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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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立馬就叫人給拉走了,大張著手腳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若是細看,可瞧著這丫頭周身正在不可自抑地顫抖著。 元祿嚇得立馬軟了腿, 抱著蕭懷雪褲腳便開始哭鬧著求饒: “陛下饒命啊, 陛下!三寶終究只是個局外人未曾——” 可惜被皇帝一記凜然眼神給喝住,那模樣仿佛在告訴他, 他無須為可憐的三寶求饒, 因著下一刻,他很快便自顧不暇了。 乖乖, 深知蕭懷雪性子的元祿眼下可真是慌了神子, 皇帝露出這般眼神,那今兒個所有人是跑不掉了。 那邊,傳來三寶寧死不屈誓死捍衛(wèi)阿寧的聲音: “阿寧,你可千萬別妥協(xié), 不過, 不過是幾棍子的事情!我能聽的下去的!” 好一個姐妹情深,不過下一秒落在屁股上的棍子可就沒這么仁慈了。 “哎喲喂——” 一聲痛嚎,驚了整座天牢。 元祿撲通一聲跪下來,眼睛紅紅, 視死如歸: “陛下饒了三寶吧!元祿,元祿愿意代她受一切的刑罰!” 這出苦情戲碼終結(jié)于阿寧的一句: “懷雪?!?/br> 四目相接,她身上白色囚衣早已被鮮血染紅,甚至有幾句衣裳破爛,隱約可見內(nèi)里皮開rou綻的‘盛狀’,蕭懷雪朝她上前一步,道: “你忘了嗎,寡人可是一個暴君。” 他如此沉靜地說道,好似帶著一股必死決心般。 阿寧看一眼砧板上的魚般的三寶和跪趴在地上眼睛紅紅的元祿,道: “若真是如此,他們二人也活不到此刻了?!?/br> 蕭懷雪狠狠瞪著她,像是要用眼神將她周身那層薄薄的皮給一點點片下來似的。 阿寧想,這人什么時候能給她一個好些的眼神呢? “你笑什么!”暴君毫不意外地怒了。 他該是多討厭她這樣毫不在意的模樣,顯得自己的狂暴與焦躁是如此的不堪。 阿寧聽了他話似的,果然不笑了,只是她的面容過于蒼白無力,若是不笑了,便尤為一副可憐相。 蕭懷雪憤憤地別開眼,痛恨自己一瞬間涌出的心慈手軟。 昨夜領(lǐng)頭的獄官上前一步,咬緊了牙瞪她一眼,頗是惶恐地道: “啟稟陛下,昨夜,昨夜我等折騰了一夜,用盡刑罰,不想這罪女嘴巴委實關(guān)的嚴實竟是一點都不漏!” 啪地一聲,是蕭懷雪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的巨大聲響,獄官好歹也是個健壯男兒郎,結(jié)果被這巴掌給扇地滾出了幾米遠,身子重重撞在墻上,生生悶處一口鮮血。 不等擦拭,他又重新爬回天子腳下,抖著身子匍匐在他面前: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他哪里知道蕭懷雪眼下心中有多亂,又有多少各自矛盾的心思于胸膛件穿來穿去不得歡喜,有兩個小人在他腦中打著架。 一人說:“殺了她!殺了她!此女屢次捉弄你,將你玩弄于臌脹間,難道你真的甘心嗎?” 他好急躁,像在用盡全力催促著他似得,顯得如此慌張。 而反觀另外一小人,卻要鎮(zhèn)定怡然地多,他甚至翹著自己的腿兒,那般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你殺不了她?!?/br> 既是不能,更是不愿。 蕭懷雪抽身出來,他想揪住那個小人大聲地質(zhì)問他為何,為何寡人殺不了她?為何?為何! “懷雪?!?/br> 是誰,是誰在叫他?這聲音他如此熟悉,卻又離他如此遙遠。 “懷雪,你為什么不殺了我,一了百了不好嗎?正如你一開始所想的...殺了我便好,殺了我,便再也沒人一天到晚纏在你身邊了..你依舊掌握著自己的一切,沒有人來干擾你。這樣多好?懷雪,殺了我?!?/br> 對呀,他應(yīng)該殺了她的,她到底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若真的存心殺她,又怎么會殺不掉呢...若他真是存了心。 他驀然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看著她,看 ,她現(xiàn)在多狼狽,周身是傷,她甚至無法直立行走,要殺她,真是太容易了。 他寬闊的手驀然向下,對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只需將自己有力的手掌扼住她的喉嚨,然后不斷地收緊..收緊..不消半刻,他便可以獲得那極致的快感,那快感來源于從此身邊再沒有這個妖女了。 對的,一切都是對的。 可他為什么下不去手?明明已經(jīng)將手放在她白皙而脆弱的脖頸間,可為何,為何卻下不去力氣來桎梏住她? 明明只需要一瞬間的決定,卻為何要花上比它多上無數(shù)倍的時間來懊惱?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呢?懷雪,你不敢殺我?” 魔音入耳,毀他心智。 “閉嘴!” 他答不上她的問題,故只能兇暴地阻止她這張能言善道的嘴。 他似處在一片廢墟與混沌中什么都瞧不清,往前踏一步,亦或往后退一步都是未知的,如即將走火入魔失去心智的修道人,急需一個答案,亦或忠告。 那又是什么呢? 他皺著眉,失神的雙眼因著眼前物而重新聚焦,而在他眼前的,乃是這妖女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她多丑啊,并非五官驚艷之人,那為何還笑得出來?這一身的傷痕乃是擺設(shè)不成? “懷雪?!?/br> 看,她竟還有力氣這般溫柔地輕喚他的名字,蕭懷雪相信她若是還殘存了一份力氣,一定會迫不及待地站起來,甚至執(zhí)起他的手,告訴他: “懷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什么? 蕭懷雪周身如遭雷擊,在短暫的全身血液倒流與僵硬后他猛然望向她。 用著根本來不及掩飾的劇烈的震驚望著她,眼前的人在笑,淺淺的,他竟然有些習(xí)慣了,可她方才說了什么? 起碼有片刻鐘的時間他的腦袋是不甚靈光的,他本該思考許多東西,當然,第一件事該是沖上去把著妖女的嘴角給撕成一片又一片,讓她明白胡亂說話的下場。 可在那之前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去紓解,譬如她為何會說出如此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譬如在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問題后他腦海中首先冒出的并非是否認,卻是一團自己怎么撩撥也撩不開的白霧,而他堅定地認為,在那白霧后面,便是他真正要追尋的真相。 蕭懷雪此刻無疑是十分煩躁的,煩躁于這朦朦朧朧的真相與亂七八糟地現(xiàn)狀,更多的,卻是對這真相的不確定與擔憂... 他居然開始回想,回想這過去數(shù)月間所發(fā)生的一切,從初遇這妖女,從她一開始的戲弄與撩撥,到她的迷與欺騙他,他看似主動實則被動,看似自由實則伸出牢籠,他該是多討厭這般感覺的人啊。 可為何不殺了她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蕭懷雪驀然睜開眼,狠狠地望著她,彼時她這般仰躺著,衣衫襤褸,血漬斑斑,她的目光透過陰暗潮濕的牢籠穿透進來,如此隨意而淡然。 然后她突然微微動了唇,朝他說了一句輕輕的話,蕭懷雪在那一瞬間突然往后重重跌了一下。如見萬年鬼王般的驚駭,可驚駭之中又攜帶了無數(sh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呼呼一陣大風,終于將那團白霧驅(qū)散,泛著涼氣的真相暴露于眼前,這強烈的白光如此閃耀,使得驕傲如他也抬高了自己的手臂,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意在遮住,這如青天白日下,突然迸發(fā)處的情意。 他在這一瞬間終于明白了真相,這所謂的真相。 “陛,陛下?” 是元祿,因著他長時間的沉默與恍惚擔心地詢問他。 為什么呢因為他現(xiàn)在的反常?他那繁雜而骯臟的情緒已經(jīng)暴露到,一個小太監(jiān)也能感知的到的地步了嗎? 蕭懷雪突然很累,可與此同時他也興奮,不,可興奮已經(jīng)不足以囊括他現(xiàn)在的情緒了,該是叫亢奮,一種介于極致的悲傷與興奮之間的,可憐的情緒。 時光一溜,好似一舉回到八年前,蕭舜渾身是血地倒在他懷里時,他也是這樣的情緒。 情意涌動無處安放,卻又無心無情六親不認。 正如八年前,他混沌的心終于清明了,而他也終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他突然輕輕笑了笑,而后再不看她一眼地重重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他周身黑披風下的明黃龍袍是那般明亮,落在阿寧眼中明亮地甚至晃眼。 蕭懷雪離開的背影是那般堅決而果斷,他的青絲及腰,頎長的身子于轉(zhuǎn)身間好看地過分,縱使帶著世間為之懼怕的冷酷與無情,他也仍然是她凄涼又動人的小可愛懷雪。 因為他離別時唯獨留下了一句: “殺了她?!?/br> 阿寧迷迷糊糊地閉了眼,覺得今日這天氣真是甚好,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嚶嚶嚶我終于下山了,恢復(fù)更新~ 文章到了這里也算小高潮了 接下來幾章揭露阿寧之謎。 第52章 懷雪的過去 睡地迷迷糊糊間, 突然聽到一聲凄厲叫聲,仔細分辨了一下, 該是三寶這個一驚一怪的家伙, 其中還夾著元祿撕心裂肺的痛呼? 他們在做什么?擔心她?因為皇帝這殘忍的一句命令?擔心她什么?擔心她就此死去?正如灰飛煙滅的蕭賀乾? 若不是她現(xiàn)在周身是傷疲憊的很, 阿寧定要站起來讓那兩個小家伙好好瞧瞧,她該是何等的生龍活虎, 生命安好。 她當然是不會死的。 三寶那一聲凄厲也突然變了調(diào),變成一句驚呼。 耳邊, 眼前, 吵吵鬧鬧刀光劍影,好像一場舞臺上正上演著的戲, 而她身處于這場戲的最中間, 什么都未做,只是躺在那里, 等著, 靜默地等著。 知道聽見韓七那一句: “姑姑,咱們這就走?!?/br> 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也再找不到理由反對了。 韓七便這么單槍匹馬地將她從天牢內(nèi)劫了出來,甚至在外頭等候的線人與馬車也早已安排地妥妥當當, 一路上自然有人追上來, 他一手扶著她一手迎戰(zhàn)自然有些吃力。 但韓七既然能在班懸身邊呆這么久也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不一會兒,緊閉雙眸的她便感知到自己入了一個溫暖而安全的地方。 整個過程不足一個時辰,卻也是在生死中走過了一遭。 她也終于可以放心地, 呼呼大睡過去。 至于以后?總比不得現(xiàn)在的一頓飽覺重要。 得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