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那個賤蟲太太翻車了、綜椎名朝霧的山雞、閃婚來襲:腹黑總裁奪摯愛、冷王賴上俏王妃、哄搶國民兒媳婦、重生影帝老婆不好當、彪悍農(nóng)女擒夫記、婦貴金醫(yī)、他掌心的小燈盞、反派要抱抱[快穿]
原音流感覺有點不妙,忍不住朝金龍出聲:“喂,你想干什么……” 金龍扭頭回望了原音流一眼,碩大的龍睛對著如螻蟻一般的人,似乎流露出些許不屑,接著,它直接用力,金光直接涌入紅芒之中,將紅芒掩蓋截斷! 原音流遽然變色,但不及說話,眼前煙消霧散,金龍已經(jīng)不見,躺在桌上的朱弦真的斷作兩截! “這……”原音流目瞪口呆,幾乎失聲,“我……我的朱弦?!” 同一時刻,就在金龍出現(xiàn)又消失的那一剎那,劍宮于西京的分宮之處,一位坐于庭中的道士抬起了頭。 月光照亮他的面孔,正是早間殺了元徽皇子的言枕詞。 “奇怪,似有一股力量出現(xiàn)……但出現(xiàn)的時間太短,不能確定方向……” “言師弟!”背后忽然傳來旁人的聲音。 言枕詞扭頭一看,見是薛天縱的兩個徒弟自廂房中出來,一個背著劍,姓羅;另一個手持道盤,姓褚。 拿道盤的褚寒褚?guī)熜峙c薛天縱是一個沉悶性子,羅友羅師兄卻與師弟和師父俱都不同,十分跳脫,大大咧咧說:“師父讓言師弟進去,言師弟找?guī)煾赣惺裁词??就不能等明天我們?nèi)ネ炅嗽阎匾氖虑榻鉀Q了再說?” 言枕詞微微一笑:“只是一些內(nèi)心的疑惑需要薛師叔解答……羅師兄知道這一趟去原府的目的?” “這有什么不知道的!”羅友嗓門一提,接著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我們是去接原公子上山的。師父那樣的人,居然再三吩咐我們不得造次,必須禮請原公子。但劍宮禮請一個讀書人干什么?除非……” 言枕詞:“除非?” 羅友意味深長:“除非他和某位長老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br> 言枕詞:“不可告人?” 羅友深沉道:“比如,是某位長老不得已遺落世間的一道血脈……” 言枕詞保持微笑。 言枕詞幾乎不能保持微笑。 他告別了羅友,轉身進入薛天縱房間。 一燈如豆,薛天縱正在拭劍。 劍是冷鋒,更是他不可或缺的肢體之一。 他愛著這柄劍,比愛他自己更甚。 推門的聲音響起,薛天縱眼睛一眨不眨,從始至終只盯在劍上:“找我何事?” “薛師叔?!毖哉碓~打了招呼,而后撿一個距離薛天縱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今日師叔在皇宮,大慶王朝可對西京大亂做了結論?” 薛天縱淡淡道:“元戎皇子謀反,元徽皇子刺殺,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言枕詞沉吟:“可提到了原音流?” 薛天縱方才抬眼:“此言何意?” 言枕詞道:“元徽皇子為原音流帶入內(nèi)宮,死前又奮力回到原音流身旁。加上原音流‘西樓’美名響徹幽陸,難以想象原西樓事前不知元徽皇子準備刺殺宣德帝?!?/br> 薛天縱道:“你懷疑原音流也參與入慶朝宮變之事?” 言枕詞:“不錯。” 薛天縱:“你說原音流與元徽行止密切,可知對夜城之人而言,取下命珠代表什么?” 言枕詞:“不知?!?/br> 薛天縱:“我本也不知。直到今日查了典籍,發(fā)現(xiàn)對夜城之人而言,死后能將命珠托付者,乃是畢生相守的至交好友。這光風霽月之事在你眼中如此鬼蜮齷蹉嗎?” “何況,”薛天縱又冷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若被挾持,是大喊大叫舍生取義,還是保持沉默尋機自救?” 言枕詞無言以對,只好告退。 薛天縱又道:“等等。” 言枕詞:“薛師叔還有何吩咐?” 薛天縱一拂袖,桌面上兩張?zhí)又鄙涞窖哉碓~面前。 言枕詞揚起拂塵,千絲如手,將帖子接住。 一來一去,言枕詞方才注意到薛天縱的桌上一共放著三樣東西:兩張到了他手中的帖子,以及一本還放在桌上的藍皮書冊。 藍皮書冊有點老舊,封面又沒有題字,言枕詞不由多看了一眼。 薛天縱道:“我明日要去原府拜會,拜帖與禮單在此,你先往原府投遞?!?/br> 言枕詞:“我這就去?!?/br> 薛天縱又道:“若原府不肯接帖子,你就說‘西樓有寶,在我手中’。” 言枕詞一挑眉梢。 原府之中,自朱弦斷后,原音流大開寶庫,將自己印象中的庫中所有能修補斷弦的寶物都翻出來,但完全沒有用處。因為鎮(zhèn)國玉璽中的力量還殘留在朱弦的斷口,除非將這股力量驅(qū)散,否則朱弦不能修復。 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原音流自寶庫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沒喘上氣: “幽陸至寶神器的力量……我從哪里找能驅(qū)散這股力量的東西?” 恰是這時,原府老管家的聲音透過傳音筒,在寶庫中響起: “少爺,劍宮的道長送來禮單與拜帖,擬明日上午來訪。另外……禮單上列的東西非常多,也非常好。” “回絕他們。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會找到我這里來,要么是他們掌門出了事,要么是他們鎮(zhèn)派寶貝出了事。”原音流心不在焉說。才說完話,他突地一頓,又道,“劍宮的鎮(zhèn)派寶貝……離禹塵劍……” 幽陸幾大至寶,離禹塵劍與鎮(zhèn)國玉璽同名并列。 別的東西不能驅(qū)散附著在朱弦上的鎮(zhèn)國玉璽的力量,但與鎮(zhèn)國玉璽同為至寶,且號稱“斬百魔、破萬法”的離禹塵劍一定能啊! 原音流即刻改口:“不,你告訴劍宮的人,他們明天可以過來,但我不一定會見他們?!?/br> 第二卷 離禹塵劍 第7章 太陽出來的那一刻,露珠無聲消融,晨霧如薄紗被抽離。 原府的廳堂之中,端坐于此的幾道身影也跟著一同顯現(xiàn)。 坐于廳堂之中的人正是劍宮一行。 自上午天還未徹底亮起,薛天縱就帶著三個后輩來到原府之中。原府大總管以禮相待,但也明確表示: “道長們?nèi)羰窍胍M入西樓一觀天下書籍,請自便。但少爺昨夜休息得遲,今日未必會見諸位道長?!?/br> 原府乃是歷史記錄之家。若歷史記錄者不能獨立于世外,這歷史又有何意義。 薛天縱明白其意,只托老管家通稟,便在廳中等待。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紅日躍出山頭,光芒照耀大地,連眷戀枝頭的最后一滴露珠都如煙消散,原府之中依舊靜悄悄的,原音流并未有半點出來見面的架勢。 薛天縱神色略顯冷淡。 但他自昨夜起就是這一副冷淡模樣,到得現(xiàn)在也這樣一副模樣,前后連眉梢都不曾多挑一寸。 在他下首,兩位劍宮弟子端容肅坐,同樣不見半點不耐,似乎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此等到原音流出來見面。 但言枕詞卻有不同的想法。 坐在最末尾的道士站了起來,向角落的侍婢招手:“麻煩問一下。” 侍婢欠身:“道長請吩咐。” 言枕詞道:“原公子身旁是不是有一只綠毛鸚鵡,精通人語……” 也是湊巧,就在言枕詞開口之時,一只紅毛綠翼鸚鵡自廳堂前飛過,它掩在羽毛下的耳朵捕捉到一言半語,立時一震翅,繞了半個弧圈,飛進廳堂之中。 “誰在叫鳥,誰在叫鳥!” “我在叫鳥?!毖哉碓~從容接話。 “恩人道長!”鸚鵡還記得言枕詞,它停在桌幾上,憋了一下,憋得沒有羽毛的小白臉都漲紅了,總算突破平常說話極限,蹦出五個字來,“你救了原兄。” 這五個字引得廳中眾人側目,就連看上去絕不為外物所動的薛天縱都看了這里一眼。 “是鳥救了原兄?!毖哉碓~不居這個功,肯定了鸚鵡的努力,并在鸚鵡洋洋得意之時提出要求,“我與我?guī)熼T長輩想見一見原兄,可以嗎?” 鸚鵡偏頭看了眾人一會,吐出四字:“鳥要好處?!?/br> 眾人:“……” 一只光明正大用主人來謀福利的……鳥。 言枕詞略一思索,抬了抬手,拂塵激射,卷下廳堂前果子樹上兩枚有蟲眼的果子,放在鸚鵡站著的桌幾上。 “這種東西,吃好多了?!丙W鵡嘴里嫌棄,身體卻十分誠實,一彎脖子,已經(jīng)飛快將桌面上的兩枚藏著蟲子的果子吃個干干凈凈,接著它一揮翅膀,氣勢十足向內(nèi)指道,“找原兄去!西樓里頭!” 眾人一同站起。 鸚鵡晃了下羽毛:“不見你們。”又一臉鄙夷,“沒給好處,還想見他。真不識相,學著點他?!?/br> 眾人:“……” 薛天縱抽出了劍,冷冷道:“好久沒吃烤小鳥了。” 羅友與褚寒連忙一左一右撲上前去,抓住師父的胳膊:“等等等等,師父冷靜,您之前三分兩次叮囑我們禮請禮請,千萬不能人還沒見到就殺了他的寵物?。 ?/br> 廳堂之內(nèi)雞飛狗跳,言枕詞頗有先見之明,直接自廳堂之后向西樓走去。 這一路樓閣亭臺,九曲回廊,碧波粼粼,風送暗香,言枕詞忍不住駐足欣賞片刻,才進入回廊盡頭的西樓。 西樓三層高,門前繞廊,廊上立柱,柱身之后有塊木匾,木匾朱紅,上有四個金漆大字,為“長河千載”,字體沉靜凝厚,魂魄一體,乍眼看去,似時間撲面而來。 言枕詞一眼掃過,便見“長河千載”這四字之下,另有一小鈐記,鈐記乃甲骨象形字符,幾道彎曲線條刻在角落,像是水流蜿蜒而下,可其本身線條的飄逸之處,又直欲飛天而起。 原音流……音流,音流。 言枕詞略微一想,便了然這鈐記代表誰人。 他收回目光,舉步入內(nèi),見層層書架佇立眼前,密密書籍整齊排列。一眼望去,從上到下,無處不是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