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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快穿之不死病人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零寶貝你墜可愛了。”

    蘇錦之夸贊零號,這間屋子里點(diǎn)的熏香熏得他有些頭暈,他便走到屋子南邊,打開了原本闔緊的窗扉。

    外面似乎是經(jīng)歷了一場雨,檐角不時落著些雨滴,樓外不遠(yuǎn)處桃花正盛,粉霧蔓延,只能從幾塊空出的地方窺見畫舫駛過后緩緩蕩出的漣紋。

    已經(jīng)初春,但春寒料峭,剎那間寒風(fēng)灌入,撲在他的面頰上,蘇錦之吸了一口,馬上被凍得咳喘不停。

    門口處傳來沉悶推門聲,蘇錦之捂著嘴巴轉(zhuǎn)身望去,只見梨風(fēng)穿著一身胭脂色的長衫,身后跟著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端著金盆踏入房中。

    “醒了?”梨風(fēng)問了一句,隨后見蘇錦之足不著襪,衣衫單薄地站在窗前,眉梢便是一挑,“你可是花了我好多銀子,再生病,我可就要把你那塊玉當(dāng)了給你買藥了?!?/br>
    跟著梨風(fēng)來的少年聞言笑了一聲,匆匆將金盆放下從屏風(fēng)處取下狐裘,走到蘇錦之身邊為他披上,哄他道:“mama只是隨口說說,公子您別急,先把衣服穿上?!?/br>
    梨風(fēng)哼了一聲,走到屋里的軟塌邊上沒骨頭似地一躺:“誰和他開玩笑了?”

    平安見此,馬上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梨風(fēng)也是他的拯救支目標(biāo)之一,他可不能讓梨風(fēng)不舒心,只能攏緊身上的狐裘服軟道:“是……”

    梨風(fēng)發(fā)現(xiàn)蘇錦之不再像前幾日那樣硬氣了,心情果然好了一些:“不和我爭了?”

    蘇錦之垂著頭不說話,梨風(fēng)也沒多在意他的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從軟塌上起身把蘇錦之拉到自己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好了,mama知道你以前沒受過什么氣,也不愿意接客,mama也不是想要罰你的,可你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由不得你做主了。你乖一些,mama就把那玉還給你,等你名聲大了些,說不定會有人想贖你,或是你自己攢夠了銀子,到時候是走是留,mama都絕不勉強(qiáng)?!?/br>
    這是典型的打一棍子給一顆棗啊,不過在原身的記憶中,梨風(fēng)也確實(shí)是個好mama,他不像其他樓的老鴇,只顧著從小倌身上拼命壓榨銀子,他也是做過小倌的人,自然知道他們的委屈和痛苦,所以后來梨風(fēng)病逝,君長樂便答應(yīng)了他的遺愿,留在花棲樓做了老鴇,護(hù)著樓里的其他小倌。

    蘇錦之聽著他的話點(diǎn)點(diǎn)頭,抬頭一看梨風(fēng)的進(jìn)度條,算上之前的10點(diǎn),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漲到30點(diǎn)。

    蘇錦之問零號:“他的進(jìn)度怎么漲得這么快?”

    零號回答他:“他覺得宿主大人長得漂亮又乖巧,能給他掙好多銀子?!?/br>
    蘇錦之:“……”果然,再好的老鴇也是想著賺錢的。

    梨風(fēng)見蘇錦之肯聽他的話了,便笑了起來,抬手招乎平安過來為他洗漱更衣。

    蘇錦之身上的刺青是牡丹,梨風(fēng)找人給他做的妃色長衫上繡的自然也是牡丹,一朵朵首案紅綻在袖間衣擺,舉手邁步間輕輕搖動,配著他的臉能叫人挪不開眼。

    梨風(fēng)看著他滿意極了,笑盈盈地牽著他的手下樓:“前幾日你一直在生病,今日既然能下床了,便跟我下樓走走,順便認(rèn)識一下樓里的哥哥弟弟們。”

    花棲樓里清一溜的都是些蕩得出水的鮮嫩少年,年紀(jì)大些的就叫哥哥,年紀(jì)小些的就叫弟弟,蘇錦之手腳僵硬地走在他們中間,不時被摸把臉,捏下屁股,還有甚者過來掐了掐他的腰,驚呼著“好細(xì)好軟”然后和其他人笑做一團(tuán),笑聲和說話聲也是柔柔浪浪的,聽著就能叫人無端生出股邪火來。

    但在這些人之中,有個身穿霜青色的青年卻站得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他衣衫上沒有繡任何花朵,面色如霜清冷,似乎在周身隔出了一塊冰天雪地,寒風(fēng)嗖嗖刮得人生冷。

    梨風(fēng)見了他臉上的笑馬上就沒了,翻了個白眼拉著蘇錦之往另一邊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那就是秋弈,比你還犟,你可別學(xué)他,不然mama就不疼你了……”

    蘇錦之聽著梨風(fēng)的話,回過頭看了秋弈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冷是冷,但是卻不含一絲惡意,就那樣清清淡淡地看過來,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原身君長樂和他做了好朋友,原因大概是兩人都是名門之后的公子,身上總帶著些其他小倌沒有的清高和孤傲,都不怎么愿意接客,但他們兩個結(jié)局都挺慘的。

    君長樂是等不到姜黎山憾恨而終,而秋弈,則是在一個晚上被一群有特殊癖好的嫖客折磨而死,據(jù)說他死的時候,雙目睜得大大的,流著血淚直直瞪著房梁,異常凄慘。

    蘇錦之跟著梨風(fēng)在花棲樓里轉(zhuǎn)了一圈,算是把人認(rèn)了個半齊,梨風(fēng)見他乖乖的,心情更好,提前帶他去外面的人販?zhǔn)袌龉淞斯?,讓他自己挑選服侍他的仆人。

    君長樂有個近侍,取的名叫喜樂,是他剛?cè)牖珮菚r,從人販子手中花了點(diǎn)小錢買回來的,只因?yàn)樗浅缏鍑娜?,會做崇洛國的菜。君長樂思念家鄉(xiāng),思念親人,卻無顏也不敢回去,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撫慰自己。

    但眼下時間線還沒到,他去了喜樂恐怕也不在,所以蘇錦之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謝絕了梨風(fēng)的好意。

    蘇錦之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他這具身體的聲音好聽到了極致,雖然仍帶著些大病初愈的沙啞,卻清冷干凈似珠玉敲擊,溫潤如雨,尾音帶著誘人勾魂的媚意微揚(yáng),叫人忍不住為其上癮從此沉溺其中,讓蘇錦之都恨不得自言自語幾個小時說給自己聽。

    他自己都這樣喜歡聽,怪不得五國那么多人被君長樂迷得死去活來。

    “聲音不錯啊,怎么整日憋著不肯開嗓?”梨風(fēng)聽他肯開口說話了,媚眼如絲的桃花眼斜斜一睨,見蘇錦之一臉乖順,并不是想要趁他離開就逃跑的樣子便道,“行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再讓我逮到一次你想逃跑,你那塊玉就別想要了?!?/br>
    蘇錦之垂眸斂目,滿臉乖巧:“是?!?/br>
    梨風(fēng)走后,蘇錦之朝他房間走去,路過一個拐角時竟聽到有人在議論他——

    “那花無艷一來,mama就讓他住那么好的房間,mama可真偏心?!?/br>
    “你也別眼紅了,你看看你長什么樣,人家又長什么樣,聽說今年花燈mama就打算讓他去選花君呢?!?/br>
    “???那秋弈怎么辦?他可還沒到退隱的年紀(jì)啊?!?/br>
    “能怎么辦?呵,他脾氣就那樣,mama又不喜歡他,遲早都是要被換下來的。要不是去年樓里沒人mama也不會讓他去選花君,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差點(diǎn)沒選上,mama都快被他氣死了……”

    蘇錦之就是回下房間,卻沒想聽了這么一出好戲,他聽八卦正聽得津津有味呢,零號忽然提醒他:“宿主大人,拯救支目標(biāo)秋弈出現(xiàn)了?!?/br>
    “在哪呢?”蘇錦之四處張望。

    零號頓了一會:“在您身后……”

    蘇錦之:“……”

    蘇錦之干咳了兩聲,沒打算回頭,假裝不知道秋弈在他身后一樣徑直離開。

    七日之后,便是諸華國的花燈節(jié)。

    諸華都城燁城笙簫靡靡,久哀不息,桃花長街上張燈結(jié)彩,護(hù)城河里流滿了花燈和桃瓣,行人粉衣紅杉,高樓懸燈掛彩,使整個諸華呈現(xiàn)出一種頹靡到極致的艷麗之景。

    而君長樂命定的軌跡也并沒有被改變多少,蘇錦之把身體權(quán)交給零號控制,完成了才藝表演奪下了花君之位。今夜過后,花無艷的名字便要傳遍五國每一寸土地,而君長樂,只能默默死在那個姜黎山忘了他的夜晚。

    蘇錦之被梨風(fēng)盛裝打扮,安置在花棲樓最高的花座之上,底下圍坐是今夜要拍下他初夜的嫖客們。那些男人手中拿著銀票,垂涎地看著他,暴露的眼神看得蘇錦之有些惡心。

    “君長樂一定很喜歡姜黎山,被人這樣折磨還在繼續(xù)等他回來,到死也不肯放手?!碧K錦之轉(zhuǎn)頭看向樓外的明月,“我要真的是君長樂,說不定會想從這里跳下去?!?/br>
    零號說:“可姜黎山也不是故意要忘掉君長樂的呀,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br>
    “連最愛的人都能忘記,姜黎山太渣了?!碧K錦之搖著頭嘖嘖感嘆。

    一號:“呵呵?!?/br>
    蘇錦之問零號:“零號,剛剛一號是不是笑了一下?”

    零號十分無辜:“沒有呀,宿主大人您是不是聽錯了?”

    蘇錦之蹙眉:“難道是我的錯覺?”

    就在他和零號嘮嗑這段時間里,他的初夜權(quán)已經(jīng)被人拍下了,那人是崇洛的一位商賈,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梨風(fēng)摸著他給的票據(jù)笑得眼角的桃花枝都皺起來了——他已經(jīng)三十歲了,算得上是小倌中美人遲暮的年紀(jì)。

    蘇錦之看著梨風(fēng),問零號:“梨風(fēng)是花多少錢買下我的?”

    零號說:“三千兩白銀?!?/br>
    “……人口買賣可真賺錢。”

    “宿主大人,這不是人口買賣,一號哥哥說這是骯臟的交易?!?/br>
    “……”

    第16章 失憶將軍癡情老鴇4

    蘇錦之讓零號開啟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福利buff,那商賈中了buff后馬上就自己坐到椅子上擼去了,一邊擼還一邊呻吟,還省了配音的功夫,蘇錦之瞧了他一會,覺得沒什么問題后就掀了被子自己睡覺去了。

    一夜交易過后,蘇錦之躺在床上裝焉。那商賈心滿意足,還特別心疼他,又給他留下一筆銀子叫他藏著別給梨風(fēng)看見,讓蘇錦之自己花。

    商賈一走,梨風(fēng)就來看他了。

    蘇錦之把商賈留下的銀票給梨風(fēng)呈上去了,他看著梨風(fēng)這幾天進(jìn)度值漲的趨勢似乎是賺了錢就能漲,不知道把這些銀票交了能不能漲,反正他也不需要花錢。

    梨風(fēng)拿著銀票進(jìn)度值確實(shí)是漲了,但他沒有立即把銀票收起,而是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無艷,你昨晚……”

    蘇錦之垂眸不語。

    梨風(fēng)輕輕蹙著眉,頓了頓話音又問:“身體現(xiàn)在可有不適?”

    蘇錦之答道:“沒有?!?/br>
    梨風(fēng)嘆氣:“你還是不肯叫我mama,也罷?!?/br>
    蘇錦之:“……”他要怎么解釋……他不肯喊他mama是因?yàn)楦杏X怪怪的?

    梨風(fēng)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隨后從袖間掏出個藥瓶,連著銀票一起塞回他手里,“等會我喊平安進(jìn)來給你打熱水,你記得上藥,別不聽話,身子是自己的,這些銀票你也自己留著,每一點(diǎn)積蓄以后要怎么贖身?”

    聞言,蘇錦之頓時抬起頭看著梨風(fēng)。

    “好好養(yǎng)傷吧,接下來三日你都不必接客了?!崩骘L(fēng)臉上帶著淡笑,說完這些話后便起身離開。

    蘇錦之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十分驚訝,問零號:“梨風(fēng)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君長樂記得有關(guān)姜黎山的所有事,關(guān)于花棲樓的一些記憶片段倒是十分零碎,可能他自己也不愿記得這些事情,所以蘇錦之只知道在秋弈死后沒多久,梨風(fēng)就病逝了。

    零號道:“零號不知道誒,不過記憶包不是已經(jīng)傳給宿主大人了嗎?”

    “記憶包記憶不全……”蘇錦之捏捏眉心,看著手里的銀票想了想,還是找了個盒子收好。

    所有拯救對象他目前只見過平安、梨風(fēng)還有秋弈,數(shù)據(jù)面板上目前也只開啟了他們?nèi)齻€人的進(jìn)度值,君長樂以前和秋弈一樣,都不怎么肯接客,但蘇錦之有福利buff,只要錢開得夠高,他都愿意接下,反正對他來說接客就是聽著擼聲睡覺而已。

    而梨風(fēng)的這邊的進(jìn)度值也因?yàn)樗墓郧删徛蠞q著,沒幾天過后,梨風(fēng)單獨(dú)找他談了話,說他要退隱回老家了,打算把花棲樓交給蘇錦之打理。

    蘇錦之聽著他的話一臉懵逼,心想這時間線不對啊。

    一號忽然出聲:“要都和以前一模一樣,那還需要你做什么?”

    “一號你怎么回來了?”蘇錦之反駁它,“那我還不是像以前一樣接客了。”

    “你又沒有真正的接客。”一號說,“我去總部取了點(diǎn)新的懲罰技能,用來督促宿主積極做任務(wù)?!?/br>
    蘇錦之咽了咽口水:“……你取了什么技能回來?”

    一號道:“不多,就一個,名字叫作電擊的奧義。”

    蘇錦之:“……”

    一號接著說:“宿主請放心,這個世界是懲罰世界,不需要我怎么插手就夠宿主爽的了?!?/br>
    蘇錦之聞言更怕了,心想今晚要不要再多接幾個客人讓梨風(fēng)開心一下,證明他的確是在積極做任務(wù)。

    這天晚上,花棲樓來了一群客人,在花棲樓打砸鬧事,只因小倌們個個都你推我搡地不肯去服侍他們。

    蘇錦之待在屋里都聽到了樓下的大動靜,正奇怪著梨風(fēng)怎么不出來管管,平安就推開了他房間的門進(jìn)來,呯地一下重重地跪在地上,連連磕了三個響頭哭著說:“無艷公子,求求您救救mama吧……”

    “怎么了?平安你先起來說話。”蘇錦之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他,“樓下是不是有人在鬧事,mama呢?你帶我去見見mama。”

    平安帶著他去了梨風(fēng)的房間,他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摻著點(diǎn)藥草的苦氣,令人陣陣作嘔。梨風(fēng)半靠在床榻上,胸襟前沾著不少血,嘴角和手上也都有,他掙扎著想要下床,卻沒有多少力氣,動作間又咳了幾聲,嗆出不少血絲。平安見此馬上紅著眼眶撲了上去,扶住梨風(fēng)為他順氣。

    梨風(fēng)抬起頭看了蘇錦之一眼,苦笑著對平安說:“你怎么把無艷帶來了……”

    “mama,您現(xiàn)在的身子可不能去服侍那些人啊……您、您會死的!”平安抱著他哭。

    梨風(fēng)嘆了口氣,臉上的笑淡了些:“我不去,又有誰能去?趁我還沒死,能多護(hù)你們幾日也好……”

    蘇錦之蹙眉看著他,樓下的那群客人還在吵吵嚷嚷,他額角一跳,腦海中似乎有塊地方破了一角,記憶瞬間傾瀉而出——秋弈好像就是在這晚死的,他接的有特殊愛好的嫖客,似乎就是樓下那群人。

    梨風(fēng)一直是個好老鴇,他從未克扣過樓里的任何人,賺得的錢大部分也都用來補(bǔ)貼樓里小倌的生活,遇上一些難纏或是有著特殊癖好的客人,一般也都是他自己上,結(jié)果他退隱前的病根未除,又增了許多新傷,舊疾新傷一并襲來,他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