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189:這男人的經(jīng)歷像一個謎【一更】 下午六點。 落地窗外煙霞映紅天邊。 陶夭靜靜地看了一會,轉(zhuǎn)身趴在程牧胸膛上,有些不舍地說:“時間晚了,我得回家了?!?/br> 兩個人在床上待了兩個多小時。 擁抱、撫摸、親吻,卻沒進展到最后一步。這個下午,美好曖昧到讓她心神沉醉。 陶夭微微仰頭,輕輕地在男人下巴上啃了一口。 程牧撫摸著她的肩頭,溫聲說:“你先穿衣服下樓,我去沖個澡,一會下來送你回去?!?/br> 沖澡? 這兩個字的言外之意讓她小臉一紅。 他以為她例假還沒完吧? 陶夭驀地松了一口氣,壞笑著問:“沖澡干嘛呀?” 程牧:“……” 這丫頭在明知故問。 他心下好笑正要答話,身子卻突然僵了僵。 陶夭收了手,若有所思地說:“小程程好精神誒?!?/br> 程牧按著她肩膀?qū)⑺嗯M懷里,薄唇壓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說:“小東西欠收拾?!?/br> 陶夭還在壞笑:“我例假來著呢?!?/br> 她不知道他已經(jīng)曉得了孩子流產(chǎn)的事情,說起這話神態(tài)自然極了,卻讓他心情突然一沉。 陶夭在人情關(guān)系上素來比較清冷淡漠。 那個孩子,她有期待嗎? 她好像從來沒有拿自己的身體健康當過一回事。 意識到這一點,程牧有些難以言表的心疼,摸著她臉問:“還疼嗎?” “不疼了。”陶夭搖搖頭。 程牧點點頭,催促她說:“快些穿衣服,我去沖澡。” “哦。”陶夭鼓了鼓腮幫子,拿衣服往身上套。 兩個人糾糾纏纏吻了太久,程牧素來力道大,不經(jīng)意間,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淺淺的痕跡。 陶夭抿著唇穿上了衣服。 浴室里水聲傳來。 她站在床邊看了兩眼,舒口氣,抬步下樓。 —— 樓下,大廳。 許一生站在茶幾邊玩積木。 陶夭腳步輕輕地靠近,原本想逗逗她,結(jié)果,人沒走到跟前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許一生驚喜地笑道:“陶jiejie,你什么時候來的呀?和爸爸一起嗎?我都沒有看到?!?/br> 陶夭淡笑:“你當時可能在午睡?!?/br> “哦。”許一生乖巧地點點頭,指著積木問她,“你看看我蓋得這個房子漂亮不漂亮?” 陶夭瞥了一眼,摸摸她頭發(fā)說:“漂亮?!?/br> “嘻嘻?!毙⊙绢^瞇著眼睛笑起來。 陶夭四下看了看,疑惑問:“怎么沒見你奶奶和張珍?” “張珍jiejie被程爸爸給辭退了……” “???” 許一生扁著嘴說:“你都不知道,她臉蛋腫得好高好高的,我聽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說,因為她勾引程爸爸,程爸爸生氣了?!?/br> 陶夭:“……” 許一生嘆著氣說:“我問奶奶勾引是什么意思,奶奶說我小孩子不要知道這些。陶jiejie,她勾引程爸爸,程爸爸為什么生氣?” 陶夭臉色有些僵硬,蹙著眉解釋:“你程爸爸不喜歡她?!?/br> 許一生圓溜溜的眼睛注視著她,半晌突然笑說:“程爸爸喜歡你,你勾引他他就不生氣。” 陶夭微微愣神,覺得這問題和她說不明白,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問:“怎么不見你奶奶呢?” 許一生沮喪地說:“奶奶不開心?!?/br> “嗯?” “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許一生小大人一樣嘆著氣。 陶夭頓時明白了。 許一生父母雙亡,許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在這樣的日子,難免神傷。倒是許一生這丫頭,可能因為和父親沒什么感情,并沒多少傷感情緒。 陶夭抬手揉揉她頭發(fā),笑著說:“一生真乖?!?/br> 許一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看著她一臉認真地說:“奶奶說爸爸是特種兵,大英雄。” “一生想爸爸嗎?”陶夭語氣很是憐愛。 許一生搖搖頭:“我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啊,我就只有奶奶。不過現(xiàn)在有程爸爸,還有陶jiejie啦,還有徐東叔叔、劉鑫叔叔、吳伯伯……”小丫頭掰著手指算起海棠園的一眾人來。 陶夭看著她白嫩嫩的手指,有些出神。 她的寶寶要是沒流產(chǎn),其實也可以生下來的吧? 家里人應(yīng)該會接受他,實際上,程牧也有可能會接受他,他不一定就會和自己一樣,擁有不好的人生。 他長大一些,可能會和許一生這樣,童稚又懵懂地講話吧? 哎…… 陶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程牧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她心事重重的這副樣子。 他抬步走近。 幫傭阿姨正巧從廚房里出來,問他:“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程先生和陶小姐這是要出門?” 程牧抬眸看過去,溫聲說:“嗯。你照顧著一生吃飯就行了?!?/br> “好,知道了?!睅蛡虬⒁虘?yīng)一聲,笑著哄許一生,“走,小一生洗手手吃晚飯了?!?/br> 許一生看了她一眼,問陶夭:“陶jiejie晚上不過來了嗎?” “嗯,jiejie要回家了。” 許一生扁嘴說:“好吧。張珍jiejie和奶奶說了,陶jiejie找到了家人了,以后不能住海棠園了嗎?” 陶夭尚未回答,程牧揉揉許一生的頭發(fā),笑說:“你陶jiejie只是回家住一陣子,早晚還會過來?!?/br> “真的嗎?”小丫頭眼睛睜老大。 陶夭抿唇笑笑:“嗯。真的??烊ハ词职??!?/br> “好耶?!痹S一生嬉笑著走了。 程牧抬手摟住了陶夭單薄的肩頭,溫語道:“走,送你回家?!?/br> 陶夭嘆口氣,跟著他出門。 徐東已經(jīng)回了家,司機老吳開車送兩人去閑人居,陶夭靠在座位上,腦海里還想著剛才許一生的幾句話。 張珍勾引程牧被辭退,許一生爸爸是特種兵。 重點在后面。 張珍既然能被辭退,可見程牧和她毫無瓜葛,過去了就過去了。 許一生的父母是程牧的朋友,那,說的再具體一些,是不是其實是戰(zhàn)友?程牧消失數(shù)年音信全無,難不成當兵去了? 他身形高大、體魄強健,身上的確有一種非常剛強堅毅的男人味。 程家在香江歷史超過百年,程氏集團眼下也已經(jīng)創(chuàng)立許久,最起碼歷經(jīng)三代了。 程牧資歷算得上清白,有可能當年一走了之入伍嗎? 想到這,陶夭下意識朝他看過去。 這男人的經(jīng)歷像一個謎。 “怎么了?”程牧察覺她視線,笑著握了她的手,輕聲問,“剛才和一生那丫頭說什么呢?” 陶夭抿抿唇:“你把張珍辭退了?” 提及她,程牧臉色便不怎么好了,陰沉沉地嗯了一聲。 他明顯不想多提的樣子。 陶夭原本也不是刻意想問,便不再多說,乖巧地靠在他身上,享受著兩人分別前的時光。 —— 晚上,八點。 邁巴赫駛?cè)胄恿致贰?/br> 老吳停下車,陶夭和程牧一起下去。 “大小姐回來了。”屋外有傭人專門等著,看見她就笑著喚了一聲,緊跟著又問候說,“程先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