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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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葛霖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他只是不敢相信,對方是怎么找來的。 年輕人尷尬地笑了笑,然后揚起手機,界面是一張臉書的截屏,英文寫著遇到了帥哥,還配了一張圖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葛霖與抱著黑貓的伊羅卡。 “我有個同學(xué)來青省老街旅游,拍到了你,我今天就想著碰碰運氣……” 第225章 不回家 葛霖以為自己會很尷尬,實際上并沒有。 在西萊大陸走了一遭,曾經(jīng)困擾他的“家庭問題”,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國家沒有宣布那輛失蹤的凱迪拉克司機已經(jīng)被成功救回,所以在大部分人心里,葛霖還是一個被貓擄走的失蹤人口。 掉進異世界跟死了有什么兩樣? 葛霖的那位父親,照例表示了一番哀痛,不過這次沒有媒體熱情地跟蹤報道了。滿世界都是大新聞,這個變異那個死亡的,頭版快要放不下了,誰有時間配合他的表演? 根據(jù)葛霖的了解,他的父親很積極地幫他辦了個葬禮,甚至買了一塊墳地,也不知道里面埋著什么。因為葛霖的戶口并沒有遷到湯家,買墳地也用不著死亡證明,只做表面工作沒有實際去申請死亡銷戶的葛霖父親,根本不知道大兒子沒死。 這可真是一出荒唐的鬧劇。 消息傳回來,白沙灘封鎖區(qū)的聶將軍正拿著葛霖的檔案閱讀,忍不住搖了搖頭。 葛霖在調(diào)查資料里是個非常不錯的年輕人,童年的不幸與陰影,并沒有讓他性格扭曲,即使一夜之間成為富家子弟,他也沒去花天酒地。 去葛霖曾經(jīng)的單位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葛霖并不是那種大家都喜歡的同事,但該他做的工作從未拖延,他就像人群里的一粒沙,海中的一顆水珠,很普通也很平凡。葛霖在的時候,沒有人覺得他做了什么工作,等到他一走,接手與代班的人手忙腳亂,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究竟做了多少事,質(zhì)量又完成得多好。 中國有很多這樣默默工作的人,他們的價值大概只有他們離開之后,才能得到體現(xiàn)。 后來葛霖才知道,自己的良好記錄幫了很大的忙,同樣的情況,如果換了喬安來說真相,得到的待遇絕對不同。 喬安是個癮君子,巴雷總在網(wǎng)上說戾氣很重的話,艾威年輕任性還是個學(xué)生。伊羅卡要是跟著他們到地球,遇到的麻煩就大了—— 葛霖想著,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呢?伊羅卡估計連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 意識到這點,葛霖一路上的心情都很好。 那個跟在后面的年輕人不停地偷看伊羅卡,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奇跟迷惑。 “湯倫?” “哦……哦,謝謝!” 年輕人差點撞到了路邊的一個消防栓,葛霖回頭發(fā)現(xiàn)他魂不守舍,趕緊叫了一聲。 湯倫是葛霖的異母兄弟,之前在美國讀書,葛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 葛霖領(lǐng)著這個關(guān)系復(fù)雜的弟弟,走到了一家燈光昏暗的西餐廳前面。 “你不先回去?”葛霖意外地發(fā)現(xiàn)伊羅卡也跟了過來。 伊羅卡抱著哼哼唧唧的嘉弗艾,語氣輕松地提醒道:“阿菲曼在附近,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葛霖沒有反駁,伸手推開了西餐廳的門。 完全聽不懂古西萊語的湯倫:…… 他們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葛霖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服務(wù)員送上的菜單,對還在偷看伊羅卡的湯倫說:“什么時候回國的?” “十天前,學(xué)分修完了,就差論文答辯,很快就要畢業(yè)了。” 湯倫覺得這樣盯著別人很不禮貌,可是他真的好奇,這個人是哪來的,跟葛霖又是什么關(guān)系。實際上這張照片在他學(xué)校里掀起了一陣熱潮,很多人以為是一個模特或者演員,結(jié)果查了半天都沒有結(jié)果,感到非常遺憾。 “那你很快要回美國?” “差不多吧,我……”湯倫忽然認真地看著葛霖說,“我決定留在美國那邊發(fā)展,有幾家公司很不錯,我還有更多的東西要學(xué)習(xí),走出校門只是人生的第一步。” 葛霖有些意外,他拿著印刷精美的菜單圖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與湯倫之間,誰也不虧欠誰。 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要退讓,葛霖認為這個人是自己。這跟法律繼承條例沒關(guān)系,而是葛霖內(nèi)心的想法,湯家的財產(chǎn)是葛霖的父親與湯倫的母親創(chuàng)業(yè)奮斗掙下的,這兩個人,其中一個跟葛霖沒有關(guān)系,另外一個葛霖不想跟他再有關(guān)系。 “你不用這樣,我現(xiàn)在生活得很好?!备鹆匕巡藛瓮频角槿嗣媲?,指了指上面的一道香烤藍口貝。 菜單對戰(zhàn)神來說是一份新奇有趣的讀物。 漢字成千上萬,雖然學(xué)了一年,有些生僻字伊羅卡還是不認識,這讓他養(yǎng)成了沒事就對著商品說明書以及菜單復(fù)習(xí)中文的習(xí)慣。 地球跟伊羅卡想的一樣,不,比他想得更豐富多彩。 “一份香烤藍口貝,一份咖喱雞排?!备鹆攸c菜很謹慎,因為這家店他沒有吃過,湯倫想要加菜,被葛霖阻止了。 “先試試再說,我想你今天也不是過來跟我吃飯的?!?/br> 湯倫聞言,神情很不自然地說:“我上次打電話回家,他們說你……呃!” “不幸遇難了?”葛霖自嘲道,“沒辦法,命大,從小到大一直沒死成?!?/br> 湯倫更加尷尬了,他神情里似乎還有點氣憤,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他父親的壞話,只是嘆口氣道:“爸爸他老了,卻又不肯承認自己老,總要擺出一副很有能力,我們都要仰仗著他過活的架子。其實他這么做,真的沒什么意思,太離譜了……折騰得家里一團亂?!?/br> 葛霖原本對湯倫沒什么惡感,也沒什么好感,愿意坐下來談一談,還是因為葛霖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現(xiàn)在聽著湯倫不情不愿地念叨著,忽然覺得這不是一件值得自己煩惱的事。 都過去了。 想要找回父母,渴望親情,希望在鋼筋水泥鑄成的城市里有個“家”的愿望,已經(jīng)煙消云散。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想要得到的偏偏沒有,不抱希望卻能收獲。 “我很抱歉?!?/br> “?。俊睖珎惸涿畹靥ь^,他陌生的哥哥看著他,神情鄭重。 “我似乎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不是錢,而是……很多方面的困擾。” 湯倫愣在那里,心里突然酸澀。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沒有葛霖的責(zé)任,但還是忍不住遷怒,人們對于引發(fā)麻煩的源頭,總是避免不了要遷怒的。湯倫很是糾結(jié),一年前他根本不想見葛霖,甚至把葛霖想成面目可憎的人,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痛恨這個“麻煩”,可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樣的想法很幼稚,很不成熟,也不應(yīng)該。 母親打電話時候總是勸他不要擔(dān)心,父親……還是別提了。 沒有人知道湯倫心里的想法,他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 “我……我也不是放棄什么,我去美國讀書,本來就想脫離老頭子的監(jiān)控,他管得太多了!還總以為我是傻子,看不出來他的手段!說什么只要表現(xiàn)得讓他滿意,就會給我買車,見鬼了,敞篷跑車誰要啊,下雨挨淋?”湯倫別別扭扭地咕噥,后面一句話換成了英文,聲音還特別低。 趕巧了,為了博物館的解說工作,葛霖這一年又重新學(xué)起了英文。 既然他學(xué)了,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嘉弗艾就會了,更別說伊羅卡。 葛霖心里有點好笑,他還以為父親只有對他是這樣的,原來這種令人發(fā)指的控制欲,還有洋洋自得的愚蠢,只要是親生兒子都會體驗一遭。 “你還回家嗎?”湯倫猶豫著問。 “不必了,如果我回去,有人會徹夜難眠。”葛霖說的這個人,不是與他有利益沖突的湯倫母子,而是他的父親。 這么愛面子的人,要自打臉面承認自己搞錯了,葬禮是個烏龍,其實大兒子沒死,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湯倫也想到了這點,仔細一琢磨葛霖的話,又覺得滑稽。 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真是誰也想不到。 “他……可能是窮怕了,把錢捏在手里,覺得誰都要向他低頭?!睖珎惵裰^說,不知道為什么,他感到特別丟臉。 湯倫把這股無形的壓力解釋為葛霖身邊那個陌生的帥哥。 這人不知道什么身份,隨意地看人一眼,湯倫就感到坐立不安。 服務(wù)員開始上菜,雖然只有兩道菜,但都帶有配菜沙拉與面包,伊羅卡很順手地幫葛霖絆了沙拉,送到他嘴邊。 葛霖習(xí)慣地接過來開始吃。 他們很有默契,一個人在切雞排,另外一個人在剔貝rou。第一口必定是用叉子拿起來,送給對方。 湯倫睜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郵箱跟推特的賬號?!?/br> 湯倫沒有點菜,他也不打算繼續(xù)坐下來吃飯,從記事本上撕下一張紙留在桌上,就飛快地跑走了。 葛霖有些愣神,目光對上伊羅卡,差點想問他做了什么,怎么把人嚇跑了? “味道一般,吃完這些我們就回家吧?!币亮_卡若無其事地說。 事實確實跟他無關(guān),湯倫以為葛霖是因為性向問題,為了避免日后的麻煩,索性脫離家庭,維持自由自在的狀態(tài)。 “你的弟弟很有意思。” “一個沒有被寵壞,有點腦子的年輕人?”葛霖聳肩道。 “在我的眼里,你們的年齡差可以忽略不計?!币亮_卡說。 葛霖尷尬地摸摸鼻子,伸頭看了一眼情人懷里的貓,發(fā)現(xiàn)嘉弗艾沒動靜,這才安心地繼續(xù)用餐。 “讓你看笑話了,我的父親他……” “父母把子女看做自己的財產(chǎn),以為自己有權(quán)主宰他們的人生,這在西萊大陸也很常見。你忘了金堇帝國的彌琳娜?岡薩四世既不愛他的兒子,也不愛他的女兒,他把國家與家庭折騰得一片混亂,就是因為過度迷戀手里的權(quán)勢,并且認為他能掌控一切,他的孩子也得跪下來祈求他的寵愛,從而獲得權(quán)勢?!币亮_卡表情平靜,不知道是吹噓還是陳述事實地說,“西格羅其實是一個特例,不是什么地方都像西格羅那樣美好。” 葛霖哭笑不得地說:“我怎么能跟彌琳娜比,人家是有王位要繼承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句葛霖說了個梗 現(xiàn)實中的梗,說那種奇葩家庭的,“畢竟家里有個世代相傳的王位要繼承” 第226章 治挑食 這天晚上,伊德就知道了席穆建議他們?nèi)ナ锥嫉南ⅰ?/br> “不行不行?!币恋旅亲由系挠斡救?,心有余悸地對著電話說,“首都有免費的房子住嗎,我也得想想這房子我究竟能住多久啊,總不能成家立業(yè)還賴在里面吧!我肚子里可就這點存貨,翻來覆去說了八遍,真沒新東西了,我這一生還長著呢!首都我可混不了,估計沒幾年我就得滾回老家種地了?!?/br>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 葛霖有點糾結(jié),其實博物館的工作也挺好的,他很喜歡。 可是留在青省,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這里沒有外國著名交響樂團的音樂會,沒有足夠多的機遇,葛霖原本不在意每天吃泡面還是吃法餐,有沒有錢出門旅游,可是現(xiàn)在他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