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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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得閑殿時,能感覺到那抹緊隨著她的目光,阿寧不慌不忙,待她走后,婉柔走進殿內(nèi),無聲地將殿內(nèi)長久燃起的熏香熄滅,換上另一種。 蕭懷雪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暗自地,如同蹲守叢林的野獸般,從那日開始,這暴君看著她的目光中總帶了些其他的東西。 婉柔說不上來那是什么,但它卻讓她偶而會心猛地漏上一排,當(dāng)然,無關(guān)情愛,可這仍然讓她感到不舒服。 她做了蕭懷雪的貼身婢女兩年,雙方也算相安無事。他們之間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她盡著自己的職責(zé),蕭懷雪也鮮少過問。 可如今,這個平衡被打破了,這個暴君為什么會這樣看著她? 他的面容狠厲,寒寂如千年冰霜,可是他的眼神卻火熱,透過那雙銳利的眸子射來的目光,偶而會讓婉柔覺得,他會將自己撕碎,吞進肚中。 蕭懷雪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平衡,也讓婉柔的心起了一絲漣漪,且不說這漣漪究竟為何物,也足夠讓她煩惱了。 或者,她是該向奶奶請求,逃離這個暴君了。 阿寧竟然平安地歸來了,未受一點懲罰! 這個消息落在御膳房眾人耳中,實乃悲喜交加。 阿寧這一日過的比平時辛苦許多,待到做完一切回房,已經(jīng)夜深,勉強躺下半響。 三寶在旁睡得呼嚕聲四起,她雖疲倦,卻沒有什么睡意,今天一頭精心養(yǎng)護的青絲包在不透風(fēng)的頭套中一整日,放出來時難免稍顯油膩,她想了想,終還是默默起了身,提著小桶,帶了些皂角來到井邊。 御膳房的大院中有一口大井,水質(zhì)清澈,甘甜可口。可惜里頭冰凍著明日的食材,阿寧未免遺人口舌,便奪走了幾步路,來到了御膳房附近的得善苑里頭。 得善苑空無一人,從前是先帝安置寵妃賢妃的地方,現(xiàn)如今人去樓空,便也閑置了下來,倒讓她輕易進去了。 她知道,得善苑并非一座空宅,相反地,在她蜿蜿蜒蜒的里閣,藏著這宮中偌大一個秘密。阿寧現(xiàn)在不想去挖掘它,也只是想尋口好井洗洗頭罷了。 幸虧,德善苑雖是荒置了,這口好井還在。青絲如水,悠悠蕩蕩,暗香四起,倩影勾魂。 阿寧生了一頭極好的發(fā),順從地貼在她的肩窩處,檀木小梳一下又一下,順滑,繁密。 身后樹枝微動,阿寧不動聲色地往后一瞥,手上動作未停,輕輕地執(zhí)起面紗覆在臉上,身后聲響更大,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熾熱而危險。 “你是誰?!?/br> 阿寧聽罷,半轉(zhuǎn)過身子,為著方面,她早已將自己的外衣褪下,一身潔白中衣在月光下耀著柔光,面紗輕覆于她的臉上,更平添了一份神秘。 “是你。” 蕭懷雪的嗓子沙啞了幾分,這股味道,不會錯的。 那人同那晚無異,慵慵懶懶,跪坐在井邊,也不后退,也不慌張,好似在等著他上前來,等著他掀開自己的面罩看一看,究竟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人敢如此戲弄他,同他有了一夜之歡。 不,蕭懷雪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夜其實什么都未發(fā)生,他如同一個野獸將她壓在身下。 可他在最后仍是殘留了一絲理智,她與他衣衫漸褪享受世間最為親密的肌膚之親,可他卻未曾占有她。 這個女人在竭盡全力地誘惑自己,幸而他未上她的當(dāng)。 可光是那之前的一切,都足以讓他將這個女子給處死千千萬遍。 他大步地走過去,本就高大的身子混在黑夜中很是鬼魅,可那個女人卻一點也不怕她,她甚至在笑,媚眼如絲,得意的很,在引誘她,好似輕解衣衫,如那夜般。 蕭懷雪震怒,大步走上去,不由分說地捏緊她尖細小巧的下巴,面紗下的肌膚冷寂,透著一些冰涼,她的肌膚偏冷,他想起了那一夜。 “懷雪” 可她還是不怕他,又一次膽大包天地交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個世間上沒人有資格叫,也許久未曾被叫出口的名字 。 “懷雪,放開我,痛、” 她竟還輕聲細語,這宛如小貓般撒嬌的語氣。 她的面容看不清晰,可透過眉眼,他至少能分辨出,這個人并不是婉柔,那個從骨子里瞧不上他的丫鬟是不會如此同她說話的。 蕭懷雪在那一瞬間竟有些些許的恍惚,而就是這一點點的恍惚,讓手中人掙脫了自己,她僅著一身中衣,頭發(fā)濕噠噠地,逃到一邊去。 她抱著自己的衣裳,隱于黑夜中,那雙嬌俏如小貓般狹長的眼笑眼瞇瞇,身姿輕盈對著他輕輕招手: “懷雪,下次再見。” 蕭懷雪竟就這么任她走了,待反應(yīng)過來,他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一個錯誤。 真是不可置信,他竟然會在那一瞬間中了一個素未謀面便爬上龍床的女子的美人計,僅僅因為她掛在嘴邊的,自己的名字。 “懷雪?!?/br> 蕭懷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前幾天不在電腦旁沒碼上字。 第10章 被捕 婉柔想了想,還是將那發(fā)膏給涂上了一層,她有種直覺,蕭懷雪之所以這么反常,定是與她的頭發(fā)有關(guān),因著那日蕭懷雪是特地聞了聞他的頭發(fā),故才如此反常。 或許,他喜愛的是這個味道?婉柔不清楚,正如她不清楚為什么自己今日要固執(zhí)地涂上這一層發(fā)膏一樣。 可她還是這般略含忐忑地入了得閑殿。 她姿態(tài)得體,款步生姿,微抬著頭,背脊挺得極直,宛如幼時那般規(guī)律自己的長尺仍覆在背脊之間。 雖心里有些急躁,可她也只是微微加快了步子,夏日清風(fēng)拂過她瑩白的臉頰,將她鬢發(fā)撩起,幅度卻不大,反倒為她增添了一抹隨意。 她生的極好看,舉止大方得體,這般可人兒即使是放在后宮佳麗三千美人如云的宮中,亦不至于輕易叫人比了下去。 任誰也想不到,這般知書達禮才貌雙全的妙人兒,竟只是區(qū)區(qū)一個殿前小丫鬟,伺候的,乃是當(dāng)場圣上九五之尊,這夏丘國的君主。 憑什么呢?婉柔偶而也會想,自己身世并不差,自幼也算飽讀詩書,現(xiàn)如今卻要收斂才氣伺候這么個人人都恨的暴君。 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縱使天性清冷,到底也藏了幾分小脾氣,婉柔每每思及此,便總要升起一股高山流水難覓知音,懷才不遇之感,也正是因著這個原因,最近她對那性子孤僻殘暴的暴君越發(fā)難忍。 可到底只是個殿前丫鬟,縱使她再不悅,卻還得依從。尤其最近那暴君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不可言說的眼神,更是讓她難忍。 今日呢? 蕭懷雪這個暴君定會如往常般那樣熾熱地注視著自己,她很厭惡,可心里卻不知為何又有一絲竊喜?;蛟S這一次她該主動些,同他敞開心思一番? 可沒有,蕭懷雪恢復(fù)了從前那般,點頭之交,恭恭敬敬。整整一個早晨,蕭懷雪再沒有那樣看過她。 近午膳時,他終于處理完了政事,然后叫了聲: “婉柔?!?/br> 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推開了門,來到他面前。 她站地離他極近,濃郁的發(fā)香充斥在四周,暴君皺了眉,這表示她猜的沒錯,他敏感于這個味道。 下一秒,她聽見暴君說道: “你可知,宮中還有誰,有著與你一般的發(fā)香?” 婉柔面色一怔,這幾日間的事情一股一股涌入腦中,連成一條條脈絡(luò)清晰的線,她幾乎是一瞬,想通了所有事情。 何以元祿會如此匆匆忙忙地行事,何以整個皇宮都在傳,暴君陛下在找一個女子,何以,何以這個人會細嗅她的發(fā)香。 理清楚這一切,婉柔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覺得自己挨了一個大嘴巴,將她這幾日來的混沌給打清醒過來。 真是可笑至極,這一切都是一場滑稽的誤會,而她,婉柔,竟因為蕭懷雪,這個人見人恨的暴君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使錯了的眼神兒心神不寧。 當(dāng)真可笑,可笑。 她從未如現(xiàn)在一般,用這般毫不掩飾地恨意來望著蕭懷雪,她從來都恨他,厭惡他,看不起他,可她須得維持自己面上的風(fēng)度與自持,可現(xiàn)在,她真是氣憤極了。 幸好,蕭懷雪若有所思,并未注意到她。 婉柔盡量保持冷靜地出了得閑殿,沒人知道她有多憤恨,恨自己的不自持,更恨蕭懷雪的胡亂認錯人。 她要找的是那個同自己有著一樣發(fā)香的人? 她自然是知道的,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子起他便已經(jīng)注意到。只是未曾想,蕭懷雪千方百計要找到的女人,竟然就是她...... 這幾日九姑娘出宮辦事,御膳房的職責(zé)自然落在了其他那些膳娘身上,卻不想,接替九姑娘的竟然就是她。 婉柔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做賊心虛似的躲在暗處偷看她。 那人不期然地回過了頭,四目相接,迎接她的是溫婉的笑,婉柔頓了頓,回以一笑。 或許那夜闖進得閑殿的人當(dāng)真是她?可她又為何做此舉動?她又做了什么,惹得一向低調(diào)行事的蕭懷雪不惜動用如此大的力氣抓她。 或許她該不經(jīng)意地在蕭懷雪耳邊吹吹風(fēng),助他一把,亦順便瞧瞧這個神秘的阿寧究竟是何來頭? 她為自己這個想法逗樂,細想也不過是一番玩樂話罷了。她素來不愿去摻雜別人的事,方才還氣憤的很,可現(xiàn)在也冷靜許多。 不過各掃門前雪罷了,她最好還是端正自己的位置莫要亂管閑事。 婉柔自嘲地輕笑一聲,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阿寧每每送來的御膳卻深得暴君的喜愛,他雖喜怒不形于色,但婉柔若留心一看,亦能瞧出些端倪來。這引起了婉柔的聯(lián)想。 阿寧究竟是為誰而來?又是因何入宮?何以如此清楚蕭懷雪的口味,那一夜擅闖得閑殿又做了什么? 她更好奇的是,蕭懷雪發(fā)現(xiàn)自己尋找多日的人竟然就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御膳房小娘子時,又將如何? 可無論如何,她是躺不得這攤渾水的。 她不說,宮中自由些貓貓狗狗走漏風(fēng)聲,屆時只等看好戲便是。 果然,她猜的沒錯,不過第二日,事情已經(jīng)有些些許變化,蕭懷雪終究還是誤打誤撞地知道了阿寧的身份,而此事,與當(dāng)時在得閑殿接待阿寧的小丫鬟綠意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 要說綠意的本意,也是心疼那尚且關(guān)在天牢里的元祿著想。 這小太監(jiān)平日里乖巧聽話嘴兒又甜,她們這些年級稍長些的宮女,最愛的便是這類人,平日里早就把元祿當(dāng)成親弟弟看待,哪能受得了他忍受關(guān)押天牢之苦? 雖說元祿告誡過她,萬萬不可將那晚的事情供出來,綠意也這么忍了幾天,可忍著忍著,就連元祿都被押了進去,綠意躲著思索了好幾天,終還是在這一天,找人代寫了張簽條偷偷摸摸地塞到了得閑殿內(nèi)。 這對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壞事,哪想?yún)s被平日里清高的很的婉柔給瞧見了,對方站在那里眉頭微皺,這般打量著自己。 綠意亦很煩躁,他們這些人與婉柔平日里本就處的不好,自然是避而遠之最好,可眼下被她抓住這么個把柄,日后還不知會惹出什么事端來! 綠意送完信,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了房等待消息,一夜過去了,風(fēng)平浪靜,方大開房門,正巧瞧著一抹生龍活虎的身影鉆入得閑殿,是元祿!那封信這么快便起了作用? “元祿!” 一聲親切的驚呼,元祿瞧見她也甚是開心,平日里親如姐弟的兩人拉著手寒暄一番,綠意無不感慨地道: “你也莫要怪jiejie不守信用偷偷xiele密,若不是這樣,陛下哪能大發(fā)慈悲放了你?你呀,以后可要小心些!” 元祿越聽越不對,臉色也奇怪的很,綠意見狀,有些狐疑地問道: “怎么?難道你不是因為我送給陛下的那封信得了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