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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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岑季白特意讓少府的匠人一試,看看能不能多造些輕便耐書寫的絮紙來。昨日宋曉熹提及官學,這件事就愈是迫切了。 穆燕凜多少猜到了岑季白要問他絮紙的事,先前試了幾回,草木絮紙顏色枯黃,產(chǎn)量也不足。后面換了竹子,倒要好些,工匠幾班倒地趕工,又是改進工藝,昨日才出的這一批,晾了一整天的新紙,看著倒還不錯。原是想著明日朝會報來,既然岑季白召他,這便裁了幾幅樣紙過來。 這樣紙看著有些暗黃,岑季白試著寫了幾筆,倒不是太暈墨汁,做成書冊,應該是能用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改善一些,總覺得紙面還有些粗糙。 “工匠正在調(diào)試,或許竹子多泡些日子,萃漿時再細一些,應該是能平順不少?!蹦卵鄤C恭敬中也帶了些喜色,絮紙可是比竹簡方便太多了,上朝時捧幾捆竹簡,他都嫌累。 “嗯……”岑季白對此表示滿意。看看,穆燕凜這樣的,才是為人臣該有的樣子。休沐算什么! 不過,林渡說的也有道理,這些臣子們還是該要些閑暇的,連他身為夏王,也該要有些閑暇的。岑季白下意識道:“你說,寡人是不是太勤政了?”休沐日尚且理政,是太勤勉了吧? 穆燕凜正要告退,忽然聽到這樣一句,有些無措,這讓他怎么答? 若說不是,岑季白確實比前一代夏王勤政太多;若說是,比起史書上那些宵衣旰食的君主們,眼前這一位,其實是有點懶的……從前倒還算得勤政的典范,那時候樁樁件件,無比慎重,但自從林津入宮調(diào)養(yǎng),岑季白就開始有些偷懶了,還嫌他們奏章里廢話太多……尤其是近些日子,眼前這一位,時常溜出宮去的。不過岑季白雖然偷工,效率卻很高,政事不曾誤下,也開創(chuàng)了許多前人沒有的盛舉。 細想來,從前是朝中臣子不堪用,岑季白不得不萬分慎重,但而今多了些可用之人,岑季白自然多些閑暇了。 但既然是閑暇,還算得勤政嗎?穆燕凜秉性比較實誠,不太會說什么好聽的特別讓人受用的話,但也實在不好說岑季白憊懶,便遲疑道:“回稟陛下,以臣愚見,陛下算是勤政?!奔热皇撬皇痔岚蔚哪艹?,便姑且將臣子們勞碌的這些苦勞功勞都算在夏王頭上。 而岑季白聽了這么一句,倒想一茶杯摔死他…… “寡人這才‘算’是勤政?旁的不論,只今日休沐,寡人卻拋下三哥就……就……”岑季白忽然重重地拍了一把長案,這回是真顧不上手疼,惶急惶急地往明華殿去了。 因他這才想起來,林津被他“拋”在寢殿,該有兩個時辰了。 明華殿中,林津趴在床上,有些莫名。他不知道怎么一句“細水長流”,岑季白就瘋得沒了影子。悶悶地氣了一會兒,便決定要履行軍紀,言出必行,說是一個月不讓他近身,就得是一個月。 憑什么岑季白第二天都能活蹦亂跳,他就得躺在床上,半個廢人似的?沒天理…… 岑季白總也不回來,林津獨自一人,不免想了許多。雖然是在底下那個,但一個男人在那種事情上體力不濟,總是可恥的。他曾經(jīng)也是威風凜凜的小將軍,穿重甲拎長劍,連跑兩三個時辰都不帶喘氣,怎么而今就輸給岑季白了? 想來還是這兩三年將自己養(yǎng)廢了,林津捏了捏腰側(cè)軟rou,格外嫌棄自己。 若他還是從前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前將軍,岑季白怎么可能在他這里討得了便宜? 那樣的話,林津要狠狠地嘲諷他不濟事,要讓他趴在床上累得再也起不來,要將他活活榨干!豈止是榨干,還要讓他也嘗一嘗底下這個腰腿酸脹的滋味,讓他知道,他的三哥也是個男人…… 林津?qū)嵲趷蹣O了那想象中的畫面,捂著臉笑了一會兒,再一會兒,又不高興了。岑季白還不回來,還不回來…… 許挽容,岑季白去見許挽容,見什么許挽容?做什么非得在休沐日急慌慌地傳了許挽容? 可……許挽容的名字怎么能這么好聽……許挽容長得也好……許挽容是國試第一……許挽容這才從政多久,岑季白就給他九卿……許挽容…… 林津趴在床上,不覺間已是滿心酸酸,岑季白拋下他不聞不問,去見許挽容……眼看著午膳時辰了,岑季白還在見許挽容…… 許挽容,許挽容…… 岑季白才步入寢殿,就感受到一種涼颼颼的,陰森森的怨念。 “三哥……”岑季白訕訕著上前,繼續(xù)他沒有完成的偉大事業(yè),他要給自家三哥揉捏。 林津瞪了他一眼,忿然開口,卻是道:“抱!” 岑季白直教這一眼瞪得春風十里,槳聲燈影,猶如薄霧輕攏了月色。心頭一蕩,回過神來,早已是將他抱了起來,手上正用著巧勁兒,為他的三哥揉著。 林津枕在他肩上,緊緊地靠在他懷里,先前那些胡思亂想才消了些。 “你傳許挽容做什么?”說話的調(diào)子還是悶悶的。 岑季白聽出來一股子酸味兒,急忙解釋了一回,又道:“是三哥主意好?!?/br> “主意好……”林津簡直被這話氣得發(fā)笑,“主意好你怎么不聽我的?”一邊說著,一邊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聽,我聽?!贬景坠郧傻溃骸斑@些日子不鬧你了,一會兒讓小刀去林府牽了銀霜回來?!?/br> 聽了這話,林津剩下那一點子怨氣也就消了,“嗯……” 他想,岑季白還是體諒他的。 畢竟是他的小初。 從前身子不舒服,他自己倒很少動什么念頭,小初也一直顧忌他。而今他好了,小初忍了那么些日子,初始一兩回,有些收不住興頭,還是喜歡他的緣故。 思及此,林津輕聲道:“我喜歡……喜歡你……” “嗯,”岑季白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我也喜歡三哥?!?/br> 林津面頰上熱騰騰的,又道:“那種事情……也喜歡……” “……三哥……”岑季白將他抱得更緊,迫切地想要吻住他,林津卻又避開了。 “你聽我說完么……”林津含著情意望了岑季白一眼,看他明顯愣怔,傻乎乎地盯著自己,林津便又垂了眸子,這才道:“可我不想一個人留在寢殿里,你在前朝,在書房,我……我也想去,不要在寢殿等著,空等……” 想要人乖乖聽話,總還是要給點甜頭的,林津領(lǐng)兵多年,諳熟此道。 可惜岑季白不是他手下的兵,林津有些遺憾,否則就有的是狠法子治他,每日長跑六十里,揮劍三千下,靴子底下綁鐵塊……可惜。 滿心可惜的林津嘆息一回,哀怨道:“我想陪著你的,可你……你就只顧著夜里那回子事了?!?/br> “三哥……小初錯了。”岑季白心里暖暖的,不就是要他收斂一陣嗎?嗯,當然是可以的,等林津練回來,他們一定會非常合契的。 “你喜歡我,怎么是有錯呢……等我身子好些……好好疼你?!绷纸虼沽搜劭粗讣?,婉轉(zhuǎn)了調(diào)子,道:“到時候……你想要怎樣,就怎樣的?!?/br> “真的?”岑季白一時狂喜。但他也意識到這話問得太急切,便即刻收口,訕訕笑道:“我……小初不想怎么樣,就是……就是喜歡你?!?/br> “嗯?!绷纸蛟俅吸c頭,將面容都埋在岑季白懷里,道:“我是你的人?!?/br> 岑季白樂呵呵地將林津擁得緊緊的,美滋滋地想著那些怎么樣怎么樣的畫面。而他懷里的林津,那些羞赧的甜蜜的笑意已經(jīng)全都收了起來,林津忿忿地想著,岑季白果然是個渾蛋…… 他還想著怎么樣……怎么樣……呸,還想要怎么樣?居然將他拋在寢殿里不管,居然見一個許挽容就要見兩三個時辰……居然還盼著要將他怎么樣怎么樣……渾蛋,渾蛋! 等他恢復了體力,這個小渾蛋,不定怎么哭呢……等著哭吧! 岑季白毫不知情,因為一時大意,他那些壞心眼子,就被林津給探了個底。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沒辦法,這章真的太想笑了。 第99章 吵架 第二日,散了早朝,阿金便請了李牧往書房去。 林津照例是在岑季白身邊,兩人說說笑笑的,李牧原還有的因著昨日林渡入宮的那一絲絲尷尬,倒也不復存在。 岑季白叫李牧過來,自然還是為了官學的事情。他同林津商議過了,宋家想攬下這件事,于國于民,皆是大利,便允了他們。更何況,宋之遙曾經(jīng)助他良多,即便沒有官學之事,他也是要尋些旁的事善待宋曉熹與宋相的。 “陛下之后固然可以撤換學官,但宋家的聲望,怕是……”李牧有些遲疑。 “誰說寡人只辦一處官學?”岑季白笑了笑,復又肅穆起來,“為學者國之大事,只陵陽一處官學又能頂什么?!?/br> “陛下的意思……那……怕還不只是要辦幾處官學,就連私學也要一并興起?”李牧有些明白了。 林津笑道:“不只要興起,還要一致相待?!?/br> 他們給宋家一條路,但怎么走,能不能走好,就要看宋家自己的了。以宋之遙與岑季白的師生情分,無論如何,岑季白不會對宋家出手。但宋之遠也好,宋之延也好,實在是頗多可恨可厭之處。說到底,宋之遙是宋之遙,宋家卻是偌大一個宋家。 岑季白亦是一笑,“只宋家一處學府,哪是長久道理?!?/br> “這倒是好事,學府間彼此牽制爭鋒,教養(yǎng)學子也就更為用心?!崩钅临澩?。 “自然是好的,只是經(jīng)費上……”岑季白一直在攢銀子,可他從來就沒有銀子。 “陛下不必煩心,此事也要宋家承辦,有個范式出來。倒是……禁軍撤換,并入南軍與西北軍中,虎賁軍駐地是否可以騰出來,交給飛羽軍?”李牧近些日子倒一直在想這件事,“亦可用作軍校了。飛羽軍已逾三萬人,再往后……” “寡人明白,這件事待大司馬回來,你同他……讓林渡去要,該是容易些。”岑季白忽然想到林渡這層關(guān)系,也就順口說了出來,卻鬧了李牧一個紅臉。 岑季白便轉(zhuǎn)了口,“至于軍?!憧粗k吧,還是放在飛羽軍駐地。”那才是他的地界,他的將軍。 “還是曾相去議罷,”林津接口道:“我跟二哥都是在家里招嫌,父親與母親見到二哥,定然是要頭疼……” 林津好歹是定了親的,明年就行大禮,他住在宮里,是有醫(yī)藥方便的緣故,而岑季白的身份太高,一般人也不敢非議;可林渡賴在李牧那里,無名無分也就罷了,見天里招搖過市,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曉得他是陵陽府君的人。 其實,全天下人也確實都曉得了…… 林夫人簡直不能往世家圈子里交際,因人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是很古怪的。 “你們到底什么時候成親?”林津替母親問了一句。 李牧頭低得不能再低,“陛下可還有吩咐?” 這就是打算走人了。 林津也就是問一問,看他不想作答,也就罷了。 待李牧退下,林津便與岑季白道:“我們?nèi)ノ鋱觥!?/br> 岑季白自是應好。 林津身體底子很好,昨日雖是發(fā)酸發(fā)脹,今日卻又是能跑能跳,生龍活虎的,大清早就能追著岑季白滿園子過招了。 林津先前算是給岑季白畫了一張涂滿了柘漿的大餅,岑季白想著這張大餅的甜生生滋味兒,昨日夜里倒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什么也沒做了。第二日一早,便又勤勤懇懇地喚醒了林津,讓他晨起練劍去。 這就跟養(yǎng)鴿子似的,先前是養(yǎng)肥了好食rou,而今是養(yǎng)瘦了再殺,rou更筋道,比較耐火候,他慢慢燉??倸w是他的鴿子,不怕林津飛了。 他規(guī)矩一兩夜倒還好,時日稍多些,林津便有些受不住。林津是希望他不要過頭,卻不是要他禁欲的……可……先前好容易哄得岑季白規(guī)矩了,要林津自己開口求歡,有些丟面子。 看出林津不適,岑季白非常體諒地往外頭靠了靠,與林津隔開距離。先前那一年他都忍了,雖然目前比較難忍,但是他還是可以的。為了讓三哥以后由著他怎樣怎樣的……岑季白熬得下去。 林津忍了一回,一回,再一回……所謂事不過三,再是一日晚間,林津劈手奪了岑季白手上竹簡,擲在地上,惱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岑季白莫明其妙,這件事情,三哥竟然質(zhì)疑? 林津往他身下摸了一把,原來癱軟的東西被他這一刺激,一下子精神抖擻了。 哦,果然是個男人的。林津勉強算是滿意了,到床榻上躺平,等著岑季白壓過來。 不是他不想辦了岑季白,實在是后頭那一處叫囂著想要,想要他的小初。未經(jīng)事之前也就是偶爾前頭難受,經(jīng)了那兩次,是兩處一起難受,真是……煎熬。 罷了,先滿足了這一次,再讓岑季白哭吧。 然而,他等了一息,兩息,三息……腳步聲漸起,林津松了口氣,散了發(fā)冠,扯了腰帶,扒下礙事的衣裳……將自己流暢的身形展示在寢殿里躍動的燭火中。 再等了一息,兩息,三息…… 林津忽然從床上坐起來,他好一陣聽不到腳步聲了。 披衣起身,繞過屏風,那長案后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林津正是奇怪著,岑季白裹著一件半濕的新袍子推開了房門,還帶著一股外頭寒氣。 他見林津竟然衣衫不整,露出漂亮的鎖骨來,真是十分無奈。“三哥……不要鬧了。”這個天氣沖涼水,是很冷很冷的。 林津有些絕望,難道,在岑季白那迷一樣的傻子頭腦里,做就一定要過頭,不許過頭就等于不做嗎?而以岑季白那對于林津的話選擇性深信不疑的混蛋做派,真的等到大婚的時候……林津毫不懷疑,他連蟹殼都會被岑季白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