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沈玄珩的心思
傅殊哪能不知道寧文帝的心思,這才點頭道:“那殊便告辭了?!?/br> 寧文帝看了一眼傅殊離開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猛地開口:“你是大寧唯一的攝政王。” 傅殊腳步一頓,輕笑一聲頭也不回離開了。 攝政王又如何,真是無趣。 徐福停在門外,見傅殊走出來,行禮道:“王爺?!?/br> “嗯?!备凳鈱⒁暰€從徐福身上掠過,停在小文子身上。 “進去伺候陛下休息吧?!笔栈匾暰€,傅殊這才下了臺階。 小文子心中一緊,莫非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隨我進去?”徐福見傅殊人走遠了,而小文子卻還愣在原地不由想起方才傅殊臨走時那一眼。 “是?!毙∥淖佣硕ㄉ?,這才跟著徐福進到御書房。 話分兩頭,三皇子府。 “外公,您終于來了。” 這些日子被圈禁,雖然衣食住行并沒有什么改變??缮蛐襁€是硬生生瘦了一大圈,見皇子府大門打開,他還以為是父皇派人傳旨來了,正心中惴惴卻見到外公。 吳居正在朝堂上接了旨卻沒有立刻過來三皇子府,而是慢條斯理地回了吳府換好衣服用完午膳這才來了。 這外孫向來便不愛聽他的話,他為官這么多年,官至首輔哪能看不明白外孫是個什么樣子的人?明明就不是那塊當(dāng)皇帝的料,非要上趕著上去。 大兒子也慫恿著,生怕錯過這到手的從龍之功。 可是吳家已經(jīng)算是極為顯赫的人家了,若是再進還能進到哪兒去呢?這樣下去,他吳家就會是第二個裴家,成為下一代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了。 這樣看來,他倒是很羨慕裴正清。他們二人從年輕時起就不對盤,沒想到到了他卻還是沒有裴正清看得開。 他的年紀(jì)也大了,急流勇退未嘗不是一招好棋。 可他還是放心不下啊,他這輩子就得了一個閨女還進了宮。若是他不在了,他們母子又該怎么辦?老大就不是個擔(dān)得起事兒的。 吳居正抬眼看了一眼沈玄珩,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口中還是不肯放軟半分:“你可知錯?” “孫兒沒錯!”沈玄珩本以為外公這是想通了見不得他受苦,沒想到還是如此愚昧,不由沉下臉道:“憑什么他沈玄裔能爭,我就不能爭?” 他人雖然沒什么腦子,但他有外公、有舅舅、還有魏延他們,他憑什么就爭不得?自己的前程便要自己去掙。 母妃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還不知道嗎? 吳居正長嘆一口氣,坐在了一邊:“若你真有這個能力,外公又何至于攔著你不讓你去?” 三殿下雖是他的親外孫,可他不能因私忘公。況且... “你怎么知道五殿下就爭的到?” “不是孫兒,不是老五那還能有誰,總不至于是老六吧?”沈玄珩說道,自己都想發(fā)笑。就老六那德行,教教書還行,是萬萬拿不起這個皇位的。 吳居正一看沈玄珩這副輕浮的樣子心里就是火起,想了想還是按捺住怒火道:“你可知今日外公來找你所為何事?” 沈玄珩看了吳居正一眼,外公在他被父皇圈禁的時候都沒站出來,現(xiàn)在才來,莫不是父皇想通了? “可是父皇想放孫兒出去了?”沈玄珩越想越肯定,只有這樣才會讓外公來看他。 吳居正無聲的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將外孫撈出來是好是壞,但他已經(jīng)對不起女兒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昨日荊州地動,今日急報便到了?!闭f著話,吳居正看了看沈玄珩:“陛下派你與六殿下一同前往荊州賑災(zāi)?!?/br> 聽聞是要去荊州賑災(zāi),沈玄珩下意識蹙了眉頭:“外公,我不能走?!?/br> 吳居正眉心一跳開口道:“為何?” 沈玄珩下意識便要開口,但卻止了話頭,深深地看了吳居正一眼:“父皇身子不行了,若是我還沒回來便駕崩了,那豈不是將這江山拱手送給了老五?” 他就算被圈禁在府中,但他還有眼睛還有耳朵,宮里的消息瞞不過他。 他不相信外公身為當(dāng)朝首輔會全然不知,如果外公明知父皇身體不行了,卻還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讓他去荊州賑災(zāi),那不是在拖他后退嗎? 這樣想著,沈玄珩眼中的狐疑愈盛。 吳居正看了沈玄珩一眼,定定道:“若是不去賑災(zāi),那便請殿下在府中好好思過吧。”說完抿了口剛端起的熱茶,放下作勢要走。 “外公!”沈玄珩有些不耐道。 吳居正失望地搖搖頭:“殿下可知老臣即將辭官?” 他為沈玄珩做了這么多,可沈玄珩仿佛一點沒有領(lǐng)會到他的苦心。 “外公為何辭官?”沈玄珩下意識放軟情緒,外公不能走,他現(xiàn)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外公和魏延。若是外公走了,魏延那區(qū)區(qū)三萬人馬有何用? 吳居正苦笑一聲:“殿下當(dāng)真覺得有機會能贏?”從前是他一時糊涂,禁不起女兒哀求。 他也明白,沈玄珩根本不是寧文帝的選擇,別說現(xiàn)在寧文帝還沒做決定,就是做了也不會落在沈玄珩頭上。虧他從前被兒女慫恿,若不是認清了形勢他也不會做出今日這些決定來。 “為何不能?外公你是當(dāng)朝首輔??!”見外公沒有說笑的樣子,沈玄珩急切道。 若是外公沒了首輔的位置,光靠舅舅他們無法拿到實權(quán)! 吳居正見外孫還沒認清形勢,長嘆一口氣:“外公已經(jīng)跟攝政王達成協(xié)議了,日后...你便做個閑散王爺吧?!?/br> 王爺? “不行,外公,老五會殺了我的!”沈玄珩咬著牙死死看著吳居正。 吳居正淡笑一聲:“外公與攝政王的交易內(nèi)容便是你沒了登位的可能,沈玄裔也上不去?!?/br> 沈玄珩正想問是什么樣的交易,卻被吳居正打斷道:“珩兒,外公不會害你的?!?/br> 珩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圈禁了,雖說沒有被貶為庶人。可再想登位除非發(fā)動兵變,可他們手中能動的兵權(quán)也只有上京那三萬五城兵馬司。區(qū)區(qū)三萬人,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