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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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出現(xiàn), 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 獨立樹梢之上,原袖清靜靜看著界淵。 兩人之間尚有一定距離, 兩人之間還有許多無關之人。 但眼前的距離已不能妨礙原袖清將界淵看清,無關之人更不能影響原袖清的任何決定。 原袖清雙足不動, 輕飄飄自樹梢上降落地面:“音流吾——” 界淵輕輕一揮手。 仿佛是驅(qū)趕一只不長眼飛到自己面前的蒼蠅一樣漫不經(jīng)心,一揮之際, 無邊浩蕩掌力奔涌而出,方才出現(xiàn),便自原袖清跟前! 原袖清面色瞬變! 此掌力鋪天蓋地, 若換一武藝不精之輩, 甚至可能還未察覺便已成一灘rou泥! 他同樣揚手,體內(nèi)真氣于經(jīng)脈中崩騰不息,一路來到掌中,向界淵揮來之掌迎去! 兩力相撞,勁風驟生。 驟生的勁風將周圍一整圈人狠狠蕩開, 還余下七分力道,再襲原袖清! 原袖清臉色一變再變,足不沾地,后退之際反復出掌,一掌抵消一分力量,但來自前方的真力所凝之巨掌在原袖清一次次抵抗之際一刻不停,此時已迫原袖清眼睫,未知理由,原袖清掌中艷刀始終不出,眼看其要傷在這巨掌之際,一刀似飛鴻,眨眼掠至巨掌之下,明亮璀璨,以一往無回之勢迎上巨掌! 刀芒碎,巨掌散,刀十三一把扯住原袖清,直退到三丈開外! 八日之前,原袖清先走一步,刀十三攔住欲前往追蹤原袖清的言枕詞整整一夜。而后兩人分道揚鑣,如今言枕詞不知所蹤,刀十三卻在休養(yǎng)數(shù)日之后悄然綴上原袖清。一跟,便見了這驚險一幕。 千鈞一發(fā),刀十三將原袖清扯離危險,動作太猛,暗覺刀傷隱隱作痛,嘴上不免嘲笑宿敵兩聲:“怎么,今日吹起了什么風,一向冷漠無情的決塵人竟會走神,該不是猛然看見一個和你長得三分相似人,疑心他是你流落在外的血脈,所以手軟刀短吧?” 原袖清臉黑如鍋底。 刀十三后知后覺:“呃?你的臉為什么這么臭?你和他,長得——”他腦袋來回轉(zhuǎn)了幾下,“確實有點像——” 刀十三蒙逼:“難道他真是你的血脈?” 自車中出來之后,界淵一共走了五步。 他雖向原袖清揮了一掌,卻從頭到尾都為朝原袖清看去。 此番前來,他所為者,不過毀滅祭天古符傳說—— 人群相隔。 德云拉茉遙遙望向界淵。 其每走一步,都似踩在眾人心頭。每走一步,都似落在她的心頭。 這一時刻,德云拉茉心中發(fā)冷,掌心生汗,甚至生出極細微的顫抖。 這一時刻,她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幾乎提不起抗爭之心! 幽陸怎有武功臻此地步的高手! 好在下一剎那,界淵目光如同輕煙般掠過德云拉茉,停在刀十三身上。 他評價:“聒噪?!?/br> 而后第二次舉掌。 浩蕩天威剎那臨身,掌勁較之先前更快,掌勁較之先前更強,掌勁出現(xiàn)之際,已凝成擎天舉掌,四面封鎖,朝原袖清與刀十三當頭擊下! 此時退無可退,刀十三也并不想退! 神殺十三刀,刀刀向神殺,可死不可退! 刀十三掣刀在手,不僅怡然不懼,甚至酣暢狂笑出聲,狂笑聲中,他步步前沖,戰(zhàn)意節(jié)節(jié)攀升巔峰,人生苦長,只求一戰(zhàn)驚世,只求此生巔峰! 正當此時,一抹艷光倏忽升起,自后纏綿而上。 艷光彌散,將天也映作緋紅。 盡管危局迫在眉睫,刀十三也不免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之色所吸引,下意識轉(zhuǎn)頭一看,便見了原袖清掌中艷刀的真正模樣! 此刀臂長,刀尖微弧,形似蟬翼亦薄如蟬翼,本是天水之色,就中一條緋紅之血,在刀身急劇前行之際于刀中彌散開來,與水色相纏,似紅顏照酒,未飲先醉,醉入骨髓,纏綿不能解。 原袖清遲遲不肯持刀在手,也許正是出于此種理由:終不忍使心上再添一重傷,更不忍由自己親手添下此傷! 但退無可退,只能出手。 十五年對手此刻并肩而戰(zhàn),十三神殺勢可破天,寂滅一刀封天鎖地,兩刀同時揮出,齊齊迎上界淵一掌! “快退!”夜無行、光音天、德云拉茉一同疾聲開口!開口同時,德云拉茉更一刻不等,連連后退,一直退到城墻之上,與夜無行及光音天并肩而立。 三人一同向前看去,只見刀芒掌勁相互碰撞,撞出驚天余震,靠得近些的武者還未及反應,五臟六腑便被溢出余勁無聲震碎,剎那七孔流血而亡。 而振蕩之中,盡管兩大絕世刀客并肩而戰(zhàn),終不能與界淵相提并論。 一招過后,兩人舊力已衰,新力未生,齊齊停滯當場。界淵卻依舊如閑庭信步,再度舉掌。當?shù)诙里L雷掌勁降臨原袖清與刀十三之身時,又一劍光瞬息千里,自天外飛來,其劍燦燦,似銜日而來,落入界淵掌風之前,光明盛大,一面抵擋界淵之掌風,一面環(huán)護原袖清與刀十三兩人。 當光明漸散,一道士攜拂塵,帶鸚鵡,自遠方而來。 他聲中帶笑,笑聲微慍:“此地好生熱鬧。原弟來看熱鬧卻偏不告訴我,倒害了我在后頭苦苦追蹤——還好趕上了?!?/br> 自此,偌大北疆,多方勢力,無數(shù)英豪,俱都在拿云城下齊聚! 場中氣氛已繃成一道緊繩,隨時將會崩斷。 刀十三沒有分毫剛被人救下的自覺,平平看了眼言枕詞,問原袖清:“點子扎手,現(xiàn)在怎么辦?” “扎手也搶人?!痹淝逋鲁鲆痪?,聲音方落,艷刀再出,這一刀有他畢生之快,有他畢生之狠,更有他畢生之愛! 刀十三哈哈大笑,笑聲之中滿是沖霄豪情:“好好,這就陪你去一趟閻羅殿!” 說罷,十三神殺再度出手,為十三神殺最后一殺,一刀殺己! 我亦可殺,何者不破! 言枕詞身處最后,他最后動手,動手的速度卻絕不比原袖清與刀十三慢! 鈍劍再起,劍光再閃,盡管有數(shù)不盡的疑竇糾纏心頭,他始終劍心通明,一劍既出,百折不回! 面對三大絕招的來勢洶洶,界淵輕笑一聲:“口氣真大,有趣?!?/br> 說罷,他站于原地,不閃不避,直到三招迫身,方才一拂袖,輕描淡寫地接下了看似根本不可匹敵之招。 而后他毫無征兆自原地消失。 消失一瞬,再出現(xiàn)之際,卻是原袖清身后! 不好!另外兩人心中一跳,倉促之間生生調(diào)轉(zhuǎn)兵刃,終究追之不及,便在這一瞬之間,界淵一掌印在原袖清身后,原袖清當即飛起,口吐鮮血,重重轟在城墻之上,半面城墻轟然倒塌,引得城中響起無數(shù)驚呼,更引得城墻之上的三大勢力之主如同火燒眉毛一樣飛快急掠,掠至距離界淵最遠的地方依舊驚魂未定。 但相較其他三人,夜無行除驚懼之外,更有竊喜在心。 因為城墻已破,界淵既入城中,也入他之陷阱。 哪怕其再玄功蓋世,面對一城之威,恐也不能善了! 實乃天助我也! “住手!——” 第一剎那未及跟上,第二剎那言枕詞已疾聲開口,他心中驟生許多焦急,更有未可名狀驚恐。 這驚恐因心中預感而生,在生出的那一剎那,便得驗證。 只見界淵同時閃現(xiàn)原袖清身旁,只伸手一點,便使未能自地上站起的人身首分家。 鮮血飛濺,頭顱懸空。 熟悉的面孔之上還帶著熟悉的神情,是三分冷淡,三分漠然。那雙點漆之瞳孔在最初一瞬還定定注視界淵,直到后來,終于渙散,失了所有色彩。 身旁,落地艷刀無聲斷裂。 是心血落地,艷刀終碎。 此時此刻,一刀自死角斬向界淵。 刀十三如荒野孤狼,于無聲無息之中驟撲獵物,一出即為畢生之力,非敵死,既我亡! 界淵頭也不回,同樣一掌,正中刀十三胸腹,無數(shù)內(nèi)勁眨眼透體,余勢帶刀十三身軀高高飛起,重重落于遠方尸山血海的平原之上。 三人合圍,眨眼已去其二。 言枕詞之劍終于來到界淵面前。 而后,便被兩指夾在手中。 言枕詞面色極冷,手中用力,鈍劍向前,兩人一往前一退后,朝余下城墻斜飛而去,一路撞塌城墻無數(shù),拿云城中之人,越來越多暴露于平原之下,眼睜睜看著前方戰(zhàn)斗,已喪失行動能力! 就是這時! 夜無行眸中大亮,狠狠一揮手,預先做好的準備剎那啟動,拿云城中,一人突然爆炸,在所有人未曾反應之際,無數(shù)人一同爆炸!爆炸聲起,血rou橫飛,腥臭腐敗之氣眨眼席卷全場,猛毒揮發(fā),只待生效! 就是這時! 界淵眸中光芒一閃,兩指用力,剎那夾斷指間鈍劍,鈍劍一碎,他攜一縷腥臭腐敗之氣,鬼魅出手,一掌印在言枕詞胸口,掌勁端正,先擊在言枕詞懷中祭天古符之上,旋即才入言枕詞身體,使言枕詞步刀十三后塵,同樣飛起,落到猛毒籠罩之外的望月平原。 落地一剎,言枕詞五內(nèi)顛倒,真氣亂竄,渾身劇痛而不能動彈分毫。 正當鮮血與尸體將要包圍他之際,忽然一道黃色身影出現(xiàn),將他半扶半抱,恍惚之中,只覺朦朧淡香縈繞鼻端,耳邊一聲: “言哥哥,走!” 拿云城中突然人人自爆,場面極度混亂。 混亂之中,神念俯身一柄利劍之上,靜靜看見了這一切。 它看見言枕詞飛起一剎,自己留存在祭天古符上的精神種子破碎,祭天古符已碎! 它還看見猛毒之中,界淵目光如電,眨眼找到德云拉茉位置,不過閑走兩步,便來到德云拉茉身前,而后一掌將德云拉茉身體擊碎,動作極快亦極干脆,之后更未停留半分,確實毫不在意祭天古符,只要德云拉茉之頭顱! 德云拉茉已死,猛毒之中,慘嚎一聲接著一聲,這聲聲痛苦撕心裂肺,界淵閑庭信步,所過之處,腥風血雨相伴隨行,不多一會,便又摘下夜無行首級。其首級之上,冷笑還未完全自唇邊褪去,眼中卻平添三分茫然與驚恐,似乎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準備好了一切,又為何如此輕易地喪身當場。 看其架勢,恐怕不過多久,便能徹底掌控一切。 神念暗暗想道,他已不在意此節(jié)了,它的心終于徐徐放松了,暗忖道: 界淵殺其血脈之父,果然已徹底墮身魔道。 祭天古符已毀,其人不是界淵,也非我仇敵……也罷,北疆戰(zhàn)亂三百年,帶給我的力量已經(jīng)差不多了。 此時合該讓北疆為人統(tǒng)一,再扶其成魔道巨擘,使幽陸陷入真正的戰(zhàn)亂之中了。 而后,我便能真正恢復——