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人面桃花笑春風(fēng)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祖母言重了,孫兒心中并無怨憤。”陸硯面容平靜,再次躬身深揖。

    陸老夫人見他禮節(jié)挑不出錯,話語又不逗趣,氣悶在心里,便將手里的茶碗丟開道:“今日等乏了,明日再回吧!”

    陸硯沒有反駁,只是淡淡應(yīng)道:“是,那孫兒出去安排?!闭f罷便退了出去。

    陸老夫人還想說些什么,就見人已經(jīng)從自己面前離開,一股氣發(fā)不出來,只能狠狠道:“我就知道他是個記仇的!卻也不想想當(dāng)年太子形勢艱難,砥兒是國公府嫡長子,萬一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現(xiàn)如今,他不是因為伴于圣上身邊,在京中也是獨一份的,反倒還記得當(dāng)年的事情不撒手,真正和他那個娘一樣,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老夫人越說越來氣,直接案上的茶具全部掃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陣響。

    陸硯布置完重新進來,就看道老夫人這一舉動,他神色未動,道:“回祖母,孫兒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明日早膳之后便從別院出發(fā)?!?/br>
    陸老夫人只覺剛剛自己的舉動尷尬,卻又見他置若罔聞的樣子心煩不已,還想找茬說些什么,卻被身邊的使女拉了拉袖子,止住了。

    見這個從小就不和自己親近的孫子越發(fā)英氣逼人,與過世的老國公越發(fā)神似,不由悶悶然,揮揮手讓他出去。

    陸硯也不多話,他知道祖母不喜他,也不礙祖母的眼,行了禮便轉(zhuǎn)身離開。

    “老夫人,三郎君已經(jīng)大了,你以后可莫要再如此這般冷言冷語了。”見陸硯走遠(yuǎn),陸老夫人身邊的何娘子使人將剛剛掃到地上的茶具收拾干凈,又親手奉了一盞茶給她,小心勸道:“我知曉三郎君與大郎君相比,不貼心,但眼見也是要娶親的年紀(jì)了,您再這般,只怕祖孫越發(fā)離心了?!?/br>
    陸老夫人接過茶盞,冷哼一聲:“從未貼過心,又算的什么離心!若不是砥兒上差不得空閑,我還不稀罕他來接我呢,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覺得氣悶!”

    何娘子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老人總是偏心,大郎君三歲喪母,便被老夫人接到身邊教養(yǎng)長大,自是比三郎君這個從小就在國公夫人身邊長大的孫兒偏寵許多,只是老夫人總說當(dāng)年皇后讓大郎君入宮伴讀環(huán)境兇險,作為國公府嫡長子的大郎君不能去,卻不想當(dāng)年只有七歲的三郎君,如此年幼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又該如何應(yīng)對。只是這些,她這個做下人的只能想想,卻不能說,哪有下人指責(zé)主人的道理。

    陸硯回到別院自己的住處,想了想對棋福道:“祖母今日不歸,你一會兒親自將陸家的馬車送回去,順便問問舒小娘子情況如何,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回府告知母親,然后從府中帶一輛車過來?!?/br>
    棋福一邊整理房間,一邊不高興的答了聲:“是……郎君,要和夫人說嗎?”

    陸硯坐到案幾前,翻開以前留在此處的書簡,聽到棋福的話,道:“不必,就說此處幽靜,我想在此住一夜?!?/br>
    母親娘家家世不顯,原也配不上國公府門第,只是司徒氏去世之后,定國公府一心想要擺脫后族姻親的關(guān)系,又不想被先帝猜忌,便聘下了當(dāng)時剛從乾州回京任職秘書少監(jiān)秦家次女,雖是國公府上門求娶,但母親嫁入國公府并不得祖母意,處處為難母親,直到那年想讓自己換大哥進宮伴讀,母親才借此從祖母手中拿回中饋,若讓她知道祖母這樣折騰,只怕又要一肚子氣。

    棋福也知其中意思,便不再多話,只是走時頗為不放心,抱怨道:“這別院中,丫鬟使女都不如府中精心,玉成又留在府中,小的這一走,郎君就是要個端水倒茶的人都沒有!”

    陸硯看了他一眼,“我有手腳,不會餓著渴著,你快去快回,不要耽擱?!?/br>
    昭和帝聽聞凌大人求見,皺了皺眉,問王德安:“他來何事?”

    王德安輕聲答:“奴婢也是剛剛得知,凌大人家的一雙兒女在碼頭與舒相家的郎君、娘子不知為何起了爭執(zhí),隨后因為凌大娘子造成舒六娘子所坐馬車突然驚馬……”

    “驚馬?”昭和帝手一頓,看向王德安:“舒家小娘子情況如何?”

    王德安微微嘆了口氣:“據(jù)說至今昏迷未醒,舒相已經(jīng)拿了自己的帖子請了太醫(yī)前去為舒小娘子診治?!?/br>
    昭和帝沉默半響,沉聲道:“你親自去一趟舒家,帶著王、吳兩位御醫(yī)一起。”

    王德安立刻應(yīng)諾,然后偷眼瞧了眼昭和帝,試探道:“那凌大人……”

    “宣!”

    吏部侍郎凌大人家的一雙兒女因為爭執(zhí)造成舒相家的嫡孫女驚馬昏迷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京都,幾乎所有人都想看這件事會如何解決,沒想到凌大人很快就帶著家眷前往舒府致歉,而舒府居然態(tài)度和善的將凌大人一家送出了門,并再三澄清這件事情只是意外,與凌大人的一雙兒女無關(guān),就在京中紛紛感念舒相家寬容大度之時,凌大人卻將自己的一雙兒女送到了京外的萬云寺,讓他們在寺中為依然昏迷的舒小娘子祈福,一時間京中人又覺得凌大人敢作敢當(dāng),實在是磊落君子。

    與此同時,身在皇宮的圣上突然讓自己的貼身內(nèi)侍帶著太醫(yī)院院首前往舒家為昏迷的舒小娘子診治,更是震驚了一眾人等,不僅感嘆舒相圣眷隆寵,心中更對圣上居然對京中大小事情盡在掌握而心驚。

    “……小的回府時,聽門上說舒家給咱家遞了拜帖,說是要親自登門拜謝……”棋福一邊收拾著從家中帶過來的物品,一邊將從京中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給陸硯。

    陸硯沒有作聲,聽到舒家要親自拜謝時,才微微挑了下眉毛,問道:“登門拜訪?舒小娘子情況如何?”

    棋福頓了頓,嘆息了聲:“聽說還昏迷著呢,圣上已經(jīng)讓幾個御醫(yī)親自去了舒府,只是小的離開內(nèi)城時,還沒有聽到舒小娘子清醒的消息?!?/br>
    陸硯眉宇微皺,眼前仿佛出現(xiàn)那幾縷隨風(fēng)輕揚的長發(fā),又想起那日聽到嬌柔稚嫩的聲音,不由心中也是一陣嘆息,那樣嬌弱的女兒家,想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吧……

    棋福整理好東西,見陸硯微垂雙眸,以為他也在嘆息舒小娘子生死未知的情況,便道:“小的離開內(nèi)城時,聽說圣上對進宮請罪的凌大人斥責(zé)一番,倒是也沒追究什么,只是感嘆一番舒相的宅心仁厚,說是眾臣之楷模。”

    陸硯唇角輕勾,重新將目光放到書簡上,這件事是誰是非本就無法清晰界定,凌云霄雖出身不顯,卻是當(dāng)時力保太子的仕子一派,雖說現(xiàn)在只是吏部侍郎,可是史部尚書早在圣上登基第二日就在家中飲鴆自殺,吏部現(xiàn)如今的大小事情都是凌云霄全權(quán)負(fù)責(zé),弄不好恩科之后,憑借他當(dāng)年進士出身的資歷,就會進入尚書省,再不濟也會接任吏部尚書,這樣的情況,宦海浮沉多年的舒相又怎么會看不清楚,為了這件說不清道不楚的事情與凌家鬧翻,倒是讓圣上為難,也讓自己落人口實,還不如以禮相待,維持現(xiàn)在局面,這既是圣上愿意看到的,也是這件事情目前最好的處理方法。

    想到這幾日圣上已經(jīng)連續(xù)斥責(zé)了好幾個勛貴世家治家不嚴(yán)的事情,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煩悶,將書簡丟在一邊,起身站在窗前看向外面,天色近暮,天邊已經(jīng)下墜的夕陽拼命散發(fā)出最后赤橙色的光芒,卻很快就被隱在遠(yuǎn)山之后,只剩下青色的天際。

    長寧只覺得頭疼欲裂,整個世界都黑洞洞的,還在劇烈搖晃,她仿佛躺在一塊木板上,隨時都會被這劇烈的搖晃甩下去,她想用力的抓緊一樣?xùn)|西,不讓自己被甩下去,可是手邊卻無任何東西可以借力,她覺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掉進這無盡黑淵中,卻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道光,一個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一劍劈開這無盡的黑暗,光亮慢慢透進來,搖晃也漸漸停止,她好像看到了母親、父親還有兄長……

    “娘……”她覺得口唇干澀,好像喝水,開口輕輕喚了一聲母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到,就在她努力積攢全身力氣準(zhǔn)備喚第二聲時,手卻被人猛地抓住,三哥激動的聲音一陣陣的沖進她的耳朵。

    “阿桐?阿桐!你醒了嗎?”舒孟駿緊緊握住meimei的手,盯著她的面龐一眨不眨,看清楚長寧確實已經(jīng)微微睜眼,才激動的對曲氏叫道:“娘,阿桐醒了!醒了!”

    曲氏忍住的眼淚再次落下,目光慈愛又欣喜的看著女兒,阻攔了舒孟駿還想激動大喊的話語,道:“快去給你祖父報信?!?/br>
    看著舒孟駿一溜煙的跑出去,她才俯身輕問:“阿桐哪里還難受?”

    長寧下意識的搖了下頭,卻覺得一陣眩暈襲來,刺痛讓她忍不住發(fā)出痛呼,舒修遠(yuǎn)已經(jīng)帶著御醫(yī)進來,見女兒面色痛苦,連忙上前握住女兒的手道:“阿桐莫動,讓李御醫(yī)再為你把把脈?!?/br>
    長寧的視線已經(jīng)從模糊變得清晰,看著熟悉的布置,才恍然明白自己躺在床上,看著一向溫雅清俊的父親面色憔悴,母親形容苦悲的樣子,扯出一個笑來:“好,阿桐不動……”

    女兒如此乖巧,讓舒修遠(yuǎn)與曲氏心中一陣抽痛,卻只能急切的等待著御醫(yī)們的診斷。

    “舒大人、舒夫人可以放心了,舒小娘子能醒來便是大安,只是頭部撞擊不輕,這些日子,小娘子只怕要臥床靜養(yǎng),不要隨意下床行動?!崩钣t(yī)將手從長寧腕上收回,笑看著舒修遠(yuǎn)夫妻二人:“老朽再開幾劑安神的藥方讓小娘子服用,不日便可康復(fù)。”

    剛送走李御醫(yī),舒晏清便于舒孟駿、舒孟馳兄弟來到長寧院中,看到昏迷了大半日的孫女兒終于醒來,他也禁不住面露喜意,和藹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小阿桐這下可是將全府上下的人都嚇得不輕,如今可好些了?”

    長寧眨了眨眼睛,看著祖父慈祥的面容,才慢慢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狂奔的馬兒、臨江的路面,還有最后出現(xiàn)的不怎么真切的男子……

    “?。 遍L寧面色再次變得驚懼起來,急道:“阿珍與引蘭呢?”

    “六娘子,奴婢在……”阿珍與引蘭跪在長寧床腳,不停的哭道:“都是婢子不好,沒能護娘子周全……”

    見到自己的貼身女婢還在,長寧松了一口氣,才恍然道:“三哥,是你救了我嗎?還有他人嗎?”

    第二十一章

    看著長寧有些迷茫的表情, 舒孟駿心里一緊,磕磕巴巴的道:“阿桐,你莫不是忘了什么?你……還記得什么?”

    他想起剛剛在屋外,李御醫(yī)幾人都說頭部撞傷,有的病人醒來會忘記一些東西,難不成阿桐恰好如此?

    長寧蹙起眉心, 費力又費神的想了想, 只覺得一陣惡心難受, 但還是輕輕低喃:“我記得驚馬了……只是我當(dāng)時太過害怕, 弄不清是真的有個人持劍砍斷套車?yán)K索救了我,還是……”

    “沒記錯,”看女兒痛苦難受的樣子, 曲氏沒好氣的瞪了舒孟駿一眼,抬手撫了撫長寧皺起的眉心, 柔聲道:“阿桐腦子清楚呢, 救你的是定國公府的陸三郎君, 我與你父親明日便會親自上門拜謝?!?/br>
    母親溫柔的手讓長寧慢慢松開皺著的眉頭, 緩緩“哦”了一聲,“原來……真的……”是有一個人在三哥到來之前救了她啊。長寧慢慢閉上眼睛,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那個模糊的身影, 一身黑衣,仗劍而立……

    舒晏清見孫女除了精神不濟,其余尚好,也放了心, 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龐,看到她已經(jīng)再次沉沉進入睡眠,嘆了口氣,對屋內(nèi)的其余人道:“阿桐既然清醒了,便是無礙了,二郎與十一娘忙碌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駿郎……”

    舒孟駿連忙道:“祖父,孫兒知道應(yīng)去定慈居受罰,但請祖父容許孫兒今夜守在阿桐屋外,等明日她一切安好之后,孫兒再去領(lǐng)罰?!?/br>
    舒晏清撫了撫長須,看著他眼中期盼與深切的擔(dān)憂,點點頭:“準(zhǔn)了?!?/br>
    曲氏原本想留在女兒這里陪伴她,見此情況,便只能在兒子的勸說下,與丈夫一起回去,只是心中終究放心不下。

    當(dāng)夜,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早早兒的,曲氏便披著斗篷來到了長寧的住處,還未進屋,就聽到兒子在屋內(nèi)的說話聲。

    因為頭疼,長寧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未到五更,她便難受的再也睡不著了,守在屋外的舒孟駿被屋內(nèi)的動靜驚動,連問好幾聲,慈寧使女口中得知meimei無法安睡,心中心疼,卻又只能在外干著急,直到五更鼓響,才被引蘭帶入長寧屋內(nèi)。

    此時他正坐在床邊與長寧說著昨日凌家人過來的事情,言語之間仍是頗多怨氣。

    長寧有些怔怔的,道:“凌大人將凌家兄妹送去了萬云寺?”

    “那又如何!那可是皇寺,再怎么樣能有你如此這般難過么!”舒孟駿憤憤然:“祖父說,沒有十成的把握便只能如此,可是……”

    長寧也是長嘆一聲,小聲道:“祖父說的有理呢,三哥莫要氣了,我如今不也是好好的嘛,只用躺在床上靜養(yǎng),我最愛賴床了,如此倒是有了再合適不過的借口了?!?/br>
    舒孟駿看著她從昨日就一直慘白的小臉,心中對凌家那對兄妹更是恨極,暗暗在心里思索著如何能報這一仇。

    曲氏在外間聞言,只覺心口堵得慌,這件事情,圣上已經(jīng)贊許了舒家,便也只能如此,但身為母親,終是覺得意難平。

    走進內(nèi)室,看女兒雖然依然躺著,但是精神比昨日好了許多,心下安定些許。今日要去定國公府拜謝,所以曲氏問了長寧的情況,又親手喂了藥,看到長寧再次昏昏然入睡,才帶著舒孟駿一起離開了長寧的院子。

    自從長寧受傷的消息傳出之后,舒家就收到了許多想要來探病的門貼,曲氏從定國公府回來,就到了李四拿著厚厚一摞帖子進來。

    她喝了口水,接過翻看了一番,從中挑出幾張放在案頭,將其余的門貼重新交給李四道:“這些人家,皆備份禮物送去,就說……六娘子無大礙,謝他們掛心了?!?/br>
    李四垂手應(yīng)諾,曲氏又拿起案首的幾張?zhí)?,看到其中一張?zhí)?,沉默了會兒問:“崔二郎……今日何時來過?”

    李四回想了下道:“郎君與夫人出門不久,辰時剛過,崔郎君就到了,其實昨日戌時崔郎君就到來一次,只是當(dāng)時六娘子未醒,家中一片煩亂,所以崔郎君問候了六娘子情況便離開了,走時留下了好多藥材?!闭f著指了指身后小仆手里抱著的幾個錦盒。

    曲氏示意拿過來,打開一個錦盒看了眼,不由微微驚了一下,錦盒內(nèi)放在一塊足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血竭。崔家傳承上百年,五大貴姓之一,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不足為奇,但血竭本就難得,如此大小品級的更是難為可貴,曲氏慢慢合上盒子,也不再看其他的錦盒,示意小仆將東西放到一邊,眉宇間帶出一抹憾色,嘆了口氣道:“難為他如此牽心……罷了,你找個得力的廝兒去回他吧,就說我已回府?!?/br>
    說罷忽然又想到剛剛歸家時丈夫交代的事情,不虞的擰了擰眉:“讓人去凌家,就說六娘子醒了,請凌大人將他那一雙兒女接回來吧!”

    李四一愣,抬眼就看到曲氏微帶怒意的臉色,心知這只怕是老大人的意思,雖也并不甘愿,但只能應(yīng)是。

    崔庭軒一直在家中坐立難安,想到昨日從城外回來時聽說的傳言,心就被高高懸起,阿桐昨日受傷到現(xiàn)在,雖已從舒家總管那里得知她已無大礙,但不能親眼見到,還是憂心不已。

    “二郎君,”一陣略帶急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崔庭軒原本就焦躁的心更加煩躁,皺眉看著急匆匆跑進來的貼身僮仆。

    僮仆見他臉色不好,也不等喘勻氣息,連忙道:“二郎君,舒家來人回復(fù),說舒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府了。”

    崔庭軒聞言,立刻起身向外走去,道:“帶上我剛剛整理出的東西,快隨我走。”

    僮仆愣了愣,看著案桌上放著的一大堆盒子,無奈上前抱著一路小跑跟在崔庭軒后面。

    崔家距離舒家并不遠(yuǎn),隔著兩條街道,舒家傳話的小仆剛剛回來,門房就傳報崔家郎君到來,驚得他剛喝下去的半杯茶水一口撲了出來,這位崔郎君到來的也太快了吧!

    曲氏看著雖然面露焦色但依然規(guī)矩行禮的年輕人,心中嘆息,面上卻笑道:“軒郎不必如此多禮,阿桐已無大礙,你也莫要掛心了?!?/br>
    崔庭軒微微有些赫然,吶吶稱是之后,才側(cè)身指著身后抱著一大堆東西的僮仆道:“夫人,這是晚輩帶給阿桐的一些藥物,因不知情況到底如何,所以還請夫人過目,選用一些得用的?!?/br>
    曲氏看著幾乎快要將僮仆頭臉遮住的盒子,目光復(fù)雜,“阿桐只是受驚所以臥床,你之前送來的藥材都已太過貴重,現(xiàn)在又如此這般……”她話語未盡,緩了緩,從案首拿起裝有血竭的錦盒走上前:“御醫(yī)們已經(jīng)開了安神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都是尋常藥物,你之前送來的其他東西我都留下,只是這個你拿回去收好,此物貴重,總是要用到緊急時候才好?!闭f著便將錦盒遞給崔庭軒。

    崔庭軒看著遞過來的錦盒,又看向一直慈愛笑著的曲氏,雖然說不出哪里不對,但總覺得曲氏的眼里有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推辭再三,最終還是拗不過曲氏,崔庭軒只能接過,垂眼看著手里的錦盒,半響后才猶豫開口:“夫人,晚輩實在掛心阿桐身體,不知可否……”

    曲氏盯著崔庭軒看了一會兒,就在崔庭軒開始為自己的唐突要求后悔時,聽到曲氏對身邊使女道:“讓馳郎過來?!?/br>
    崔庭軒面色大喜,不等他開口道謝,曲氏道:“你與馳郎年歲相當(dāng),幼時便與阿桐相識,如阿桐兄長一般,掛心她也是人之常情,我便讓馳郎陪你一起探望阿桐,只不過,阿桐身體不便,女子內(nèi)室也不便待客,所以軒郎在外間問候阿桐可好?”

    “應(yīng)該的?!贝尥ボ幜⒖虘?yīng)道:“晚輩自是不會讓夫人與阿桐為難。”

    長寧剛剛睡了一覺醒來,頭略微動動,便覺得山搖地晃,只能安靜的躺著,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屋檐下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

    京都已進入深秋,這一場雨竟然讓人覺得有些寒涼,她盯著屋外的桐樹枝丫,看著一片青黃的樹葉被雨水連續(xù)擊打,最終打著旋從枝頭落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默默的轉(zhuǎn)動眼珠子看向窗格外放著的秋山茶,那還是原來放在大哥書房的,這幾日屋內(nèi)的小丫鬟照顧得好,秋雨中那深紅色倒是更加燦爛了。

    “六娘子,崔家郎君過來了,夫人已經(jīng)允他過來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二郎君到了花榭了?!?/br>
    長寧先是一愣,隨后眼睛微微長大,帶出點點明亮的光,道:“崔二哥要來屋里嗎?可是我這樣……不便見客呀?!闭f著她慢慢抬手,看著淺粉色的里衣袖口,微微嘟了嘟嘴。

    喬娘子聞言笑了,上前替她整了整被角,道:“夫人怎么會讓崔家郎君入內(nèi)室,即便是家中幾位郎君到內(nèi)室見六娘子,都要趁著時辰呢,何況外人?!?/br>
    長寧微微松了一口氣,悶悶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想見人呢,邋里邋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