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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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搖搖頭,回到妻主身邊將剛才的事情說給她聽,“我這聽見敲門去開門,他二話不說領(lǐng)著人將東西抬進(jìn)了咱們院子里,說什么東街的賈娘子跟蕭兒說好了,明天要抬他進(jìn)門,今個讓人把聘禮送來。” 李氏眉頭緊皺,抬眸看了眼那站在一旁的丁冰人,問道:“你們莫非認(rèn)錯人了?我根本不認(rèn)識什么賈娘子,更別提答應(yīng)給她做侍?!?/br> 那帶著薄怒的桃花眼,眼尾泛著粉紅色,這么輕飄飄的一撇,丁冰人個男子都覺得勾人,心想怪不得賈善仁不擇手段的也想要得到這人。這姿色模樣,的確誘人。 聽到兒子否認(rèn),李夫子更是生氣,讓張氏去把門打開,說道:“都給我出去,誰讓你們抬的東西都給誰抬回去。我們李家沒有嫁兒子的打算,更別提是給什么賈娘子做侍的事兒!” 門外依舊圍了一圈指指點(diǎn)點(diǎn)看熱鬧的人,丁冰人瞥了一眼,急忙又過去把門關(guān)上了,“李夫子你先別生氣,聽我把事情跟你說完?!?/br> “咱們沒什么好說的,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眼看著李夫子要抄掃帚攆人,丁冰人趕緊說道:“這事我也糊涂著呢,我可不能無緣無故的被人戲耍了。你等我把話說完,再攆我們再走也不遲?!?/br> 李夫子雖是在書院里教書的,可脾氣是實(shí)打?qū)嵉牟?,一點(diǎn)兒也不像個文雅的夫子。 李夫子將掃帚往地上一杵,不耐煩的說道:“有什么話趕緊說,說完趕緊滾!” 丁冰人憋屈的用指甲掐了下手心才斂去眼底的戾氣,臉上有些為難,語氣帶著三分委屈,“我這不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么。我本來也說今個臘八,出門說親不如在家過節(jié),但那東街的賈娘子早上來找我,說跟你家公子說好了的明日抬人。我想也不是什么難事,這么跑一趟就能賺個酒錢,這才剛吃過飯就趕緊過來了?!?/br> 說到這兒,丁冰人臉上也有些怒氣,指著身后抬箱子的幾人嚷道:“這事是怎么回事?你們主子先前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人家李郎君都沒同意的事,怎么能讓我?guī)е付Y過來呀!” 那幾個人也是低著頭,哼哧著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就是個抬箱子的?!?/br> “你們!”丁冰人氣的跺腳,伸手撫了撫氣的上下起伏明顯的平坦胸口,這才轉(zhuǎn)身對著李夫子和張氏露出個賠罪的笑臉,“這事都怪我,也沒問個清楚。你們也別氣,我這兒就讓人把東西抬回去?!?/br> 他都這么說了,李家人也不好再為難一個中間人。 丁冰人伸手打開門,看到圍在李家門口的人還沒散開,眉頭皺了皺,帶著歉意和商量的語氣回頭跟李家人說道:“按理說我該馬上就把這東西抬回去,可你們也看見了,門外那么多人。 這東西要是就這么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抬回去,賈娘子肯定覺得沒臉。都說民不與官斗,咱們普通人家別說官了,就是一個富商也斗不過啊……咱們今個要是讓她跌了份丟了面,她肯定不會讓我們好過。你們看,倒不如等門口人散了,我再讓她們把東西搬走?” 李夫子將手里的掃帚放地上狠狠戳了一下,梗著脖子說道:“我還能怕了她不成!” 丁冰人苦著臉說道:“你是不怕,可家里也就你一個女人呀。她要是讓人禍害你家的鋪?zhàn)?,隔三差五的找人找事……這么下來,誰也吃不消啊?!?/br> 他這話說的倒是有理,李夫子跟夫郎張氏對視一下,又看了眼旁邊的兒子李氏,皺起了眉頭。要是賈家真的這般無賴,他們的確沒什么好法子,就是報官,又能管多久? 一時間院子中沉默了下來。 許牧看著那幾個大箱子,再看看一臉苦色的丁冰人,不由得皺起他那兩道顏色淺淡的眉毛,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他以前自己一個人撐著“甜百味”的時候,雖然有人打他的主意,可都被陸楓私下里解決了。她把自己保護(hù)的很好,以至于許牧一時半會兒想不通丁冰人打的什么主意。 以前爹爹在的時候,是爹爹將他護(hù)著,爹爹走了,是陸楓把他護(hù)著,即使嫁到陸家,也是家里和睦父婿相處融洽,直到陸楓戰(zhàn)死的消息傳來之前,他都被保護(hù)的很好。 許牧眉頭皺成一團(tuán),覺得自己真是光長年齡不長心機(jī),十五年的臘八粥都白喝了。 李氏垂眸,就看見兒子攥著他的袖子皺著張小臉,哪怕他心底心事思慮再多,眼里還是露出些許笑意,伸手環(huán)過蜜餞的肩頭,安撫的拍了拍。 李家三人對視一眼,怕惹上麻煩,這才勉強(qiáng)同意。 丁冰人松了一口氣,扒著門縫往外看,見人還是沒散,皺著眉頭回頭說道:“他們圍在門口看熱鬧,我這個冰人要是不出去,他們肯定散不了。不如我先出去,等人都走完了,再將東西抬出來?” 箱子里的東西沒人知道是什么,許牧聽說丁冰人要先出去,就留了個心眼,拉著李氏袖子的手晃了晃,好奇的問道:“爹爹,他走了,我們要站在這里替他看箱子嗎?” 他們自然不能替丁冰人看箱子。 李氏微微皺眉,“丁冰人,你這箱子可得找人看好了。免得里面什么東西丟了,要怪在我們身上。” 丁冰人聞言一個愣怔,扯了扯嘴角笑道:“哪兒能啊,院子里這么多人看著呢?!彼劬聪蚰菐讉€抬箱子的,一共六個人,“你們四個跟我出去轉(zhuǎn)移注意力,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看著箱子?!?/br> 說著轉(zhuǎn)身開門。出了門,丁冰人才將手心里剛才驚出來的汗不動聲色的抹在身上。剛才李氏說那話的時候,他都要嚇?biāo)懒?,這郎君果真聰慧,一下子猜出了賈娘子的計(jì)劃。 按著原來的意思,他要把院子里抬聘禮的人都帶走,到時候箱子就放在李家院子里,里面要是丟了什么東西,那就是李家人拿的了,如今這事被李氏點(diǎn)了出來,那他只能象征性的留兩個人在院子里。 丁冰人帶著四人出門,抬手將額頭的汗擦去,臉上掛著笑跟門口眾人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離開。他得把這事跟賈娘子說一聲。 眾人看的就是個熱鬧,見聘禮抬進(jìn)門沒抬出來,就以為李家是同意這門親事,將東西收下了,也就三三兩兩的說著話散開了,自然沒有人去數(shù)跟著丁冰人出來的小廝有幾個。 李家見院子里有人守著,也就松了一口氣。李夫子冷哼了一聲,拿著掃帚先進(jìn)了屋,張氏走到李氏父子面前,半彎下腰摸了摸許牧的臉,皺眉說道:“外頭冷,咱們先進(jìn)去吧?!?/br> 許牧搖搖頭,盯著院子里的兩個人和那三個箱子,說道:“沒事兒,我不冷。” 見他堅(jiān)持,李氏只能進(jìn)屋給他把暖手爐找來。 許牧瞪大眼睛看著那三個箱子,心想,這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他就不信賈善仁還能用誣陷的罪名害他們一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假善人:木有錯,我就這么打算呢,嘎嘎嘎,李郎君,你往哪里跑! 紀(jì)姑姑:呵呵,有膽量這么害我夫郎的,都跪倒在了我侄女腳下 一路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紀(jì)姑姑:我這不是幫你出境嗎 一路瘋:……_(:3ゝ∠)_ ———— 謝謝古川之巔的地雷,愛你~(*^3^) ☆、誰欺負(fù)你了 直到丁冰人一個時辰后帶著人回來,將院子里的那三個箱子都抬走,李家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才剛吐出來沒多久,又被迫提了起來。 許牧在外面站了許久,凍得鼻子發(fā)紅,李氏端來熱水,浸濕毛巾正在給他擦臉,就又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李夫子將手里練字的毛筆往桌子上一拍,怒道:“今個還有完沒完了?” 張氏兩只手絞在一起,眉頭皺著,一臉擔(dān)憂之色看向外面,“這又是誰啊?” “我去看看。”李夫子示意他們先別出去,自己去開門。 外面的吵嚷聲比之前更盛,剛走到院子里就能聽到有女人扯著嗓子不耐煩的喊道:“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踹門了!” 木頭做的門被拍的“砰砰”作響,李夫子拿掉門栓,一把拉開門,沒好氣的問道:“什么事?” 站在門口的不是丁冰人,而是三個身著衙役服飾的官差,手上拿著鐵質(zhì)鐐銬。一個人站在前面臺階上敲門,其余兩個分別站在她左右兩側(cè),見門開了,那兩人二話不說就上前拿人。 “你們這是做什么?”李夫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那兩個官差鉗制住了胳膊,奮力掙扎嚷道:“你們怎么能隨便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為首的官差手搭在腰間的刀上,以防李夫子有什么別的舉動,余光瞥見周圍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人,語氣不耐的說道:“有人去京兆尹府說你們偷了東西,我等奉命來請你們一家人去衙門里面坐坐。” 說著示意那兩個人鉗制住李夫子的衙役,讓她們先把鐐銬給她戴上。 “我李家祖輩清白,你這莫須有的罪名是哪兒來的!”李夫子再是掙扎,到底一個人力氣有限,根本掙脫不了兩個衙役的束縛,轉(zhuǎn)眼間兩支胳膊就被別到背上,雙手被扣在身后。 “你清不清白我們不清楚,我等只是奉命拿人,有話你還是到京兆尹府衙門去說吧?!蹦茄靡蹟[手,讓其余兩人進(jìn)屋拿人。 張氏見到李夫子被扣上了鐐銬,急忙從屋里跑出來,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把人給拷上了!” “有人告你們偷東西。”那衙役回答的有些不耐煩,上前一步伸手攥住張氏的手腕,對旁邊拿著鐐銬的同僚道:“扣上?!?/br> 眼見著那衙役朝自己走來,李氏將許牧護(hù)在身后推了一把,示意他趕緊進(jìn)屋別出來,自己則冷靜的說道:“誰狀告我們?你們沒有證據(jù),就來拿人?” 聞言那衙役回頭往人群里看去,扯著嗓子問道:“丁冰人呢?” 聽到有人喊自己,丁冰人這才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出來,進(jìn)了院子里。 衙役伸手指著丁冰人對李氏道:“呶,他就是人證,物證現(xiàn)在在京兆尹衙門里放著呢?!?/br> 看到李家眾人的視線都釘在自己身上,猶如實(shí)質(zhì)般,恨不得將他穿透,丁冰人這才一臉的為難的說道:“也、也不是我想害你們,你們不同意賈娘子要抬李郎君做侍就算了,咱們把抬來的聘禮原封不動給人家抬回去就是了,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從聘禮里拿東西呀。 我這來之前將聘禮里的東西都清點(diǎn)過的,抬回去就發(fā)現(xiàn)少了兩個翡翠鐲子,一枚羊脂玉簪子,一個玉如意……” 丁冰人譴責(zé)的看著李氏,“你不愿意做侍就算了,那你別動人家抬來的聘禮呀!我這東西都是要給人家賈娘子還回去的,現(xiàn)在少了這么些個東西,你讓我怎么辦?我一個男子,沒辦法也只能去京兆尹府報官。” 張氏聽著這誣陷的話,幾乎要?dú)鈺炦^去,朝丁冰人啐了口唾沫,咬牙道:“我活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睜著眼睛說這種瞎話的人!你這東西都是由你自己帶來的人看著的,我們根本都沒碰過,如今你哪來的臉說是我們拿的!” “我?guī)淼娜硕几页鋈チ?,東西就在你院子里,如今丟了,你說你沒碰過,那它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丁冰人掐著腰,問門口的鄰里,“你們剛才也都看見了,我是帶著人出去的?!?/br> 他這話倒是不假,可誰也沒仔細(xì)注意他是帶著幾個人出去的啊。 門口的街坊鄰居相互勾著頭問了問,的確沒人仔細(xì)數(shù)過丁冰人帶了幾個人從李家走的,但到底一起住了這么些年了,她們還是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李夫子不是那種會拿你東西的人,她既然說了不嫁兒子,那聘禮定然不會動?!?/br> “就是就是。” “莫不是你自己貪了東西吧?” 丁冰人咬牙看著眾人,隨后朝一旁的衙役道:“你們是來看熱鬧的嗎?” 衙役撇撇嘴,伸手去捉李氏。 “住手,都給我住手!”一道女聲由遠(yuǎn)及近,不多時,圍在門口的人群被人從中間分出一條路,一個小廝將人撥開,讓身后的主子進(jìn)來。 “這是怎么回事?”賈善仁進(jìn)來后,先看向李氏,見他根本不在看自己,這才轉(zhuǎn)頭問丁冰人,“什么情況?” 丁冰人這才將事情說給她聽,“您不是讓我來提親嗎,李家人不愿意,但卻趁著我不在的功夫,偷了聘禮里的東西,我這不是怕沒辦法跟您交代么,這才請了官差大人來做主。” 賈善仁見丁冰人沖她擠了擠眼睛,頓時明白事情跟計(jì)劃的一樣順利,心底一陣高興,兩邊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往耳根處咧。 “咳,”賈善仁以手抵唇輕咳一聲,才勉強(qiáng)將嘴角拉下來,走到李氏面前,放輕聲音說道:“只要你愿意,這些東西就都是你的,做什么要偷呢?” 李氏看著顛倒是非平白誣陷他們的丁冰人,再看看二話不說就進(jìn)門拿人的幾個衙役,最后是扮演假好人角色的賈善仁……如今,還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呢。 這場陰謀,分明就是針對李家來的。 從午飯后張氏開門那一刻起,就注定不管他們怎么小心仔細(xì),都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丁冰人說的那些東西之前的箱子里有沒有都不一定,但只要賈善仁說有,那就一定有,甚至到了京兆尹府,府尹都會逼著他們問東西藏到哪兒了! 官商勾結(jié),他李家不過普通百姓,哪里逃得了。 李氏咬著后槽牙才忍住沖賈善仁那張泛著油膩的臉吐唾沫,“你們這分明都是串通好的!今天之前我連你的臉都沒見過,哪里會同意給你做侍?這可是天子腳下,你這般明目張膽的勾結(jié)府尹誣陷百姓,甚至企圖威逼強(qiáng)搶良家男子,你就不怕死嗎?” “郎君果然聰明,”賈善仁聞言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贊許的笑笑。李家不過普通百姓,翻出天來,又能翻出個什么花樣? 賈善仁沖著李氏伸出一只手,大拇指掐著小拇指的指甲,比劃道:“圣上那么忙,這種芝麻綠豆大點(diǎn)的小事,她老人家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郎君莫要抵抗了,你若是不同意做我賈某人的侍,那你只能做個不孝子了?!辟Z善仁用下巴指著被衙役拷住的李家二老,語氣陰沉的威脅道:“京兆尹府手段多,肯定能讓兩位長輩將偷的東西藏到哪兒說出來?!?/br> 李氏牙根幾乎咬斷,“你!” 賈善仁根本不給他發(fā)火的時間,擺手讓衙役把李家二老送到府衙里去,自己則伸手去拉李氏,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只要你從了我,乖乖的做侍,我就跟你保證他們在府衙里不會吃任何苦頭?!?/br> 衙役奉命辦差,來之前丁冰人說的是李家二老拿了東西,她們只能把兩人帶回府衙里去。 張氏頓時就哭了出來,嚷著,“兒呀,別從了她,爹娘就是死在牢里,你也不能毀在她手里……” 李夫子還在掙扎,“官商勾結(jié)殘害百姓,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