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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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之正疑惑呢,忽然就感覺他的后腦勺被踢了一下,不輕不重,但他偏偏就這樣咕嚕嚕地滾了出去,臉和鼻子蹭了一地濕滑黏膩的鮮血,黏糊糊地貼在他的臉上。 視線顛轉(zhuǎn)間,蘇錦之的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在沙發(fā)上的無頭尸體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將他抱起后成為真實的認知。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隨著無頭尸體的動作朝后看去,在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而那個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頭……正是他自己。 ——他的頭被砍掉了。 任何人夢到這樣的場景不被嚇瘋也是會被嚇呆了,蘇錦之覺得他這幾日繃緊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終于承受不住了,“啪”的一聲斷裂,在人的心瓣上抽出血痕。 他發(fā)出一聲近乎凄厲地慘叫,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天還沒亮,護士可能是為了方便他睡覺,只留了一盞床頭燈,使得屋子里十分昏暗。 護士見床上的青年大叫一聲后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煞白,帶著紅血絲的眼睛睜得極大,一看就是在夢到了什么恐怖的畫面被嚇醒后的樣子,馬上走過去問道:“蘇先生您怎么了嗎?” “開燈!開燈!”蘇錦之扯著嗓子喊道,他現(xiàn)在急需光明,屋子越黑他越害怕。 護士也被他異常驚慌恐懼的聲音給嚇住了,二話不說就把燈打開了,沒一會走廊外面的也亮了起來,好幾個守夜的護士走過來聚在小窗外看室內(nèi)的情況,因為蘇錦之剛剛那一聲實在是太凄慘了。 “你說這個世界,是全部由姜黎山創(chuàng)造出來的嗎?”等護士確定完他沒有發(fā)狂的征兆后,蘇錦之裹著被子縮在床上,一想到那夢中場景他還是忍不住打抖,他覺得自己再這么下去,就是不瘋也肯定會精神衰弱。 一號沉默了一下,說:“也不全是。” 蘇錦之愣了,追問道:“不全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 蘇錦之:“……” “你這解釋了和沒解釋一樣?!?/br> 一號說:“你別太擔心,我和零號不會讓你有事的?!?/br> 蘇錦之欲哭無淚:“可是我現(xiàn)在整夜整夜的失眠,睡不好覺?!?/br> “你可以讓姜黎山陪著你?!币惶枒Z恿他,“或者你問問他愿不愿意讓你去他的宿舍住啊?!?/br> 蘇錦之有些震驚:“可以嗎?” “可以,他是你的主治醫(yī)生,而且你的身份很特殊,上面不會不同意的。” 蘇錦之問一號:“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一號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一樁命案的嫌疑犯?!?/br> 蘇錦之也跟著沉默了,半晌后才吱聲:“你沒騙我?” 一號難得的和他開玩笑:“騙你我有糖吃?” 蘇錦之來常山精神病院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就憑這段時間里護士和醫(yī)生們對他的重視,病人們對他的恐懼,還有他身上不同尋常的藍色病服,蘇錦之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病人,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一樁命案的嫌疑犯。 難怪因為暴力傾向而被隔離的病人明明那么多,卻偏偏要在他身邊安設(shè)24小時看守的護士。 蘇錦之精神恍惚,一號卻安慰他:“你別急啊,都說了只是嫌疑犯?!?/br> “那艾帥呢?”蘇錦之想起和他穿一個顏色病服的艾帥。 一號言簡意賅:“他和你一樣?!?/br> “姜黎山是犯罪心理醫(yī)生,你和艾帥都是精神病犯人,他需要確定你們精神的情況?!币惶栒f,“不過你只是嫌疑犯,現(xiàn)在并不確定兇手就是你,而艾帥是板上釘釘?shù)膬词帧!?/br> 蘇錦之不懂:“那他怎么還沒被送上電椅?” “姜黎山需要判斷出他殺人的時候是正常的,還是發(fā)病中?!币惶柕穆曇糨p飄飄的,“這決定著他的刑量?!?/br> 第175章 精神病院的愛情故事8 如果艾帥殺人的時候是在發(fā)病中,那他是沒有自控能力的, 殺人的行為也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 在判刑的時候就會減輕他的刑量。但如果艾帥殺人時是完全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殺人犯, 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是反社會型的變態(tài)殺手。 這樣的情況下,他要么一輩子被關(guān)在療養(yǎng)院, 要么把他送上電椅永絕后患,因為高智商的殺手即使待在療養(yǎng)院里,也有犯罪的危險。 蘇錦之對此極為認同, 因為從艾帥的話里不難聽出, 他很不屑和精神病院里穿淺藍病服的病人們待在一塊, 反是對他這個同為穿靛藍色病服的病人非常感興趣, 且表現(xiàn)的十分友好。 而姜黎山的工作, 就是通過和艾帥交談, 從他的話里找出漏洞或是通過引導他說出真相,判斷出艾帥殺人時是正常的,還是處于發(fā)病中。 但是難就難在這里, 因為艾帥堅持認為他有人格分裂癥,他對于殺人的事情一無所知。 按理來說,這應該就是他話里最大的漏洞,因為患有人格分裂癥的人一般情況意識不到另一個人格的存在,當然也有例外,可這樣的情況很少。 然而最終的檢測結(jié)果卻顯示, 艾帥的確患有人格分裂。在他體內(nèi),至少存在著一個主體人格和客體人格。 大部分人格分裂癥的案例表明,假如一個病人體內(nèi)只存在著兩種不同的人格,那么主體人格和客體人格之間的性格存在著很多不同,有時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主體人格安靜、內(nèi)向、或是積極友好,那么客體人格就會是消極、暴躁、或是帶有很強烈的攻擊和反社會向的。 “艾帥一口咬定他是主體人格,他殺掉的那些人都是在客體人格出現(xiàn)的時候攻擊他,而那個羞澀內(nèi)斂的客體人格感受到了危險,進行了反擊,但是防衛(wèi)過度,所以那些人被他殺死了——” “等等?!碧K錦之打斷一號的話,“被他殺掉的那些人?” “是啊,艾帥殺的人不止一個,他的受害者之中還有一對夫妻,妻子長期受到丈夫的家暴,艾帥遇到了他們后,將他們兩個人都囚禁起來進行了折磨。丈夫被他分尸,尸體殘塊至今也沒找齊,而妻子被艾帥砍斷了手腳,在醫(yī)院搶救掙扎了一段時間后死于傷口感染……”一號說到這里頓了頓話音,停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但是那個妻子死之前堅持認為艾帥是個好人,是把她救出地獄的天使,因為艾帥殺了她的丈夫,她懇求法官不要判決艾帥有罪。” 蘇錦之咋舌不已,目瞪口呆:“可是艾帥砍掉了她的手腳啊?!?/br> “但是艾帥沒有殺她。而且據(jù)她口述,艾帥在每次折磨完她之后都會哭著和她道歉,說他不是故意的,是他體內(nèi)的另一個人干的,艾帥還給她上藥,甚至給她吃丈夫從來沒有給她買過的蛋糕。”一號說,“并且,她死之前堅持認為是醫(yī)院的醫(yī)生們殺死了她,醫(yī)生們沒有給她良好的治療,如果她還繼續(xù)待在艾帥那里,她是不會死的。” 一號問蘇錦之:“你覺得,艾帥做這些事的時候,到底是哪一個人格?” “我不知道啊,艾帥說那個人格是防衛(wèi),可是防衛(wèi)的話怎么會折磨受害者呢?”蘇錦之說道,“而且那女的話也不能信,她明顯已經(jīng)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肯定會處處維護艾帥,為他開脫的?!?/br> 而且艾帥長得還很帥,除了那一口黃牙,他身上沒有任何每瑕疵,這樣一個美男對你哭泣,道歉,給你精心地上藥,不讓你死,時間久了,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在那樣絕望的情況下,你都會認為那是真話,因為你別無選擇。 “這些疑問就是你對象需要解開的了?!?/br> “那我呢?”蘇錦之想起了被關(guān)在常山精神病院的他自己,或者應該說是原身,“……原身也殺了人嗎?” 一號道:“目前你只是嫌疑犯而已,警察那邊還在調(diào)查具體的情況,到底是不是也無法確定,但是根據(jù)護士和醫(yī)生們對你的態(tài)度來看,兇手應該不是你,他們也不希望是你?!?/br> 這倒確實是的,蘇錦之可以感受到,不管是之前那個主任還是后來照顧他的每一個護士,對他都是很細心溫柔地,非常注意自己的行為和話語,擔心音量大一些時會嚇到他。 而且姜黎山在和他談話的時候,所處的房間和艾帥是不一樣的,對于他更偏向于治療和引導,而艾帥的話就是質(zhì)疑和詢問了。 蘇錦之嘆了口氣:“唉,沒想到艾帥那么可怕。” “你要小心點,他說了今天還要來找你玩?!币惶柼嵝阉?。 然而說曹cao,曹cao到,一號這句話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蘇錦之下意識地抬頭望去,一抹靛藍色身影就這樣映入他的眼簾。 察覺到他的視線,艾帥也抬頭,用那雙藍寶石般深邃的眼睛和他對望,嘴一咧,露出一口整齊的黃牙。 蘇錦之:“……” “唉?!币惶栆矅@氣,“要不是這是你對象搞出的世界,艾帥這樣的人應該會是你的拯救目標的?!?/br> “不不不,我覺得我拯救不了他?!碧K錦之覺得這個任務(wù)太有難度了,給他絕對又是一個失敗世界。 “那你多保重?!币惶栕詈笞8A怂痪?,就悄咪咪地沒聲了。” “嗨,蘇先生?!卑瑤浶Σ[瞇地走到床邊,拉出姜黎山平時坐的那個小板凳坐下,解釋他為什么來這里,“我看到你房間的燈亮了,就知道你醒了?!?/br> 蘇錦之:“……”早知道就不開燈了。 給他守夜的那個護士在他醒來后就去給他拿早飯了,他離開之前說會讓新護士過來接替他,讓蘇錦之一個人在房間里不要害怕,可是蘇錦之現(xiàn)在慌得很,因為他等了一會沒等來新護士,卻等來分尸狂魔艾帥。 “蘇先生,你怎么不說話?”艾帥臉上突然沒了笑容,他輕輕蹙起眉靠近蘇錦之,用十分擔憂的語氣問道,“你的臉色很差,是做噩夢了嗎?” 蘇錦之沒有像以前那樣漠視艾帥,因為他以前不知道艾帥是個分尸狂魔,但他也沒有立刻回答艾帥的問題,而是問他:“你是怎么過來的?” 這些病房的門都是特制的,只能從外面打開,在里面則需要鑰匙,他都沒有鑰匙,難不成艾帥會有鑰匙? 結(jié)果艾帥還真有鑰匙,他從兜里甩出一塊金屬,在蘇錦之面前晃晃:“我用鑰匙打開門就出來了呀?!?/br> 蘇錦之:“……” 艾帥捧著臉,歪歪頭笑著看他:“蘇先生,我已經(jīng)回答過你的問題了,那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越是平靜,蘇錦之心里越慌,就憑他這細胳膊細腿,艾帥一只手就能掐死他,而他要是不回答艾帥的問題,還不知道艾帥會不會病發(fā)。 于是蘇錦之只是點了點頭,因為他怕自己一開口,聲音是發(fā)顫的,到時候就暴露了他對艾帥的恐懼。 “你真的做噩夢了嗎?!蘇先生!”艾帥得到了他的肯定突然睜大眼睛,笑容滿面,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一樣。 “天哪天哪!”艾帥驚呼著。 蘇錦之覺得這里要是有音樂,他能夠馬上就著節(jié)奏翩翩起舞。 “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蘇先生?!卑瑤浖舆^后,終于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一把抓住蘇錦之的手,用一種非常艷羨的語氣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噩夢……你真是太幸運了,蘇先生。” 蘇錦之聽著他的話沒有覺得幸運,只覺得毛骨悚然。 任何人都會做噩夢,只是怕不怕的問題,不怕的話那就不會被稱之為噩夢。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肯定,他每晚做的夢肯定就是和他有關(guān)地兇案現(xiàn)場,而艾帥殺了那么多的人,他卻說他從來沒有做過噩夢,那只能證明,艾帥根本就不怕那些夢,甚至在夢到那些的時候,他還會覺得舒服,是個美夢。 蘇錦之知道有的變態(tài)殺人狂喜歡用相機或是錄像帶記錄下自己殺人的場景,或是到案發(fā)現(xiàn)場故地重游,因為那能讓他們回想起殺人的時候,有些變態(tài)殺人犯還會在那些兇案現(xiàn)場或是殺人錄像帶前自慰或是zuoai——他們能從那些普通人覺得血腥殘忍的畫面中感受到高潮般的快感。 “你能告訴我你做了什么夢嗎?”艾帥問他。 蘇錦之看著他沒有說話,臉上是強裝出的淡定。 “讓我猜猜,嗯……你是不是夢到了很多血?”艾帥激動地問他,嘴都笑得合不攏了,但馬上他臉上的笑就沒了,反而還有些疑惑,“我也夢到過啊……可那是噩夢嗎?” “我夢到那些只會覺得舒服啊,不過時間久了也有些膩味……”艾帥嘆著氣,手還緊緊握著蘇錦之的手不放,蘇錦之試著往回抽了抽手,但是沒能抽出。 艾帥的話語里滿是遺憾和惋惜,但是蘇錦之發(fā)現(xiàn),他的胯間褲子部分被頂起了一個包——他在想起那些殺人場景的時候勃起了。 “蘇先生……”艾帥苦著臉看著他,深藍色的眼底瞧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老是做一個夢,你不會膩嗎?” 蘇錦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艾帥說出這句話時猛然炸開,激得他頭皮發(fā)麻,手心里滿是冷汗,但是他的手卻被艾帥死死攥在手心里,掙都掙不開。 “把他帶回去?!狈块T被踹開,姜黎山冷冷地聲音出現(xiàn)在門口。 與此同時,幾個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沖了進來,舉槍對準艾帥的腦袋,艾帥卻一點也不感到驚慌,笑著緩緩松開手站起來。 艾帥轉(zhuǎn)過身體,揚著手和姜黎山打招呼:“姜醫(yī)生,早上好?!?/br> 姜黎山今天戴的還是隱形眼鏡,沒了金邊眼鏡的遮擋,那雙灰色的眼睛更顯凜寒,冷冷的視線宛如十二月的寒風,能將人身上的皮rou一寸寸剜下,而他的臉色,則在看到艾帥胯間鼓鼓的那一團之后更黑了,陰沉如水。 警察趕緊上前將艾帥制住,艾帥沒有掙扎,笑瞇瞇地被警察帶走,臨走之前還回過頭來對著蘇錦之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姜黎山臉色很差,周身的空氣很冷,而之前守夜的護士那個端著粥進來后更是被他數(shù)落了一通:“你怎么守人的?!不知道要等換班的人離開了才能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