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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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忙完皇太后的喪事,守著國孝時,剛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永安帝就扔下一道驚雷,他準(zhǔn)備傳位于太子,讓禮部做好傳位準(zhǔn)備。 這個消息可謂是平地一聲雷,事先完全沒有任何預(yù)兆,把顧青云等人都炸懵了! 第255章 傳位 當(dāng)皇帝語氣狀似輕描淡寫地說讓禮部做好傳位準(zhǔn)備時, 站在御座下的顧青云著實怔住了,等他回過神來, 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瞄了一眼皇帝, 發(fā)現(xiàn)對方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底下思維混亂的文武百官。 再看其他官員,臉上的表情簡直是一言難盡,難以描述。 “不可??!陛下!”除了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開口外, 其他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這時候,站在大殿一側(cè)的太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只見他一撩衣擺,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跪下, 朗聲道:“萬萬不可,父皇春秋鼎盛, 還請父皇三思, 收回成命!” 接著他又繼續(xù)說了一通,大致意思是皇帝現(xiàn)在身體還健康,國家還離不開他,請求他不要退位之類的。 太子這一跪, 似乎驚醒了其他人,大家齊刷刷地跟著跪倒一片, 只有大皇子和其他幾個皇子動作慢了半拍。 “不必多說, 朕意已決,欽天監(jiān)選個黃道吉日,禮部安排好傳位禮?!庇腊驳蹞]揮手, 平時聽起來蒼老的聲音此時格外有力。 其實大家知道,永安帝開口后這事就改不了了,沒見那幾個心存野望的皇子失魂落魄嗎? 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天的早朝是混亂的,是震驚的,其中還有大臣在大殿內(nèi)痛哭流涕,最后竟然發(fā)展成大家一起痛哭,那不舍的模樣真誠極了,感人肺腑。 顧青云不知真假,隨大流掏出手帕嚎了兩句,對這副情景也不奇怪,畢竟他還親眼見到過有大臣推推搡搡,差點打起來的。 說實在的,他也舍不得永安帝啊,對方是一個守規(guī)矩的皇帝,大臣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講得清清楚楚,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都是按規(guī)矩辦事。這種皇帝雖然不好拍馬屁,但在他手下干活有安全感啊,不怕無緣無故就被治罪,特別是他這種人。 如果是那種情緒化的皇帝,那真的難伺候了。 想到這里,顧青云真的有種想哭的沖動了。永安帝今年六十七歲,他三十九歲登基,御宇二十八年,時間算是長的,但是皇帝的身體看起來還沒那么差啊,怎么就突然要退位了呢? 實在是太突然了,看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是第一次聽說。 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大家還是懷著不可置信的心情退朝了,走之前還要看著皇帝和太子手拉著手去膩歪。 這一天大家都沒心情辦公,要不是還處于國喪期間,散值后肯定有人去酒樓買醉去了,特別是那些皇子們拉攏的官員,更是如喪考妣,失魂落魄。與之相反的,太子一系的官員退朝時那故作淡定卻掩不住喜色的臉,格外地顯眼。 顧青云回到鴻臚寺就看到大家在竊竊私語,看到對方時都是眼睛發(fā)亮,一副欲言又止的八卦模樣。 和往常不同,這次顧青云是視而不見,畢竟他自己也沒有心思辦公。 唉,只希望新?lián)Q上的這位大老板不要太難伺候。 下午回到家時,顧青云一眼就看到顧傳恪在涼亭里吃花生糖,他走過去蹲在他面前,笑道:“壯壯,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爺爺,你回來啦……”顧傳恪白嫩的小臉露出甜蜜蜜的笑聲,吸了下口水,聲音有些含糊,“我念完書,這是娘親獎勵我的。奶奶和娘親在里面……”說著就指指堂屋的位置。 “喂?fàn)敔斠活w花生糖?!鳖櫱嘣瓶粗檪縻∽炖锏奶枪?,想了想就說道。他覺得壓力有點大了,還是吃點糖來甜甜心吧。 顧傳恪一愣,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顧青云,又看了一下放在厚實桌布上的白瓷碟子,上面只有一顆花生糖了。 “爺爺,你這么大了也吃糖嗎?”顧傳恪有些猶豫地問道,想了想,又小聲說道,“爹爹這么大了都不吃?!?/br> 顧青云嚴(yán)肅地點點頭:“每個人的口味是不一樣的,你爹爹不喜歡吃,爺爺現(xiàn)在喜歡吃?!笨粗鴮O子那不舍的小眼神,他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他當(dāng)然知道顧傳恪每天糖果的份額,絕對不會超過三顆,而且只有表現(xiàn)好了才能有,偏偏小家伙又特別喜歡吃甜食。 “好吧,那我給爺爺吃?!鳖檪縻Q著小眉毛思考了一會兒,終于從自己的衣襟處扯下一條手帕,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手指,這才拿起那顆花生糖放進(jìn)顧青云大張的嘴里,期待地問道,“爺爺,甜嗎?” “當(dāng)然甜,謝謝壯壯,爺爺高興極了?!鳖櫱嘣戚p輕地摸了摸他肥嘟嘟的臉蛋,突然一下子想通了,何必杞人憂天?新皇繼位,看樣子也不是個難伺候的,再說還有老皇帝在一旁看著呢,大不了自己被調(diào)走,反正他覺得自己被調(diào)去哪里都能適應(yīng),再不濟(jì)還可以去教書嘛。現(xiàn)在不比以前,顧永良已經(jīng)入仕了。 顧傳恪見顧青云高興的樣子,剛才的不舍瞬間就忘了,轉(zhuǎn)而呵呵呵地笑起來。 顧青云站起來把他抱在懷里,問他:“在涼亭這里坐冷嗎?” “不冷,衣服厚厚的?!鳖檪縻u搖頭,很是歡喜,兩條小腿晃悠了下。 顧青云摸摸他的耳朵和小手,發(fā)現(xiàn)還熱乎乎的,心里頗為滿意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婆子和丫鬟。 三歲半的孩子就要開始讀書了。令他們意外的是,顧傳恪讀書的資質(zhì)說不上多好,起碼沒有顧永良和顧永辰好,這點他和方仁霄極為清楚。三歲多的顧永良記憶力就看得出很優(yōu)秀了,背一首唐詩只需教個幾遍就能記住,而顧傳恪需要的時間是他爹的三倍到四倍。 顧青云剛開始是覺得有一點點失望,但想到自己就淡定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天資聰穎之人,還不是走到這一步?顧傳恪的條件比他當(dāng)初的還要好,只要他肯努力,肯勤奮學(xué)習(xí),就算資質(zhì)只是中等,以后也會有出息的。 最差的結(jié)果是顧傳恪考不中進(jìn)士,那他也許在其他方面有特長呢?人生并不僅僅只有科考一條路,這些道理他早就明白。 再說句現(xiàn)實的話,孫子輩應(yīng)該不止有顧傳恪一個,他不在仕途上發(fā)展,只要有其他孩子在就行,最不濟(jì)還可以期待重孫輩呢??傊?,顧青云的要求是自家的子孫以后不坑爹,做事明理有分寸就行。當(dāng)然,最好每一代都能有人走上仕途,這是提升生活質(zhì)量的關(guān)鍵嘛。 被孫子的笑容治愈了,顧青云和小家伙聊了幾句。這時,顧永良就回來了。 “爹爹!這里,在這里!”聽著懷里孫子雀躍的聲音,顧青云有些酸溜溜地想,果然,比起爺爺還是更親近父親啊,瞧小家伙呼喚的嗓音都大了幾度。 一家人聚在一起,自然說起永安帝即將退位的事,大家各抒己見,皆感到不可思議。畢竟幾千年以來,如果不是被人威逼,那肯主動退位的皇帝簡直是鳳毛麟角,哪一個皇帝不是當(dāng)?shù)剿啦趴狭T休的? 他們家沒有從龍之功,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要說得罪嘛,還是有的,畢竟拒絕別人的拉攏本身就是一種得罪,不過還好,貌似程度不深,沒有結(jié)下死仇。像他們這樣的官員還是有很多的,新皇一般是不會對他們怎么樣,最多是升官升慢點。 “新皇登基,我看今年會開恩科,爹,既然如此,那咱們趕緊叫弟弟回來吧。”顧永良馬上建議,“還有陳家表叔和小舅舅他們?!苯衲晁麄兝霞业娜嗽卩l(xiāng)試上又顆粒無收,真是遺憾。 “會不會趕不及?今天二月初一了?!焙嗈鳖H為擔(dān)憂。 顧青云想了想,看向方仁霄:“老師,您說有沒有可能今年的會試時間會推遲?還是明年再考?”他總覺得禮部那邊要拿出退位儀式的方案可能還需要很長時間,畢竟本朝沒有先例,還得制定一系列的禮儀出來,說不定會拖幾個月。 “要把消息傳遍天下需要時間,應(yīng)該是明年才會開恩科。”方仁霄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 顧青云點點頭,覺得有理,就算新皇馬上繼位,他也不會急吼吼地開恩科,起碼要等一等吧,畢竟老皇帝還在呢。 緊接著大家又有些擔(dān)憂新老皇帝交接的問題,最怕的是令出兩門,那時聽誰的好?不過想想永安帝的睿智,顧青云等人就淡定了。這種事,輪不到他們來著急,還不如趕緊把顧永辰和顧景叫回來。 新皇登基一般需要充盈后宮,按照前面兩位皇帝的慣例,大臣之女是沒有強制性要求必須入宮選秀的,而且皇帝也不喜歡做媒,最多是有重臣想要個體面就去求賜婚。當(dāng)然,這不是絕對的,萬一真被皇帝看上了,或者他覺得有這個需求,那是萬萬不好拒絕的。 比如方姝兒,不過回京一趟參加幾個宴會,美貌的名聲就傳出去了,接著不知怎么的,被六皇子看中?;实鄣弥思夜媚餂]有婚配,就派人象征性地問一下方子茗的意見,一樁婚事就這么成了,方家還得感恩戴德,受寵若驚。 新皇的脾性……顧青云想起別人對太子的評價,再根據(jù)自己的接觸來看,太子今年二十七歲,相貌比永安帝好看多了,人沉穩(wěn)理智,氣場強大,很少見他失態(tài),少年時還有些高傲,現(xiàn)在從他身上已經(jīng)找不到了。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想到這里,顧青云就說道:“等國孝一過,咱們就和盧家商量去看日子,辰哥兒馬上成親。至于小丫,也可以先定下來,以防萬一?!贝龝婉R上寫信回去。 眾人都同意了。 可以說永安帝扔下來的驚雷真的把他們炸得人仰馬翻,顧青云相信,他絕對不是第一個改變計劃的人。 第二天,正當(dāng)京城的百姓在議論皇帝退位之事時,驛站接收到的信件特別特別多,堆積成山。 第256章 病危 不管如何, 即便有人知道永安帝對剛剛死去的皇太后沒有感情,但在表面上, 孝道還是要講的, 起碼要等出了國孝新皇才能登基,所以三個月內(nèi)是完成不了任務(wù)的,即便這樣, 朝中對待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還是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 這是頗為煎熬的一段時間,不能對皇太子示好得太過明顯,以免永安帝看了不舒服,也不能對皇太子表現(xiàn)得冷淡,要不然等皇太子登基, 萬一被穿小鞋怎么辦? 于是在永安帝宣布退位的幾天里,大家過得頗為煎熬, 尤其是禮部, 更是因為有些禮儀問題翻書翻得魔怔。 前幾天顧青云在路上碰到張修遠(yuǎn)時,對方那眼眶青黑、疲憊的模樣令人驚訝。 “張兄,你可要注意休息啊?!鳖櫱嘣铺嵝褜Ψ?,他自己也是加過班的, 貌似自己沒有對方拼命。 張修遠(yuǎn)苦笑,揉了下太陽xue的位置, 說道:“前所未有的難題, 問題一大堆,還得和宗人府、內(nèi)務(wù)府溝通,不能出一點岔子。”內(nèi)務(wù)府是專門管理皇族, 特別是皇帝產(chǎn)業(yè)的機(jī)構(gòu),他們有一套相對獨立的班子,不與戶部相連,皇帝要用錢給自己蓋個房子就從這里出,國庫是很難伸手的,戶部會死命地維護(hù)自己的錢袋子。 顧青云能理解,他拍拍張修遠(yuǎn)的肩膀,建議道:“喝一點參茶精神會好一些。” “這我們當(dāng)然知道,咱們禮部上下幾乎是把參茶當(dāng)水喝了?!睆埿捱h(yuǎn)白了他一眼,頗為羨慕,“你們鴻臚寺比我們輕松,該如何做都是我們這邊制定好,你們只需提前排演過即可?!?/br> 顧青云輕輕點頭,誰讓他們這個部門沒有這個權(quán)力來制定規(guī)則?禮部享受了好處自然要承受它帶來的不便。 到了二月初十這一天,趁著休沐日,顧青云和謝長亭約好一起吃飯。 “聽說夷州島那邊一去就能每人分十畝地,土地還肥沃,稻谷可以一年兩熟,這是不是真的?”正當(dāng)顧青云牽著顧傳恪的小手走在大街上時,他聽到了路邊行人的議論聲。 顧青云抿了抿嘴,這個消息倒是真的,前幾天荷蘭那邊總算是把賠償款送來了,不足部分就用貨物來湊。錢一到位,朝廷這邊才把俘虜放了。走之前顧青云還對那個荷蘭總督依依不舍呢,畢竟對方見識廣博,和對方說話還可以順便練習(xí)荷蘭語、葡萄牙語和拉丁語,可謂是一舉數(shù)得。 這些錢有部分要轉(zhuǎn)給兵部,直接用于夷州島的建設(shè),只是似乎招人并不順利,大部分的百姓不是逼不得已,還是不樂意跑到隔著大海的夷州去種田,更別提那里還有大部分的地區(qū)處于尚未開發(fā)狀態(tài),有一定的危險性。 不過這世道總有人活不下去,待遇福利一上來自然會有人去冒險,土地是國人的命根子。 于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的適應(yīng),陸澤那邊就放少部分人回來現(xiàn)身說法,以便吸引更多的人前去定居。此外,現(xiàn)在的夷州島還會作為犯罪之人的流放地,比如去年科舉舞弊案的人就有部分流放到此,可以和瓊州相媲美。 果然,此時就有人得意地放出自己知道的消息,引來眾人的爭先追問。 顧青云微微一笑,察覺到顧傳恪突然停下來就朝下看去,只見小家伙大眼睛正不斷地往紅通通的糖葫蘆上瞄,腳步就是不動。 顧青云干咳一聲,挑眉看他。 “爺爺,那是什么呀?”顧傳恪帶著奶音的聲音響起,聲音充滿了好奇,就差沒有把手指伸進(jìn)嘴里吸允了。 “那是酸酸的東西,不好吃。”顧青云一把把他抱在懷里,笑道,“你走不動了,爺爺抱著你?!?/br> “哦——”顧傳恪失望地拉長聲音,眼睛還是往人家的糖葫蘆上看,見顧青云正在移動,離小販越來越遠(yuǎn),終于忍不住了,又說道,“爺爺,爹爹給我買過的,我覺得一點也不酸,甜甜的,很好吃。爺爺,我想吃。”口齒十分伶俐。 終于忍不住說出來了!顧青云輕笑一聲,用眼神制止身后蠢蠢欲動的小滿等人,道:“咱們到謝爺爺那里再吃,他那兒有糕點?!?/br> 顧傳恪一聽,總算是安分下來了,摟住顧青云的脖子,一路上童言稚語,十分可愛。 顧青云高興得很,自己的大孫子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很快,他們到達(dá)了松竹書齋,顧青云看著二十年外表幾乎不變的店子,心里很有感觸。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在京城住了差不多二十五年,超過人生的一半。 柜臺后面的掌柜看到他頓時眼睛一亮,忙快步走過來,低聲說道:“大人,午安,我家老爺已經(jīng)在上面等了?!闭f著就要為顧青云引路。 “小謝掌柜,你忙你的,我自己上去就行?!鳖櫱嘣粕焓肿柚?,之前的老掌柜已經(jīng)被謝長亭放回去榮養(yǎng)了,這是老掌柜的兒子,年富力強,才三十多歲。 顧青云上二樓前,往書齋的架子上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的話本竟然還在書架上,而且竟然還有人在拿著看!再看算學(xué)的書架,也有學(xué)子模樣的年輕人在翻閱。 謝長亭對自己的支持真是令人感動啊!顧青云忍不住感嘆,把書放在那么明顯的地方,這是活脫脫的廣告位。 等顧青云走到二樓樓梯口時,謝長亭早就在此等候了。 “慎之,你走得太慢了!我早在這里看到你,結(jié)果你磨蹭好半天才上來?!敝x長亭語氣不耐煩,神情卻頗為喜悅,走過來摟住顧青云的肩膀,笑道,“這么久沒出來,可把我憋死了?!?/br> 他說著就低頭摸摸顧青云牽著的顧傳恪,逗他:“咱們壯壯一眨眼就這么大了,我還記得他周歲的模樣,白胖白胖的,穿著大紅肚兜直接就抓著一本書,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感覺時間還沒過多久,他就長那么大,和小石頭長得真像?!?/br> 顧傳恪放開顧青云的手,拱手高舉,微微彎腰,行了個揖禮,脆聲道:“見過謝爺爺?!?/br> 謝長亭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在身上摸了摸,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只瑩潤的玉葫蘆就往顧傳恪的小手里塞:“這是謝爺爺給你玩的,乖?!?/br> 顧青云忙阻止:“你又給這些做什么,又不是久久才見面?!?/br> “我身上正好有,我想給就給,只是個小玩意,你著什么急?”謝長亭不理他,又逗了一會顧傳恪,這才叫人把小家伙抱到隔壁玩,并叫人送上糕點。 “你不是說要去吃飯么?怎么約在書齋這里見面。”顧青云隨他一起走進(jìn)屋內(nèi),問道。 兩人的確有三個月的時間未見面了,一是過節(jié)大家都忙,之前他又在孝期,謝長亭不好上門;第二個估計就是安樂公主的要求了,她把謝長亭看得死死的,也就是現(xiàn)在太子即將上位,謝長亭才可以出來放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