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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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牧鼓著臉頰躺在地上,陸楓眉頭一皺,眼風(fēng)掃向徐漁,“不是讓你扶著他嗎?地上那么冷,凍著怎么辦?” 徐漁也很委屈,耷拉著腦袋摳腳下的青石磚,小聲哼唧道:“蜜餞不讓我碰他?!?/br> 剛才陸楓和安清樂默契的配合,徐漁看看,就有感而發(fā)的小聲嘀咕了一句,“看起來跟一對兒似得?!?/br> 許牧離她最近,將話聽的一清二楚,不由得抬眼看去,身形修長好看的陸楓,和容貌清雋的安清樂,兩人站在一起,莫名的有些相配。 這個想法頓時讓許牧心里有些不舒坦,微微泛酸的心不知道扯著那根筋,扯的胸口都有些悶疼,混沌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那人分明是他妻主,才不會跟別人是一對兒呢。 許牧鼓了鼓臉,都怪徐漁亂說,自己才會多想。頓時肩頭一擰,不讓她扶著,自己裹著陸楓的衣服躺在地上,余光瞥見徐漁朝他伸手就狠狠地瞪過去,嚇得她不敢再碰他。 這蜜餞,平日里看起來怪軟糯的,沒想到這小眼神還挺兇殘…… 陸楓以為許牧是不喜歡外人碰他,也沒再說什么,將他胳膊環(huán)在自己脖子上,把人背了起來。 今天這事還是多虧了安清樂,陸楓背著許牧過來,又跟他道了聲謝。 那邊親衛(wèi)兵動作也不慢,很快就找到了有嫌疑的馬車。 馬車車轅上坐著兩個女人,雙手揣在袖籠里四處張望,看見抱著孩子的親衛(wèi)兵拉著男人過來,其中一個女人跳下馬車迎上來,皺眉問道:“就一個?” 被扣住手腕的男人想沖同伙使眼色,卻被親衛(wèi)一捏手腕,疼的臉色刷白。 確定了沒有別人,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府兵才沖出來,將兩人一舉拿下。 安清樂過來,掀開車簾發(fā)現(xiàn)馬車?yán)锩孢€有幾個看起來約摸著才三四歲的孩子,眉頭一皺,朝陸楓道:“直接送去京兆尹府吧,隨后我會讓母親跟一下這個案子。拐賣孩子,實在是天理難容,誰都救不了她們?!?/br> 陸楓自然點頭同意,同時想起來剛才在路上碰到的那位找孩子的父親,又讓人去把他找來,因為他的孩子,就是剛才被女人抱著的那個。 許牧找到了,還捉著了拐賣孩子的人販子,孫窯徐漁等人都很高興,覺得自己做了件大事。 “今個真是多虧你們了,”陸楓回頭沖幾人道:“因為蜜餞害得你們沒看成燈樓,等過兩天有空,我請你們?nèi)タ创蝰R球?!?/br> “你這話說的我們可就不樂意了,什么害不害的,都是應(yīng)該的?!睂O窯勾搭著徐漁的肩膀沖陸楓笑道:“燈樓年年能看,也不差今年的這個,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朝身后的幾人使眼色,“既然陸小霸王開口了,我們幾個不宰你一頓,都不好意思。說定了,過幾日去看人打馬球?!?/br> 其余幾人頓時跟著起哄。 陸楓應(yīng)允了之后,她們就散開了,安清樂也帶著侍衛(wèi)離開。 陸楓讓府兵回去,同時派人去通知在城門口盤查的親衛(wèi)兵回府。等安排妥當(dāng)了,這才側(cè)頭看了眼趴在她背上昏昏欲睡的許牧,只覺得一顆提著的心可算是回到了肚子里。 御街上的人都集中在燈樓那邊,倒顯得這邊冷清的很。等剛才聚在一旁看熱鬧的人都散開之后,街上幾乎沒了什么人。 往年她去的地方人總是最多,就一直以為御街總是這么擁擠熱鬧。今年倒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御街在元宵節(jié)晚上,還會有這么冷清的時候。 背著許牧往陸府的方向走,沒走兩步,就聽見遠(yuǎn)處“咻”的一聲,抬頭就看見,一朵煙花在空中炸開。 紅色圓點隨著一股白煙沒入夜色中的蒼穹,僅僅沉寂了一瞬,便痛快的舒展自我,綻放出耀眼的光點,往四面八方散去。 一朵接著一朵的煙花綻放,交疊在一起,映亮了半邊的夜空。 瞬間璀璨的光亮,襯的星辰暗淡無光,耀眼繽紛的色彩,連月光也要羞愧三分。 正月十五,最美的不是月亮,而是這些一閃而逝的煙火。 陸楓看了幾眼,才將背后的人往上托了托,抬腳往西街走去。 陸冗等人剛回府,就聽見管家將今晚陸楓調(diào)用府兵的事情說了一遍。 “蜜餞被擠散了?”李氏瞬間攥緊衣袖,臉色白了一分。 紀(jì)氏臉色更沉,他就說不能讓陸楓帶許牧出去,看吧,到底還是出了事。 陸冗拉住紀(jì)氏的手捏了捏,示意他先別急,“下令封城尋找,我馬上進(jìn)宮求一道封鎖京城的圣旨。” “等,等一下!”一個親衛(wèi)兵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喘著粗氣說道:“找、找到了?!?/br> “小公子找到了?”紀(jì)氏比李氏還急,上前問了一句。 “對,找到了。”親衛(wèi)兵被陸楓吩咐先一步回來,正好碰到陸冗回府,就把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李氏聽完后,下意識的攥著身旁紀(jì)阮的手,看向她的眼眶微紅,帶著無助和后怕。他的蜜餞若是今晚沒被找到,恐怕就要被人賣了出去…… 紀(jì)阮趕緊將他攬在懷里,安撫的拍了拍,柔聲道:“沒事,小楓辦事還算冷靜。” “冷靜?分明就是胡鬧,要不是她嚷著帶蜜餞出去,能出今晚這檔子事嗎?”紀(jì)氏明顯氣的不輕,“蜜餞要是沒被安家小公子攔下來,后果誰敢去想?!?/br> “咱們先進(jìn)去吧?!标懭唛_口,伸手去拉紀(jì)氏進(jìn)門。 幾人還站在門口,再怎么生氣也該進(jìn)府再說,免得被人笑話。 陸楓前腳剛踏進(jìn)府門,后腳管家就一臉擔(dān)憂之色的過來,“小主子,主君讓你去正廳。” 從許牧丟了的時候,陸楓就知道自己回府后會有這一出,當(dāng)下腳步只是頓了一下,就背著許牧過去了。 “小楓。”見陸楓過來,李氏急忙迎了上去,紀(jì)阮伸手將陸楓背上的許牧接過來抱在懷里。 李氏看孩子閉著眼睛沒有動靜,頓時擔(dān)憂的問紀(jì)阮,“沒事吧?” 紀(jì)阮翻看了下許牧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脈相,才說道:“沒事,只是吸入少量迷.香,睡一會兒就醒了?!?/br> 聽到這句話,眾人才放心。 陸冗看了一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的陸楓,伸手按住紀(jì)氏,對紀(jì)阮說道:“小孩子體弱,還是喚大夫過來看看的好,你們先過去,我和你哥哥待會兒去看蜜餞?!?/br> 李氏明白陸冗是想將他和紀(jì)阮兩人支走,看了眼紀(jì)氏難看的臉色,他抿了抿唇,柔聲勸道:“人沒事就好,街上人那般多,這事不能全怪小楓。” “嗯。”陸冗僅點了下頭,就讓他們先回院子里。 李氏擔(dān)心陸楓,扯了扯紀(jì)阮的袖子,示意她勸兩句。 蜜餞喜歡和陸楓玩,若是因為今天這事,紀(jì)氏狠罰了陸楓,讓她覺得都怪蜜餞被擠丟,才害得她受罰就不好了。 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好在人沒事,若是再因為這事讓兩個孩子關(guān)系疏遠(yuǎn)了,就得不償失了。 紀(jì)阮搖搖頭,牽著他出去了。 出了門口,走了幾步,紀(jì)阮才說道:“我哥明顯藏著火氣,你越勸越火大?!?/br> 那小楓……李氏回頭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些自責(zé),今天都是因為他點頭同意了,陸楓才帶著蜜餞出去的。 “先找大夫給蜜餞看看吧,我剛才摸他脈的時候看見他左手指關(guān)節(jié)都腫了,像是被人用力捏過一樣,”紀(jì)阮一句話將李氏的注意力拉回來,嘆息道:“這事剛才要是說出來,小楓今晚免不了要挨揍?!?/br> 李氏聞言急忙捧起許牧的小手,本來纖細(xì)白皙如水蔥的手指,現(xiàn)在腫成平時的兩倍粗,頓時心疼的眼淚打轉(zhuǎn),也不去想陸楓了,而是趕緊回聽楓院讓大夫給看看。 等李氏紀(jì)阮夫妻兩人走了之后,紀(jì)氏才一拍桌子,對陸楓道:“跪下!” 陸冗皺了皺眉,沒說話。 陸楓則聽話的跪了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你知道錯了嗎?”紀(jì)氏站在陸楓面前,抬起手想打她一頓,又沒下得去手,憋的胸口發(fā)疼,“蜜餞是你姑父的命,他要是出了個三長兩短,你讓你姑母怎么辦,讓我和你娘怎么面對他?” “我下午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出去瘋出去鬧我今天都不管,但唯獨不能帶上許牧,你怎么就不聽話呢? 你娘平時不在家,你招貓逗狗和人打架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你做事怎么越來越?jīng)]個分寸呢? 你看看隔壁禮部尚書的長女,去年就被陛下選中入宮做了皇子伴讀,你說你呢,你娘統(tǒng)領(lǐng)軍馬守衛(wèi)邊疆無人不知,你怎么就那么不爭氣,連個伴讀都當(dāng)不上!” 紀(jì)氏將這些陳年舊事倒豆子一樣說出來,加上今天的事,并在一起說落陸楓,提到安清樂,更是對她恨鐵不成鋼,“人家一個男子,功夫都比你俊。你功課功課不行,功夫功夫不行,難不成你就想這么混下去,當(dāng)個依附爹娘的二世祖?” 紀(jì)氏一口氣說這么多,微微停歇下來喘了一口氣,陸冗伸手遞給他一杯茶,他接過來抿了兩口。 夫郎歇息,陸冗才開口問陸楓,“今天的事,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陸楓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不該在自己沒有能力的時候,逞強帶一個保護(hù)不了的人出去?!?/br> 陸冗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你今天所調(diào)用的府兵和親衛(wèi)兵,全是我的人。如果這些人來的晚了些,或者不信服你不肯聽你調(diào)令,你又該如何救許牧? 以你現(xiàn)在的功夫,是能對付的了那些人販子,還是能變出多個人尋找被擠散的許牧? 這些你都不能,但你要是仔細(xì)些,再謹(jǐn)慎些,許牧就不會被擠散,你就不用面對問題。 能力要慢慢來,但你既然帶了許牧出去,就應(yīng)該更謹(jǐn)慎的看著他,做好萬全的保護(hù),而不是一句叮囑就行的?!?/br> 陸楓皺了皺眉,卻是把這話聽到了心里,點頭嗯了一聲。 見陸冗這么不輕不癢的說了兩句,紀(jì)氏眉頭又皺了起來,“今天的事該讓她長個記性,今年才剛開了個頭,讓她去祠堂里好好想想去年做錯的事,以及思索一下今年該怎么過?!?/br> 陸冗覺得祠堂有些冷,這么罰倒是有些過了,但見夫郎正在氣頭上,就沒說什么,待會兒讓人送幾個火盆過去算了。 陸楓的衣服還裹在許牧身上,回來的路上背著他不覺得冷,回到府里后,正廳里沒有風(fēng)也沒什么感覺,但一出了正廳的門,寒風(fēng)吹來,就覺得有些哆嗦。 陸冗剛才就注意到陸楓的外衫是在許牧身上,想了想,抬腳到門口,喚來管家低語了兩句。 “光送大氅恐怕不夠,再讓管家給送幾個火盆吧,祠堂比不上她屋里,別回頭再凍著了?!奔o(jì)氏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在陸冗吩咐管家時嘆息著說了這些。 陸冗一笑,“那你還罰她去跪祠堂?” 紀(jì)氏臉上也是心疼,“這事到底是小楓做錯了,罰她過去,一是希望她長點記性,二是也怕李氏心里難受?!?/br> 他順勢攔住管家,“等會兒再送,等她在祠堂睡著了再送?!辈蝗幌駛€什么樣子。 蜜餞差點出了事,他若是不罰陸楓,李氏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里難免會覺得陸家沒把他當(dāng)成一家人,拿他的孩子不當(dāng)孩子。 “你多慮了,”陸冗牽起紀(jì)氏的手往聽楓院走,“我看李氏不是那種人,再說小楓做事有分寸。今天這事,她就處理的很好,蜜餞走丟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害怕我們責(zé)罰,也不是回來找我們求救,而是冷靜的調(diào)府兵封城門,足以看出來咱們女兒遇事時的沉著冷靜?!?/br> 陸冗很少這么夸陸楓,引得紀(jì)氏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小聲嘟囔道:“我都怕你怪我沒把女兒教好?!?/br> “又胡說,”陸冗將夫郎摟進(jìn)懷里,笑道:“你把小楓教的很好,她也成長的比我想象的好?!?/br> 紀(jì)氏疑惑的嗯了一聲,陸冗解釋道:“我前兩天試過小楓功夫,刑部尚書家的小公子,不會是她的對手。小楓之所以沒有像禮部尚書之女那樣成為皇子伴讀,恐怕有她自己的思量,這事,你都沒她一個十幾歲的人想的明白?!?/br> “你要么不夸女兒,要夸就夸的厲害。”紀(jì)氏不是很信她的話。 “欽兒嫁給了太女,咱們已經(jīng)被默認(rèn)為是東宮的人。小楓若是入宮做伴讀,日子定不會太好過,要是碰上有皇女想要拉攏,你讓她怎么選擇?” 陸冗不知道想到什么,垂眸一笑,見夫郎被自己說的吃驚不已,不由得莞爾,“不過小楓說不定沒想這么多,她不爭取做皇子伴讀,而是成了街上一霸,估計是嫌棄宮里沒外頭舒服自在。” “我也覺得她沒想那么多,平日里那么不著調(diào)只知道揮拳頭,哪里會有這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奔o(jì)氏嘴上雖是這么嘀咕一句,心里卻有些自豪,連帶著臉上都有些笑意。 兩人說著話往聽楓院走去。 許牧被抱回來后,李氏給他擦了臉,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大夫過來后,給他扎了兩針,見許牧手指腫的厲害,就跟李氏說多給他涂些藥酒散淤消腫,別的地方無礙。 知道許牧沒事,紀(jì)氏也放了心,坐在床邊看了會兒蜜餞,拉著李氏的手賠了聲不是。 李氏搖頭,握著紀(jì)氏的手,擔(dān)憂的問他,“小楓呢?” 床上的許牧被扎了針后身上的迷.香就解的差不多了,此時迷迷瞪瞪的躺著,聽兩人提起陸楓,頓時來了精神,閉著的眼皮子動了動。 床沿邊上的兩人在說話,也就沒注意到他已經(jīng)醒了。 紀(jì)氏拍了拍李氏的手,說道:“這事到底是陸楓的錯,我罰她去祠堂里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