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一直被男人踩在地上的許趙承掙扎著想爬起來,他有些狼狽的沖著門口喊:“冬夏,你快走,去叫保安,別管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踩在他身上的男人直接補了一腳上去,暴戾的喝道:“臭老頭,誰讓你說話了!” 見狀,冬夏心臟倏地一緊,臉色冷了下去,嗓音緊繃:“我讓你們住手,沒聽見嗎?” “呦,脾氣還挺爆?!?/br> 張曉龍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斜睨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別有深意的問道:“你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許趙承趴在地上拼命的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回答。 可是晚了一步,一直生怕安安被搶走的李妍已經(jīng)站了起來,靠在墻上顫抖的說:“她是我的繼女,也是我老公的親生女兒?!?/br> 話音落下,許趙承的臉色當場變了變,而張曉龍看向冬夏的眼神則是多了幾分挪揄和探究。 時間像是夭折在了空氣里,陷入了幾度的沉寂。 冬夏從門口走了進來,平靜迎視男人赤裸裸的目光,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微動唇:“他們欠了你多少錢?” 張曉龍摸了摸下巴,眼神輕挑,聲音里帶著一絲的試探:“怎么,你想替他們還債?” 李妍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已經(jīng)顧不上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所有的話都是不禁大腦脫口而出:“我們冬夏的繼父可是桐城有頭有臉的傅賀遠,傅家家大業(yè)大,你只要再給我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能把錢湊夠還給你們的。” 她的話說得信誓旦旦。 冬夏聽著覺得有些刺耳,不由的輕皺了下眉頭。 張曉龍漆黑的眼眸閃了閃,隨后拍了拍手掌,玩味的笑了起來:“傅賀遠的繼女?嘖嘖,你們這一家真的是有意思?!?/br> 他說著,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了女人。 許趙承看見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驚懼,吃力痛苦的吼道:“有什么事你沖著我來,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站著幾個護士和醫(yī)生,幾個人皆是一臉擔憂的看向里面,保安沒有來之前,都不敢輕舉妄動。 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冬夏的面前。 她沒有退縮,直直的迎視他挑釁犀利的目光,紅唇輕抿:“你要的是錢,鬧出人命了對你沒有什么好處?!?/br> 張曉龍似乎頓了下,他有些詫異女人的膽量,一般人在正常情況下看見這樣血腥暴戾的場景都是避而遠之,這個女人非但沒有避開,還敢這樣直勾勾的跟他談判講道理,真的是有意思。 他沉默片刻,猝然一笑,點頭:“好,我就再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br> 聞言,冬夏眸子一閃,臉上雖然沒有什么波瀾,但是心底還是松了一口氣,因為剛剛一番的僵持,手心早就已經(jīng)沁出了冷汗。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松懈下來,耳畔就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加上利息,李妍到今日一共欠我一百萬?!?/br> 李妍驀地瞪大雙眼,失控的質(zhì)問:“什么一百萬,我哪里欠你們一百萬這么多了,昨天不是才五十萬……” 張曉龍?zhí)土颂投?,回頭看向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女人,飛過去的眼神跟刀子一樣銳利,理直氣壯的解釋:“五十萬是昨天的事情了,今天我說一百萬就是一百萬,怎么,不是說傅家家大業(yè)大,還不起?還不起就拿你兒子來抵債!” 一聽到男人的威脅,李妍當即嚇得不敢噤聲了,她抱住床上還在抽泣的安安,不停的撫順著他的背,無助的望著冬夏,默默的掉眼淚。 冬夏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原本還以為他們不過欠了幾十萬的債務(wù),卻沒有想到要整整一百萬那么多。 而且這一群人也是獅子大開口,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直接把債務(wù)翻倍,分明就是在為難他們。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紅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張曉龍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佯裝好奇的問道:“怎么,很難嗎?你不是傅賀遠的女兒嗎?那老頭連一百萬都不舍得給你嗎?” 冬夏臉色微白,強忍住內(nèi)心不斷上漲的怒火和煩躁,慢慢冷靜下來,嗓音有些冷漠:“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會湊齊一百萬還給你,現(xiàn)在先把人給放了?!?/br> “好,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br> 張曉龍赤裸裸的笑了笑,隨后回頭去看了一眼地上趴著的男人,給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馬把男人扛了起來,壓制住,想要帶走。 冬夏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迅速退后堵住了門口,看了一眼被兩個壯漢架著走的許趙承,臉色晦暗,聲音好像凝了冰一樣寒冷刺骨:“不是說好放人嗎?你們要帶他去哪兒?” “我是答應(yīng)了給你一天的時間,但我可沒說相信你?!?/br> 張曉龍邪肆的目光掃射在女人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咽了咽口水,臉上的笑容十分張狂:“人我?guī)ё吡?,錢湊齊了他就能活著回來,湊不齊,你這輩子都別想著再見到你父親了,啊還有,你如果敢報警,就等著給他收尸好吧?!?/br> 說完,上前直接攥住了女人的胳膊,用力的將她推到了旁邊墻上去。 咚的一聲悶響,冬夏的腦袋和肩膀撞到了冰涼僵硬的墻上,一瞬間疼痛蔓延開了,像細針扎著腦神經(jīng),隱隱作痛。 她的身體變得有些冰涼。 李妍從病房哭著追了出去,緊緊抓住了張曉龍的胳膊,死纏爛打的哭喊:“你把他帶走了我們母子要怎么活,求求你放過他吧,我們安安不能沒有父親……” “臭婆娘,給我滾開!” 力道懸殊,張曉龍輕而易舉就將女人的手甩開了,隨后稍稍用力,就將她推到了地上,啐了一口,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等人都走光了,護士趕忙上前關(guān)心安慰了幾句,然后把哭得快要昏厥的女人攙扶回了病房里面休息。 李妍剛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看見還靠在墻上失神的女人,直接掙脫開扶著她的護士,幾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病房外面圍觀的人發(fā)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冬夏回過神,有些麻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嗓音十分的沙啞疲倦:“您這是在干什么?” 李妍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腫的跟核桃一樣了,她的情緒很激動,說出來的話都已經(jīng)走音不成形了:“夏夏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你父親,你去求你母親,好歹他們曾經(jīng)也是夫妻,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就這一次,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要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求求你幫幫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