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直到賈心貝被放到床上,成輝自己也坐到床上,賈心貝才一驚,喊了一聲:“成輝你想干嘛?!” “賈心貝,我這輩子想要什么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只有你,你說你要走,我都舍不得不讓你走。我對不起你,我挖我自個兒的心恕我得罪隨你的意。但是你走了,然后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你對得起我嗎?我舍不得你一點兒不快活,你就可勁的糟踐你自個兒,你這樣我就不放你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明天估計是更不了,因為……要碼兩個版本……你們懂的。 ☆、第69章 成輝的整個院子都是古風(fēng)的, 床也不例外, 是一張傳統(tǒng)的架子床,但成輝不喜歡繁復(fù)的雕花, 只是極其簡約的四根立柱,做了個架子,也沒有掛帳子。古人認為人一生有三分之一都是在床上渡過的, 床的尺寸通常都很大, 有的甚至能占半間屋子,成輝的這張自然也不小, 坐了兩個人也寬敞得很。 正因為寬敞, 賈心貝雖然一驚,但依舊沒有太警覺。 “成輝你想干嘛?!” 成輝坐在床沿上, 腳還在床下, 與坐在床最里面的賈心貝至少有兩個手臂那么遠,他背對著賈心貝,相對于賈心貝尖銳的語氣,極平和的說:“肖本德女朋友生病了,我讓他走了, 快過年了,司機跟我請假提前回老家, 我也準了,這么晚了,沒人送你回去,我看你也累狠了, 要不你就住一個晚上吧。” 然后…… “你今天這個樣子,一個人呆著我也不放心。凍了那么久,萬一晚上發(fā)燒了怎么辦?” 成輝難得的這么低聲的說軟和話,他背對著賈心貝坐著,總是挺直的背有些彎,肩也難得的耷拉著,他沒有回頭,但賈心貝仿佛看到他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睛里的黯淡。 【他一定是裝的!】 但是,之前醫(yī)生確實有說過,擔(dān)心隨后會發(fā)燒。 “你給我安排個客房吧?!辟Z心貝說。 可是,成輝說:“我想跟你說說話,行嗎?” 成輝回頭看著賈心貝,他的眼睛里果然沒有一點兒的光彩。他說:“就說說話,床很大,我們一人一張被子,中間還能有一條河那么寬?!?/br> 說到最后,成輝竟然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難看。 江淮在軍中的勢力不小,成槿作為帝國大將軍更是不用說,新任兵部尚書的成輝最近一段時間必然是焦頭爛額,而在這個實在不太好的關(guān)頭,成輝又反其道行之,松手讓不少瀾港派系的上了位,林建新更是連升幾級,給了個半步尚書,成輝的壓力更是不用說。 所以,成輝說他想說說話,賈心貝是信的,因為賈心貝知道成輝確實沒什么人可以說話。 要說,之前賈心貝坐在海邊差點把自己給凍死的時候,潛意識里她覺得成輝一定會來,哪怕她知道成輝其實已經(jīng)完全沒有義務(wù)管她死活了,哪怕她知道以她和成輝如今的關(guān)系,成輝不管她死活或許更合適一點。 在她哭得心情down到底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在想,成輝最好慢點來,最好等成輝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凍死了就好了,那樣成輝估計要發(fā)瘋,她就大仇得報,以后還不用孤單迷茫的活著。 然后,成輝果然來了,呼嘯的暴風(fēng)雪里,甚至忘記披上他sao包的制式大披風(fēng),穿著單薄的外衣,凍得嘴唇直抖。 【他一定是裝的!】 可是,過去即使是男女朋友的時候,成輝一直都還算規(guī)矩,而且,成輝這種人,直接拒絕他反而可能適得其反。 賈心貝沒應(yīng)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她慢慢的挪到床尾,下床。 如果這個時候,成輝動一下,企圖抓住賈心貝不讓她下床,賈心貝會堅決的要離開,那樣哪怕還是也有可能最終走不成,但是真那樣場面可就難看下作了,成輝雖然渾,但總歸還有些男人的傲氣,最糟糕的情況發(fā)生的幾率還是小。 事實上,成輝沒有動,他只是把自己的拖鞋踢給賈心貝,說:“你的鞋子放廳里在,地上涼,穿我的?!?/br> 賈心貝看了一眼成輝,見他臉上似乎也沒有壞了好事的惱怒,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低頭穿上成輝的拖鞋,但是并沒有往門外走,而是去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幾分鐘后,等賈心貝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成輝已經(jīng)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就露出一個頭,隱約可以看見并沒有光著,穿了睡衣。 成輝對著賈心貝笑了一下,比之前要好看得多的笑,賈心貝沒理他,直接從床尾又爬到了最里面。 賈心貝不想睡里面,有種跑都跑不掉的不安,她對成輝說:“你睡里面,我睡外面?!?/br> 于是成輝像個搟面杖一樣裹著被子滾到里面,并乖乖臉朝著墻。賈心貝在坐在床沿,脫了毛衣毛褲,穿著打底,扯了另外一床被子,把自己裹成另外一個繭,臉朝著床外。 兩人中間至少有一米多,真就像是隔了一條河。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怎么想的?” “想著‘這就是四九城來的傻逼’。” “呃……我是說在大野地里見到的時候。” “想著你話好多。” “我那天說了很多話?” “很多。” “都有什么?你記得嗎?” “你讓我不要因為學(xué)校太差而自卑。” “呃……我真這樣說?我就記得你當時夸我。你那時候夸我是真心的嗎?還是想著看我傻樂的樣子在心里罵我傻逼?” “真的,我家親戚因為你追回了債,是真覺得你做了好事?!?/br> “我那天在觀音廟求菩薩給我安排個妻子。” “我也求他給我找個男朋友?!?/br> “看來菩薩真幫忙了。” “幫了倒忙?!?/br> “除去你爸的事,你覺得我算個好官嗎?” “算?!?/br> “你現(xiàn)在恨我嗎?” “大概是太久了,不怎么恨,但是我不能原諒你?!?/br> “那你肯定也不恨林建新。他到現(xiàn)在有跟你坦白當年是他向聞景華推薦你爸出頭來打我臉的嗎?” “他沒有說,但是我猜到了,不過我不恨他,他初衷總是好的,他想提拔我爸,這總沒錯,他只是錯估了你的脾氣?!?/br> “總歸還是我的錯?!?/br> 這句話賈心貝沒有接,沉默了許久。 “我?guī)煾刚f他是活到三十多歲,重新回到十八歲的?!?/br> “啊?” “他說,在他上輩子,我爸沒出事,家里好好的,我畢業(yè)出國念了個哲學(xué)的本科,然后就開始滿世界的跑,不回家,寫了好多書,特別厲害。” “是嗎?不過你現(xiàn)在也很不錯。” “你也覺得跟這輩子差不多?我也覺得差不多。我根本不喜歡到處跑,我可以在一個地方呆到死,我居然會出國留學(xué)成什么旅行家?!所以,反正不管哪一輩子,我都是一個人漫無目的活著。” “林建新說的鬼話你還當真了?!” “成輝你活著為了什么?” “當首輔?!?/br> “其實我看你爺爺當首輔了也沒多高興?!?/br> “那是因為他沒娶到你奶奶,所以我想娶你?!?/br> “我肯定不是你命定的那個人,不然老天爺不會讓你逼死我爸爸?!?/br> “也許是,但我不想再等了?!?/br> “一別兩寬不好嗎?” “不好?!?/br> …… “如果過四十年,我快死了,你會原諒我嗎?” “會吧。” “那你不能提前四十年原諒我?” “不能?!?/br> 成輝許久沒說話,原本沖著床外躺著的賈心貝回頭,發(fā)現(xiàn)成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沒有沖著墻了,他看著賈心貝,臉上竟然有兩條水跡。 【他一定是裝的!】 “我想抱抱你,就抱一抱。”成輝說。 賈心貝沒有說話,她緊抿著嘴,許久后,點點頭。 成輝快速的鉆進賈心貝的被子里,抱緊賈心貝的時候,賈心貝的一只手還徒勞的抓著被子的一角。 成輝在賈心貝的頸窩里笑,他說:“你抓著被子干嘛?” 抓著被子干嘛?賈心貝以為她把被子裹得這么緊,成輝最多也就在被子外面抱抱她,所以才同意的。 惱羞成怒的賈心貝抬腿踢了成輝一腳,卻被成輝摟得更緊了。 大被同眠,成輝只穿了一件睡衣,賈心貝也就是打底里面一件內(nèi)衣,這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過的親密。 “你的內(nèi)衣硌得我有點不舒服?!?/br> “你可以回你的被子里去?!?/br> “算了,我不介意?!?/br> “把你委屈的!” “不委屈,我樂著呢?!?/br> “你剛才不還哭嗎?” “你看錯了?!?/br> 成輝很規(guī)矩,他的一條胳膊從賈心貝的頸下伸過去,讓賈心貝枕著,另一條手臂箍著賈心貝的腰,雖然箍得很緊,但沒有亂動,很規(guī)矩,至少賈心貝覺得很規(guī)矩。 賈心貝知道這樣的狀況在她和成輝之間是不合適的,但是她舍不得。 多少年了,成輝是唯一一個給過她擁抱的人,她還以為可以抱一輩子,結(jié)果不行。決絕的分開了還好,真當成輝再次抱著她,她甚至能感受到成輝心口的跳動時,她舍不得推開。 何況成輝很規(guī)矩,所以就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何況他都哭了,哪怕很可能是裝的。 成輝說:“我愛你。” 賈心貝說:“能說點合適的嗎?” “好,說點合適的?!背奢x說:“你跟衛(wèi)吉東有接吻嗎?” 結(jié)合上一句,賈心貝覺得成輝可能有自虐傾向,她挺想成全成輝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