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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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虛無聲無息地隱在旁邊的角落,見她沒有什么攻擊動作,也就沒吭聲。 于是第二天卯時末,江玄瑾睜開眼,就感覺自己懷里多了個人。 腿大大咧咧地纏在他腿上,胳膊橫在他腰間,側(cè)頭看過去,一張清瘦略顯病態(tài)的柔弱小臉離他只有半寸遠,淡粉色的唇微微張著,唇角邊,晶瑩剔透的哈喇子正順流直下…… 微微一愣,江玄瑾瞇了眼。 外頭的乘虛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得屋里頭“呯”地一聲悶響。 “?。 睉延耋@醒,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茫然地坐起來看向床上的人,“你干什么!” 撐身靠在床頭,江玄瑾冷眼道:“不知羞恥!” 男人的床也是可以隨便爬的? 氣極反笑,懷玉看著推門進來的乘虛,劈手指著他就道:“你問問他,問問看昨晚上你自己干了什么!” 江玄瑾一愣,扭頭看向門口,就見乘虛滿臉尷尬之色,將水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躬身請安:“主子?!?/br> “怎么回事?”江玄瑾有點茫然。 乘虛撓撓后腦勺,走去他身邊小聲道:“昨兒半夜您高熱退了,渾身發(fā)冷,抓著這位姑娘的胳膊不肯放……所以……” 江玄瑾臉青了,眼神凌厲地瞪著他。 乘虛連忙搖頭:“屬下沒撒謊!” 懷玉坐在地上哼聲道:“耍流氓在先,冤枉人在后,你就說該怎么補償我吧!”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除了以身相許,別的補償我都不接受?!?/br> “你做夢?!陛p咳兩聲,江玄瑾別開了頭,臉上還有潮紅未退。 “主子?!背颂摽此麑嵲趯擂危苡醒哿Φ靥嫠鈬?,“方才有人傳話,說丞相長史厲大人求見?!?/br> 厲大人?厲奉行? 懷玉一聽這話就站了起來。 第8章 丹陽長公主的余孽 厲奉行之前是輔佐司馬丞相的長史,與李懷玉積怨頗深。她被關(guān)在飛云宮的那段時間,厲奉行連上了二十封奏折,每一封都是想著法子置她于死地。這個人在朝的目的,這么多年來就只有兩個—— 一是讓李懷玉死,二是讓和李懷玉一黨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死! 現(xiàn)在她死了,厲奉行還來找江玄瑾。想干什么,不言自明。 站直身子,懷玉想也不想就鉆去了旁邊的梨木屏風后頭。 江玄瑾皺眉看她一眼:“你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維護你紫陽君的名聲呀。”屏風后頭的人笑嘻嘻地道,“難不成讓旁人看見我一個姑娘家在你房里?” 姑娘家?從她嘴里聽見這三個字,江玄瑾只想冷笑。 他起身,一邊收拾洗漱,一邊咳嗽著道:“要回避,你也該回避去別的地方?!?/br> “不行!”懷玉從屏風后頭伸出個腦袋,一臉認真地道,“我一刻看不見你就渾身難受!” “撒謊?!苯獡u頭。 “哎呀,你又不信!”懷玉跺腳道,“人家一顆真真切切的芳心啊,都要被你摔在地上踩爛了!” 放下擦臉的帕子,江玄瑾回頭看她,一雙眼無波無瀾:“你有心?” 平平靜靜的三個字,卻問得懷玉微微一震,下意識地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笑嘻嘻地跳出去,握住他的手就道:“我有沒有心,你要不要摸摸?” 說著,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放。 江玄瑾嚇得后退兩步,震驚地看著她,太陽xue直跳:“放肆!” 還以為昨天已經(jīng)是不要臉的極限了,結(jié)果今日還能更不要臉?這玩意兒還與日俱增的? 手被他掙開了,懷玉嘿嘿笑了兩聲,也沒多說,轉(zhuǎn)頭就跳回了屏風之后。 江玄瑾盯著那屏風,突然就有一種上去踹上一腳的沖動。 “主子,人到藥堂外頭了?!背颂摴笆值?,“看樣子,來得還頗急?!?/br> “嗯?!眽合屡瓪?,他坐到旁邊的椅子里,“請他進來?!?/br> “是。” 乘虛出去了,江玄瑾看著那打開的門,低聲說了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等會聽見什么不該聽的,你會惹禍上身。”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屏風后頭的人吊兒郎當?shù)鼗卮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br> 江玄瑾:“……” 他總有一天要把這人的嘴巴給縫起來! “君上!”厲奉行很快就走了進來,滿臉嚴肅,進門就行禮直言,“聽人說,君上前些日子抓到長公主的貼身婢女青絲了?!?/br> 懷玉在屏風后頭變了臉色。 江玄瑾正襟危坐,聞言也沒急,只掩唇輕咳道:“大人先坐。” 厲奉行深吸一口氣,壓下幾分急躁,在桌邊坐下。 “要是本君沒記錯,大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忙于百官查考,怎么會來問這檔子事?” 厲奉行一頓,接著就皺眉:“長公主出殯,她那一黨余孽卻逍遙法外,繼續(xù)興風作浪,在下如何能不cao心?君上你也知那長公主的手段,我怕她死得心不甘情不愿,留下什么報復的后招?!?/br> “這些事,陛下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與本君處理?!苯ь^,淡淡地看他一眼,“大人是擔心本君辦事不力?” “……不敢,但幾日前君上已經(jīng)抓著了青絲,為何時至今日,她還沒有被關(guān)進廷尉大牢?” 江玄瑾端起旁邊的藥喝了一口,垂眸看著褐色的藥汁,沒有答話。 厲奉行是個性子很急的人,但在紫陽君面前,他也不敢造次,憋著等了半晌,看他還是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心里不免就有點慌了。 “君上在想什么?現(xiàn)在韓霄、徐仙那群人,就等著青絲的供詞來定罪。只要丹陽長公主的余孽統(tǒng)統(tǒng)落網(wǎng),君上的心愿就達成了!” 江玄瑾頭也不抬:“本君的心愿,自始至終,都只是幼帝親政、皇權(quán)穩(wěn)固。大人說的東西,是大人的私心,并非本君所圖。” 屏風后的懷玉聽著這話,無聲地冷笑。 說得多好啊,心愿只是幼帝親政、皇權(quán)穩(wěn)固?若當真只是如此,又何必費盡心思殺了她? 厲奉行被這話噎著了,臉色有點發(fā)青,沉默了片刻才緩和語氣道:“不管如何,將丹陽余孽一網(wǎng)打盡,與君上所愿并未相悖。” “余孽?”慢慢咀嚼了這兩個字,江玄瑾嗤笑出聲,抬眼看著面前這人,“你口中的余孽,是精忠報國的徐仙徐將軍,還是兩朝重臣韓霄?亦或是剛剛出使西梁、立下汗馬功勞的云嵐清?” 這些人,都與丹陽長公主有深厚交情,但同時,也是國之棟梁。 厲奉行說不出話了,他抬頭看江玄瑾一眼,忽然就明白自己找錯了人。 原以為紫陽君幫著殺了丹陽,就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其實不然,這人當真只是個一心?;手?,與他目的相同的事情,他會順手幫一把。目的不同的,他完全沒有興趣。 捏了捏拳頭,厲奉行起身道:“是在下唐突,此事還是該由君上做主?!?/br> 江玄瑾頷首,又寒暄了兩句便目送他離開。 門開了又合上,懷玉從屏風后頭走了出來,先前復雜的神色統(tǒng)統(tǒng)消失,抬臉又是滿眼痞笑。 “君上好厲害啊。”她捧心夸贊。 斜她一眼,江玄瑾又咳嗽兩聲。 “哎呀,瞧這可憐的,生著病還要cao心這些事?!辈涞剿磉?,懷玉伸手就將他從椅子里拉起來,“走,躺著去?!?/br> “放手?!彼櫭肌?/br> “我不會放的,別說這些沒用的話?!?/br> “……” 笑瞇瞇地將他按上床,又蓋好被子,懷玉托著下巴朝他直眨眼:“你覺不覺得我很會照顧人?” 江玄瑾沒耐心聽她瞎扯:“開門見山?!?/br> “好,那我直說了。”一拍手,懷玉笑道,“你收丫鬟嗎?” “不收!”看出她的想法,江玄瑾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一點余地都沒有。 懷玉垮了臉:“你好絕情哦,好歹也是親了抱了睡了……” “閉嘴!”江玄瑾撐著身子坐起來,板著臉道,“我這就讓乘虛送你回家?!?/br> “不要!”懷玉撇嘴,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要么你親自送我,要么你收了我!” 深吸一口氣,江玄瑾咳嗽得更厲害,他甚至開始想,這是不是丹陽死的時候給他下的詛咒?怎么就遇見這么個人呢! 第9章 北魏小霸王 半個時辰之后,懷玉坐在馬車里,嘴翹得老高。 江玄瑾在閉目養(yǎng)神,走了一路,發(fā)現(xiàn)耳根子清凈得很,忍不住掀開眼皮睨了睨旁邊的人。 “怎么?這會兒不多話了?” 懷玉抱著胳膊氣鼓鼓的:“我這么舍不得你,你卻拖著生病的身子都要把我送走,我真是太可憐了!” 一聽這話,江玄瑾心情終于舒坦點了,甚至還微微勾了勾唇角。 這兩天他都被她給噎成什么樣了,難得能讓她生一回氣,向來不茍言笑的紫陽君覺得,這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唉。”懷玉抱著腦袋嘆氣,扭過頭看他兩眼,突然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江玄瑾一驚,飛快地抓住她。 指尖停在他腰腹前一寸遠的地方,還不甘心地屈了屈,懷玉扁嘴:“人家這一回去,下次要見你可不容易了,當然得拿個信物啊?!?/br> 江玄瑾黑了半張臉:“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