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什么?!”長公子聞言拍案站起,手指指著穆遠(yuǎn)顫抖著道:“你說你不愿意嫁給七皇女?方才好好好的,為何現(xiàn)在突然變卦了。你不愿意又為什么要送她回府去?” 長公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凌厲,穆遠(yuǎn)也毫無懼色道:“方才說全憑父親做主是兒子考慮不周了,兒子沒想到父親心中的人選是七皇女。至于為何送她回府?不過是兒子好心罷了,父親知道兒子一向如此的?!?/br> “你……你為何不愿意?”瑰陽生氣地問,他十分不解穆遠(yuǎn)的意圖。 “父親,七皇女懦弱,與兒子怎么合適?!蹦逻h(yuǎn)一面拒絕一面想著女子說的話?!M醣<易o(hù)國、守土衛(wèi)疆。’這雖然是事實,但是她那樣當(dāng)著自己的面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其中也該有一些贊揚的意思吧! “胡鬧,難道你心里還念著那個人嗎?你同她是絕無可能的。”長公子痛心地說道。 穆遠(yuǎn)聞言仿佛遭到了雷擊,他何嘗不知道自己與那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若單是叫他隨便嫁人也就罷了,可是嫁給七皇女那樣純真熱血的人,毀了她一生的幸福,自己是萬萬不敢答應(yīng)的。 長公子見他許久不做聲,知道自己說到了他的傷心處,心下不由又是氣憤又是心疼,便道:“罷了,你回去休息吧,此事明日再議?!?/br> 穆遠(yuǎn)見父親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想要再開口勸說,可他剛有動作長公子就看出來他的心思,并及時用眼神阻止了他。 穆遠(yuǎn)也只好把爭辯之言咽了回去。 第6章 倔強堅持(修) 瑰陽長公子想了一夜的對策,幾乎沒怎么合眼。第二日清早便去同穆遠(yuǎn)談心,希望可以改變穆遠(yuǎn)的想法。 “遠(yuǎn)兒,我同你大姐說了,她也說七皇女很好,你莫要固執(zhí)己見了。”瑰陽長公字用心地勸說,可穆遠(yuǎn)就是沉默著聽不進(jìn)去。 “七皇女是當(dāng)今圣上的嫡女,你的親表妹,身份尊貴不說人品也很好。她十六歲了還沒有娶夫納侍,在皇家算得上少見的自律之人了。至于你說的性格懦弱之類的問題更是算不上什么壞事兒,遠(yuǎn)兒你性子要強,七皇女軟弱些不是正好互補嗎?若是你嫁一個同你一樣要強的,少不得鬧個家宅不寧……”瑰陽長公子苦口婆心地勸著,穆遠(yuǎn)卻聽的心煩意亂。 穆遠(yuǎn)自然也知道清泱的品性為人都是頂好的,但卻不是從瑰陽的角度考量。他欣賞清泱的大氣從容,敬她待人平等,可這并不能成為他要嫁給她的理由,而瑰陽的說法又未免太過世俗,叫穆遠(yuǎn)心中暗暗不屑。 “父親?!蹦逻h(yuǎn)說著便跪了下去,神態(tài)頗有些懇求的意味,“求父親放過七皇女吧?!?/br> “你這孩子,”瑰陽見自家兒子難得示弱,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心里難受得便如火燒針刺一般。瑰陽從椅子上滑下去,抱住跪得筆直的穆遠(yuǎn)哭著道:“我的兒,你是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放過她,難道娶你便是這么煎熬的事情嗎?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呢?” 穆遠(yuǎn)面冷心軟,也見不得一向高貴的父親在自己面前涕泗橫流,他放軟了語氣道:“父親,您難道真的不明白嗎?想要求娶兒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可是她們想要的不是我穆遠(yuǎn)這個人,而是穆家的權(quán)勢。兒子將大好時光虛耗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身上,不愿意等在深閨中成為一個怨夫。此身不得再縱馬疆場,惟愿得獨自終老,一生不復(fù)言嫁娶之事?!?/br> “好孩子,好孩子……”瑰陽抱著穆遠(yuǎn)的頭痛哭道:“為父知道你的心氣兒高,為父也不愿意委屈了你,可是我們這樣的家庭,又能有幾人能夠得償所愿呢?你想求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不知道這有多么難?!?/br> “父親,您同我母親難道不都是出身高貴嗎,身不由己嗎?即便如此,你們不還是一世都只愛了對方一人嗎??梢娛廊搜壑械牟灰?,未必就是真的不易,大多是自己沒有勇氣去爭取。”穆遠(yuǎn)眸中滿是堅定之色,任瑰陽長公子怎么勸說也不改初衷。 父子倆你來我往,又爭鋒相對地較量了片刻,最終還是瑰陽先敗下陣來。 “罷了,你既不愿意,為父今日便進(jìn)宮同你外祖父說清楚,也免得他老人家為你費心?!惫尻柌粮闪搜蹨I站起來,整理了整理因為情緒激動而凌亂了的衣著,又恢復(fù)了□□長公子的風(fēng)姿氣度。 穆遠(yuǎn)見父親眼圈紅紅地,不由在心里責(zé)怪自己的任性,于是便一言不發(fā)起來。 “遠(yuǎn)兒,你可以不嫁給七皇女,但是也絕對不要肖想著謝司晨?!惫尻栔雷约覂鹤诱嬲矚g的是誰,可是卻不能成全。即使心下難過,也只得放狠話出來。 “是?!蹦逻h(yuǎn)說罷抿緊了嘴唇。 漪蘭殿中,蘭君正拿著一只描金如意碗給熙帝盛飯,他手上戴著花絲嵌寶護(hù)甲,更襯得削蔥根般的玉指纖長。 “陛下,再吃一點兒?!碧m君盛好了飯遞給熙帝道。 有美人侍候在側(cè),熙帝便喜滋滋地接過了碗。蘭君又殷勤地為熙帝布菜,同時還說些俏皮的話來逗熙帝開心。 “陛下,聽說祖君昨夜辦了一個什么賞花春宴,遍邀貴族女子,叫那穆遠(yuǎn)在陛下的皇女中隨挑隨撿?!碧m君見熙帝正在興頭,就不由要把話題扯到穆遠(yuǎn)身上。 “怎么了?你這是什么意思?”熙帝放下筷子盯著蘭君道。 “奴侍還能有什么意思,只是為陛下抱屈罷了?;逝畟兌际潜菹碌挠H女兒,祖君的親孫女,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外孫子重要?!碧m君御前侍奉多年,深知熙帝弱點,自然能夠一針見血。 不過熙帝此時清醒得很,倒是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被蘭君蠱惑。只見她冷下臉道:“你不必再想著與穆家結(jié)親了,昨日父君開宴后已經(jīng)定下了人選是老七。元君也在場,說是當(dāng)時就答應(yīng)了,昨夜元君夜里差人報到朕這里來,即便是朕也不能再推翻結(jié)果了?!?/br> 蘭君一聽便慌了,他沒想到元君居然明目張膽為自己的女兒出頭,違逆皇上的心意。不過說到底也不得不佩服元君的手段,自己所依仗的是皇上的寵愛,而元君則是地位尊崇,背景深厚,所以若是真的斗起來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里他不由恨得牙根發(fā)癢,精致美麗的面容頓時扭曲了幾分。 “蘭兒,你也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想要借助穆家的勢力,提高老五在朝堂的影響力??墒悄阋苍撓胂肜衔逅麚?dān)不擔(dān)得起?再者說穆遠(yuǎn)歲數(shù)不小了,也不是做夫君的好人選,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朕在好好地在世家公子里挑一位賢良淑德的,不是要比娶穆遠(yuǎn)更稱意十倍嗎?”熙帝雖然不能答應(yīng)寵君的要求,但還是很是用心地哄了哄蘭君。 蘭君棋差一招,到底是意難平,便小聲念叨著:“這朝中哪個世家能夠比得了穆家,說到底還是奴侍比不得元君,奴侍的女兒也比不得老七,更不用說和太女比了……” 熙帝也不欲再理會他,起身便要離開。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女帝的心思又豈是一般的善變呢?答應(yīng)的事情自可以轉(zhuǎn)眼便反悔,高興時便哄上一哄,不耐煩了便只管撂開。 蘭君欲追不敢,最后只能扒在門框上看著熙帝離開,恨恨地將自己鎏金的護(hù)甲深深地嵌進(jìn)去。 另一邊瑰陽長公子借著請安的由頭到域陽宮去,想要祖君求為穆遠(yuǎn)另擇良人。 “瑰陽,你也不必每日來請安,昨夜回去的晚,你定然是沒有休息好吧?瞧這臉色差的?!弊婢奶鄣卣f。 “不敢隱瞞父親,兒臣今日來是有事相求?!?/br> “什么事讓你一大早兒的就來了?”祖君懶懶地問道。 “父親,遠(yuǎn)兒他不愿意嫁給七皇女,這孩子真是辜負(fù)了父親和元君的一番好心。”瑰陽難為情地說道。 “哦?那他為何不愿意啊,是嫌老七年紀(jì)太小嗎?”,祖君猜測著問道,不等瑰陽回答又自己接著說:“其實小一點兒也無妨,年紀(jì)大些的皇女們就算沒有正夫也都有側(cè)室了,遠(yuǎn)兒嫁過去難免委屈。” “父親說的也不錯,其實兒臣怕的是遠(yuǎn)兒他不是不想嫁給七皇女,而是根本不想嫁人。您不知道遠(yuǎn)兒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瑰陽說著回想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 “當(dāng)年他還年少,獨自領(lǐng)兵深入大漠,半年多沒有音信。我們都以為他已經(jīng)命喪疆場、黃沙埋骨了,可是就在我和他母親傷心欲絕,后悔莫及的時候,他卻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雖然只有一個人,可是之前卻是西北王謝司晨救了他。這些我也是后來才知道?!?/br> “謝司晨?這個人可是當(dāng)初叛離朝廷,自立為王的謝立丹的女兒?!弊婢?dāng)年掌政多年,對于外朝的事情也是十分清楚,一語道破了謝司晨的身份。 “正是此人,她是亂臣賊子之后,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將遠(yuǎn)兒迷惑住了。讓遠(yuǎn)兒覺得她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一心只放在她的身上?!惫尻栭L公子如今說起謝司晨此人來仍舊是滿面怒容,可想當(dāng)年是恨透了她。 “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她偶然救得遠(yuǎn)兒,遠(yuǎn)兒知恩圖報也不算什么,怎么還連婚嫁都不思了?”祖君經(jīng)歷過不少大風(fēng)大浪,對此也沒有顯露多少驚訝。 “父親……父親您是不知道”,瑰陽說著停頓了下來,咬了咬下唇終究沒有接著說下去。 祖君見他為難,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讓哀家出面壓住遠(yuǎn)兒,讓他按計劃嫁給老七,還是……” “兒臣自然是希望遠(yuǎn)兒可以覓得良人,誰愿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世孤獨呢?”瑰陽說著又不禁落淚,那個謝司晨真是害苦了他的孩子。 “罷了,你也別哭。你只管回去告訴遠(yuǎn)兒,哀家懿旨已下,斷無更改。讓他安心待嫁吧,哀家馬上擬旨,今日便通告全城。”祖君淡淡地說道,他平靜的態(tài)度叫瑰陽長公子內(nèi)心也安定了下來。 瑰陽長公子剛剛回府穆遠(yuǎn)便找了過來,難得急切地打探結(jié)果。 “父親,祖父如何說?”今日穆遠(yuǎn)沒有出城遛馬,一個早上都待在府里等消息。他也說不清此刻自己心底里,到底是在期待著怎樣一個答案。 “你祖父說懿旨已下,斷無更改。遠(yuǎn)兒,你不要多想了?!?/br> “這怎么可能?若是懿旨已下為何府里沒有消息?”穆遠(yuǎn)馬上抓住了關(guān)鍵的地方。 “哪里有那么快,懿旨現(xiàn)在還在鳳臺待頒,不日便可廣告天下?!?/br> 穆遠(yuǎn)聞言轉(zhuǎn)身就走,瑰陽在他身后追著問‘遠(yuǎn)兒,你去哪里?’,可穆遠(yuǎn)充耳不聞,也不回答。 現(xiàn)在他一心想著的便是如何攔下那道懿旨,既然沒有發(fā)出來就說明尚有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第7章 平遠(yuǎn)侯世子(修) 另一邊兒,清泱剛剛從宿醉中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完全不知道一夕之間發(fā)生了多少變故。 “佩玉,佩玉”,清泱喚了兩聲,只見一個綠衣的女子自外間的屏風(fēng)后連聲答應(yīng),忙不迭走了出來。 “殿下醒來了,可是要喝水?”佩玉知道清泱醒來后可能會找水喝,一早兒便準(zhǔn)備好了茶水。 “是是是,我的好玉兒,你快與我倒一杯茶來?!鼻邈笕讨韲道锏母蓾?。 佩玉瞥了清泱一眼,邊說便去倒茶,“不知道殿下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居然喝了這么多酒?” 清泱急著喝水,就著她的手便將一大杯茶喝光了,潤了喉嚨才分心道:“這茶不錯,只是喝得太快沒有嘗出什么滋味來,只有一股子淡淡的苦茶,也不見有什么清香,倒是還沒有喝白水來得痛快?!?/br> “噗“,佩玉原本氣清泱不帶侍從,自己一個人在宮里喝得酩酊大醉,可眼下還是被她的一番謬論說得笑了出來,她笑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打趣道:“原本就不該給你喝什么好茶,依你的舌頭,也就是喝一喝白水了。” 清泱聞言傻笑起來,她一向不注重等級身份什么的,以至于闔府上下并沒有人畏懼她。至于她身邊伺候的人,更是敢沒大沒小的同她玩笑。 “昨夜我是怎么回來的?”清泱扶額問道,她只記得自己遇到了穆遠(yuǎn),后來的事情便不怎么清楚了,莫非是穆遠(yuǎn)將自己送回來的。 “還能怎么回來,就是新封的睿王將你送回來的,我跟著管家去接你還見了他一眼呢!”佩玉說著回想起昨夜穆遠(yuǎn)渾身冷冽的氣息,心道:那人果真是個男子嗎?怎么看著絲毫沒有男兒家的溫柔,反而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清泱一看佩玉的樣子便知道她一定在腹誹穆遠(yuǎn)了,可是她也沒有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畢竟佩玉雖然一直跟在她身邊,但是到底正兒八經(jīng)的是女尊王朝長大的人,對于穆遠(yuǎn)有些偏見也實屬正常。 “讓開,你們這群奴才居然敢攔著我,信不信本世子叫泱jiejie把你們?nèi)珰⒘恕!鼻邈笳团逵裾f著話,便一個刁蠻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只聽那聲音之后跟著許多阻攔的聲音,都道:“世子不妥,七殿下還沒起來呢!”,“世子還是等一下通報吧!”…… 清泱聞聲頓感頭疼,恨不得蒙上被子繼續(xù)裝睡。 “哼!”佩玉冷哼一聲道:“又是那個刁蠻的小爺來了,殿下您說該怎么辦?我估計外面的人都攔不住他?!?/br> 清泱一手迅速將被子罩到了頭上,在被子里悶聲道:“佩玉,你快去打發(fā)了他,千萬別讓他進(jìn)來?!?/br> “好咧!”佩玉擼起袖子來干勁兒十足地答應(yīng)道,一副躍躍欲試要為清泱分憂的樣子。 清泱所料不錯,外面的人打不得罵不得,好言相勸自然攔不住潑辣的小世子,叫那世子很快就到了清泱的寢居附近。 佩玉一出門正好撞上他,那世子一見佩玉便更加激動,大聲叫道:“佩玉,你快帶我去見泱jiejie?!?/br> 佩玉躬身行禮,問候了一聲:“平遠(yuǎn)世子安好?!苯又值溃骸拔壹业钕滤拮砦葱?,還請世子來日再來拜訪?!?/br> 世子蘇翎原本期待著佩玉帶自己去見清泱,但是卻沒有想到會被拒絕。氣憤之下便要硬闖,又被佩玉攔了下來。佩玉雖然只是個不通武功的普通婢女,但好歹也是身強力壯的成年女子,所以蘇翎幾番試圖推開她都失敗了。 “世子是男兒家,還是不要這樣胡鬧的好。”佩玉想要勸他回去,沒想到蘇翎迎面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她的臉火辣辣地疼。 佩玉跟著清泱幾時受過這樣的氣,當(dāng)場恨不得馬上反手打回去??蛇€不待她打,蘇翎就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佩玉一下子慌了神,向蘇翎后面跟著的人望去,只見她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看來是不打算為佩玉解決難題了。 “世子,您這是怎么了,您別哭啊。”佩玉也不敢僭越去碰蘇翎,只好看著蘇翎的淚水像一串珍珠一樣地落下來。 “泱jiejie,泱jiejie?!碧K翎也不理佩玉,只管扯著嗓子沖著清泱的門大叫。 清泱在屋子里用棉被將頭全都蒙起來,可是魔音還是會鉆進(jìn)她的耳朵里。清泱不勝其擾,干脆一把扯開了被子,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纱嗍帐昂米约洪_門去見蘇翎。 蘇翎一見清泱出來,一頭就扎進(jìn)了她的懷里,委屈地說:“泱jiejie,你終于肯見我了,你府里的奴才好生不懂規(guī)矩,居然攔著我不讓我進(jìn)來。”蘇翎邊說邊瞥向佩玉。后者捂著被打了耳光的那邊兒的臉,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 清泱見狀清咳了兩聲道:“佩玉,以后不許無禮了??茨愕臉幼樱€不趕快下去敷藥,一會兒臉腫了怎么見人?” 佩玉知道清泱也是無奈,只好捂著臉下去了。眾人見一場鬧劇也要結(jié)束了,便都散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一時間方才還亂哄哄的院子頓時清凈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出來了嗎,看你好好的一張臉,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鼻邈笠贿厹芈晸嵛恳贿呌檬植恋袅颂K翎臉上的眼淚。她穿越后自小便認(rèn)識蘇翎,心里把他當(dāng)做弟弟一般,只是他未免太過驕縱了些,這一點叫清泱不是十分喜歡。 “泱jiejie,……嗚嗚……大事……大事不好了?!碧K翎哭得喘不上氣兒來,哽咽著把話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