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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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相心里有了計較, 手搭在椅子把手上。余光瞥見徐漁垂著頭,徐相不知道想到什么, 竟搖頭輕笑。 徐漁驚訝的抬頭看她。 徐相說道:“看見白卷的時候,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這也是我生氣的原因, 你要做這么一件事, 背后肯定有理由,但你卻把我和你爹瞞的滴水不漏。” 徐相輕嘆, “你爹雖然希望你成為人中龍鳳,可你若是做不到這份期望, 他雖然失落, 卻也不會過分苛責你。但你不應(yīng)該在做這么大決定的時候, 都不跟我們說一聲?!?/br> 見徐漁聞言愧疚的要認錯,徐相抬手阻止她開口,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 “你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你既然能在鄉(xiāng)試上交白卷, 可見你對拒絕出仕的決心?!?/br> 徐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椅子把手,徐漁的心跟著她的節(jié)拍七上八下落不到實處。 徐相見把徐漁吊的夠了,才說道:“既然你堅決的選擇了你喜歡的木雕, 我也不逼你以后接著考科舉?!?/br> 徐漁眨巴兩下眼睛,等著后面的那句但是。 徐相坐直身子,看向徐漁,果然說道:“但是你的親事, 以后就由我做主了?!?/br> 徐漁聞言不由得抿緊嘴唇,垂眸不語。 “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既然你選擇了一個,那必然要放棄另一個?!?/br> 徐相絲毫不顧及女兒的神色,繼續(xù)說著這殘忍的話,“本來我和你父親商量著,你的親事由你做主,將來你若是有看中的公子,我會上門替你提親。 但如今你既然毅然決然的放棄了科舉,選擇了一個將來不知道能不能養(yǎng)家糊口的木雕泥塑,那我和你爹哪怕不是為你考慮,也要為我將來孫女的生活考慮。” “娘,”徐漁艱難的說道:“我將來,定能養(yǎng)家糊口?!?/br> 徐相面無表情的問她,“吃的飽和吃的好,都算是能養(yǎng)家糊口,但前后兩個能一樣嗎? 你敢保證你喜歡的公子將來愿意跟著你喝白粥吃剩菜嗎? 你若是真心喜歡他,你又舍得他跟著你受苦受累嗎?” “娶夫和事業(yè)上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我有自己的思量,不可能兩者都由著你的心思來。” 徐相站起身,說道:“在你瞞著我和你爹偷偷學了木雕,又在鄉(xiāng)試上交白卷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你會為你的選擇所要承擔的后果。 你爹那里由我去說服,以后你也不必去書院了,既然你喜歡木雕,我不阻攔,以后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學,只要我給你定下親事的時候,你老老實實的去娶夫就行。” “你也別氣也別惱,所有的后果都是你自己一手選擇的,今天我教給你的這課名字就叫選擇和放棄。 你也不小了,既然能瞞著我們有自己的主見,那也應(yīng)該面對現(xiàn)實的不如意,和得與失了?!?/br> 徐相說完這些話就抬腳離開了書房,留徐漁自己坐在那里沉默不語。 徐漁只覺得這些話像是細密的針一樣,一根根的扎在她的心窩上。她開始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太過于沖動,事先沒有想過選擇自己喜歡的木雕,所要付出的代價竟然那么大。 母親的話一點都沒錯,在她一意孤行選擇木雕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過后果。 畢竟沒有人能在你做決定的時候告訴你,你這個決定所有承受的代價是什么…… 徐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書房走出去的,她只知道自己恍惚中回神的時候,人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屋里,手里拿著那只即將雕刻完工的小貓。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安清樂之間可能沒有希望,但心里一直還抱有那么一絲幻想。 可如今聽完母親的話,知道自己和他絕無可能的時候,心是那么的痛……仿佛被人拿著刀生生把屬于安清樂的那部分剜掉了一樣,空落落的疼。 安清樂這次鄉(xiāng)試中了解元,也算為他過幾日的生辰添了喜氣。 一想到他,徐漁的心就疼。 沉默的在桌子旁坐到后半夜,徐漁才拿起小刀,對著燈,認真的將木雕刻完。 徐漁如今沒考上舉人,不用參加來年的春闈,干脆連書院都不去了。 孫窯第二日見徐漁沒來,心里有些不放心,散學后跑到徐府來找她。 “小主子今天不在府里。” 聽到守門的家丁這么說,孫窯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想徐相該不會氣極了,把徐漁弄到莊子上關(guān)起來了吧? 孫窯想了想,又問道:“那她什么時候回來?” 家丁搖了搖頭,主子早上提著木箱出門,中午也沒回府,她們的確不知道她下午什么時候回來。 孫窯心里擔憂,但奈何找不著人,只能作罷。 徐漁一天都沒回府,萬氏也有些坐不住,看向一旁面色平靜,認真品茶的妻主,擔憂的說道:“小魚不會要離家出走,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吧?” 徐相搖頭,“她不敢?!?/br> 萬氏嘟囔道:“那也說不定,她都敢背著我們學了那什么木雕,還敢偷偷交了白卷,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昨個晚上聽妻主說這些的時候,萬氏久久不能回神,一點都不相信這是他家向來老實的徐漁會干的事情。 可如今接受了這些事實之后,萬氏頓時覺得,沒有什么事情,是徐漁干不出來的了。 “她不過是心里不舒坦,才別扭的沒回府,至于斷絕關(guān)系是萬萬不可能的?!毙煜鄬⒃诿媲白邅碜呷サ娜f氏拉住,讓他坐下歇歇,“小魚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哪怕瞞著的事情再多,也都是怕咱倆生氣。” 萬氏點頭同意,“小魚就這點好,孝順?!?/br> 說著他嘆息一聲,問徐相,“你真打算做主小魚的親事?咱們就她一個女兒,她若是娶的人不是真心喜歡的,日后定然不快樂。家宅不和諧,到時候cao心的還是你我二人?!?/br> 萬氏從心底還是徐漁能參加科舉,哪怕再等個三年都行,奈何女兒死了心的不愿意。 “我身為左相,哪怕小魚這輩子無所事事混吃等死,我也能養(yǎng)的起她。”徐相拍了拍萬氏的手,說道:“可咱們女兒不是混吃等死的人,既然如此,不如多教她些東西。讓她以后再做決定的時候,不要這么沖動和一意孤行。” 萬氏說的對,徐漁若是娶的人不是她喜歡的,這個家,也就不像家了。 徐相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順勢掩住嘴角的那抹笑意,說道:“你就放心吧,這事只是給她一個教訓,她娶的人,定然會是她真心喜歡的?!?/br> 萬氏知道妻主替徐漁看中的公子是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清樂到底不是一個適合做夫郎的人?!?/br> 娶安清樂回來,自然不是要求他做一個賢惠夫郎的。徐相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外面的事情交給清樂打理,至于家里,就讓小魚抽空陪你喝茶說話就是了?!?/br> 聞言萬氏斜了她一眼,嗔道:“人都說妻主外夫主內(nèi),哪有讓女人留在內(nèi)宅里陪我說話的。你還嫌棄別人笑話我們笑話的不夠?” 徐相輕笑搖頭,“我的夫郎啊,”她嘆息一聲,“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咱們?nèi)ス軇e人的嘴做什么? 想當初我們成親后,我寒窗苦讀你縫補賺錢,不也是被村里的人笑話么? 那時候她們說我是吃軟飯的窩囊廢,你都告訴我莫要在意,怎么如今,你卻在乎起別人的這些目光來了?” 說起過去萬氏也有些懷念,柔柔一笑,眼神有些幽怨委屈的瞥向徐相,“哪里是我在意,我是想替你在意。” 妻主位居左相,京中也比不得鄉(xiāng)下,他事事小心,注重體面,就是怕給妻主丟人。 徐相握住萬氏的手,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扇兆邮窃蹅冏约旱?,以后別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咱們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br> “娶了安清樂,小魚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朝堂上徐家還有立足之地,兩全其美?!毙煜嗾f到這里不由得眉心微皺。 徐漁無心出仕,徐相其實也不愿意逼她,可現(xiàn)在朝中情況沒有那般簡單。 雖然皇上現(xiàn)在身子骨還算健朗,但太女和五皇女卻在為那至高的位子明爭暗斗著。 她出身寒門,徐家在京中的根基并不深厚,如果踏錯一步,徐家恐難全身而退。 娶安清樂,讓這個將來的狀元郎做徐家夫郎,也是逼不得已。就如同陸家一般,陸家根基深厚,陸楓哪怕不娶許牧,也定然不會再娶一個名門世家的公子來招人忌憚。 而對于一心出仕不甘困于后宅的安清樂來說,徐漁也是他最好的選擇。這一點,徐相看的清楚,安尚書自然也知道。 安清樂一介男流,哪怕憑著狀元郎的身份,在女人為尊的朝堂之上也難以立足,如果他希望走的更遠,能夠為朝廷出力,他背后僅僅有一個尚書官位的母親還不夠,還需要有左相為后盾。 兩家結(jié)親,可以說是利益之間的結(jié)合了。 好就好在,兩個孩子之間似乎是有感情的。 徐相想,徐漁看向安清樂的目光,和她當年看向萬氏的時候一樣,這種感情錯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徐小魚: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安小貓:……我說這是誤會,您信嗎? 徐相和安尚書:不信!打死徐漁也不相信 徐漁和安清樂:_(:3ゝ∠)_ 劇透,下章甜蜜餞出場! ———— 謝謝百年輪回的地雷 謝謝千凰魈的地雷 謝謝北笙姑娘投在專欄的地雷 木木噠~ ☆、驚喜 孫窯一連來了徐府好幾天都沒能見到徐漁, 心里實在放心不下。下意識的想找陸楓出主意,人都走到陸府門口了, 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她出征了。 孫窯一邊后知后覺的暗嘆陸楓是她們幾人的主心骨, 一邊扭頭準備回去。 正巧這時候陸家馬車從外面回來,孫窯退讓的往門旁站了站。 馬車停下來后, 小侍先從里面下來, 將踩腳的梯子擺好,才伸手掀開簾子請里面的人出來。 先鉆出來的人是許牧, 他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孫窯,先是愣了一下, 示意她等自己一會兒, 隨后轉(zhuǎn)身將里面的紀氏扶了出來。 可能因為這兩天換季, 天氣有些冷了,蕭睿身子出現(xiàn)不適。怕陸羽一個人因為孩子慌了手腳,紀氏才和許牧去東宮瞧瞧。 紀氏自然也瞧見了孫窯, 笑著說道:“小窯來了,來家里喝杯茶再走吧, 正巧早上我們出府之前‘甜百味’送來了新糕點,來嘗嘗吧?!?/br> 孫窯想,既然都這樣了, 拒絕也不太好,于是笑著伸手撓撓了脖子,說道:“那叨擾伯父了?!?/br> 三人一同來到正廳,下人們將茶點擺好就退下了。 孫窯來陸府的次數(shù)不少, 也沒跟紀氏客氣,吃了一個糕點后又喝了口茶順順喉嚨,才說道:“是為了徐漁的事,我本來想找陸楓的,人都走到陸府門口了,這才想起來她出征了?!?/br> 徐漁沒考上舉人的事情紀氏自然聽說了,心里也心疼這個孩子,但到底陸家跟徐家沒有那么熟,別人家的事,他也不好說什么。 不過許牧跟徐漁是同窗,陸楓又跟徐漁是好友,孫窯既然過來了那肯定是跟蜜餞說些徐漁的事,紀氏一個長輩自然不好坐在這里聽。 他干脆把時間都留給了兩人,起身對許牧說道:“我去你爹爹那里看看小詡。” 蜜糖大名紀如詡,如今也都快滿月了。 紀氏走了之后,孫窯才說道:“我去過徐府幾次,可都沒見著小漁,她府上的家丁跟我說她出去了。你說徐相會不會把她關(guān)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