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一時間,虞熹有點欲哭無淚。 “池公子,你這樣cao勞不好,車子開多了會翻車的?!?/br> “我開車很穩(wěn),不會翻?!?/br> 他磨蹭著,似要開吃的樣子。 忽然,男人的手撫上她的小腹,“都快一個月過去了,你這里怎么還沒動靜,我的目標是在我們結(jié)婚那天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每次和他同房之后,就會吃一顆避孕藥,不過她只告訴他,那是維生素片。 可她嘴上卻無辜嬌哼,“我肚子不爭氣,那也不是我想的呀。我也想給池公子你生小猴子啊?!?/br> “沒關(guān)系,次數(shù)多了懷上的概率也就大了?!?/br> 男人高高一挑長眉,就把她死死壓在身下。 虞熹是走著進書房的,卻是被抱著出去的,因為腳軟。 …… 虞熹婚期訂于六月初八,她就拉著藍歌出來一起逛街,順便挑選喜糖喜餅。 什么都被池慕寒包辦了,她也總得做點什么,看上去對這個婚禮上心一點。 二人逛完,吃了餐晚飯,出來時,天色已暗,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上車時,藍歌看到隔壁商店櫥窗里擺著新款的芭比娃娃,大眼睛,紅嘴唇,金頭發(fā),穿著高貴的粉紫色蕾絲公主裙,那是榴蓮最喜歡的玩具了。 她還記得榴蓮手里總會抱著一個洋娃娃,獨自玩玩具時就拿著小梳子給娃娃梳頭發(fā)綁辮子,一個人能玩上一下午。 “藍歌,看什么看得這么認真?” 虞熹看著她盯著對面玩具店發(fā)呆,嘴角揚起清淺幸福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樂的事。 “我去買點東西,等我一下?!?/br> 藍歌提起手提包,快步朝那家玩具店走去,再出來時,虞熹看到藍歌手上多了個禮品袋,想是給她女兒買的玩具。 “是給榴蓮買的?” “是啊,明天是她生日?!?/br> 藍歌清眉彎彎,提及女兒時總是忍不住笑起來,她想榴蓮看到這個芭比娃娃一定會很開心吧。 “要不要我們現(xiàn)在就去?”虞熹提議道。 “現(xiàn)在就去?昨晚我才和席云崢鬧了不愉快,想他那個自私自利的暴君個性,應(yīng)該不會讓我見到孩子?!?/br>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你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孩子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走,我們這就去席家?!?/br> 虞熹個性爽快利落,拉起藍歌的手,說走就走。 虞熹說的不錯,孩子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如果席云崢一輩子不說,難道她就要和女兒一輩子無法相認么? 她要勇敢邁出這一步,至少把這個真相告訴孩子,孩子總有一天會明白。 走了沒幾步,藍歌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榴蓮愛吃甜食,我再去買個榴蓮蛋糕?!?/br> …… 夜色迷蒙,城市霓虹燈光打在車窗上,將車內(nèi)女人的臉映得斑斕。 她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心里想著榴蓮見到她時會是怎么樣的表情? 其實昨夜才聞過孩子身上那股甜甜的奶香味,可就仿佛隔了很久很久。 她有好多話想跟她的小寶貝說,將她的小寶貝緊緊攬入懷里,用力地親親她rou嘟嘟的臉頰。 一路這般想著,車子穿過熱鬧的城市,往山路上行駛,山里的夜風(fēng)微微的涼,車窗是露出一小條縫隙,清爽的山風(fēng)吹進來,透著一股大山中的清新。 車在別墅群外停下,藍歌拎著玩具和蛋糕率先下車。 一陣風(fēng)刮來,呼拉呼啦鉆進她領(lǐng)口,她攏了攏風(fēng)衣。 枝頭在風(fēng)中搖曳,樹葉婆娑作響,路燈是獨有的歐式造型,從路燈華麗的美感中足以見識到這里住著的非富即貴。 她往前走,一盞盞路燈將她身影拉長縮短,如此循壞往復(fù),直至在雕花的白色鏤空鐵門前駐足。 前頭就是席家主宅,燈火通明,門前是油綠廣闊的草坪,種著各種花草樹木,最多的是菊花,一到秋天整片整片的金黃。 還有一輛小鏟車,一輛電動汽車,都是小榴蓮喜歡玩的,孩子有時候會在外面空地玩耍。 眼前一閃而過那那孩子歡笑的童顏,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的寶貝兒。 她請門衛(wèi)給她開門,門衛(wèi)老根叔猶豫地看著她,“大少爺吩咐過,不能讓您進來?!?/br> 在一旁的虞熹聽了,也忍不住咒罵,“席云崢還真是禽獸,居然真的不讓你再見女兒?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虞熹不明白,席云崢就是這么一個人啊。 高院大戶,兩個弱小女人如何硬闖? 思量再三,藍歌懇求門衛(wèi),“老根叔,能不能請你幫我去跟李嫂說,讓她把帶榴蓮過來,我就想見見孩子。我給她買了玩具,還有她喜歡吃的蛋糕,我想親自捎給孩子。” “大小姐,你別難為我。大少爺吩咐過的,我若是幫你轉(zhuǎn)告讓小小姐過來,也是壞了規(guī)矩,我不能把飯碗丟了,我還要養(yǎng)家糊口呢?!?/br> 她捏了捏手中的塑料袋子,她知道自己這也是為難人,嘆了口氣,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老根叔,你能幫我把這些東西捎給榴蓮,可以嗎?告訴她,這些是藍阿姨送給她的生日禮物?!?/br> 老根叔是個挺老實的人,大小姐以前住在這里時也很尊重他,走進走出都會打一聲招呼,老根叔搖了搖頭,“大小姐,我跟您說實話吧。小小姐病了,昨天半夜里高燒不退,現(xiàn)在不在這里,在醫(yī)院呢。” “啪嗒”一聲手中的玩具和蛋糕盒子統(tǒng)統(tǒng)掉下來,軟軟的榴蓮蛋糕被這么一摔,糊了一團癱軟在草地里。 “榴蓮病了?” “是啊,好像挺嚴重的,聽李嫂說情況不妙,李阿嫂在醫(yī)院伺候著呢?!?/br> 病了,是不是白血病惡化了? 昨晚見到榴蓮時,還活蹦亂跳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她想,如果昨晚和孩子一起走,多陪陪她,多哄哄她,是不是孩子現(xiàn)在還好好的? 藍歌向來隱忍,這會兒急得眼淚直滾而下。 “在哪里?榴蓮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 “好像是在心愛私立醫(yī)院,大少爺昨晚去了醫(yī)院后,也就沒回來過?!?/br> 聽著老根叔這語氣,榴蓮真的是病得嚴重。 “藍歌,你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才好轉(zhuǎn)一點,千萬別難受,別讓情緒波動,影響到病情。孩子一定會沒事的,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那家醫(yī)院。” 藍歌頷首,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點。 現(xiàn)在孩子病了,她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她要鼓勵孩子勇敢地跟病魔戰(zhàn)斗。 她蹲下身子,將滾落到地上的玩具撿起,塞進塑料袋里,而這個散了的蛋糕掉在地上也不能吃了。 身后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老根叔默默說了一聲,“是大少爺?shù)能嚒!?/br> 藍歌扭頭過去,車門打開,一雙休閑棕色皮鞋落在地上,順著褲管她慢慢瞧上去,男人陰沉的臉赫然撞入她的瞳孔里。 席云崢回來了? 她猛地一站而起,因著有點貧血的緣故一陣頭暈,眼前亦是一黑,多虧了虞熹扶了她一把,才沒摔倒。 穩(wěn)了穩(wěn)身子,她快步上前,問道,“榴蓮怎么樣了?” 席云崢緊鎖著眉,眼中陰冷譏誚仿佛卷過寒風(fēng)殘雪。 “大忙人,你還有空關(guān)心榴蓮?你不需要跟你未來老公準備結(jié)婚事宜么?” “我……”藍歌被他這么一激,不知該如何開口,輕輕咬了咬唇,堅韌開口,“榴蓮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我有權(quán)利知道她的情況?!?/br> “沒錯,你生了她,可你到底盡過多少母親的責(zé)任?榴蓮自小身體不好,是我沒日沒夜在她身邊守著,現(xiàn)在你出獄了,可你呢,又是怎么做的? 榴蓮想你,想你陪她玩,陪她講故事,陪她睡覺,你卻為了一個花花公子拋棄了她。在榴蓮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 但凡你打聽下她的信息,你就會知道她病發(fā)了。藍歌,你捫心自問,你這個當母親的有多么不合格?” 席云崢憤怒的聲音從胸腔中似火般噴薄出來,從黑色的v領(lǐng)t恤中隱隱露出的鎖骨都因為他的怒吼而震顫著。 藍歌震了一震,緊緊捏著掌心。 這個男人怎么能這么無恥地指責(zé)她? 她愛女兒逾過性命,如果她能救女兒,哪怕付出一切,只要女兒能健康。 她緊抿著唇,越用力,越顫抖,聲音也是嘶啞到極致,“席云崢,我入獄,難道不是拜你和夏雪所賜嗎?歸根究底,我當母親的資格,不是都被你剝奪了么?” 他剛毅的唇線也繃得緊緊的,昏黃的路燈下,她的痛楚和憎惡,他一覽無余。 虞熹直言不諱,“藍歌,我們走,跟這種人渣說這么多,他能懂?但總有一天,失蹤的楊佳會被找到,真相大白那一天,他會悔不當初!” 藍歌心中牽掛女兒,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跟這個男人爭論孰是孰非? “好,我們走?!?/br> 猛地,席云崢眉梢蹙起,攔住她去路,“我說了,藍歌,你沒有資格去見她。” ☆、第344章 我和他相約來生 席云崢冷笑了一下,狠厲的眸光死死攫住她的淚眸。 “你的法院傳票我已經(jīng)收到了,我們就法庭上見好了,屆時看一看是你能贏,還是我贏?” 藍歌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來。 一陣風(fēng)拂過,吹亂了她的鬢前發(fā)絲,戳入她的眸中,扯起尖銳的痛。 眼前的男人,讓她看不真切。 席云崢當然知道女兒是她最大的弱點,就算打官司,藍歌贏面也很小,他有錢有勢有江城最好的大狀還陪伴了孩子這么多年,而藍歌呢,抑郁癥,坐過牢,污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