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他這樣的兇手不該在蹲大牢嗎,怎么還能在外面為非作惡?” “當年,他在被送往監(jiān)獄的途中,被人劫了囚車。” 虞熹佯裝吃驚,咋舌。 “看來你這個大哥不好對付。你說,他這么壞,又這么恨你,他會不會像三年前一樣把我也綁架了,然后在我身上綁了炸彈,‘砰’的一聲送我歸西?” 男人一沉眉,食指抵在她唇畔,口吻嚴厲,“不許說這樣的話?!?/br> 虞熹被他這緊張的模樣逗樂,吱吱咧嘴直笑,“池公子,你緊張我的模樣,很可愛?!?/br> 說著,她就豁得起身,手臂柔柔軟軟地繞上了男人的脖子,在他額頭紗布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那一剎,池慕寒的心都酥了。 真心覺得石榴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啊。 這時,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池慕寒說了聲,“進來?!?/br> 房門被推開,虞熹就看到了席云崢和陸晉原那兩張討人厭的臉。 就像對曾經(jīng)的沈眉嫵一樣,席云崢對虞熹是沒多大好感的,一張僵尸臉微微繃著。 陸晉原卻不盡然,他一看到虞熹,雙眼就亮了亮,吹了聲口哨,“這小嫂子可真是正點,不比原來那個遜色?!?/br> 虞熹輕輕翻了個白眼給他,就嘟了下小嘴,嬌滴滴看向了池慕寒。 池慕寒扶她躺下,眼中滿是寵溺,“你再休息一會,我出去和他們說點事,回頭來接你。” 想來池慕寒那倆哥們也是為了池仲堯這件事而來,虞熹很乖巧地點了下頭,就由他去了。 池慕寒離開不久后,許向南就來到了她的病房之中。 看到許向南的那一剎那,虞熹激動不已。 “太好了,塵哥哥你出來了?!?/br> 許向南一臉疲憊,滿眼通紅,“我聽說是池慕寒動用了關(guān)系讓我出來的,小嫵,是不是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虞熹無所謂地笑笑,“跟他今早去民政局扯了證,不知道算不算交易?” 許向南震驚,“你們結(jié)婚了?” “其實你也不必這么吃驚,我跟他領(lǐng)證那是早晚的事。這樣不是很好嗎,離完成我們的計劃越來越近了。 接下來,我就會讓池慕寒安排我進池家的公司,賭場是池家最盈利的項目,就從賭場開始。按著池慕寒對我的喜歡,他一定不會拒絕的。要知道他今天一個高興還把沈氏傳媒送給了我,讓我拿去敗。” “小嫵,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很危險?” “這不就是我此行回來的目的?危險又怎樣?我早已把這條命豁出去了?!?/br> 許向南緊緊皺著眉頭,“小嫵,我犧牲了我所能犧牲的一切,好不容易才讓你活了下來,最難受的就是聽到你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你該好好活著,你知道嗎? 現(xiàn)在形勢險峻,且不說你能不能達成最終目的,最關(guān)鍵最可怕的是,池仲堯回來了。他有多仇視池慕寒,你我不是不知道。他今天能炸車子,明天就能炸人,他是個窮兇極惡的瘋子!” 虞熹很清楚許向南為她所付出的,可是她卻無以為報。 她哽了哽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jīng)收不住了,也回不了頭了。不管前面是陽關(guān)大道,還是斷壁懸崖,我都義無反顧地往前走?!?/br> 一而再勸她,可她卻如此執(zhí)著,不肯放手。 虞熹見許向南暗自嘆氣,她伸手拍了拍他手,“一切都未定局,不要為我擔心。池仲堯那里,二叔會搞定的。” “搞定?我看虞睿也未必能搞的定,一個小小的宗良,派了這么多警力出去抓,到現(xiàn)在都沒能抓到。 更何況是池仲堯這樣的大毒梟,這幾年他在東南亞干的那些喪心病狂的非法勾當,令人聞風(fēng)喪膽,只怕現(xiàn)在潛入江城,警方也奈何不了他吧?!?/br> 聽許向南這么一說,虞熹心中還真是沒了底。 池仲堯那個人泯滅人性,無所顧忌,真的什么可怕的事都能干得出來。 虞熹不敢深想下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硬著頭皮往下走。 “塵哥哥,我主意已定,不辦完我想辦的事,我會遺憾今生。你回去洗一洗吧,你身上都發(fā)臭了,找個時間,我們出來吃個飯?!?/br> 許向南自是沒再說其他,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離開。 …… 虞熹并無什么大礙,池慕寒也只是受了點小傷,回來后,就接她回了池家。 回去的路上,池慕寒心事重重的樣子。 突然,池慕寒開了口,“美人,最近,留在我身邊會有些不太平。我慎重考慮了下,如果你想出去避一陣子的話,我可以送你去國外?!?/br> 虞熹擰了擰眉梢,看來事情的發(fā)展狀態(tài)很糟糕,否則池慕寒不會說讓她出去避難這種話。 本來她這條命就是撿來的,如今的生與死,對她來說并沒有很大差別。 “池公子,你還真當我是膽小怕事之輩,既然我是你的太太,不管遇到多可怕的敵人,都該跟你并肩作戰(zhàn),不是么?” 顯然,池慕寒有點意外。 他欣慰淡笑,“他們都說我被你這只狐貍精迷住了,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沒有娶錯人?!?/br> “那是?!庇蒽渥院赖靥裘迹叭⒌轿?,那是池公子你三生有幸,知道嗎?” “是,三生有幸?!?/br> 池慕寒霽顏清貴,爽朗而笑。 美人,我真是三生有幸再娶你。 …… 幾天之后,虞睿從北京飛回江城,才趕到家中,就聽虞文華說在籌備虞熹婚禮事宜,還要親自設(shè)計幾件珠寶給女兒當陪嫁。 “什么?婚禮?” 虞文華笑得那是一個合不攏嘴,“你是不知道我們那熹丫頭多能干,才沒住進池家多久,就把池爺套牢了,這不前幾天還把證給扯了。真是想不到,熹丫頭還能給我老虞家吊上這么一個金龜婿。” 這個池慕寒動作還真是快,他這才離開江城半個月而已,他就和虞熹把證領(lǐng)了。 “不行,我不允許!” “阿睿,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呀?虞熹她能嫁給池慕寒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后她就是池太太,誰見了不禮讓三分?你怎么還不許呢?” “虞文華,你眼里除了金錢權(quán)利,還有什么?在你眼里,你的女兒到底是什么?拉攏權(quán)貴的交易品?你真的跟爸一個德行,當年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能把我給賣了?!?/br> “阿睿,事情都過去那二十年了,又何必再提呢?” “過去?每想起那件事一次,我心上的口子就大一次。虞文華,讓你被一個老男人糟蹋,你試試看,用二十年時間來沉淀,是否能過得去?” “夠了!虞睿!” 虞睿嗤笑,“怎么,虞文華你心虛了?雖然你不是始作俑者,但你這個當哥哥的,卻對自己的弟弟見死不救,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來,我一直恨你!” “我知道你恨我,我一直都知道?!?/br> 虞睿斜眼看向虞文華,“你都知道?” “虞驍高中那會染上毒癮,jian污未成年少女,他干得那些齷蹉事都和你脫不了干系吧?還有虞熹昏了頭跟著她那個花心男友去泰國從事什么三級演藝事業(yè),也是你教唆的吧? 這些事,我都知道。可我一直在縱容著你傷害我的一對兒女,我也很清楚,爸爸是有錯,我也有錯,我們都對不起你,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yīng)。 可當時虞家快破產(chǎn)了,我們那也是不得已為之。阿睿,你是我親弟弟,我怎么忍心看你受辱?你不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哭到氣岔,我多恨自己救不了你?!?/br> ☆、第339章 虞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 “哼……虞文華,你就不要在這里假惺惺了。你為我留的那點眼淚,我一點也不稀罕?!?/br> 虞睿冷笑,不知是因為震怒還是怨恨,整張俊臉變得扭曲。 “阿睿,你可以不稀罕?,F(xiàn)在熹兒找到了一個好歸宿,阿驍變化很大,也漸漸步入正道。你是他們的叔叔,你就放過他們吧,他們正年輕,以后還有很長一段人生路要走。而我不同,我老了,只要兒女們能幸福,我什么都無所謂了。如果你還是放不下當年的心結(jié),你有什么就沖我來吧?!?/br> “沖你來,虞文華,你也配?”虞睿低低發(fā)笑,猩紅眼中盡是狠辣憎恨,“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這個女兒整容后,改變很大嗎?” 虞文華募得一慌,“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現(xiàn)在這個虞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 聽罷,虞文華一雙手不由顫抖。 的確,虞文華也懷疑過這一點,這次回來后,虞熹不僅容貌變化極大,性格也完全變了。 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可他又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能是女兒經(jīng)歷了那場火災(zāi),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性格多少發(fā)生了變化。 現(xiàn)在被虞睿這么一戳破,他的心真的沒了底。 “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兒?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兒,那我的女兒又在哪里?”虞文華喃喃念叨著,猛地,他脊背一寒,顯然已意識到了什么,紅了一雙老眸痛苦看向虞睿,“我的女兒到底在哪里,你說啊?!?/br> “你的寶貝女兒現(xiàn)在正睡在冷冰冰的墓地里?!?/br> 虞文華面色發(fā)白,渾身一軟,癱倒在沙發(fā)上。 “怎么會?我的熹兒怎么會沒了?” 一時間心顫不已,老淚縱橫。 虞??粗菸娜A一張浸沒在悲痛之中的老臉,心里就覺得暢快無比。 “虞文華,你知道嗎?我本來想晚一點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攤了牌,我就不妨早點讓你知道真相。怎么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痛快?” 虞文華抬起頭來,看向虞睿,聲音哽慟肅殺,“熹兒她什么時候沒的?是不是你害死了熹兒?” “三年前她所住公寓天然氣管道泄漏,發(fā)生爆炸,那是一起意外,怎么會是我做的呢?像我這樣狠心的人,是絕對不會害死自己的親侄女的,而是看著她受盡生活的折磨,自甘墮落,最終自己了結(jié)自己?!?/br> 原來,他的女兒三年前就去世了。 虞文華盡顯一副老態(tài),掩面不斷抽泣,渾身亦是無法控制地不住顫抖著,哭到后來,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他低著頭,悶聲哀嚎。 “虞睿,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就算那是一場意外,可……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會和那個渣男一起去泰國呢?她不去泰國的話,又怎么會死于非命呢?” 虞文華的哭聲絲毫不能讓虞睿動一丁點惻隱之心,反而,他心中更是歡暢淋漓。 “我是安排了個花心大蘿卜去忽悠她,但她居然真的跟他去了泰國走艷星路子。這不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女兒是個弱智!” 虞文華一雙酸脹老眸看向那個男人,眼中有不可思議,也有百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