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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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高興呀?”她失笑,“你今天怎么總是不高興?” “你不幫我。”他悶聲開口。 “嗯?”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懷玉無辜地道,“我?guī)筒涣四惆。偛荒芪姨婺闳ズ染瓢???/br> “你不幫我?!泵碱^皺起來,他生氣地重復。 “好好好,我錯啦!”空著的手舉過頭,懷玉拉著他往屋子里走,“先進來再說?!?/br> 旁邊的喜娘看得目瞪口呆,靈秀和乘虛也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房門被關上,他們才紛紛回神,連忙上去喊:“夫人,還沒行完洞房禮呢!” 門打開一條縫,李懷玉伸手往門檻上一撐,痞里痞氣地問:“洞房禮?等會把里面那位爺再惹急了,你們誰來哄?” “可是……”喜娘很為難。 懷玉擺手:“放心吧,不就是合巹酒之類的?我自己搞定,你們別給我添亂就成?!?/br> 說完,“呯”地一聲又關上了房門,留屋外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江玄瑾坐在床邊猶自生著悶氣,懷玉取了蓋頭和鳳冠,在旁邊的水盆里擰了一把帕子來給他擦臉。 他皺眉想躲,懷玉一爪子就將他下巴給捏穩(wěn)了,然后溫溫柔柔地道:“別動呀,擦擦會舒服點。” 他瞪她,她也不在意,反而笑瞇瞇地問:“喝了多少???兩杯?” “……”他不吭聲,眼神涼涼的,薄唇又抿得有點委屈。 這模樣可當真是……任何人瞧見都得心軟得一塌糊涂?。延袢滩蛔∶嗣哪?,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別生氣啦!下次誰再讓你喝酒,我一定幫你攔著?!?/br> 不領情地揮開她的手,他揉了揉額角,像是有點難受,轉身就想躺去床上。 “哎哎,等會!”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懷玉道:“合巹酒還沒喝呢!” 又是酒,江玄瑾一聽就直搖頭,很是生氣地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埋。 懷玉“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扯住被子道:“你總不能外裳都不脫就這么睡呀?!?/br> 喜服本就厚重。他倆這衣裳上繡的金線都不少,真這樣睡,非給硌死不可。 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江玄瑾惱了,坐起來抱著被子看著她,滿眼都是不高興。 “怎么樣你才會閉嘴?!彼麊枴?/br> 眼珠子一轉,懷玉笑嘻嘻地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你猜?” 一臉調笑之意,活像是闖了人家閨房的臭流氓,還是專門等著人家惱羞成怒罵她一句的那種。 然而,這次江玄瑾沒開口罵她,一雙墨瞳靜靜地盯了她一會兒,突然就伸手勾住她的后頸,將她整個人扯到了自己面前。 “?!”懷玉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這人就低下頭來,薄唇一張,將她的唇封了個嚴嚴實實。 酒香混著他身上的梵香,霎時盈滿她的鼻息。 懷玉怔住了,傻愣愣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半晌也沒回過神。 江玄瑾是想好好嚇唬嚇唬她的。畢竟這人總是戲弄他,真當他什么也不敢做? 然而,當真吻上來的時候,他也有點走神。 她的唇冰涼,有點像他小時候最愛吃的涼糕,軟軟的,甜甜的。一碰即收還好,當真在上頭輾轉流連,他有些收不住。 胸腔里的東西越跳越快,他微微松開她,輕喘一口灼氣,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又再度吻上去。 李懷玉有點臉紅,雖然平時調戲這人習慣了,親啊抱啊的也不覺得有什么。但眼下,情況好像有點不一樣。 眼前這人雙眼迷蒙,呼吸灼熱,完全沒了平日里的冷靜。輾轉廝磨著她的唇,怎么也不肯停下來。 有點喘不過氣,懷玉伸手就想推開他。 然而。手還沒伸到他胸口就被抓住了,他皺眉,拉著她的手反扣在她背后,借力給她的腰,將她好生托穩(wěn),然后低頭就繼續(xù)與她糾纏。 “喂……”她掙扎,“夠了吧?” “不夠?!彼幕卮饜瀽灥?,帶了兩分火氣。 明明先調戲人的是她,明明每次主動招惹他的也是她,為什么現在她反而要推開他? 罪無可赦。 怒意一起,他張嘴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懷玉痛得立馬掙開,捂著脖子就瞪他,“你屬狗的?” 冷哼一聲,江玄瑾脫了外袍往地上一扔,扯過被子就躺了下去。 背影看著氣呼呼的。 懷玉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脖子,等沒那么疼了,才好笑地伸手戳了戳他:“是你咬了我,你為什么還生氣啊?” 江玄瑾沒理她。 懷玉想了想,蹭去他背后,伸手輕輕拍著他。一邊拍一邊給他哼《春日宴》: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呈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歲歲常相見。 當初唱這首詞的時候,還沒想過兩個人能成親,如今聽來倒是應景,以后的每一載,當真都是要與他常相見了。 懷玉笑了笑,輕輕哼著尾調,手上的力道越發(fā)輕柔。 江玄瑾很想睜著眼睛繼續(xù)生氣,然而他頭實在太暈,加上這人唱得軟綿綿的,于是沒能抵抗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屋子里燭光明亮,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他皺眉掃了一圈,沒看見人。 起身披衣開門,他喊了一聲:“乘虛?!?/br> 乘虛沒出來,來應的倒是御風,恭敬地朝他拱手:“主子您醒了?!?/br> “人呢?”他問。 御風頓了頓。道:“乘虛在后院。” “……不是問他。” “夫人也在后院。” 這個時辰了,在后院干什么?江玄瑾不解,抬步就過去找人。 李懷玉正和乘虛蹲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嘀咕,冷不防覺得背后一涼,接著就聽見個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儀態(tài)?” “哇!”嚇得直接跳了起來,懷玉回頭怒視他,“你又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乘虛立馬起身行禮:“主子?!?/br> 臉色不太好地看他一眼,江玄瑾道:“該用膳了?!?/br> “晚膳不是放在你桌上了?”懷玉疑惑。 “你用過了?” “當然啊,你睡了那么久,早過了晚膳的時辰了?!睉延竦?。 四周的空氣突然僵住。 察覺到有點不對勁,李懷玉眨眨眼,問他:“你是不是想讓我和你一起用晚膳?” “沒有?!?/br> “那你臉色為什么又這么差?” “餓的?!?/br> 吐完這兩個字,江玄瑾轉身就走。 懷玉咋舌,看著他的背影對乘虛道:“你別學你家主子,這樣口是心非很難娶到媳婦兒的?!?/br> 乘虛納悶地看了看她身上的喜服。 微微一噎,懷玉嘆息:“我不一樣,我把他當媳婦兒?!?/br> 說著,提起裙子就追了上去:“媳婦兒你等等我!” 主屋里。 江玄瑾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這人狼吞虎咽,問她:“是誰說已經用過晚膳了?” 懷玉撕了一口雞rou入肚。一本正經地道:“我是用過了啊,但一看見你,就又餓了。大概是那個什么吧,對,秀色可餐!” 看了看她這儀態(tài),江玄瑾搖頭:“白府沒有教過你該怎么吃飯?” “吃飯還用人教?”她一臉錯愕。 深吸一口氣,江玄瑾道:“不是吃飯要人教,是吃飯的規(guī)矩。我同你說話都放了筷子,你為什么要嚼著雞腿?” 食不言,要說話就得??晗?,這是江家家規(guī)。 懷玉垮了臉:“咱倆不是夫妻嗎?都是夫妻了在一起還要注意這些?” “你以為呢?” “好好好?!彼龂@息,“那我明兒就開始學江家的規(guī)矩?!?/br> 這話江玄瑾也只是隨便聽聽,讓眼前這個混世魔王去學規(guī)矩,還不如讓池子里的魚學走路呢。 用過晚膳,靈秀給他們鋪床,乘虛則在旁邊稟告一些瑣事。 今日來赴宴的人多,送的賀禮也多,光是禮單就有厚厚的一疊,需要主子過目。 江玄瑾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隨手就塞給了李懷玉。 懷玉翻開看了看。發(fā)現這紫陽君也是真得人心,朝中光是來赴宴的大小官員就有百余人,隨便一掃都是個眼熟的名字。 易泱。 伸手在這名字上點了點,懷玉眼神微動。 虎賁中郎將易泱,就是當初負責護她靈柩的那個人。那人曾經在飛云宮當過差,與她并沒有什么大過節(jié),也不算親厚。 但是有一點,其余人可能都不認得今日坐在娘家席上的就梧等人,這個人肯定是認得的。 今日丹陽麾下三大余孽齊聚,加上一個丹陽摯友陸景行,再湊上一堆昔日的飛云宮面首,不明白的人看著只會覺得陣勢大,可一旦被明眼人看見…… 她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