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程牧看著她,勾唇笑。 陶夭一把捂住他嘴,嗔怪說:“算了,你別說,一看就沒什么好話?!?/br> 程牧一只手隨意地扣在她身前,啞著聲音問:“里面沒穿?” 陶夭一張臉驀地發(fā)紅,罵他:“能別這么流氓嗎?” 程牧大手揉弄兩下,將她整個人一把揉進(jìn)懷里,低低笑說:“罵我流氓,怎么不曉得推開我手?” “我喜歡,你管不著?!?/br> 程牧薄唇壓在她脖頸悶聲笑:“這么浪?” “沒你浪。” “嘴皮子厲害了啊——” 陶夭仰起臉啃著他下巴,聲音輕柔地說:“你不喜歡厲害的呀?” 程牧發(fā)出享受的一聲嘆息,悶哼說:“你怎么樣都好,爺就算栽你這里了,行了吧?” 陶夭哼一聲:“是不是想來和我分手?” “天地良心,沒有?!?/br> “那你昨晚發(fā)微信那么幾個字,上午在電話里還兇我?!?/br> 程牧無奈:“怎么兇你了,我沒印象。” 陶夭撇撇嘴角,模仿他打電話的語調(diào)壓低聲音道:“跑去公司干嘛?我昨晚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她這話一字不差,語調(diào)故作正經(jīng),程牧沒忍住悶笑出聲。 陶夭擰他手臂:“你還笑!” “我說祖宗,這么兩句就算兇你了?” “算?!?/br> “那你兇回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臭脾氣啊。” 她語調(diào)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臉不屑,小模樣實在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讓他整個人都軟化放松。 程牧將她摟緊在懷里,輕笑說:“你真是我的寶貝?!?/br> “哼?!碧肇卜瓊€白眼,眼角眉梢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偷著樂的樣子像一只小老鼠。 程牧看著她,有些動容。 第一次包廂里半跪著的那個丫頭,后來劇組里腫著臉的那個丫頭,再后來雪地里蜷縮的那個丫頭…… 最開始那么些相遇,他如何能想到,這丫頭有這樣一面。 刁蠻可愛卻溫柔懂事,讓他骨頭都酥麻。 他沒忍住又開始吻上去。童年那些孤伶委屈,少年那些暴躁煩悶,青年那些漠然無畏,許多情緒涌上心頭,許多畫面閃過腦海,卻讓他覺得每一件都再無所謂。 他甚至得感謝。 過往所有的事情發(fā)展到今日,他有了這么一個小人兒。 如果那些都是代價,他愿意承擔(dān)。 他已經(jīng)承擔(dān)。 陶夭在他身下化作一團(tuán)水,溫柔地承受。 兩個人再一次分開,窗外夜色深了,花園里亮起了路燈,顯露出非同一般的靜謐安然。 程牧撫摸著女孩的唇,笑說:“今天真乖?!?/br> 陶夭咬著唇笑,看著他,不說話。 程牧扶著她坐起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辭,慢慢說:“以前的事徐東和你說過了,真的不怕?” “怕。”陶夭摟緊了他的腰,“所以需要你保護(hù)?!?/br>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你。” “用心就行了。”陶夭拍拍他胸膛,“用你的心守著我,我就能感覺到,不害怕了?!?/br> “那些人也許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br> “你知道是誰嗎?” 程牧哼笑:“我要是知道,眼下倒不用擔(dān)心了。” 陶夭點點頭,嘆氣說:“不知道就算了。不是有句話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干嘛還干嘛,活一天是一天呀?!?/br> “你倒看得開?!?/br> “嘿嘿?!碧肇材橆a蹭蹭他手臂,柔聲說,“你知道嗎?我覺得現(xiàn)在每一天都是額外賺來的。我也有差點死掉的時候呀,那些時候,誰能想到現(xiàn)在這么幸福?有家,還有你?!?/br> “傻姑娘——”程牧按著她后腦勺,將她額頭和自己相抵。 陶夭又說:“不許和我分手?!?/br> “不分。” “永遠(yuǎn)都不分?” “好?!?/br> “那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回家吧。” 程牧按著她肩膀,想了想說:“可能暫時委屈一下,我們這關(guān)系仍舊不公開,就按著你發(fā)布會說的那樣,表面淡著些,嗯?” “隨便啊?!碧肇膊⒉挥嬢^這個,看著他點頭,“別人怎么以為我才不在乎呢,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了?!?/br> 程牧悶笑。 陶夭捏捏他臉:“你自己說過,‘放心,都是你的,連我在內(nèi)?!叶加浿??!?/br> 他也沒忘。 程牧沉吟著說:“我派了幾個人過來保護(hù)你?!?/br> “好。” “萬一有事……”他話到嘴邊倏然一轉(zhuǎn),笑說,“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br> “嗯?!?/br>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 程牧放開手,站起身來。 陶夭緊跟著下床,抬手將他衣服拍了拍,給整理好。 小丫頭抿著唇角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像個小媳婦,整理完了,仰頭笑說:“你路上小心?!?/br> 程牧捏捏她臉:“早點休息?!?/br> “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br> “好?!?/br> 陶夭唇角翹起,拉著他手,將他送到樓下。 歐陽瑜和歐陽琛兩人在樓下沙發(fā)上坐著,看到兩人這樣子一起下樓,都微微怔了一下。 她們哪見過陶夭這般春心蕩漾的模樣。 眉眼含笑,溫柔似水。 兩人在心里無聲地嘆口氣,微笑問:“程叔要走了?” 也不曉得這人和爺爺說了什么能登堂入室,不過,事已至此,可見小妹死心跟他了。 阻攔無用,不如多照顧一點。 他們雖然年齡不大總歸不是小孩兒,今天程氏集團(tuán)和橙光的事情都上了新聞了,孰輕孰重還分得清。 他們這態(tài)度顯然也讓程牧比較受用,他牽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說:“她這幾天身體不適,你們多照看著一些?!?/br> “知道的?!睔W陽琛和歐陽瑜聲音又淡了下去。 身體不適? 他指的身體不適應(yīng)該是例假。 程牧言下之意的確是,心里卻一清二楚,也算明白了歐陽家這幾個小的為何一直對他陰陽怪氣。 心情好,他完全不介意。 陶夭卻有點尷尬,她先前睡覺沒穿內(nèi)衣,不過幸好睡衣是長衫長褲,她便一直側(cè)身抱著程牧的胳膊,想到自然地遮擋一二。 歐陽琛和歐陽瑜連她瞄都沒有瞄一眼。 三個人將程牧送出房門,陶夭下意識看了眼左右兩邊站著的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低聲問程牧:“他們晚上也守?” “四個人,兩班輪換。我已經(jīng)和老爺子說過了,這些你不用管?!?/br> “哦。” 程牧低頭瞥一眼她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樣子,壓低聲音說:“要打招呼的話等明天,我走了就上去?!?/br> 他這句話帶著不悅沉悶的語氣。 陶夭自然曉得原因,臉色有些發(fā)紅:“知道了。” “嗯。走了?!?/br> 陶夭放開他胳膊,有些不舍。 程牧抬步離開,歐陽瑜和歐陽琛送他出門,三人走到拐角的時候程牧回頭趕了她一下,催促說:“回去?!?/br> 陶夭轉(zhuǎn)個身上樓去。 一上樓便甩了拖鞋,如釋重負(fù)地趴在床上。 程牧特地來也許想過和她說很多事,但是她并不想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