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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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定制定出以后,立馬在陰司開始施行,曹晨和曹夜也專門回了一趟陰司,及時了解了陰司的最新情況。這之后,他們兩人除繼續(xù)駐守封歸村,等候曹殷和曹旸的消息外,也要定期輪流回陰司駐守。 至此,新一輪的較量,開始了。 【《*之地獄變》完】 第101章 鬼村之買賣即生財(1) 朔月,夜半,于十字路口,焚燒一碗粟米,伏地,即可見鬼差,切記,莫抬頭。 一 曹旸在一間守林人小屋中清醒了過來,小屋里面只有她一個人,之前由于受了傷,不能過于勞累,所以陸壓帶著她穿過村子的聚集區(qū)來到了周邊的林子里。陸壓說,這個村子的空間極其不穩(wěn)定,他們出不去的很大原因就是白澤把多個空間都疊加起來了,也就是說你走著走著很可能就到了別的地方,但是其實(shí)這個地方已經(jīng)和封歸村在空間上相連,實(shí)際上也已經(jīng)成為封歸村的一部分了。 陸壓這當(dāng)口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許是去探路了,曹旸也不擔(dān)心,經(jīng)過這兩日的相處,曹旸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閑不住的性格。在村子里行進(jìn)的時候,他不是滿眼好奇地買點(diǎn)什么,就是自來熟地和村民聊天,曹旸本來覺得自己就夠能說的了,沒想到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曹旸受傷需要經(jīng)常調(diào)息,陸壓就帶她進(jìn)了森林,林子里接近自然,有助于曹旸恢復(fù)。曹旸所在的地方?jīng)]有白天,從來都是傍晚到黑天來回循環(huán),陸壓說唯有打破八門中的四門,情況才有可能好轉(zhuǎn)。 曹旸嘆了口氣,想著一會兒陸壓回來問問他知不知道曹殷現(xiàn)在如何了,剛起了這么個想法,就聞到屋子外面有一股特別的氣味,這氣味曹旸很熟悉,她腦子里念頭一閃,便起身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霧蒙蒙的,夜晚的樹林頗像個鬼片拍攝基地,曹旸也看過不少鬼片,尤其喜歡那種鬼不出現(xiàn)在暗處嚇唬人的橋段,每次看都樂此不疲。曹旸跟著那股氣味走,那是焚燒粟米的香氣,她不知道究竟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用這種方法來招鬼,一般來說,這種方法是用來攔住過路鬼差用的,是極為兇險的法子。 粟米焚燒,會引來孤魂野鬼,一旦這些鬼魂聚集得多了,鬼差自然會被吸引過去,雖說鬼差不比惡鬼,不會做鬼上身或者馬上要人命的事情,但是這種方法會折損召喚人的壽命和健康,而且若使用不當(dāng),會招致大批的餓死鬼集中于此,要知道餓死鬼可是什么都吃的。自古以來,很多人明知兇險卻還會用這種攔截鬼差的方法,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伸冤。 曹旸慢慢地走著,粟米的香氣愈發(fā)濃郁了起來,終于,她在一片樹木稀松的墳地旁,見到了召喚她的人。那是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女人,頭發(fā)凌亂不堪,像是遭受了虐待,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趴在地上,曹旸能從她的反應(yīng)中看出猶疑和恐懼,這個女人無疑是怕鬼的,但是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做這種事,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知道這種方法的。 停頓了半晌,曹旸還是走上前去,如果她不動墓地里的那些個“東西”就該撲上去了,曹旸不希望有凡人在她面前出事。女人不能抬頭,但是感到一陣陰風(fēng)掛過,她哆嗦了一下,看到一雙腳站在她面前,這種恐懼難以言喻,女人有種感覺,如果她抬起頭向上看,一定看不到面前這人的上半身。 女人邊哆嗦邊半伏著把一張紙放到一旁的火盆里點(diǎn)著,然后扔進(jìn)了粟米碗里,紙張發(fā)黃,像是包什么東西的包裝紙,曹旸知道,這是凡人跟鬼差溝通的方式,不能說話,不能抬頭,只可把訴求寫到紙上焚燒,這樣鬼差便能知道你的冤情,如若開口,你就會被鬼差帶走,再也回不來了。紙張伴著火焰焚燒殆盡,只有鬼差可見的文字浮現(xiàn)在火盆的上方,曹旸看著那些潦草的文字挑了挑眉毛,待到看完了全部內(nèi)容,她便慢慢地移步出了女人的視線。女人看到視線內(nèi)的雙腳不見了,粟米碗里面的紙張也燒成了灰燼,便知道對方已經(jīng)收了她的請求。攔鬼訴狀的最后一點(diǎn),就是迅速離開,不得回頭,只見女人有點(diǎn)費(fèi)勁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曹旸瞥見她的腰身豐滿微凸,便已了然,果然是個孕婦。 周圍的污穢懼怕曹旸,又留戀粟米的香氣,藏在暗處不愿離開,曹旸笑笑,輕聲道:“這次是沒時間收你們進(jìn)陰司,你們自己好自為之,等到這村子正常了就趕緊上黃泉路吧?!闭f罷,剛想按照原路返回小屋,便被人在身后拍了一下肩膀,曹旸趕忙回頭去看,就對上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丫頭,做什么呢?我找了你半天啦,呦,好香。”陸壓看到墳地里擺放的米碗,興奮道。 “道君才是,我一醒來不見你,就出來找了,誰知道讓我碰到了這件事。” “嗯……這里不干凈?!标憠嚎戳丝搓幇堤幍奈鄯x們,道,“你若是不打算現(xiàn)在收了它們,咱們就換個地方再說吧?!?/br> “好?!?/br>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天,曹旸跟陸壓說了剛才那孕婦的事,陸壓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就沒錯了,跟我探來的消息差不多?!?/br> “道君探到了什么?是在我調(diào)息的時候?” “是呵,白丫頭,這地方是個開門?!?/br> 開門,乃奇門遁甲八門之一,為吉門。此門宜遠(yuǎn)行、求職、嫁娶、訪友、見貴人,特別是適宜求財,但是卻不宜行陰私之事,易被他人窺見。 “僅次于生門,那應(yīng)該是個好地方啊,可惜可惜?!辈軙D想起剛才那個孕婦的事,故意笑道。 “淘氣?!标憠盒αR了一句,“人家可處在水深火熱中吶,而且……” 陸壓頓了一下,曹旸很配合地問道:“而且什么?” “開門是吉門,也許能在這里找到出去的路,如果能出去,你是……”陸壓瞇起雙眼,語氣頗有些惡作劇的意味。 “不找到哥哥我是不會出去的?!辈軙D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嗯,我想也是,那么我們就想辦法破了這個門吧?!?/br> “可是,開門是個吉門,若是我們破了它,會不會招來禍?zhǔn)??”曹旸倒是不怕什么吉兇之事,但是畢竟這里住了人,兇門破了也就罷了,吉門的話是不是得考慮考慮再說? “開門是好門,但在這里卻助長了邪風(fēng),如果我們不做點(diǎn)什么,似乎就違背了作為神仙的道義之類的,你懂?!?/br> 曹旸在心里把陸壓吐槽了好幾遍,神仙的道義?游離三界之外的陸壓道君居然也開始講究道義了?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哦不對,太陽現(xiàn)在是干脆就不出來了。陸壓似乎知道曹旸在想什么,只見他微微一笑,道:“我們的目標(biāo)是擅藏匿的杜門,那么遇見一門破一門是個好方法,打破格局也對你們有利?!闭f罷,陸壓指了指天空,曹旸明白他的意思,打破了白澤的奇門遁甲,也許白晝和黑夜就會正常運(yùn)轉(zhuǎn)。 “明白了,那我們該怎么做?按照那孕婦所說,她所在的村子,村民都互相勾結(jié),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報警了吧,把他們直接交給警察?!?/br> “非也,白丫頭?!标憠河檬掷锏恼凵容p輕打了一下曹旸的頭,“你這種做法實(shí)在治標(biāo)不治本,也很無趣,你也知道,那些個村民對于這種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他們覺得這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山高皇帝遠(yuǎn),村民一聽到風(fēng)聲肯定相互遮蓋和隱瞞,除非有人費(fèi)時費(fèi)力深入這里調(diào)查,可惜效率太低了,又太危險,除非抓到切實(shí)的把柄,否則是很難處理的。這樣的事情簡直太多了,那個女人也真好命,碰到了你,若是碰到什么厲鬼,那可就慘嘍?!?/br> 曹旸明白陸壓的意思,她想起剛才那女人燒給她的破舊的紙張,上面無法寫太多的內(nèi)容,盡管只有寥寥數(shù)語,曹旸還是看懂了那女人的意思,紙上寫著:我是被拐來的,村子里還有幾個,我們被迫懷孕,不停地生,孩子有的被留下,但大部分都被賣掉。我們出不去,抓到就挨打,走投無路,求求你幫幫我們。 女人的字跡潦草,但是字里行間一看就知道是受過教育的人,而根據(jù)陸壓探查出來的情況看,她所說的那個村子是個極其偏遠(yuǎn)閉塞的所在,如果不是因?yàn)榘诐傻姆ㄐg(shù),讓它和封歸村相連,恐怕再過十幾年也未必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女人鐵定不是那個村子里的,是外來的。 “道君想怎么做?”曹旸問道。 “這個嘛……一把火燒了如何?” “一把火燒了?”曹旸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陸壓,這是什么意思?把人都?xì)⒘藛幔窟@算什么好辦法? “呵呵呵,逗你玩的丫頭,我們就以‘人’的方式來解決吧。”說到這里,陸壓突然轉(zhuǎn)變了話題,“我剛才出去探路的時候,得到一個消息,我想你一定感興趣?!?/br> “什么消息?” “關(guān)于你哥哥的,我之前放出一只靈獸,讓它去尋找黑小子的下落,它找到了。” 曹旸聽罷,神色陡然專注起來,立馬問道:“哥哥他怎么樣了?” “不太好?!标憠阂桓耐嫘Φ纳裆?,正色道。 曹旸有些緊張起來,她緊緊盯著陸壓,生怕漏聽了一句話。 “放松一些丫頭,雖說不太好,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我拔了你的一根頭發(fā),拴在了那只靈獸身上,它捕捉到和你相似的氣息就追了過去,它聽命于我,和我的意識相通,我本想著既然我無法同時穿梭于你和黑小子所在的地界,就可以用它來傳信。它很爭氣,找到了黑小子和尸仙,只不過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他們尚在昏迷之中,大概是遭遇了一場惡戰(zhàn),我讓靈獸護(hù)著他們?nèi)グ踩牡胤蒋焸?,不會有問題的?!?/br> 陸壓一邊說一邊安慰曹旸,曹旸聽到曹殷和慕容暫時安全的時候,微微地松了一口氣,她擔(dān)心地問道:“那靈獸真的能護(hù)住他們么?抱歉,我不該懷疑,但是……” “我懂,放心吧,靈獸叫做‘方相’,是一只護(hù)墓獸,雖不是什么強(qiáng)大的靈獸,但是一般的惡靈魔怪都甭想近黑小子和尸仙的身。它會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的?!?/br> 曹旸聽罷,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在的她一點(diǎn)也幫不上曹殷的忙,不僅如此,連自己都自身難保,若不是陸壓及時相救,她早就在佛牌里面被白澤抓去了。曹旸當(dāng)鬼仙的這些年,除了跪過師父、認(rèn)罪時跪過十殿閻君以外,就再沒彎下過膝蓋,此時她想都沒想,單膝跪在陸壓道君的面前,謝道:“多謝道君出手相救,我們兄妹實(shí)在無以為報?!?/br> “丫頭呵,你這就生分了不是,想當(dāng)年你和黑小子入陰司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們吶,你們可能不記得了。所以呵,我們算是老相識了,就不用這么客氣啦?!标憠盒ξ囟琢讼聛?,面對曹旸說道,“等他們醒過來,我會讓方相把我們這邊的事也告訴他們,他們遭遇了惡戰(zhàn),應(yīng)該是破了八門中的一個,我們這邊也得加油啦,有我在,不怕的。” “嗯……”曹旸點(diǎn)點(diǎn)頭,目前只能這樣了。 “那么我們就想想怎么破了這個‘開門’吧。身體還在恢復(fù)中,就不要跪來跪去的了。。”陸壓拍拍曹旸的肩,一把把她撈了起來,“我讓你相信方相也不是沒道理的,它啊,可不是一般的護(hù)墓獸哦,雖然助它成了靈獸的人是我,但也只能算是它的第二個主人。你知道它的第一個主人是誰嗎?” “是誰……?” “它的第一任主人呵,此刻就在它的旁邊?!标憠阂馕渡铋L地笑了笑,賣關(guān)子道。 曹旸想了想這句話的意思,接著便驚訝地瞅向陸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陸壓收了慕容墓前的護(hù)墓獸!是有意還是巧合?陸壓道君,做事不符常理,這是三界皆知的事情,但是曹旸還是有一瞬間遍體生寒,她突然有一種自己身處在陸壓編制的游戲中的感覺。 “道君,你選擇了尸仙慕容的護(hù)墓獸點(diǎn)化,是巧合嗎?”曹旸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br>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shù)的‘巧合’不是嗎,白丫頭?”陸壓聳聳肩回答道,接著便不再說什么。 曹旸沒有追問,即便她心里響起了這么一句話:這世上,所有的‘巧合’也是一種‘必然’。 【待續(xù)】 第102章 鬼村之買賣即生財(2) 二 夕陽西下,小婷大著肚子在山里沒命地跑,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出逃了,山里的路崎嶇難辨,可是她不能忍了,她要回家,她不想在這個吃人的地方繼續(xù)生活,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的意義只是被當(dāng)做生孩子的機(jī)器,這里的人都是魔鬼?!巴敉敉簟边h(yuǎn)處傳來狗叫聲,小婷聽罷更加沒命地狂奔,她明明在身上擦了掩蓋氣味的香米分,為什么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漸漸地,她跑不動了,雖然懷孕才五個月,但是已經(jīng)很勉強(qiáng)了,她聽到了追趕的人聲,她絕望了。 “快!快!她在前面!他娘的!讓你跑!死婆娘!”一個漢子嘶吼著。 小婷聽得一哆嗦,雙腳就像灌了鉛似的,撲通一下?lián)涞搅艘豢脴渖希又澩缺惚猾C狗咬住了。 “讓你跑!讓你跑!”漢子沖了上來就是一頓暴打,緊跟上來的幾人趕緊把他拉開了。 “鐵蛋!別打了!這婆娘懷著娃呢!你不是一直想要個男孩嗎?打壞了就糟了。”其中一人勸道,一邊勸還一邊瞄著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小婷。 “石蛋子!你心里想啥咱還不知道?!你早就盯上這婆娘了!這么護(hù)著她!”叫做“鐵蛋”的漢子把矛頭一下子指向了勸他的那個人。 “你這人咋這么不講理!村兒里本來就說好,外來的婆娘是來輪流生娃的,憑什么就不讓想想了!”石蛋子不服氣,也大聲嚷嚷道。 “行了!你倆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跟娃娃似的!婆娘本來就少,能生的更少,還指望她們生的娃能發(fā)財呢!你們這么打能行嗎!”一個年紀(jì)大的漢子吼了一嗓子,“婆娘懷了娃不能打,打壞了誰賠?抓回去餓著!準(zhǔn)保好使!等娃生下來再說?!?/br> “餓壞了娃咋辦?這娃是用來續(xù)香火的,不是用來賣的!”鐵蛋氣道。 “那就更不能打了,是這個理不?先拉回去,生完娃兒隨便打。”年紀(jì)大的漢子說罷,又轉(zhuǎn)過身對倒在地上的小婷啐道,“呸,沒生養(yǎng)的胚子!這輩子都別想出了咱這石榴村!” 小婷眼看著自己又要被帶回那個地獄了,她瘋狂地掙扎起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死也不回去!幾個漢子摁住了她,鐵蛋抬手又要打,就聽一個女聲喊道:“住手!”他愣了一下,手沒打下去,只見不遠(yuǎn)處有一男一女,正向這里跑過來。 待他們跑到近前,這幫漢子們眼睛一亮,齊刷刷地看向那個女子。女子看起來不到30歲,一頭自來卷的長發(fā),天生笑臉,卻沒有親近的感覺;男子看起來比女子年紀(jì)大一些,清清秀秀的,臉上的表情略微氣憤,兩個人都穿著登山裝,看起來像是旅行中的驢友。 “太過分了,你們怎么可以打孕婦!”女子生氣道。然后走上前去撥開抓著小婷的人的手,把小婷扶了起來。 “就是這樣!你們太沒人道了!我要去告你們!”男子有些浮夸地?fù)]了一下手,想表現(xiàn)出自己很有氣勢的模樣,結(jié)果卻引來了漢子們的大笑。 “哪里來的娃娃,傻丟丟的,哈哈哈哈!”年紀(jì)大的那個漢子大聲笑著,擺擺手道,“這是咱們村子的事,你管不著,快走吧?!?/br> “不行!你看看這姑娘的臉上身上,都是一塊塊的淤青,你們肯定是不止一次打她了!她還懷著孕吶!你們有沒有人性!我今天還管定了!”男子掐著腰,全然不顧漢子們的嘲笑,堅定地說道。 “你真不走嗎?可別怪咱不客氣!”鐵蛋和石蛋子擼著膀子準(zhǔn)備上前。 “你們要干什么!”男子擋在小婷和同行女子的身前,揚(yáng)著頭問。 “哈哈哈哈哈,就你這長得跟個女娃子似的,還要跟咱個比劃比劃是怎地?” 還沒等漢子們動手,女子身邊的小婷突然大叫起來:“你們快走!快走!”她一邊叫一邊推搡著這一男一女,女子驚訝地看著她,趕忙道: “姑娘,你怎么啦?別害怕,我和我表哥會帶你走的,放心啊?!?/br> “不!我不用你們管!你們快走!”小婷歇斯底里起來,她不想讓這兩個人重蹈她的覆轍,他們必須趕緊逃,這樣既能保全他們自己,同時也可以搬救兵來救她??上В@兩個人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處于危險之中,小婷簡直快要急瘋了。 “走?來不及了啊哈哈。”石蛋子冷冷地笑著,眾漢子立馬把他們圍個水泄不通。 “你們!你們干什么!”男子繼續(xù)浮夸地叫道。 眾漢子不答,都在擼胳膊挽袖子,看起來是要揍他們。 “我跟你們拼了啊!”男子豁出去地大叫一聲,沖上前去,然而下一秒他便緩慢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表哥!”女子想沖上前去查看男子的情況,然而未能如愿,她被其中一個漢子抓住了胳膊,掙脫不開。 小婷停止了喊叫,她愣愣地看著倒下去的男子,像是嚇傻了似的,沒有人知道,她此刻是多么地絕望。這個村子里的人果然都瘋了,都瘋了!他們居然輕而易舉地就把人殺了……她又看了一眼被拉住的女子,唉……又一個跟她一樣,掉入地獄的女人…… 女子繼續(xù)掙扎,無奈力氣太小,最終力竭暈倒。年紀(jì)大的漢子跟鐵蛋幾個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立刻會意,用工具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挖了一個深坑,想把男子就地埋了。小婷沒有親眼目睹整個埋葬的過程,她和女子都被剩下的人帶走了,她任由人拉著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一切努力都白費(fèi)了,她這輩子大概就交代在這里了,想到自己遠(yuǎn)在天邊的家、家里的父母,小婷的眼淚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流出來,自從被拐到這個地方,她不知哭過了多少次,這一次哭不出來大概是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吧。眾人各懷鬼胎,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被人扛在肩上的已經(jīng)暈倒的女子,唇邊勾勒出一絲淺笑。 負(fù)責(zé)埋男子尸體的石蛋子和另一個叫柴多的年輕人,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完成了埋葬工作,他們輕車熟路地把大坑填好后,便坐下來休息。剩下的人早已帶著小婷和女子回到村子了,他們兩人也不著急,各自拿出自制的土煙一邊抽一邊聊起天來,柴多的年紀(jì)比石蛋子小一些,他開口問道: “石蛋哥,聽說之前來的一隊男女,男的也是被埋在這邊子?咱上次出村做買賣,沒趕上,你給咱說說。” “你小子就是啥都想摻和一桿子,咋哪兒哪兒都有你呢?” “這不是閑著問問嘛,你說咱村女娃那么少,啥時候能輪到咱也生個胖小子?” “你?早著呢,上邊還排了好些個人,等著吧?!笔白映榱艘豢跓煟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