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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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兩樣”林澤立刻點點頭,說:“我聽人說這兩樣可難了,許多童生在府學(xué)學(xué)好多年都過不了?!?/br> “哥哥,這個你放心,府試只是考最簡單的策論和雜文,并不是很難?!绷智逍睦锬f,比起鄉(xiāng)試,那簡直就是個入門級。 林澤看到林清好像很有把握,就問道:“那你覺得你能過院試?我可聽說考試要一鼓作氣,要是遇挫可不好,很容易沒了銳氣?!?/br> “院試”林清堅定的吐出兩個字“必過!” 林澤不再反對,自從陪弟弟考試后,他就對弟弟有一種盲目的自信,既然弟弟能過,那他也就不說什么了。 看到林澤不反對了,林清轉(zhuǎn)頭看著他爹,說 :“爹爹,要是這次我考府試,院試三年兩次,那只能后年才考院試,而明年的鄉(xiāng)試我就不能參加了,只能推下一次鄉(xiāng)試,這樣就會浪費三年?!?/br> 林父一聽鄉(xiāng)試,頓時有些動搖。不過還是說:“能考上鄉(xiāng)試的都是舉人老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那么難,你能考上嗎?還不如多等幾年,更有把握?!?/br> 林清暗暗翻白眼,要是舉人就是文曲星下凡,那天上得有多少文曲星才夠! “就因為鄉(xiāng)試難考,所以更應(yīng)該多留些時日多考幾次。爹,我今年都十六了,如果今年考府試,后年考院試,再過兩年考鄉(xiāng)試,您算算我到時多大了,我還能再考幾年?爹爹您今年都四十多了,您難道不想親眼看到兒子中舉人,甚至中進士?” “想”林父狠狠的點點頭。 “所以,今年考院試是最好的選擇?!绷智蹇偨Y(jié)道。 “可是,可是”林父很難為的看著林清。 “爹,您有什么事直說,兒子和您又不是外人?!绷智逭f。 林父有些失落的說:“那你不考府試,不就得不了小三元了。我前些日子剛?cè)レ籼媒o你爺爺上香,說你可能能中小三元的?!?/br> 林清扶額,簡直想給他爹跪了,他都忙著為考舉人安排流程了,他爹還在糾結(jié)秀才的小三元問題。 小三元再好,它也是個秀才,舉人,才是實打?qū)嵉墓偕砉γ?/br> 就像小學(xué)奧數(shù)全國冠軍,它就算再好聽,高考也不加分,大學(xué)也不認啊! 咱能不能把眼光放實際點,我的親爹! 林清拉過林父,開始給他扒著手指頭算賬:“爹,要是我現(xiàn)在考過了院試,我就是秀才,秀才可以免四口丁役,咱家你、我、大哥和小小,從此以后就不用找男丁替勞役了,也不用賄賂管勞役的官吏了,可要是我考府試,那就得兩年后,才能免。 而且,要是我今年考院試,明年考鄉(xiāng)試,僥幸中了,那身為舉人,我可以免稅三百畝,還可以免二十丁的勞役,那到時,咱林家整族的勞役就都免了,可要是晚三年考鄉(xiāng)試,您算算,這要虧多少?” 林父從小算賬到大,這心算能力杠杠的,連算盤都不用,心中一過,就能算個差不多。 林父頓時更猶豫了。 林清再接再厲,說:“爹爹,我要是明年中了舉,后年就可以參加會試,要是再僥幸中了,過了殿試就是進士,進士可以免稅兩千畝,還可以直接免全族的勞役,那以后您無論生多少孫子,都不用服勞役,也不用交各種人頭稅,您算算這是多少?而且一旦考中進士,就可以做官,爹爹,您難道不想有個做官的兒子?” 提到孫子和當官,林父直接猶豫的搖搖欲墜了。 林清趁此問:“爹爹,您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我今年考院試好?” 林父晃晃有些暈的頭,說:“其實,我還是覺得你考府試更穩(wěn)妥一些,舉人和進士你也說僥幸,我這心里還是不踏實。 再說,我真的覺得小三元不錯,你能給爹考個小三元,爹就這輩子無憾了”林父想起老王頭說的小三元的榮耀,期望的看著林清。 林清看著林父灼灼的目光,頓時有些頭疼: 我咋還沒把你忽悠過去呢! 第三十四章 林清最后把他爹丟給了他娘, 他娘一向無條件支持他的任何決定,而他娘, 用了一晚上枕頭風(fēng), 輕松搞定他爹。 林清:……… 果然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于是,林清立馬進去院試的備考中。 如果說縣試和府試是一個考試等級, 只是錄取比例不同,而院試則是更高一層,它是科舉的第一個正式考試,更是成為秀才,踏入士族的第一個關(guān)卡。 所以雖然人們經(jīng)常把縣試府試院試連在一起, 但院試考試的難度絕對比前面的難得多,無怪許多童生一輩子一輩子卡在院試上, 成為別人口中的“老童生”。 而院試之所以難, 就是因為它在縣試、府試的基礎(chǔ)上,加了雜文和策論。 雜文,并不是雜亂無章的文,而恰恰相反, 雜文指的是各種公文,有著非常嚴格的公文格式。 院試一旦過了, 就是秀才, 而秀才,作為最底層的士族,已經(jīng)可以進入縣衙等做個文書或者混的好弄個主簿當當, 所以會撰寫公文是其基本的素質(zhì)要求。 這也是為什么打官司一般找秀才寫狀紙,因為不到秀才,不過院試,根本就接觸不到雜文,連狀紙的格式都不知道,又談何會寫! 至于策論,也是如此,身為秀才,就已經(jīng)是讀書人,而讀書人,又豈可以不知道朝廷大事,對其有一定的見解。 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必須知道,不知道就寫不出策論,就過不了院試,就不可能成為秀才,更不要說后面的鄉(xiāng)試。 所以林清一確定了要考院試,就開始狠刷雜文和策論。 考過院試的都知道,得雜文策論者,得院試! ………… 四月十二 沂州府院試 寅時,林府 “清兒,你不要帶些東西嗎?”林父緊張的圍著林清提提轉(zhuǎn)。 林清搖搖頭,把考引仔細放在懷里的內(nèi)兜里,這可是準考證,可不能丟了。 林清放完了考引,才對林父說:“爹,院試不同于前面的考試,院試除考引,別的一律不許帶,就連筆墨紙硯,都是官府提供。” “奧,原來是這樣”林父聽了點點頭,又問道:“那你這次要考幾場,考到什么時候,家里要不要準備什么?” “院試,分帖經(jīng)、雜文、策論三場,分別考記誦、辭章和政見時務(wù),頭兩場各考一天,第三場策論需考兩天,每場間隔一天,至于家里,倒是不用準備什么,您要是不放心,去把蘇大夫請家里吧,萬一我考試時不小心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好不亂了手腳?!绷智逑肓讼胝f。 “呸呸呸,說什么不吉利的”李氏直接把林父擠開,對兒子說:“兒啊,你放心的去考,娘在家給你準備好熱水,好吃的,蘇大夫也給你請回來,你放心?!?/br> 果然還是他娘比較靠譜,林清笑著對他娘說:“娘,有您在,我放心。” 林父不甘被擠在后面,伸頭說:“那一場要考一天,要不要府里去送飯?” “不用的,爹,第一場,第二場的午飯,會由府衙直接送去,您不用送,學(xué)政為了防止作弊,是不會讓任何東西被送進考棚的。就連第三場的被子,也只能是考棚的。”林清說。 林父這才作罷。 林清吃完飯,看時間不早了,就和林澤一起做馬車去了院試的考棚,至于躍躍欲試想要陪考的林父,直接被李氏拽回了正院。 李氏表示:兒子去考試,你一個當?shù)箵胶跏裁?,跟著去不是讓兒子緊張么! 林澤和林清坐著馬車往府學(xué)趕,不同于縣試的考棚在縣衙,院試的考棚是在府學(xué)內(nèi),是標準的號房。不過好在離林清的家也不算太遠,一刻鐘就可以趕到。 還沒到府學(xué),遠遠的就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林澤唬了一跳,驚訝的說:“這個怎么這么多人,比縣試還多?” 林清掀起馬車的簾子看了看,說“縣試只是一縣的啟蒙學(xué)子,而院試卻是沂州府兗州府徐州府三府一起,而且縣試的學(xué)子一般只要兩三次考不過,就會覺得沒有讀書天分,直接放棄了,但來考院試的,前面已經(jīng)考過縣試和府試了,只差一腳就邁進秀才了,哪怕五六次不過,很多人也不放棄,所以歷年積累下來,怎么可能不多,你看看旁邊那個老大爺,比我爹還大,還在考?!?/br> 林澤轉(zhuǎn)頭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正在兒孫的服侍下,等著考試,不由感嘆到:“怪不得人家都說老童生,老童生?!?/br> “不過,怎么是三個府,不是咱沂州府?”林澤問道。 “府試才是一個府的考試,而院試,其實是一個區(qū)域,咱沂州府和兗州府徐州府是一片,每次院試,在三府之間輪著,上次是徐州府,這次是沂州府,下次就是兗州府,這也是為什么我想這次考的一個原因,畢竟這次院試在家門口,要是等下次,就要去兗州府考,那樣就遠了?!?/br> 正說著,卯時一刻到了,府學(xué)的大門開了。 數(shù)千名童生趕忙聚攏到府學(xué)門口,開始在衙役的安排下排隊,打算依次接受初查,進入府學(xué)。 林清也跳下車,摸了摸懷里的考引,對林澤揮揮手,說:“哥,我去了?!?/br> 林澤對林清握了握拳頭,說“盡力而為?!?/br> “知道了”林清邊說著,邊走到隊伍后面跟著排隊。 在四名執(zhí)燈小童的帶領(lǐng)下分別進入四個考區(qū),又在門口再次接受軍士的搜身檢查后,方才最后進入考棚,按考引尋到自己的號房。 林清進入號房后,外面的軍士關(guān)門落鎖。 林清打量了一下號房,看著這不足三平米的號房,嘆了口氣:從這一場開始,以后的科考,就要在號房進行了。 伸手摸了摸椅子和桌子,發(fā)現(xiàn)雖然看著挺舊的,卻沒有多少灰,看來在之前有人專門打掃過了,林清放下心來,坐在椅子上,等著監(jiān)考官發(fā)試卷。 院試的監(jiān)考官,是學(xué)政,全稱提督學(xué)政,主管一省教育科舉,簡稱學(xué)政,俗稱學(xué)臺,是由朝廷委派到各省主持院試,歲科兩試,并督察各地學(xué)官和生員的官員。學(xué)政由翰林院或進士出身的官員擔(dān)任。 林清腦中過了一遍主考官的信息,不由感嘆:這古代能做主考官的,果然本身都是硬點子! 沒一會,外面漸漸亮起來,林清從桌前的小窗口,看見幾個官員帶著幾個手捧試卷的軍士,一個號房一個號房的往里遞試卷。 到了林清的號房,一個官員拿著綁了紅繩的考卷,從小窗戶中遞進來,林清趕忙起身,雙手接過,并躬身行了一禮。 官員點點頭,帶著軍士去發(fā)下一個。 林清拿到試卷后,就把試卷小心放到桌子上,然后坐下,拆開紅線,把試卷展平,開始看題。 第一場是帖經(jīng),要求通三經(jīng)以上,通五經(jīng)者為上上,《孝經(jīng)》和《論語》為必選;大經(jīng)的《禮記》《左傳》可選一,也可都選。中經(jīng)的《詩經(jīng)》《周禮》和《儀禮》可選一經(jīng)或二經(jīng)。小經(jīng)的《易經(jīng)》、《尚書》、《公羊傳》和《轂梁傳》可選一經(jīng),按指定段落默寫。 林清從頭到尾仔細的看了一遍,松了一口氣,雖然這個學(xué)政出的題量有些大,但卻沒有什么偏題怪題,比起他上一世的那個變態(tài)學(xué)政好多了。 林清看完試卷,就把試卷平放到回桌子上,揉了揉眼,現(xiàn)在外面,號房里的窗戶又有些小,看的有些費眼。 而且為了控制統(tǒng)一考試時間,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筆墨紙硯,就算想做也沒法做。 于是林清將試卷放在桌子的一邊,打算先閉目養(yǎng)神一會,等會好更有精力做題。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天完全大亮,林清才聽到窗口有敲窗聲,睜開眼一看,一個軍士把一個考籃遞進來。林清連忙接過,行禮道謝。 拿到了考籃,林清立刻打開,看了看,里面是筆墨、硯臺和草紙。 林清先把硯臺和墨拿出來,研好墨,這才拿起草紙,開始做試卷。 林清先做《詩經(jīng)》和《論語》部分,這部分是必做題,也是最好做的部分。 做完了必做題,林清就開始看《禮記》和《左傳》,這個雖然可以二選一,可是要想取得好名次,就必須得全做,所以其實也算是必做題。 再下面就是中經(jīng)的《詩經(jīng)》《周禮》和《儀禮》,可選一經(jīng)或二經(jīng),林清為了保險,選了《詩經(jīng)》和《周禮》,這兩本他背的更熟些。 最后就是小經(jīng),林清選了《尚書》,按照題目要求熟練的默寫了要求的那一段。 都做完后,林清松了一口氣,看了看天時,快到中午了,打算趁著午飯前,把草紙上的答案再檢查修正兩遍,這樣就可以把下午的時間都用來謄抄。 院試監(jiān)考的是學(xué)政,是兩榜進士,對試卷要求可是比縣試府試嚴多了,只要有一點涂抹的痕跡,名次就會下好幾個,要是因為謄抄扣了分,林清可哭都沒地方哭。 林清仔細的把草紙從頭到尾檢查了兩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錯誤,才松了一口氣,把試卷和草紙小心收起來,放到考籃,以防等會吃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油污。 收好試卷后,林清從小窗戶里往外看了看上面的太陽,正好正午,嗯,看來等下就應(yīng)該有人來送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