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虞熹可是你的親人啊,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呢?” “親人?什么叫做親人?虞文華,我也是你的親人啊,你當初又是怎么對我的呢?”虞睿放聲大笑,笑聲中透出刻骨悲涼,募得,他寒眸一斂,戳向虞文華,“現(xiàn)在,你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你就剩下一個兒子了。你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吧?” 當虞睿提及虞驍之時,虞文華哭聲頓止,心口扯得更緊,更疼。 “你要對虞驍做什么?” “你說呢?” 他的笑音很低,在開闊的屋子內(nèi)滌蕩而開,儼如鬼魅。 “阿睿你就行行好吧,放過他吧,虞驍是我老虞家的獨苗啊。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 虞文華太著急,一站起來時,腿發(fā)軟頭發(fā)暈,就這么體力不支地跌跪在虞睿跟前。 “求求你,不要傷害虞驍,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他一咬牙,不斷地給他磕頭,把腦門磕得發(fā)青發(fā)紫也渾然不覺。 虞睿的眉心鎖了鎖,在他把腦門磕破之前,锃亮的皮鞋伸到了他額頭底下,讓他這記重重的響頭磕在了他的鞋面。 虞文華哀切地抬臉,一雙紅腫老眸膽怯卑微,姿態(tài)更是低聲下氣。 “阿睿,你是答應放過虞驍了嗎?” 虞睿眼底劃過一絲陰險笑意,“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虞文華欣然點頭,“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你不傷害我兒子?!?/br> “虞文華一直以來都是趨炎附勢,貪財怕死,現(xiàn)在就是考驗你愛兒子多一點,還是還自己多一點的時候了?” 虞文華仍是不解,疑惑地凝視著他,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虞睿俯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讓他起來。 虞文華不敢不從,撐著老腰,瑟瑟發(fā)抖地起了身,又問了一聲,“阿睿,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先不急,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虞睿扯唇笑了笑,回頭對他說道,“趁這幾天,你就好好享受下生活吧,如果還有什么沒做的事,盡快去做,可千萬別留下遺憾?!?/br> 看來,虞睿是要他的命啊。 虞文華心中已是了然,但他又什么可懼的,如果一命換一命,能讓兒子活下去,那么也算是死得其所,更者,這是他欠虞睿的,是他的報應。 “對了,那個假虞熹,究竟是誰?” “關(guān)于她的事,你最好別問,也最好當做什么都不知情,繼續(xù)扮演好你的身份,否則——” 他一記狠厲眼神掃過去,就讓虞文華抖了三抖。 “好,假虞熹的事,我不再過問,我會當做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的熹兒,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哪怕她只剩下一副尸骨,一捧灰燼,也是我的女兒啊,阿睿,你就體諒一下我這個當父親的心,讓我去看一看她吧?!?/br> “她在長安墓?!?/br> “還好還好。” 還好女兒沒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還好女兒還是回到了故土。 虞文華說著,擦了一把淚,“我去看看她?!?/br> 這時,虞熹興沖沖回來,還沒進家門,就在門口甜膩膩地喊,“爸,你為我設(shè)計的珠寶設(shè)計好了沒?” 虞文華聞聲,趕緊背過身去抹眼淚。 “啊……初稿已經(jīng)出來了,等完稿之后,再給你瞧?!?/br> 虞熹聽得出虞文華聲音有點怪怪的,蒼老微沙,像是哭過,一進家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虞睿也在這里。 這個男人都離開近半月了,是調(diào)查結(jié)束了嗎? 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和他的那個晚上,虞熹還是有點后怕。 她佯裝鎮(zhèn)定,微笑地走近。 “二叔,你回來啦?你這段時間在北京還好吧?我們一直沒法聯(lián)系到你,爸爸為此還特地去了一趟北京,可還是沒能見到你。” “調(diào)查期間,通信工具這些都被沒收監(jiān)聽了,所以你們沒法聯(lián)系上我?!?/br> “那你現(xiàn)在回來了,是說明你已經(jīng)沒事了嗎?” 虞睿沉了沉聲,“嗯,暫時應該不會有事。” 虞文華盯了盯虞熹,這個假虞熹絕不簡單,和虞睿關(guān)系也是非比尋常。 此刻,他也不想深究這個假虞熹究竟是什么來頭?他心中也牽掛著女兒,急著去長安墓,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說了一句,“熹兒,你回來了好好陪你二叔說說話。爸還有點事,出去一趟?!?/br> 虞熹頷首,看著虞文華的背影,突然覺得他一下子仿佛老了許多。 在虞文華走后,她問虞睿,“虞老頭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你現(xiàn)在還有空關(guān)心別人?” 虞睿向前一邁,長腿已至她跟前。 虞熹心下不防,微微抿了下唇,“二叔,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男人的指尖觸向女人的下巴,捏著,讓她的臉抬高,“美人,你竟然背著我和池慕寒領(lǐng)了證?” 虞熹下巴上吃痛,但仍將眉眼揚高,傲然不屈地正視著眼前男人。 “并不是我有意隱瞞,而是我沒法跟你取得聯(lián)系?!?/br> “那你就不能拒絕他么?” 虞熹仰頭冷淡一笑,“拒絕?如果拒絕,他不會懷疑我么?” 見得男人深擰著眉頭,虞熹微微踮起腳尖,小手輕輕撫過他的眉心,萬般嬌媚道:“二叔,事已至此,我們不如就按照原計劃往下走吧。如果你對我有情,那么就先幫助我報完這個仇。以后,我會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br> 她深知,跟這些男人硬碰硬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只會把自己弄得一身傷,所以,她就用以懷柔政策。 “以身相許?你嫁了那個兩次!” 虞熹打趣輕笑,眼里眉間是嫵媚,也是挑逗。 “二叔,我還沒嫌棄你以前是個gay呢,你居然嫌棄我嫁過人?再說了,我嫁給他,可是你一手計劃,把我送到他身邊去的呢,現(xiàn)在你來責怪我,真是不該。” 這女人擅長施媚,一個眼神,三言兩語,就把他心撓得癢癢的。 “好啊,以身相許,不如就現(xiàn)在吧?!?/br> 話音剛落,就把她整個人推倒在沙發(fā)上。 ☆、第340章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眼看著男人就要壓過來,虞熹抬了下手肘,不小心撞到他的胸膛口。 她“啊喲”一聲,痛得蹙緊了眉。 虞睿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肘上有擦傷,他抬起她的胳膊,問道,“你這手肘上的傷口哪來的?” “二叔,你不知道嗎?池仲堯他回來了?!?/br> “池仲堯回來了?” 虞熹點了點頭,“我和池慕寒剛從民政局出來,他就把池慕寒的車子給炸了。當時我們距離車子很近,但他掌控的很好,讓車子在我們眼前爆炸,卻又不足以炸死我們。這傷口就是我摔倒在地上擦傷的?!?/br> “看來我回京這半個月,還真是發(fā)生了不少事。” 一想到池仲堯,就讓他興致全無。 半個月前,他連夜趕回北京,就跟池仲堯脫不了干系。 有人舉報他是大毒梟池仲堯的保護傘。 虞睿悻悻坐到了沙發(fā)上,眼底是略顯疲憊。 “二叔,這次池仲堯回來是來者不善啊。上一次,就是他對我們的警告,下一次就說不定他就動真格的了。二叔,你可一定要盡快把這個在逃犯給抓住啊?!?/br> 虞睿一咬牙,殺伐決斷。 “我當然要抓住他,給你報仇!” 不僅僅是為了給虞熹報仇,更是為了鏟除池仲堯這個后患。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暴露出來,到時,他自己也脫不了身。 “哦,二叔,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許向南他從派出所出來了,是我拜托池公子救他出來的。二叔你也知道,我聯(lián)系不上你,我只好求助池公子了。” 虞睿皺了皺眉,隨即釋懷開口,“好,我知道了。” 區(qū)區(qū)一個許向南,也不足為患,料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來,就由他去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池仲堯給解決了。 在虞熹離開后,虞睿打給了他的秘書。 “叫左伊行動?!?/br> “行動?boss你的意思是?” “讓左伊干掉池仲堯,他已經(jīng)礙我的路了?!?/br> 池仲堯不僅牽累到了他,還竟還敢對虞熹動手,那么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也都隨之打碎。 左伊是池仲堯的情婦,亦是他培養(yǎng)的殺手。 “只是,中央對我們的調(diào)查還在進行,我們這個時候若是貿(mào)然行動,很可能會——” “這個時候不行動,那就是錯失良機。聽說池仲堯來了江城,這里不比他的泰國老窩,左伊動手會很容易。通知左伊,要做得干凈利落?!?/br> 對于絆腳石,他一定會粉碎掉! …… 虞熹從虞家出來,就去醫(yī)院。 “怎么就你一個人,爸呢?” 虞驍見虞熹獨自前來,有些疑惑。 今天是虞驍出院的日子,本來回家是和虞文華一起來醫(yī)院接虞驍?shù)模墒怯菸娜A因事先行離開了。 “爸有點事,就讓我先來接你回家。二叔也回來了,正好回去一起吃個飯?!?/br> “二叔也回來了嗎?我聽說他在北京好像出了點狀況,他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