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程牧收回思緒,看著他,淡淡開口,“那天晚宴見你們一起去,我以為好事將近?!?/br> 蔣靖安笑了笑,也不知想些什么,沒接話。 抬眸,看見徐東遠(yuǎn)遠(yuǎn)而來,開腔道:“東子上來了。你們吃飯吧,我下午還有臺手術(shù)。” “好?!?/br> 程牧點點頭。 收回視線,朝徐東,“進吧?!?/br> ------題外話------ ☆、064:跟我,嗯? 程牧和徐東先后進了病房。 陶夭沒睡著,正盯著天花板發(fā)呆,同時,還覺得有點餓。 一連五天,吃了幾頓飯她自己其實也忘了,一直昏昏沉沉,到了這一刻,整個人才有了點活過來的感覺。 徐東給她帶了一碗粥、兩籠湯包。 陶夭身體虛,醫(yī)生叮嚀吃點清淡的,尤其不能吃太多。 擺好飯,徐東扭頭看程牧,說,“二少,要不我在這照看著,你下樓去吃個飯?” 他沒吃飯? 陶夭下意識抿唇看過去一眼。 畢竟,門外天光大亮,已經(jīng)到了中午了。 四目相對,程牧問她,“自己行嗎?” 陶夭一愣,支撐著身子坐穩(wěn),聲音低低,“嗯,我自己可以?!?/br> 程牧點點頭,出門去了。 徐東送他出去,并且很貼心的,在陶夭吃飯的過程中并沒有再進來,讓她自在很多。 陶夭很快吃完了飯。 雖然有點不舒服,可,顧不得那么多了。 一來餓,二來想要早點恢復(fù)體力,趕緊離開醫(yī)院。 徐東和程牧都不在,她收拾了餐盒扔進垃圾桶里,沒再回病床上,而是扶著床走了一會。 直到—— 開門聲將她嚇一跳,她條件反射轉(zhuǎn)過頭去。 程牧一只手推門,似乎有點意外嚇到了她,筆直挺拔地站在那,看著她,沒說話。 姿態(tài),頗有點居高臨下。 陶夭不自然地抿抿唇,坐在了床邊。 程牧推開門進去,腦海里還回想著剛才推開門的那一瞬。 清瘦細(xì)弱的姑娘,穿著白色高領(lǐng)毛衣和牛仔褲,身形姣好,側(cè)顏清麗。扶床站著,猛一回頭,漆黑長發(fā)在他視線里劃過漂亮流暢的弧度,她臉上帶著一絲警惕,生著病,容色蒼白,越發(fā)映襯得眼珠兒漆黑明亮,朝他看過去那一眼,像極了純善無害的小鹿。 那樣子,和平時冷漠決絕的樣子很不一樣。 突然地,程牧又想起她年齡。 算起來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輪,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雖然,是一個經(jīng)常讓人忽視她年齡的小丫頭片子。 程牧語調(diào)突然溫和許多,問她,“感覺怎么樣了?” “挺好的,下午能出院吧?” 他收起了冷漠傲氣,陶夭也沒辦法再一直給冷臉,心情有點復(fù)雜郁悶,輕聲問。 “為什么想不開?” “嗯?” 程牧看著她,目光審視,“一個人待著,不看病不吃飯,不是想不開,是什么?” “哦?!?/br> 陶夭只一個字,再無話。 微微抿唇,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 程牧目光定定地看她一眼,道:“一會送你回去?!?/br> “我自己,”陶夭話說一半,對上他視線,改口,“謝謝。” 相處這幾次,她也有點摸清門道了。 程牧這人,吃軟不吃硬。 稍微順著他一點,自己能輕松很多,可,若是有心違逆,到頭來吃虧的那個人只會是自己。 想通了,兩個人待著也沒那么難熬。 反正她也習(xí)慣了沉默。 隔一會,醫(yī)生和徐東一起進來,給她開了藥方,又叮嚀了一些回家注意事項,便允了出院。 三個人一起下樓,去停車場。 —— 黑色邁巴赫駛出醫(yī)院。 隔著車窗,陶夭又一次打量這座城市。 熱鬧、繁華、時尚。 眼下天光大亮,路上車水馬龍,街道邊,每個人都似乎忙忙碌碌,沐浴在陽光下,很充實的樣子。 她看到了小小的孩子在賣花,也看到了老太太兜售手工小玩意,甚至,還看到了小狗在路邊垃圾桶翻找吃食。 所以,她為什么想不開? 她才十九歲,年輕,長得還不錯,經(jīng)受過許多辛苦,眼下未來剛剛鋪開,她這一生,尚且有無數(shù)種可能性。 蘇瑾年一度是她支撐和奮斗的勇氣。 可是這一刻,看著城市的繁華盛景轉(zhuǎn)眼而過,她突然想好好地為自己活一次,活下去。 她有手有腳有工作,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住上大房子,吃上人間美味,甚至,除了香江和家鄉(xiāng),她還有很多很多地方?jīng)]去過。 她應(yīng)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能做的,也還有很多。 那場愛情,走不下去,可,忘不掉,還有點放不下,那就永遠(yuǎn)記著吧,留在她心里,就當(dāng)成曾經(jīng)一場美夢。 陶夭,加油! 她在心里這般默默地告訴自己,唇角浮上了一個笑。 輕松釋懷,絢爛至極。 可—— 她忘了,邊上還坐著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右手突然被人抓住的時候,陶夭狠狠地愣了一下,扭頭,咬牙低聲問,“你又想干嘛!” 程牧手腕一抬,將她扯到自己懷里,薄唇壓在她耳邊,“干你。” 陶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無恥! 她臉頰guntang,憤怒難言,緊咬牙關(guān)不肯多說一個字。 程牧一只手去掀她毛衣領(lǐng)口。 陶夭抬左手去捂,偏偏力道沒他大,撕扯半天,只得抑郁低咒,“程牧,你別太過分了!” “齒痕還在嗎?” 程牧輕笑,聲音低沉磁性。 陶夭臉色變了又變,頓時,又不想說一個字了。 程牧咬上她耳垂,問,“咬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自己過分了,那么深一口,你狗變的?” 你才狗變的! 陶夭在心里咒罵一聲,還是不吭聲。 想起了極度混亂那一次。 她心里怕,哪能想到深淺,只是用盡力氣一咬,想著讓他停下那些動作而已,人在極度恐懼下,力氣總是非常大的。 胡思亂想著,耳朵燙得不行,她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她也實在想不通,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就和這人牽扯到一起,尤其,每次對上他都無計可施。 病還沒好,氣惱不已,她整張臉很快紅了起來。 程牧一只手掐著她下巴看。 陶夭受不了他這近在咫尺的端詳打量,胡亂將頭偏了偏,示弱道:“我真的不舒服,你放開我?!?/br> “瘦了?!?/br> 程牧忽而道。 陶夭求他,“放手行不行?” 平時清凌凌的眸子里寫滿了抗拒抵觸,偏偏,小嘴一張一合,說出這樣哀求的軟話來,看著可憐得很。 程牧松開手,見她長舒一口氣,突然又圈緊她腰身,壓低嗓音問,“跟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