么會和他說那么多。 咦,難道是祖師爺知道我要借兵馬,特意給我打了招呼?大家都是神,說不定祖師爺和城隍爺有交情,讓他照顧家里小輩呢,畢竟我應(yīng)該是祖師爺最優(yōu)秀的后輩。 謝靈涯滿腹懷疑,勉強(qiáng)想到一個解釋,但也只能暫時按下這問題,“那您先回吧?!?/br> 謝靈涯送走張三,這回一陣更大的風(fēng)在屋內(nèi)刮起,張三拖著一長串的鬼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房間內(nèi)便傳來聲響,過了幾秒,朱老爺子竟是穿著拖鞋,自個兒走出來了! “爸爸!”朱女士和朱先生齊齊驚叫,迎上去想要扶朱老爺子,朱老爺子卻揮手說自己可以,他們真是徹底服氣了。 趙大師坐在一旁,四肢發(fā)麻,瞪著眼睛,竟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他的徒弟小量更是一臉懵逼,仍然沉浸在難以置信之中。 …… 趙大師就是再不要臉,也不能甚至不敢起來說朱老爺子醒來,有他的功勞了,他哪敢和謝靈涯去搶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走。 趙大師勉強(qiáng)保持鎮(zhèn)定地道:“恭喜老爺子,既然您醒來了,我就放心離開了,明天還有事?!?/br> 朱老爺子剛醒,什么也不知道,連剛才短暫醒過也不記得了,還茫然地說:“多謝,那就不送了?!?/br> 朱先生則黑了黑臉,只咬牙切齒說了倆字:“不送。” 錢是別想拿了,趙大師灰溜溜地收拾東西往外走,小量還傻傻站在那兒,他小聲喊了一句:“還愣在那里干什么?” 小量當(dāng)然沒法留下來,理智上他已經(jīng)知道趙大師沒本事了,但心情仍是一時無法接受,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往外走,出門前還下意識可憐兮兮地看了謝靈涯一眼。 謝靈涯沒有注意到,他把張三特意剩下那鬼提起來了,逼問他做法的人在何處。 這些鬼是要先到壇前集合聽調(diào)令的,所以他肯定知道法壇設(shè)在哪里,此時忙不迭道:“我說,我說,別打我?!?/br> 朱老爺子在兒女的解釋下,知道謝靈涯才是救他的人,這時也氣急敗壞地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害我?!?/br> 他連日來一天比一天精神要差,身上像被巨石壓著一樣,直到剛才,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鎖鏈的聲音,然后便猛然驚醒了。 在那鬼魂的帶領(lǐng)下,他們追蹤到了不遠(yuǎn)處一個公寓,朱先生直接暴力地讓人把門給開了。 公寓不大,進(jìn)去后就能看見法案、香燭等法事物品,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嘴角有血,動彈不得,眼睜睜看他們進(jìn)來。這顯然是因?yàn)殛幈急绘i走,遭到法術(shù)反噬了。 朱女士沖上去就抓他臉:“誰讓你害我爸爸的——” 謝靈涯知道這多半就是做法的人了,那人又沒法動,一下被朱女士抓的臉都花了,嚎叫道:“我只是拿錢辦事啊,你別抓了我告訴你!” 朱女士一逼問之下,那人說了個名字,她和朱先生對視一眼,都一臉駭然,頭一次沒有吵架,而是默契地警告:“你最好不是說謊?!?/br> 中年男子捂著臉,“我沒有,他每隔段時間都要聯(lián)系我問情況的,你們可以等等。” 謝靈涯聽了,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多半朱女士認(rèn)識,說不定還關(guān)系匪淺。朱老爺子那么有錢,身邊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意外。朱女士兄妹諱莫如深,他也不會探聽別人家事,只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就行。 這時施長懸卻忽然拿著一物過來,冷然道:“這是從拿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