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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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qū)W政愣的時間不是很長,可江知府還是注意到了,今天再看到這份試卷,不由心里嘀咕:難道這份試卷是沈?qū)W政認(rèn)識的人寫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江知府還是把這份試卷拿起來,這份試卷做的不錯,絕對可以上榜,要是真是沈?qū)W政認(rèn)識的,那肯定是他那一層次的人,說不定是哪位大人的晚輩回祖籍科考的,說不定可以趁此拉拉關(guān)系。想到這,江知府又把這份卷子放到了第一個。 一個時辰后,三個人每人拿了二十份卷子出來。院時五十名,就從這六十份試卷中選出。 沈?qū)W政對其他兩人說:“先出案首吧!” 說著把自己排的第一的試卷放到案牘上。 蕭山長點點頭,也把自己排的第一個放上去。 江知府也把剛才自己拿的那份試卷放上去。 然后三人開始對著點評這三份試卷。 蕭山長年紀(jì)最大,故先開口說:“這三份考卷無論破題,文采,書法,都是上上之選,要老夫看,都可堪案首?!?/br> 另外兩個點點頭,然后蕭山長接著說:“沈?qū)W政手里這份,立意新穎,文采還可以,只是字跡,稍顯不足?!碑?dāng)然也不是字不少,只是三分一對比,就看出不足。 沈?qū)W政點點頭,說:“蕭山長點評的很是?!?/br> 蕭山長撫了撫胡子,接著說自己這份,說:“這份文采極佳,書法也還可以,只是有些老生常談?!?/br> 蕭山長說完自己這份,又開始點評江知府這份,說:“論破題,這篇不算新穎,但言之有物,文采不錯,書法在這三人中也偏上?!?/br> 蕭山長看著沈?qū)W政說:“要取實,就取江知府這篇,要取穩(wěn),就取老夫這篇。要取新,就取您這篇?!?/br> 沈?qū)W政眼睛從三份考卷上掃過,掃到最邊上那份,看到那熟悉的字體,眼睛暗了下,說:“取實吧!” 本來院試的主考官就是學(xué)政,而三份試卷又相差不大,既然主考官定下,剩下兩人自然沒有異議,就把剩下兩份定為第二第三,然后排出剩下的四十七份。 由于除了前十是稟生外,剩下的相差不大,所以自然好排。 沒到中午,三人就排好順序,然后叫來陪考官,眾人監(jiān)視下,開始起糊名發(fā)案。 等到沈茹用紅紙將圓案寫好,讓府衙的官差敲鑼打鼓的送飯府學(xué)外后,江知府就忙熱情的招呼沈茹和眾位陪考官,閱卷人員一起去后衙用餐。 眾人忙了一中午,早就饑腸轆轆,聞言也不推辭,就跟著江知府去了后衙。 酒飽飯足后,主桌上的蕭山長出去更衣,江知府看到桌子上只剩下沈茹一個人,就悄聲問了一句:“沈?qū)W政認(rèn)識鹽商林家的人?” 他本來以為這次案首應(yīng)該是某位大官的子嗣,可等到去了糊名,發(fā)案時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他府的富商之子。不由有些失望,不過也更好奇為什么學(xué)政會對一個鹽商之子關(guān)注,看到?jīng)]人注意,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鹽商林家?這是誰?”沈?qū)W政喝著茶疑惑的問。 “這次的案首就是鹽商林家的二公子?!苯囂降恼f:“學(xué)政大人很欣賞這位案首?” 沈?qū)W政看著江知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閱卷時的失態(tài)被人瞧去了,不過這人他又不認(rèn)識,也不犯忌諱,就說道:“不認(rèn)識,只是那字看著有些眼熟,所以多看了兩眼?!?/br> “不知是?”江知府還以為那字像某位大人,剛要問。 就聽到沈?qū)W政淡淡的說: “一個故人,死了二十多年了。” 江知府一噎。 第三十八章(一更) 林清回來后, 就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了想, 才猛然想起, 自己好像確實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考前打聽打聽主考官是誰? 按照一般的科考潛規(guī)則,大家科考前一般會打聽打聽誰做主考官, 然后搜集一下他平時寫的文章,或者他當(dāng)初科考的答卷,以便在科考答卷時不要惡了主考官的忌諱,甚至還有一些考生會主動寫一些合考官觀念的文章,以討主考官喜歡, 畢竟科考改卷的名次是由主考官定,主考官的喜惡很大程度上影響學(xué)子的名次。 不過這次林清參加院試參加的匆忙, 而且他又對自己能過院試比較有信心, 再加上他的文章一般寫的比較中和平正,很少能犯忌諱,所以他也就沒有打聽。 可看到這次考題,林清就有點心里犯疑惑, 難不成這考官,是當(dāng)初和他一起考院試的那批不成? 林清扒著手算了算, 他當(dāng)年是前朝末年中的舉人, 中完舉人后,他爹就了了心愿,沒幾天就撒手人寰, 于是他就開始守孝,結(jié)果第二年的開春,他還在家中守孝,就被破門而入的外族一刀給砍死了。 然后一閉眼一睜眼,十年過去了,就到了新朝開元五年。他就出生在了沂州府的鹽商林家。當(dāng)年他如果不死,現(xiàn)在也就才四十來歲。 想到當(dāng)初發(fā)卷時,無意瞥見主考官的那一眼,大約好像是四十來歲,可惜他當(dāng)初注意力光在試卷上,也沒注意到主考官長什么樣。 不過林清想想也就放下了,這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就算這主考官是他當(dāng)年認(rèn)識的人或者同窗,現(xiàn)在也是物是人非,認(rèn)不認(rèn)識,又有什么差別呢? 于是林清也懶得去打聽,就在家里一邊等院試的成績,一邊開始準(zhǔn)備他meimei入宮的事,巡撫已經(jīng)發(fā)下通告,沂州府采選的宮女,將于五月初由府衙派人送到京城。 而自從接到通告,林家就又亂了起來,李氏又病了一場,不過沒兩天,李氏就拖著身子起來,開始給林淑準(zhǔn)備入宮的東西和各種囑托。 “淑兒,你一定要記住,宮里不比家里,一定要處處小心,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要當(dāng)做看不見,聽不見。你記住了嗎?”李氏拉著女兒的手,一遍一遍的叮囑道。 “娘,我記住了?!绷质缫е齑?,狠狠的點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要記住,萬事莫要出頭,無論別人再怎么爭強(qiáng)好勝,你都要忍,千萬不要逞強(qiáng),爭一時意氣?!崩钍辖又鴩诟赖?。 “是?!?/br>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別動那些歪心思,淑兒,宮里寂寞,多少人耐不住寂寞,就想著得寵,可沒有家世沒有背景,那就是無根之萍,受寵時風(fēng)光無限,一旦失寵,就除了死或冷宮,再無他法。 當(dāng)年娘的那幾個堂姐中,就有一個無論姿色教養(yǎng)都是上上之選,入了宮,受了恩寵,開始幾年還讓太監(jiān)回來捎些東西,可沒幾年,什么音訊都沒有了。所以淑兒,你要記住,別羨慕那些妃嬪,她們一旦失寵,可能連宮女都不如?!崩钍吓铝质缒昙o(jì)小,容易受外界誘惑,就把這些道理給她掰碎了講。 “娘,你放心,女兒知道,自古帝王多薄幸,女兒不傻,女兒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宮里呆十年,等爹爹和哥哥去接?!闭f到這,林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李氏哭道:“娘,您一定要記得宮里還有一個女兒,您一定要記得讓爹爹哥哥去接淑兒,娘,淑兒不要老死在宮里,變?yōu)楣禄暌肮怼!?/br> 林淑一哭,李氏也忍不住了,把林淑摟在懷了,哭道:“我的苦命的兒啊,我的心肝,娘怎么會忘了你,娘到時就算砸鍋賣鐵,也去接你回來?!?/br> 兩人正哭成一團(tuán),外面一個婆子突然急沖沖的跑進(jìn)來,連通報都來不及,進(jìn)門就大喊:“夫人,大喜啊,二少爺中秀才了,報喜的人來了!” 李氏和林淑哭聲一頓。 ……… 外院 林父一邊拿紅封給報喜的衙役,一邊讓林澤快去外面放鞭炮,一邊對林管家說:“清兒呢,怎么不見人影?報喜的都來了,他不在,怎么接喜報?!?/br> 林管家擦著汗急急的說:“剛才去西跨院的小廝說二少爺這些日子見夫人大小姐睡不安穩(wěn),一大早去天音寺上香,給大小姐求平安符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小的剛剛已經(jīng)派人去叫了?!?/br> “還不再派些人快去叫?!绷指笇α止芗艺f完,自己先去招呼報喜的衙役。 天音寺 林清在佛前跪著,默默的念著經(jīng)文,祈求佛祖能保佑他的meimei在宮里平平安安。 林清頭一次這么虔誠的拜佛,他一直以為,作為一個學(xué)物理,他會是個無神論者,可是今天他才知道,為了讓他meimei平安,哪怕只是一點可能,哪怕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他也愿意相信西方有神靈,相信神靈可以普度眾生,相信神靈可以保佑他meimei平平安安在宮中度過十年。 “林施主?!?/br> 身后傳來禪杖碰地的聲音,林清睜開眼睛,淡淡的說:“方丈大師?!?/br> “林施主您不信佛的?!狈秸纱髱焽@息道。 “那是因為我以前心中無所求?!绷智蹇粗矍暗慕鹕矸鹣?,說:“現(xiàn)在,我有了?!?/br> 林清轉(zhuǎn)頭看著方丈,說:“大師是笑我不信佛,卻來臨時抱佛腳么?” 方丈大師搖搖頭,念了一聲佛號,說:“老納只是覺得,林施主把自己逼的太緊了,有時候,有些事本就非人力能及?!?/br> 林清搖搖頭,說:“有些事,確實是非人力能及,但有些事,卻是明明有能力,卻沒有做。” “何必如此。”方丈大師道。 “只是怨恨自己罷了?!绷智彘]上眼睛,接著念經(jīng)。 “癡兒”方丈大師見勸不住,嘆了一口氣,回禪房了。 林清將經(jīng)文整整念了九遍,才站起身來,打算去禪房找方丈大師要幾個平安符。 林清以前陪李氏來過多次,對路也熟悉,就順著小路往后面的禪房走去。 走到小路的拐角處,由于樹木的遮擋,再加上林清這幾日由于心情不好有些心不在焉,居然一頭撞上了一位剛從禪房出來的香客。 雖然是林清撞了人家,可由于相互作用力,反而是身子單薄的林清直接往后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被撞的人只是后退了兩步,就站住,看到他摔倒了,還過來扶他,客氣的問:“在下出來的匆忙,不小心撞到閣下,可有恙?” 他把人家撞了,人家還客氣的道歉,林清頓時有些窘迫,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衣服,說:“是在下進(jìn)來心情不好,神情恍惚,才不小心撞到閣下?!?/br> 對方哈哈一笑,說:“看來你我都是無心之過,也就不必深究誰對誰錯了?!?/br> 林清連忙說:“閣下海涵?!?/br> 抬頭看著對方,只見對方一身圓領(lǐng)錦衣,身高七尺,面色紅潤,五官方正,留有幾縷胡須,一身儒雅的氣質(zhì)怎么都掩不住。 林清愣了一下,這人的穿著氣度,怎么這么像官府中人。要知道除了官府中人,很少有人會穿這種圓領(lǐng)的衣服,而且好像只有到了一定的品級,才會穿。不過更奇怪的是,這人怎么有點眼熟。 林清搖了搖頭,他最近被家里的事弄的有點精神恍惚了,居然見個人都覺得人眼熟。對方一看就是大官,哪是他能認(rèn)識的。 既然對方?jīng)]有介意,林清道了歉,客氣了兩下,就決定去接著去禪房。 卻不想對方攔住他,示意他看看身后。 林清扭頭一看自己后面的衣服下擺,頓時嘴角一抽。 由于他走的是小路,這大早晨地又比較潮,他剛才那一跤,直接給他后面的衣服糊了一層泥,難怪對面這位大人旁邊的仆人一直偷偷的看他后面,感情是覺得好笑。 林清看了看后面衣服,拍了拍,發(fā)現(xiàn)拍不掉,就有些尷尬,禪房那邊每天來找方丈大師求各種符、算卦的人極多,這么出去,只怕一路要被人觀看。 林清正進(jìn)退兩難,對面的人卻解圍道:“你穿這衣服出去有些不妥當(dāng),不如我讓仆從去寺外替你去買一件,你先到旁邊的廂房稍歇一下?!?/br> 林清一聽,忙點點頭,說:“有勞閣下了。” 然后從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銀,遞給他身邊的仆從,又給了他一個打賞的銀豆,說:“辛苦了?!?/br> 仆從收了銀兩,大體估量了一下林清的尺寸,就拿著銀兩往寺外趕去。 林清看了看旁邊的廂房,寺院的廂房是用來給香客歇腳的,倒是多有空置,林清找了一間最近的,推門進(jìn)去,對外面的那人說:“閣下的仆人替在下去買衣物,只怕得稍費些時間,閣下不如進(jìn)來歇歇?!?/br> 對面的人點點頭,直接也跟著進(jìn)來。 林清進(jìn)去找了個凳子遞給對面的人,說:“和閣下相處多時,倒是還忘了問閣下的貴姓。在下姓林名清?!?/br> “免貴姓沈,單名一個茹字,晉中人?!鄙蛉阈χf,聽到名字,他倒知道這個少年八成就是他今年院試點的案首了。 林清遞凳子的手一頓,突然問道:“令尊叫什么?” 沈茹一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試探的說:“家父乃當(dāng)初晉中沈家二房沈煊?!?/br> 林清手中的凳子咣當(dāng)一下掉地,直接蹦起來說: “你胡說,我哪有你這么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